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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 ...

  •   尽管我知道以后需要跟王先生有更多的交集接触,但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还是有被窥视,侵犯的恶心感。他知道我的号码,并知道我现在的许多情况,而我对他只剩初中时候那惊鸿的一瞥了。
      王女士明显知道王先生与我联系过了。“我与王在石也有很久没见过面了,不过王苛鹏正好回来,如果要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因为情敌关系姊妹成死敌的“两宫太后”,再兄弟间利益冲突你死我活“八字夺嫡”这样。但兄妹间,倒是经常有遗产分配不均对薄公堂,老死不相往来,目前来看,貌似王家兄妹都不至于在钱上面有冲突。
      王苛鹏是年长王先生两个月的堂兄。也就是王女士的堂兄,按说我得喊他一声伯,可真见到他俩的时候,我怯场的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王苛鹏似乎刚回国,住在酒店等房子的清扫整理。王先生与他俩位坐在27楼的行政酒廊,一个西装加上温莎结领带喝着柠檬水,一个无视门口提示穿着浴袍在桌上倒了杯红酒。只隔着一代的基因让俩个人在外在上有莫名的相似感,有点粗的桃花眉和大到略显女气的桃花眼,唇都有点薄又透着很均匀的殷红色,几点形似而变得神似。也跟王女士很像,我好像除了桃花眼得到遗传其余估计得了我爸的遗传了。
      王先生的嗓子出乎意料的带着很浓的烟腔,记忆里青海盐湖般的桃花眼对上号,清亮有点低沉的声音霎时被这稍稍低沉带有鼻腔的声线覆盖取代,记忆不经常骗人,眼镜也不经常骗人,王先生的变化,从没接触过就开始了。
      我觉得痞气和纨绔基本没什么区别,雅痞,流痞都带着轻佻,估计有人会喜欢,少数人如我,会反感。我对王苛鹏的第一印象算得上差了,红酒,浴袍,27楼的舒适沙发,带着温和客气的笑。
      “呵呵,梦玉你也来了啊,几年没见,难得你还这样一点没老的样子。”
      “我小你两岁,不猜准谁先长白头?”
      “我猜是你哥,我一直觉得他活不到长白发的年纪,不过我想他不得不了。真难想他满头银发,一脸褶子的样子。”
      “不用想,我爸死的时候你不是在吗,大概率就是那样子了。”
      “搭不上啊,叔他总是带着笑,亲切的很,怎么会像在石这样。”
      “王先生为什么叫在石,王女士的梦玉也是同一个人取得吗。”
      “~~~~~~~~”
      “是我们爷爷也就是你得外曾祖取得,我妈告诉我得意思是《蒹葭》,不过清池在知道梦玉名字得时候觉得老爷必是心里藏着美人,想金玉良缘还想木石前姻。”
      ~~~~~~~
      这种选择题还没到我需要操心的年纪,如果是我爸,我想不出来。
      “诗诗也已经这么大了,跟我第一次见到清池时他的年纪一样。”
      “您是跟我爸同一个专业的学子吗?我听王女士说您几位都是校友,可是好像不是一个院系的。”
      “不是,只有庄德言和何韵是中文系的,而且何韵还是汉语语言的,跟清池真一专业的就庄德言那小子,当年仗着个学弟的身份讨了不少的便宜。”
      “那您?”
      “王苛鹏跟我是同届商贸的,他那时候的女友是何韵,跟清池一届的。”
      “何韵后来可是缠着你,没必要一直说我跟她的事情。”
      “清池喜欢的也是我。”
      “放你小子的p呐!”
      “王在石你可真敢说!”
      异口同声,原来王女士也会尖酸刻薄啊。
      “几年没见王在石你居然学会不要脸了,清池喜欢你?你怎么不说说当初清池怎么死的,怎么不说清池为什么要逃回去。王在石,我是诗诗的妈妈,来日进许家宗祠的也是我。”
      我确定王女士肯定后悔说这么不适宜的话,尤其她在说完后与我一瞬间的眼神接触,心虚的很明显。
      “你们两兄妹是想表现几年时间你俩的脸皮都丢完了吗?你俩的龌龊事够恶心了。诗诗在你俩能要点脸不。”
      ~~~~~~
      “其实我蛮好奇王女士说的,我爸怎么去世的,爷爷她们说我爸是出车祸。”
      ~~~~~~
      “清池是慢性肺炎,思虑过甚心愁难舒,最后引起的肺部衰竭。”
      ~~~~~~
      “有点像林黛玉,不是吗?”
      很苦的笑,不过还好眼泪没淌下来,柳导那时的表情,两位有异曲同工的意思。倒是王先生,从开始到现在始终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冷漠,浓浓的疏离。血缘的关系真的很神奇,我觉得她们三位都有我难以排斥的亲切感,即使我们现在谈我爸的死因,即使我觉得她们之间在互相抵触。
      “王苛鹏是第一个认识清池的,他就是食色性也的浪荡子。当年清池何韵刚到大学的时候,王苛鹏经常去中文系找何韵,也不知如何莫名其妙的认识了清池。清池的长相,我一直觉得王在石的皮囊算的极好了,可是清池更招人喜欢,大学时候偶尔没刮干净胡子都好看的很。”
      “不是说我爸与您三位都不同届吗?”
      “清池是94界的,我是95界,王苛鹏和王在石是93界的。严格说清池大我四个月,我年纪小王在石一岁半,但我是腊月生人,所以说清池大我一岁,王在石大我两岁。”
      “那您是什么专业的?”
      “我跟你是一个院系的,不过我是古典英语的。”
      “那柳导?□□源老师呐?”
