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合租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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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余小米
九月的天总是很善变。
明明上午还艳阳高照，下午就下起雨来了。
常自语第一次体会到这里天气的善变，难免吃了亏。
她已经跑过了一条街，气喘吁吁的，身上的外套也已经半湿了。
幸好穿了件外套。她想。
常自语停在了一家奶茶店前面，顾不得没有带手机和钱就直接进去了。
进去之后，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抬起头，看见有人正盯着她看。身子略微僵硬地挪动着，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见没有人再注意到常自语，她松了口气。又开始烦恼起来。
手机忘记拿了，钱包也还在安安那……
就在常自语纠结得不行的时候，她听见一个有一点点哑的好听声音传来。
“需要帮忙吗？”
常自语有一点踌躇，把僵着的身子慢慢转过来。然后她就愣住了。
好帅。
这个人……真的好帅啊！！！
常自语心里的小人在尖叫。面上却是冷淡的样子，矜持地点了点头。
面前的是一位穿着执事装的女士？五官深邃，眼尾上扬。有些短的头发才堪堪盖住耳垂，鼻梁上挂着一副饰着链子的金丝边框的眼镜。
见常自语转过身，看清她的脸之后。饶是古月嘉，不免惊艳了一瞬。
远山眉，狐狸眼，鼻头小巧，微抿的嘴唇很是可人。微微湿润的半长发搭在肩上，淋雨后的狼狈也挡不住精致的眉眼，看着就是十分惹人疼的样子。
重点是…这事业线……
呲溜。
一时心血来潮，把右手放在左胸，上半身缓缓鞠下。给常自语行了一个中世纪欧洲的绅士礼。
画面定格，常自语发现有人在拍照。
还来不及反应，古月嘉就发现怀里多了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一个意外的带着几分潮气的拥抱。
“有…有人在拍照……”
古月嘉听到怀里闷闷的声音。她怔愣一瞬，轻轻地把常自语推开，护在身后。
一米七八的个子护着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小朋友绰绰有余。
小朋友常自语：……
古月嘉听见自己带着几分蛊惑的声音。
“可爱的小姐，看您这么知书达礼的人，一定不会做出影响他人的事情，对不对？”
那人小鸡啄米般点头，脑子里闪过一些零星的画面。
常自语缓缓从古月嘉身后探出头来，试探性的瞧了瞧，对上那人的眼神后，马上缩了回去。
揪住了古月嘉的袖角，不自觉地摩挲着上面的袖扣。
瞳孔地震。
“我…我现在就删，你们原…嗯，没什么……删好了。”那人扬起手机给古月嘉看了看。
古月嘉微微颔首：“好，谢谢配合。”
小朋友慢慢从身后出来，看着古月嘉：“谢…谢你，我叫常自语。”
小朋友看了看门外，雨已经停了。
她快步走到门口，一边开门一边朝古月嘉挥挥手。
消失在了人海。
古月嘉忽略了心底的那抹怅然若失，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当中。
似一颗石子掉落在水中，泛起一圈圈波纹。或许，在远方的某个地方升起了一层层巨浪。
*
那边，小区门口等人的齐安开始有些着急了。嘴里忍不住碎碎念：“小语，这个笨蛋，手机不拿钱包忘带的……”
终于，她眼睛一亮。
“小语，小语，你去哪了？”齐安快步走到常自语的身边，“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小语，你到底有没在听啊？”
常自语抬眼，抿了抿唇，给了齐安一个眼神。
齐安不可置信望着她：“喂喂，我可是在关心你。你什么眼神啊你？”
常自语不说话，继续盯着她看。
湿漉漉的狐狸眼眨巴眨巴地盯着她看。
会心一击。
齐安作西子捧心状，忍无可忍地说：“小祖宗，您当我没说话好吗？”
常·小祖宗·自语：矜持点头。
“我想洗澡了。”常自语慢慢悠悠地说。
少女声音清亮，满满的少年气。
很是好听。
齐安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挽住常自语的手就走。
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小语，你可不能乱走，手机也不带，真是……”
常自语听着耳边的唠叨，闭了闭眼，不禁弯起了嘴角。
一笑惊鸿。
齐安的声音渐渐停了，然后非常郑重地说：“自语，你千万不能随随便便对别人笑哦。”
她伸出手，戳了戳常自语脸颊边上的小酒窝。
常自语不以为然：“唔…嗯。”
安安总不会害她的。
二人进了小区，上楼，到家。
常自语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电话铃声响起。
“喂，爸。”齐安接了电话，“哦，几点的飞机？晚上八点？好，我知道了。”
齐安对着浴室喊了一声：“小语，记得换衣服。”
齐安也不管她有没有没回答，自顾自进了房间。
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打开笔记本，看着上面国外大学的offer。
神色晦暗不明。
小语……能照顾好自己么？如果……
齐安有些烦躁，猛地把笔记本合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安安。”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伴着开门的声响。湿漉漉的脑袋从门口探出，四处瞧了瞧。
