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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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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沈仙君啊,你刚刚是不是问我是什么人啊”,李渡转移话题,挠了挠头,又抓了抓肩膀,手又往怀里摸了摸。
听到李渡多此一举的问,淡默应声:“嗯”
“其实啊,我的身份是很神秘的,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那……我现在说了啊,其实我是……”,李渡犹为严肃地说,趁其不备,将刚从怀里摸出的,两个同药丸般模样的震沙球。往地上一扔,刹那间,地上的烟尘沙石炸了上来。
看这情势不对,沈厌斟不管三七二十一,向一个地方一下冲了过去,烟土飞扬,似乎看到了什么,一掌拍了过去,‘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响了起来。
而沈厌斟倒是不怎么迷惑。还没来得及逃的李渡,被他这一巴掌给打得嘴角出了血,还被他给掐住了脖颈。
“说”,沈厌斟待到尘埃减少,足以看得见李渡的样貌,厉声开口。言语之间诸多不满,毕竟三番两次被戏弄,声调不由升高几分贝。
“……放……开”,感觉到快窒息的李渡,从牙缝中千辛万苦挤出来了两个字。
看他脸涨得通红,眼睛都快翻白眼了,才放开了他。
感觉颈部一凉,双手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弯着腰,感到释放地大口呼吸:“咳……咳……”
“天选之子,拯救苍生就是我,所以沈仙君不可以这么对天选之子”,李渡颇为严肃地直起腰杆,有些骄傲地看着沈厌斟开口。
唉,好歹是从自己口里出来的,没有点气势可不行。
同沈厌斟一般大的相貌,二十多岁,说这幼稚的誓言,‘我是救世主,我要拯救苍生’,李渡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说拯救苍生这句话不仅不光荣,反倒好笑。
放在温子赢现在的十五岁,来说这句话,倒不足为奇,倒是放在李渡身上好笑。
“信口雌黄”,沈厌斟许是厌倦了,觉得李渡有毛病。
李渡憋着口气小声嘀咕:“啧,说了还不信,不信还让我说”
走着离开:放屁!什么天道,差点命都给交代在这里了。
见他离开,沈厌斟也若有所思地离开,回到茅檐房,在桃树下的石桌上坐了一晚,同样,屋内的温子赢同样躺在床上沉思,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温子赢出了房檐,对上桃树下的沈厌斟。
走上前去,温子赢并没有尊呼,直呼其名:“沈厌斟,愧对仙君二字,直呼其名,未尝不可”
见他气定神闲,继续开口:“沈厌斟,你逼死我娘,这件事一直、一直记得”
听到这句话,沈厌斟淡然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见温子赢未开口,沈厌斟便继续淡漠说道:“你想离开这儿,求仙问道,再找我报仇”
“是!”,温子赢并未矢口否认,而是大声地承认了。
“你的资质很好,前程万里、无可限量,若是反其道而行之,终,害人害己”,沈厌斟点评道。
“沈仙君这是警告我吗,还是后悔逼死我娘的时候,没连同我一起斩草除根,怕了”,温子赢听他这话,针对自己,心中不悦地开口。
温子赢说出这句话,沈厌斟没有开口,而是站了起来,没有过多的交流,便准备离开。
在这种不为自己争辩的行为,在温子赢眼里就是默认了。
看着沈厌斟要离开屏障:他这是要离开阿南林?
大声义正言辞走上前去:“沈厌斟,我不属于这儿,带我回蓬莱”,对温子赢而言,这是他沈厌斟的义务。
与温子赢对视的沈厌斟,冰冷地质问道:“你的求仙问道,关我何事”
自己不是圣人,也是一个自私的。这是沈厌斟清楚的自己,更何况是一个要朝思暮想杀了自己的人。
“是,是不关你的事,可你把我带到这里了,你的自以为是,难道不活该负起责任”,温子赢斥责地开口。
“……收拾下,天亮出发”,沈厌斟百般思绪在心头,最终只无力地说出这句话。
茅檐房无意偷听墙根的云善,面容颇为难堪,小心翼翼地走回自己的卧房。关上房门,靠在边上。
不一会儿,天边出现了灿烂的朝霞。走回茅檐房的温子赢,轻声关上了门。但云善房门却推开了。
云善面色忧心地向温子赢。见云善面色难堪的他,立马询问,出于担心开口:“阿姐,今日怎么这么早便起了,天还未亮,是不是做噩梦了?”
