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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危险关系 ...
“你刚才说的恶战是什么意思?”
顾芷萱被沈卿韵拉到了另一边交谈,刚从麻烦中脱身的滕婪站在原地,犹在回味着沈卿韵临走前投来的那一记复杂眼光,然而胥野突然的插话却轻易就打破了他若有所思的状态。
“嗯?”
“我说,你对这里了解多少?”
所有的情绪都被压进黑沉的眼底,胥野皮笑肉不笑,为以示友好也将黑铁巨剑收回了储物戒中,双手抱臂半倚在墙面上,这幅懒洋洋的姿态倒将他性子中的几分不羁显露无疑,凌厉的眉眼却又带着浓郁的侵略性。
“既然是合作伙伴,那信息共通也是必要的吧。”他倒是看出来了,滕婪面上的波澜不惊显然是因为背后有所依仗,背靠大树好乘凉,既然一时在这个所谓的“合作伙伴”手里讨不着好,那不如先把对方当成免费的肥羊宰上一通,胥野认为这并非胆惧服软,自己的做法反而该归于善于变通的典范。
“也就比你多了解一点,”滕婪同样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胥野一眼,似乎看穿了他心底的伎俩,于是不由笑了笑,口中的话语却说得滴水不漏,“不过按你的意思,你这是大方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
胥野嘴角一抽,面色再次变得古怪非常,为什么这个人总能把一句原本正常的话讲得让人浮想联翩?
“合作的事好说,互利共赢的买卖谁不想做?”完美的假笑再次回到了胥野的脸上,“当然,代价你也得付得起才行。”
“平等的利益交换才能换取绝对的信任不是吗?”滕婪如同没有注意到胥野眼中的危险意味,话头轻巧一转,衣袍在骤然走动间飞扬,滕婪直接走近了胥野身侧,右手搭上对方紧绷的臂膀,压低了的声线呈现出足以蛊惑人心的哑调,“地底下的那个东西我会帮你弄到手,相应的,事后你必须将天钧八重完完整整地教授于我。”
“……别想空手套白狼,”胥野已经不再死磕于滕婪为什么会知道天钧八重的存在,这个男人的出现从头到尾都深深笼于一层迷雾之中,就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也不见得能从对方身上扒出什么有效的消息,“你起码得告诉我那个东西是什么吧?”
“它很快就会出现了。”滕婪回以浅浅一笑,移向虚空中某一处的目光暗含深意。
“希望如此。”胥野冷笑,如果那个东西真的那么值得,以天钧八重作交换也不亏,先前的不堪意外反倒让他阴阳差错之下,竟与铁片中隐藏的器灵签订了契约,现在自然也不怕滕婪出手硬夺。
并且,他只说了同意交换,可没有说是什么时候交换,将时间定在滕婪死于他剑下之时自然也无不妥。
冷酷的思绪在眼瞳深处蠢蠢欲动,胥野的指节在心中一瞬升腾的嗜血欲望中微微颤动,但一切异样都被其尽数收敛于唇角挑起的微妙弧度中。
“不过在那之前,你能先把身上的伤口好好处理一下吗?”在滕婪靠近的那一霎,胥野就已闻到了扑鼻的浓郁血腥气味,忍无可忍地开口提醒当然不是出于担心对方,事实上,滕婪能当场因失血过多而亡他只会拍手称快,如若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是自己,这种快感更是能再上一层楼。
可是……为什么流血的是他,承受痛苦的却是我自己!
