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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THE SIXTH N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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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IXTH NIGHT
{带上光年,从你身后飞速遗忘的时光。
飞驰向深处,不被沾染的池地。
忘却之川,终身撕裂般鸣叫。——忘却之川}
世界是一片温暖的橘色,如阳光般温柔。身体轻飘飘的,浮在这光环里。
好舒服,没有这么放松过。这个世界里,没有罪恶,没有负担,不用在意过去,未来的地方。
零困了,累了。想睡了呢!
轻轻的闭上了眼,沉醉在这片温馨里,就不用醒过来。
“Zero.. Zero..!”——无论谁再唤其名,都不会再睁开眼。甩开束缚自己的东西,在这不被沾染的地方,永远沉睡….
优姬动作轻缓的整理好东西,拉着手提箱走出房门。
捏着护照的手满是汗珠,努力的克制在心里即将爆发的情感,长长地叹口气。
路过枢的房间,轻轻叩了下:“哥,我走了。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我知道你现在也听不进去吧!所以我不说,你能明白的。”
优姬用力攥着手心,然后迈出了步子,留下淡淡的一句:“枢,我会回来…”
枢看着踏着支离破碎月光离开的优姬,背影是让人心疼的倔强,即使离开,也是优雅如初。
“优姬…”将手里的酒杯倒置,艳色的液体倾倒到手里,黏腻在手心却始终无法握住。
零,你是否也是我握不住的伤。
… …
握着床上人的手,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没有任何要睁开的迹象。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醒过来?因为陪在身边的不是最爱的人吗?还是不够资格要求他醒过来?
“零,你知道吗?在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我都听得见哦!你为我弹奏的曲子,我也听得见。”抚上无血色的脸庞,轻柔的说道。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苍白的过分的脸上滑动,“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死吗?可惜呢,我现在没死,所以你没资格死,快点给我醒过来!”趴在白色的单子上,浅色的面料上开出一个个水渍晕开的花朵。
遇到了这个人,自己就变得软弱了,毕竟都拥有人类的感情。你说什么冷酷、冷静,看着最爱的人却拥有不到他,痛苦,苦涩,被这样折腾的死去活来。
说什么暗夜之王,什么吸血鬼的始祖,那是什么东西?一个情字就可以打破所有,什么自尊,骄傲,刻薄在那个字面前都会破碎。
伤心会为他流泪,快乐会陪他微笑,可是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奢望得到过。
可悲吧,当年的那个叱咤风云的王去哪里了?他被挡在了心的后面,挡住了,就不可能再移开了。
赎罪,对,也许自己现在就是在赎罪。自以为可以占据这个世界,杀生,收复恶灵,夺取,侵占,征服,自己的世界原来就是这些。
是这个人赋予自己该拥有的感情,会有喜怒哀乐了,那张脸不再是面具,而是活生生的血肉。
而就在这里,他不愿意醒过来,有意识的在抗拒自己吗?
那好,等,可以等。可以等到他愿意醒过来的那一天。
加重了手里的力量:“我会等你的,会等…”
… …
枢关在房间里已经一个星期了,一旦有人想要靠近,就会有东西被粉碎的四散开来。
那样的力量是不允许有一点反抗的,不庸质疑的命令,恢复了王者的地位。
那些警告闯入者都只能在客厅里,等待他们的王重新振作。
清脆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向楼上望去——他们的王,似乎变了个人的王。
风采依旧,不过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凛冽,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完美的没有任何破绽。
“我回来了,各位。”声音是温柔的,却听不出任何温度。
现在的王,没有任何弱点了,不可一世的完美,拥有所有人梦寐的一切。枢俯视着他们,剑眉微微上挑:“蓝堂,你去把公司的名字改了,就改为ZERO…”
“可是..”蓝堂刚想说什么,他身边的玻璃窗立刻破碎,飞溅出来的玻璃渣狠狠地划过蓝堂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
枢走下楼来,来到蓝堂的面前,捏起他的下巴,向上抬起,强迫他看自己的眼睛,手抚上蓝堂的伤口,狠狠地用指甲按住:“英,疼吗?”
蓝堂的眉心紧紧的皱在一起,伤口痛的很厉害,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崇拜的王会变成这样,可嘴里依然不讨饶:“..不疼。”
架院想走过来,代替蓝堂道歉,但迫于他的王的气势,他连半分都无法靠近。
“是吗?那就好,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松开蓝堂的手,若无其事的笑了下。
魅惑人心的笑似乎很是温柔,却带着刺人的尖锐。
门外深蓝色的帷幕渐渐落下,没有月色,没有星光的寂寥。一出戏结束,是为了上演下一出,整装待发,来演绎不真实的人生。
缓缓地睁开眼睛,傍晚的阳光投到眼里,淡紫里融入一点绯色。
感到手臂上有重量,微微侧头,看到了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人,在夕阳里,棱角分明的脸显得很柔和,凛冽的唇线舒展着,眉头好看的纠结在一起。
好漂亮的男人,好看的像个女人似的。
零轻轻挪动手臂,想把发麻了的手拽回来,却不小心惊扰了那个熟睡的人。
纤长的睫毛闪动了几下,缓缓睁开,是魅惑的红蓝异色双眼。
零竟然一时看呆了。
“啊——零,你醒了啊!”那人惊喜的抓着他的手。
零微微环顾房间里,嗯,房间里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个…你是在叫我吗?”零试探性的问了下。
而那个人立刻愣住,异色的瞳孔向里收缩:“零..你..你不记得了?”
… …
被那个人抓着去做各种各样的检查,拍X光片,全身扫描,化验血液…
结果显示一切正常,零就是记不起任何事情了而已。
“他可能的精神性健忘症,就是他的下意识里把以前的记忆封锁起来,又因为受到了物理伤害,大脑有自我保护功能,就将记忆封锁的更严实。要想记起来以前的事,必须受到很大的物理冲击,或者精神打击,才有可能记起来。不过这样对病人的身心伤害都很大,最好还是不要强迫他记起来的好。”医生看着各种数据说着。
零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那个啰里啰嗦的医生让他从心里厌恶,连给他输液的护士都会让他一阵寒恶,于是就冷冷的靠在门边,盯着那个医生看。
那个医生感受到了那寒人的目光,连话都说的哆哆嗦嗦:“那..那个,他没什么..事了。已经..已经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
那个男子走过来拉着零就走。
为什么被一个男人这样拉着也不会觉得恶心,明明很讨厌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呢?
他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难道…零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零,你怎么了啊?”那人停下来,将头凑过来。
“啊…啊 ,没事啊。我只是在想看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零尽量让自己离他远一点。
那个人露出温和的笑:“别太努力想,忘记也许对你也是件好事呢。”后面的那句他说的很小声,但零还是灵敏的听到了。
“那么你叫什么,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啊?”零试探着问问。
那个人深思了下说:“你先换衣服去,我们出院了再说。你现在很容易被发现。”
“发现?我有仇家吗?”
“恩,也许是仇家吧。我们走吧。”
知道不可能从这个人嘴里套出什么话来,而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零只得跟着他走了。
收拾好东西,上了车。零还没有问起,那个人就说:“你叫零,因为是个孤儿所以没有姓。我叫玖兰李土,你可以叫我李。我们的关系…显而易见,其实你也看出来了吧。”
零消化着他的意思,然后听到最后一句,差点跳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我们是..”
“没错,我们是恋人。”
零瞬间感到有点晕眩,这个事实多少有点打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