什么都没说的云善,走了过去,抱住温子赢:“怕了,怕了”
听得不知所云,云里雾里的温子赢,什么不懂,却感觉云善很害怕:“阿姐,别怕,有阿叙”。双手拉着云善的双臂,看着云善,面露柔色,安慰着。
“嗯,不怕了,有阿叙在,不怕了”,面露笑容,心底却不住害怕,阿叙厌倦了,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
“……阿姐,阿叙要回蓬莱了”,温子赢欲言又止,却还是开口了,又立马安抚:“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的,真的,到时候,学成归来,带阿姐一起云游四海”
“……嗯,阿姐等”,云善不想问很快有多快,只知道阿叙会回来的。
天已经亮了,而他们只是几句似有似无的寒暄。
“……阿叙长大了,今后若是惹了麻烦,记得,打不过就要逃,不可逞强……”,双手抓着温子赢的手腕上的云善,轻皱眉头,眼神忧心,言语急切柔和。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温子赢一副了然的样子,将手从云善的手上挣脱开:“阿姐,阿叙知道,什么都懂,一切放心”,忽又开口,“……不是还有沈仙君吗?”
看着温子赢眼里的柔笑:阿叙长大了,总挂着,白担心,不仅一无所用,还为自己杞人忧天的心,徒增烦恼。
心里虽这般劝说自己,也知道这个理,但还是悬念着:“嗯,阿叙聪颖,什么都会好好的”,笑着放下忧心,以让温子赢安稳些。
“阿姐,天亮了,阿叙该走了”,温子赢不舍地提醒道,便转身离开,开了门,走到门外沈厌斟身旁。
“……阿叙!”,云善心里别番滋味开口喊道。
温子赢没有回头,而是伸手示意:“阿姐,走了”
这次,云善没有开口喊道,而是小声喃喃自语:“要好好的”
目送着他们离开视线范围的云善,又急忙地从房檐里跑到一里都不到的边界,眺望着依依难舍地目送。
直到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孤寂一人,只身前往茅檐房,落寞、惆怅。
徒步行了数百米的两人,停在林中。手撑油纸伞的沈厌斟:“今日到山下住宿一晚,明早再启程回蓬莱”
听到沈厌斟说的这句话,感觉他玩自己,明明才不一会儿说今早启程,现在却善变地拖到明天早上:“为什么”
“……”,沈厌斟什么都没说,便要走下山。
见此番举动,温子赢追了上去,拦阻地张开双臂:“什么理由,至少告诉我”
还是什么都没说,像木头杵着,一动不动。
“为什么不说话,你手上不是一品……灵器么?”,觉得沈厌斟耍自己,便将他手上的伞,打了过去,却没曾想轻易掉落在地上:……这是一把普通的伞?
惊讶的些许,证温子赢语气疑惑,连音贝都降低了不少。
默默捡起伞的沈厌斟,这是应该的,是自己将他带到这里,到了蓬莱,一切都结束了,对他自己而言,就是这样。至少以后都不想看见他了。
“……对……不起”,出于愧疚难当,犹豫间低声道了歉,声音或许只有两个人听得见。
虽然温子赢道了歉,但是沈厌斟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举起伞,绕过温子赢,走了下山的路。
从这一条,温子赢懂了,他不喜欢开口。经过这件事,下山的路,基本是沉默不言,一路相随。
抵达山脚,已是午时,颗粒未进的两个人,并身前行。
“……沈厌斟,也不知道你饿了没”,温子赢比较隐晦地开口,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
知道他不爱开口,便继续:“沈厌斟,嗯嗯嗯嗯嗯嗯额对嗯嗯额不嗯嗯额起嗯嗯嗯”,口齿不清地道歉且声小。
“沈厌斟,你放心,仇的事我会光明正大地报,不会做什么小动作”,温子赢自顾自地天真开口,希望他能放下心来。
听到这句话的沈厌斟也没什么表示,仇,从没听说过堂堂正正报的。反正防人之心不可无。
“真的,沈厌斟,我会超过你,然后堂堂正正打死你”,知道沈厌斟放不下来,又加了这么一句话。
痴傻的话,令沈厌斟又加快了步伐。
随即,温子赢快步追了上去,对任何人而言,沈厌斟不喜开口,又闷着,是个不错的倾诉者。
“沈厌斟,日远久长,今后……多谢了”,温子赢开口言谢道。似乎他会一直跟着沈厌斟。
对沈厌斟而言,不过两日,便解脱了。
“今晚我们住哪啊?”,温子赢疑惑询问:“沈厌斟,好歹开一下口”
“不知道,待会儿看看再说”,本就习惯随处而安的沈厌斟,多了一个人,也是照走不误。
“嗯”,得到答复的温子赢回应道,“说实话,你是人吧,从昨晚到今天午时,颗粒未进,真的没事?”
一路叽叽喳喳的,路都不能好好静静地走,沈厌斟想让他闭口:“我不是人,不吃也饿不死”
一个否决,模棱两可,语气有点重,似乎是烦了,但温子赢还是不谓挫折,继续说:“沈厌斟,你不吃还能不上茅厕?”
等待温子赢的,得了一个冷冷的回复:“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