身体上不断传出的剧痛感让胥野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直盯着滕婪血瞳的眼神也随之越来越幽深。
“哦?抱歉。”
滕婪似乎现在才察觉到胥野的异样,不怎么诚恳地致歉一声,下一秒痛感自胥野身上抽离,回归原主的疼痛却只令其浓密眼睫微不可见地一颤。
果然是疯子。
胥野挑眉看向对方云淡风轻的面色,内心对于滕婪的忌惮则进一步加深,敌人若心智正常,纵使力量强大也不足为惧,因为胥野从不会允许自己始终在原地踏步,一时不敌不代表他就能永远被压于底下,但一个疯子所能做出的事情往往无法预料,也因此难以单纯用武力去匹敌,这也是最为难缠的一点。
目光自滕婪身上移开,胥野冷淡的目光环视着底下的动静。
青铜古殿中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已被一搜而空,只有这块巨大的白玉石台目前还未被挖掘出什么价值,众多修士云集于此地,其中不乏有身怀特殊秘法的修者扬言这里就是直通古殿下一层的通道入口,但起码至今为止,还没人能找出其所说的通道开关在何处,纵有灰心颓丧之辈,却也无一人愿意动身离开,名为贪婪的欲望驱使多数人已将根系深扎于此地。
沈卿韵罢手离开,之后就没有多少人再注意滕婪与胥野这边的动静。
两名身量相似又同穿一身黑衣的青年一并立于石台顶上,近距离的交谈令他们在旁人眼中倒还真有了几分“友人”的感觉。
各有韵味的出色面孔吸引了不少女修的频频打量,一双淬血的阴狠眼神也趁机混入其中。
滕婪眼皮一跳,狭长的丹凤眼中滑过一丝了然,伸手压制住胥野暗中的较劲再次凑于对方耳际。
“为了保障我们接下来的合作顺利进行,我可以事先给你个忠告,最好离沈卿韵远一点。”
对方的口吻并不像在开玩笑,胥野从那双血眸中捕捉到了认真之色,面色嫌弃地将滕婪反手推开的同时,皱眉正待追问,下一刻地面突来的异动却将他的注意力彻底转移。
地底通道,此时竟是开启了!
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白玉石台中央处缓缓开始塌陷,起初仅容数人通过的开口不断扩张,最终整座石台都在往下陷落,慌乱中修士多手脚并用攀上青铜石壁避免跌落,而在众人的火热注视下,底下望不见尽头的盘旋石梯终于显露出了真面目。
“这是……”胥野目光灼灼地看着那道石梯,曾经的梦境与眼前景象莫名重合,使他的心神一时按捺不住震动。
胥野很少做梦,先前那个古怪的梦境也因此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下意识偏头看向滕婪,却见对方也是一副长眉微蹙陷入沉思的模样。
毫无疑问,虽然五官上有些许差异,但那种如出一辙的危险气息让胥野可以肯定,滕婪就是梦中最后出现的那名神秘人。
可胥凝枫是怎么回事?胥野眸光晦暗,五岁那年自己体内的火灵根一夜消散,早先的记忆也在重创中变得模糊不清,那个名为胥凝枫的本家女孩曾经依稀是距离他最近的存在,但在事发几个月后对方就突然音讯全无,当时自己刚从云端跌落正值最煎熬的时期,自然也无暇关注胥凝枫的去向。
手心中似乎还存有女孩硬塞过来的蜜饯黏糊糊的触感,过往的黑暗碎片化成浓重郁色堆砌于心,胥野眼神闪烁,垂下的双手也不由握紧。
下端的白玉石台已经彻底变样,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古老石梯通往未知的深渊,无人清楚前路潜藏着什么,而当第一个人咬牙选择踏上这条危机与机遇并存的险途时,空气中的躁意也终于化成了冲动的催化剂,在场修士蜂拥着迅速挤上石梯开始往下探寻。
顾芷萱在临走前回头遥望了滕婪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被身边的沈卿韵一拉,便也只是匆促点了点头以作临行告别。
难得的是沈卿韵竟也回头了,饱含着复杂情感的秋水美目移向胥野的方向,然而正勿自陷入了失神状态的青年却刚好错过了她的这一记回眸,隐约的希冀落空,沈卿韵当下不再犹豫,利落转身步入石阶地底。
“为什么不走?”滕婪偏头看向陡然陷入沉默的胥野,对方身上渐浓的阴郁气息让他也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滕婪不是神,不可能完全预料到胥野心中的想法,作为《登霄》的原作者,他所了解的只是诞生于自己笔下的那个“胥野”,而当虚幻变为现实,很多东西便也开始逐步与冰冷的书页脱轨。
不过到目前为止,滕婪依旧可以肯定自己是最为了解胥野的人,不论是性格还是身体,纵使胥野与原文相比有所变化又如何,他自信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挖掘胥野身体上的每一处肌理神经,解剖、实验、缝合,研究一个人的情绪心理与手术中的开膛破肚并无区别,听上去很残酷,这却是滕婪一贯用来审视他人的方法,亲自操刀下的无数实例证明其确有奇效。
他会将胥野打造成最完美的作品,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
“都到这一步了你才感觉到害怕吗,胥野?”