四目相对。
常自语洗完澡出来，找不到人。
她穿着睡衣，肤色几乎白到透明，眼里是氤氲水汽，脸庞被热气熏得发红，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
活色生香。
齐安习以为常。
脸上不自觉地挂起了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怎么了？”齐安问。
常自语皱了皱眉：“你在不高兴。”
安安总是这样，开心在笑，不开心也在笑。
齐安一愣，敛了笑意。
却又忍不住再笑起来，她站起身来。
果然，小语就是小语啊……
拿着吹风机的常自语：安安真奇怪。
“过来。”
常自语慢慢地走到齐安面前。
“坐下，吹风机给我。”
常自语把手里的吹风机递给齐安，乖乖坐下。
常自语：乖巧.jpg
齐安：可爱，想rua.jpg
齐安开了低挡，手指伸进常自语的发丝，动作轻柔。
常自语的发质好，发丝柔顺，摸上去很是顺滑。
“好了，吹干了。”齐安略微有些不舍地把吹风机关了。看着常自语像猫儿一样慵懒餍足的样子，心底一阵满足。
常猫猫有些打瞌睡：“唔，好了么？”
齐安笑了下，又摸摸她的头。
“嗯，吹好了。”她说，“刚刚我爸来电话了，他说知乐今晚八点的飞机。”
“嗯…叔叔的电话么？”常猫猫蹭了蹭齐安的手，“乐乐…唔，现在几点了？”
“六点了，去换衣服吧。”齐安把常自语推出了她的卧室。
打开笔记本，回复了那个offer。
在敲完最后一个字母后，她心底忽然轻松起来了。
齐安笑了。
眉开眼笑，那真是十分明媚的容颜。
“安安。”常自语叫了句，开门，探出个头来。
齐安转过身，向常猫猫走去，捏住她命运的后勃颈，面上还带着未敛去笑意。
怎么看怎么恶劣。
“走吧，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齐安走得风风火火，常自语的回答都消散在了风中。
……
八点多，机场。
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拉着行李箱，在出口处等着。
低着头，满脸不耐，快速地刷着手机。
终于，一直等的电话来了。
“喂，小姑。安安姐在你边上吗？拜托，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好吗？我都等了快半小时了。”
常知乐很是不耐。
“嗯……乐乐，安安喝醉了。”常自语试探道。
“什么？小姑，你有没有…算了，你们在哪？我来找你们。”常知乐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边走。站在路边等了等，开了车门，坐上了出租车。
“……北宛。”
乐乐真是个急性子，待会肯定不会听她把话说完的。
“师傅，去北宛。”常知乐挂了电话，这么对出租车司机说。
*
常自语看着挂断的电话，黑掉了的手机屏幕。眨巴眨巴眼睛，懵懵的。
果然，她还没说包厢号呢……
常·急性子·知乐：……
幸好这是在包厢里，要是在外边，常猫猫指不定早躲去哪个角落了。
“嗝……喝，再来！继续，我没…我没醉……”齐安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啊，安安打酒嗝了，胡言乱语了……
常自语第一次看见齐安喝醉的样子，难免有些新奇。
平时的齐安，那可是正正经经的职场丽人的模样，一丝不苟的。
但每次碰到常猫猫，都会变成老妈子，絮絮叨叨。
常猫猫两眼放光，举起手机，悄悄靠近。
摄像头对准，聚焦，咔嚓。
偷拍完成。
常猫猫：鬼鬼祟祟.jpg
电话铃声响起，手机突然地振动，常自语差点没把它摔出去。
“喂……乐乐。”常自语心底有一抹心虚。
“嗯，我到北宛了，你们在哪呢？”常知乐问。
“二号包厢。”
“好，我马上到。”电话挂断，常知乐一直都这样。
常自语只好拿起包厢里的座机听筒：“喂，前台吗？等下还会来一个朋友。”
“请问是不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
常自语抽了抽嘴角，还是慢了一步。
“对……就是她。”
十分钟后。
常知乐到了包厢，忽视了自家小姑的眼神。
直接看向那个醉趴在桌上的女人。
“安安姐这是怎么了？”常知乐架起齐安，“还挺沉……小姑，你去把安安姐的包和手机拿上。”
“嗯。”常自语拿上了东西，她给还自己戴上了口罩“我去买单。”
常知乐应声，先驾着齐安出去了。
没多久，常自语就出来了。
仔细看，肢体动作还有些僵硬。
常知乐看向她，眼神幽怨：“我好累，小姑，你快去开车吧。”
常自语好像放松了些，口罩里的嘴角弯了弯。
轻轻应了声好。
车马上开出来了，常知乐艰难地把齐安推上车。
期间，齐安的头还磕了一下。听那声音，感觉怪疼的。
最后，常知乐自己也上了车。
车很快开走了。
常自语专心开车，常知乐则把注意力放在了齐安的身上。
“安安姐怎么了？”常知乐看见齐安眼底的青黑。
“不知道。”常自语言简意赅。
“发生了什么事吗？”
常自语没说话，把车倒进车库。
这才开始回忆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安安最近接到了一所大学的offer。”
“那不是挺好吗？”
“好像是国外的一所有名的大学。”
“……”
常知乐突然明白了什么。
虽然但是，总觉得安安姐和小姑之间有一种让人融不进的氛围呢。
那大概是发小的默契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合租第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