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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复仇”兄弟 ...

  •   恻隐之心,对刑昴这样的身份来说,最是不应该才是。
      可在感情之事上,刑昴从来不会去考虑后果,爱即是爱,恨即是恨。他从来不畏惧挑战,如果真是自己想要的,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也会义无反顾跳下去。
      他怕的,只不过是自己失去了面对窘境的勇气。
      刑昴神色复杂:“待本王回宫去就跟皇兄提起这事。你......”
      南荣鲤作揖:“南荣鲤,但凭陛下吩咐。只是......”
      刑昴:“只是什么?”
      南荣鲤:“只是,仍然不知叔父那日要去何处。”
      刑昴左眉一挑:“既知你叔父与刈镠不和,那就有机可趁了。”
      南荣鲤立即明白了刑昴的意思,无奈:“幸好我不是殿下的对手。谁能料到殿下纯良无害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
      刑昴:“嗯?”
      南荣鲤假笑:“嗯......足智多谋的心,呵呵......”
      南荣鲤决定第二日便去往刈府商议。为掩人耳目,刑昴和辛达也决定夜里再动身前往端令宫。
      那肥头大耳的孙处久久不得刈镠传唤,承诺的官职又不曾给他,南荣府里还无所事事,更不知道南荣鲤和刑昴去了哪里。在众人忙活准备之后,那厮才被吵闹声惊醒。这几日那厮除了喂马劈柴,都在房中打盹,肥膘可是长了不少。
      也不知为何偏偏门路那么多,南荣鲤和刑昴二人却选择了这条路。也许是命运的推手在作怪(不,我觉得是作者在作怪),刑昴鬼使神差地竟然同意了契约婚礼这桩奇奇怪怪的事情。直到告别回房后,刑昴感到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想一想契约对象是南荣鲤,竟觉得有些兴致勃勃。
      刑昴的兴致:呵,南荣鲤这个只会勾人又不肯负责任的轻狂小子,眼前这送上门来的机会,本王不借机戏弄这厮一番岂不是可惜了?让他吃些苦头!

      刈府。
      张品昨日夜里事毕后已带着人马回到了央川。
      刈镠早朝过后回府,自然问起张品有关严家的事情。
      书房只有刈镠和张品二人,刈镠坐于书案前品茶,手头的翡翠常青瓷茶盏碰壁脆响。
      刈镠也不看那张品便问:“找到了?”
      张品跪拜:“回丞相,找到了。严氏一家三口,已经处理干净了。”
      热茶的雾气遮掩了刈镠的眼神,刈镠嗯了一声,又垂眼凶狠地:“那人家的事情,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张品:“除了南荣襄,无人知道。”
      刈镠笑逐颜开:“哈哈哈......是,死人最是会守口如瓶。办得好。领赏去吧。”
      张品:“多谢刈丞相。奴才深受丞相恩惠,愿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刈镠接着安心品茶:“南荣鲤如何了?”
      张品:“南荣鲤说会来府上拜见丞相。”
      刈镠:“嗯。他这几日可有什么动静?”
      张品:“奴才听说,南荣鲤这几日都在处理月水阁的事情。”
      刈镠点点头:“嗯,是了。不急,自待他上门来即可。”
      又想到了什么,刈镠关心地问道:“你这几日都不在军中,该去督查一番了,时日不多了,不过还是不要太张扬,”刈镠有些不屑地:“该给刑旵小儿一些面子。”
      张品:“是,奴才这就去。那各处军营也有督头坐镇,想必他们不敢偷懒。”
      原来刈镠早在刑国各地私设军营,厉兵秣马,枕戈待旦,那张品武功高强,虽不在朝廷担任要职,却是刈镠的军营武领,主事士兵训练。只待时机成熟,各方出动,不到半日,央川周边的军队即可长驱直入,抑制刑旵,踏平端令宫。到那时,便是刈镠掌握天下大权之日。
      刈镠满意地:“嗯。去吧。”
      张品:“奴才告退。”