黑袍飞扬,滕婪竟是不再顾及身后的胥野,凌空一踏,整个人如流矢般射出,转瞬即稳稳踏于石梯之上,墨色长发在动作间肆意飞舞,赤红双瞳中的野心再不掩饰,眉眼间流转的尽是不输于胥野的恣意风流。
“怕?”
一道黑色身影直接越过滕婪往下暴冲,手中的黑铁巨剑刮擦而过青铜石壁溅出噼啪火花,青年张扬的笑声中夹带着浓郁的不屑与讥讽味道。
“小爷我这辈子还没真正怕过什么东西!”
唇角勾起,再次验证这类低级激将法对胥野有奇效的滕婪眼神意味深长,脚下动作也并不慢,身后众多修者登时被其远远甩开,不甘示弱地紧跟上胥野的身影。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你远离沈卿韵。”
滕婪用的是陈诉的语气,好像深知胥野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果不其然,对方往下飞冲的速度显然有所减慢。
“为什么?”胥野的脸色并不算好,滕婪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说话方式,显而易见地令向来讲究直来直往的胥野耐不住心底烦躁。
“暮冰灵体,冰灵根修者梦寐以求的一种顶级修道体质,但它之所以广为人知,无外乎每一任暮冰灵体的所有者最终都会因为无法压制体内寒气而变为“冰人”,无法动弹、无法言语、七情六欲亦丧失殆尽,这与死人又有何区别?”
暮冰灵体?
“沈卿韵……她……是暮冰灵体?”胥野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尽管清楚滕婪不会无的放矢,但心下莫名的不安仍是促使他发出了疑问。
“这一点你不该深有体会吗?”滕婪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不然你以为这名冷傲美人缘何只对你青眼有加?”
“沈卿韵已是这世间独有的暮冰灵体,中州学院为她特意开辟了阳泉,既是保护,更是禁锢,此回她私自偷跑出来寻找阳焱心火已犯了大忌……”
“不过,无论她之后会受到怎样的责罚,哪怕没有找到阳焱心火也没关系,只要你能跟她走,体质弊病就有了解决的希望,再不然,有另一个人作伴,就算逃脱不了一生困守阳泉的宿命,总归也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不是吗?”
滕婪面上的表情已彻底淡去,而胥野不知何时已落后于他半步,黑暗中只有他们两人在石梯上长久停驻。
砰——
元力化成的焰火在胥野手心上欢快跳跃,或许是因为曾经短暂拥有过火灵根的缘故,在胥野散出元力之时,周围的空气温度也开始急剧上升。
火势虽旺,在这一刻却难以照进胥野黑沉的眼底。
没有人率先出声,但滕婪与胥野似乎约好了般同时停住了脚步,冗长的沉默使气氛僵硬凝结。
欺骗与背叛,这是《登霄》一书中原男主最大的忌讳,而从眼下胥野的表现来看,显然他的痛点并没有变。
原文中胥野与沈卿韵的感情为什么能在短短几日迅速升温?
年轻男女的情爱来得往往很简单,剧情初期仍是一张白纸的男主自然难以抵御绝色美人的柔情攻势,而高高在上的沈卿韵又为何能看上在起初可以说除了一副好相貌就一无所有的男主?