      “她跟我一个专业的,大我两届,跟王在石他们一届的。”
      “那何韵又是哪位?我之前都不知晓何韵女士,听您说好似她是中文系,还与我爸是一届的?”
      “她是何爱国的外孙女,何家与王家算半个世交。何韵仗着一副好面像从高中就开始一直往王家蹭,王苛鹏这好色的跟她处了两年多。大一时候一见到清池就把她丢边上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做的妖,何韵转身勾上了王在石。当年何爱国还开口要让她嫁给王在石的,不过清池走后也没人在乎她的死活,现在貌似在美国。”
      “柳导说她也要回国了~~~”
      “她回来干嘛?给自己找不快吗除了丘苟鑫那时,谁待见她?”
      “丘苟鑫又是?”
      “清池的室友,他再两天回来了,跟何涣龙都是在伦敦,一起回来的,□□源会带你去见他们的。”
      “是吗”
      “嗯,会的。”
      很难形容的一个礼拜,接收到太多的信息,见到了太多不熟悉的人了。应该说我被动的卷入了已逝父亲的事情里,尽管我并不抗拒。是的,我只是抱怨随遇而安真到时候没有足够的主动以致选择权尽数丧失。而现在,至少我知道我有一个极其不错的立场,用一个离世之人的女儿的身份参与进来,去找到一些我本该知之甚详,如数家珍的事情,或许会很糟糕,对我来说。但不想当一个瞎子从来就是我初衷。
      梳理人际关系向来是我的弱项,庆幸这次能站在旁观的角度,这样可以不用负责任,不用顾忌任何的想法,像下棋时候边上的解说与分析员。
      王女士是我的生母毋庸置疑,尽管家里对她的态度说不上好,而且好像没有与我爸领证,正式结婚。然后是王先生,我直觉他扮演了至关重要还不可或缺的角色,我爸与他同居了一年或更长的时间?我爸离世前挣扎病榻也是他在身侧,尽管很荒谬但我觉得他可能是我爸真正的爱人了。再是柳导,她大了我爸一届,而且院系也不同,不排除她与王苛鹏一样机缘下认识我爸,也不觉得我爸魅力这么大能这样招蜂引蝶,男女通吃,所以柳导的表现是我最不能理解。再王苛鹏,我只从柳导嘴里知道这么个人,但这次见面,我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从几位的谈话里,王苛鹏好像是先认识我爸并追求过,至于后续也没个清晰,猜是王先生后来居上,又或者其它什么的。感情这种事情拼不出谁对谁错,我都还不知道为什么王女士会和我爸生下我的。真是男女通吃,如果长得像王先生或者庄德言那样的话,想勾搭个小女生肯定不难。再如果被小男孩青睐,二十年来的王女士应该有许多的追求者吧。能被这么几位喜欢,我爸的长相肯定也是一个级别的,也就是我长得不算好看不是基因的问题了。嗯~~~~~~~~~~
      还有一饭之缘的连欢欢女士,好像真的只是为了看我一眼,也可能那会仅仅是我还什么都不知晓,不过我预感很快就会再见到她的。她又是如何的角色参与其间的?还有被反复提起的丘苟鑫,何涣龙与何韵,尤其是何韵女士,我直觉王女士说的何韵女士会有更多细节,关于我爸事情的细节。就是这么莫名,我记以前婶子总是会用女人的第六感来忽悠大伯和堂弟堂姐,绝大部分时候,她能准确预测卖完的抢购品,负一楼D区的空停车位和绝对会后悔的菜品味道,她告诉我与堂姐,我们也会有这种能力的,我确实希望有,就算错的,也能很大程度地让我觉得安全与平静。
      很幸运的一夜无梦好眠。次日周一,王女士送我到学校后给了我王先生旧居的钥匙,并知会我都已经清扫干净了,水电也一直没断过,然后就让我先去上课待下午的时候她再过来帮我搬东西。一串下来没有拒接的余地,甚至没有需要的问题,跟开学时备行李一样,还是感觉有点唠叨。如果从开始就一直跟王女士生活在一起的话我必定会变得像个生活白痴一样吧,本该我就是个懒散的很的人,如果没必要像现在,我几乎不愿走十来分钟路而选择饿着睡觉。在家中时候,阿公阿嬷大部分时间要去厂里工作,大婶大伯也几乎没有太多在家的时候,所以在堂姐开始上大学后就要我来负责俩个弟弟的三餐,还有清洁厨房,我讨厌清洁。如果有食来张口的待遇估计我会高兴的很。我还记得蛮长的一段时间,喜欢把温师和几个要好的同学轮流坑过来帮我料理这些事情。现在想来倒是对王女士更有歉意,她该这辈子都没操心过这些琐事吧。
      礼拜一早上只有一大节的马德,但是默认留一小节给班会,地点一般也是选择的主二楼,也就是马德下课得走10分钟路回来开个班会。已经反应了几次直接跟马德教室开但都被驳回了,尽管现在的自由和权力觉醒程度高,架不住武力压迫。讲实在话确实难以理解,这种小变通甚至不会有任何的阻碍与不好反馈。
      柳导很像是没有休息好,有很重的黑眼圈,眼窝深陷,一夜不眠不可能有的效果。难得的上了玫红色的口红,我想她的唇色已经到了不能示人的惨淡了。比起我,尽管我觉该是我需要一宿一宿的不眠来思虑事情,毕竟漩涡中的是我,被迷着眼的也是我,憔悴,无助,迷惘都该是我。可惜我睡得不错,胃口也算好,脸色甚至没有军训时体能消耗差,真是不够纤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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