      端令宫这头,刑旵下了早朝,正在正德殿内批阅奏折。
      肃清心思细,早早喊人备好了宁神熏香和参汤,就在一旁候着。
      刑旵看完一道又一道,扶额皱眉,啧声不断,很是不爽。
      花间司那头,刑昴暂时不在宫中,各坊部的统领明面上以寻珍为借口四处搜索,暗地里却是在确定刈镠私设的军营地点,因此暂时无要事通信。
      而奏折里净是些没眼力见儿的,只忙着问安,又无正事可奏。
      肃清见刑旵急躁得很,连忙端上来参汤:“陛下,御膳房备好的参汤。”
      刑旵气极了,扔了手上的折子,闭着眼仰躺在靠椅上:“朕不想动。肃清过来侍奉。”
      肃清听了话,乖乖地上前来,准备扶刑旵坐好,靠近时,刑旵忽然睁眼:“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肃清低头垂目,不敢直视刑旵:“陛下,肃清不敢妄议,但依目前局势,刈镠已是瓮中之鳖。”
      刑旵看上去像是认真寻求建议一般:“当真?”
      肃清觉得陛下是无聊了,故而孩子气的问他政事,拿他寻开心。但又觉得孩子气的刑旵甚是少见。
      肃清:“肃清诚然是不敢欺瞒陛下,也相信陛下自有定夺。”
      刑旵确实是在撒泼玩闹,平日在刈镠奸贼面前逢场做戏,私底下又披星戴月辛苦布置,惯是劳累着,不曾放松一刻。
      现在是少有能和亲近的人打趣的时候。
      刑旵和刑昴相依为命,因是兄长,所以自然也承担起照顾刑昴的责任,平日里只对刑昴温温柔柔。自小那些明着暗着欺负刑昴的王子或公主,都吃过刑旵或大或小的恶作剧的苦头,而那些狗眼看人低以及替主卖命做些谋财害命之事的侍从们轻则会受杖刑,重则则会落个死于非命的下场。因勾心斗角的事情见得多了,所以刑旵自然对谁都存有几分疑心。
      肃清肃宁是七岁入宫起就跟在刑旵和刑昴身边的,所以刑旵对这二人要多几分信任。
      不过话说回来,刑旵最真实的面目也就是刑昴和肃清肃宁见过,这央川城里城外乃至整个大刑、周围邻国传言中的旵帝,那叫一个暴戾昏庸、荒逸无度,是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幸而当今还有刈丞相和祝丞相主持大局,所以这大刑还是暂时安稳着,不至于奔溃离析。而提起旵帝,老百姓的脑子里总会自动想起虞康殿的极尽奢华和花间司的纸醉金迷。因旵帝常在端令宫,普通百姓根本没有见过刑旵,所以民间越传越邪乎,吓唬小孩子时都说旵帝鸢肩豺目、面目狰狞,谁若是不听话或者做了坏事,就会被旵帝抓去炙烤然后吃掉,以至于小孩子只要一听到旵帝的名字就会吓得哇哇大哭。
      肃清对这些传言早有耳闻,虽然内容失实,但有一点他还是清楚的:刑旵确实脾气暴躁,躁如炸药。一开始不熟悉的时候还会上板子,小肃清曾经可是被打到走不动路。可在一起的时日多了,刑旵也心软些,就用些肢体暴力略施惩戒。肃宁谨小慎微,受训的少,而肃清胆大皮厚,从小到大可没少挨刑旵踢打。
      但肃清从未埋怨和背叛过刑旵,也不认为刑旵心狠手辣是个阴险之人。只因最后一次用板子时,行刑的侍从打得忒狠,刑旵半夜就偷偷摸摸给疼得趴在门口守夜的肃清塞了几瓶上好的金疮药。肃清疼得很,又不敢叫出声,抿着嘴疼得眼泪直滚,只怕扰了刑旵休息。见刑旵给他送了些药来,肃清乖巧地冲刑旵笑,艰难地说了声“多谢殿下”。而刑旵也像是被这笑戳中了什么一般,闪电般迅速地撤了手回了房。
      肃清想起那夜刑旵来送药的扭捏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刑旵:“笑什么?”
      肃清:“......肃清失礼了,陛下请用汤。肃清只是想起那夜的金疮......”
      刑旵一听到“金疮”二字就知道肃清要说什么了,立刻自己坐直身来端起参汤就往嘴里送,咕咚咕咚饮了一通:“嗯!甚好甚好......”
      肃清知道刑旵应该是不会再提这事了,也不再提起,安安静静等刑旵喝完。
      又想起来刑昴,刑旵问道:“颢和王可有信?”
      肃清:“回陛下,颢和王暂无消息。”
      刑旵叹了口气。
      肃清:“颢和王独居天资,勇猛果敢,肃清相信很快颢和王就能回宫了。”
      刑旵摇摇头:“不......不是,朕不是担心这个,朕近日想起颢和王时,总觉得惴惴不安,似乎端令宫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肃清:“陛下,切勿忧思过度。”
      刑旵:“甚是不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复仇”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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