仅是因为胥野身上的特殊元力罢了。
心思通透的沈卿韵一早就察觉到了胥野身上元力的古怪,难以想象一直在冰雪中艰难独行的人在奇迹般寻到火种之时该有多震惊欢喜,尽管这个火种的力量还很微弱,但穷途之人明显已无暇他顾。
如果原剧情中沈卿韵没有死,胥野很大可能会随其同返中州学院,但在那里等待胥野的绝不会是一方桃源,不管他愿不愿意,在沈卿韵身后站着的诸多强者镇压下,胥野的存在意义就是为沈卿韵供给取暖火种,甚至被永久困于孤寂的阳泉给沈卿韵作伴。
或许沈卿韵对胥野的情意是真的,但本质上胥野却与滕婪是同种人,稀薄情爱在追求自由的天性下不堪一击。
以爱为名的牢笼困住了胥野的羽翼与锐气,也日益将浅薄好感消磨成滔天的恨意。
一步之差,蕴造的结果却是截然不同。
糖衣之下藏着最伤人的炮弹,滕婪所做的不过是直白地揭露了这层残酷面纱。
“胥野,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冰凉的指节挑起胥野的下颔,滕婪面上罕见地浮现出一分薄弱却真实的温柔。
神情麻木地任由滕婪动作,胥野半边棱角分明的轮廓被掩于阴影之下,向来张扬恣意的眉眼间也意外呈现出脆弱之色。
不需要滕婪一句句详细挑明,胥野也已自行推断出背后的种种牵连,思及先前沈卿韵对他发出的邀请,当下也只觉得可笑非常,不知何时扎根于心的微小萌芽也在他洞悉一切的一刹那连根消散。
太虚伪了,胥野感觉到了阵阵恶心。
“美色如刀,”滕婪垂下纤长眼睫,手中的动作也颇为漫不经心,“我不可能每次都有耐心去点醒你。”
“你要明白,胥野,这世间从来就没有毫无来由的感情。”
剧情才刚刚开始,胥野往后会遇到的红颜知己只多不少,沉溺于温柔乡致使修行荒废,这是滕婪绝不想看到的结果,他也并非杞人忧天,原书中的“胥野”多番冲冠一怒为红颜着实招惹了不少势力,源源不断的追杀纵然让其机缘不断,却也因为急于求成而致使其后期根基不稳险些陨落。
任重道远,想要将小禾苗浇灌成参天巨树,滕婪无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当然,将其培养成脆弱的温室花朵也不妥,所以滕婪会在胥野根基渐稳时利落放手,自此海阔天高凭鱼跃,只有独自经历过风雨洗礼,胥野才能真正成为滕婪所期望的强者,在那之前,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园丁的角色,及时地将胥野拉回全心全意修道的正途。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用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永远别寄希望于他人,人心叵测,能保证不背叛的只有你自己。”
“当你站立在足够的高峰,欺骗与背叛自然也就如风飞散。”
“啪——!”
手掌被拍开,胥野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抬起了头,嘴角扬起的笑容极为讽刺,方才昙花一现的脆弱在他身上同样一无所踪。
“我当然会继续往上爬,这一点不用你来刻意提醒,”挑衅的眼神直白地与滕婪危险眯起的双目对视,“不过,滕婪,我与你不同,至少我对变成你手中的冰冷傀儡毫无兴趣。”
“所以,别妄图将你那可笑的想法强安于我身上!”
如果说沈卿韵的刻意欺瞒让胥野憋闷,那么滕婪这副显然要插手规划他人生的姿态才真正让他怒不可遏。
什么时候他的人生失败到要靠攀附他人而活了?
然而,胥野眼中沸腾的杀意非但没让滕婪生起丝毫自己正在维系一种危险关系的警觉,反而愈发挑起来他心中的探究欲。不如说,正是胥野的锋芒毕露,才让滕婪有兴致将这段关系长期保持下去。
“好啊,”滕婪勾唇轻笑,暗红氤氲的瞳色一时竟纯净得如同稚童,看向胥野的目光中隐约有曜华闪烁,“那就让我拭目以待,胥野。”
胥野:“……”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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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要继续压一压,咸鱼作者还在努力争取苟下一期榜单,所以明天休息一天喔,爱你们~评论收藏催催憨憨吧O▽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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