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校草想攻我》曹九野

25、第 25 章

　　圣诞当天，街头巷尾都是浓浓的圣诞气氛，路边店铺内没有圣诞树的，玻璃上也贴着圣诞帽、圣诞树与雪花，更别提走两步就有圣诞歌传来。

　　早上还下着雨，下午乌云散去，太阳露出了头，放学时只有地面遗留的水迹彰显着曾下过雨。

　　柏空明与束楚一出教学楼就被冷风吹得一哆嗦，像是来到冰窟，昏沉的神志瞬间清醒。

　　束楚穿着白色羽绒服，戴着手套与围巾，围巾包住了大半张脸，说话时声音闷在围巾里：“今天好冷。”

　　“又降温了。”柏空明不怕冷，也不禁拉上拉链。

　　他外穿加绒棒球服，里面穿着秋季衬衫校服。束楚看见他都觉得冷。

　　柏空明面基的地方在市中心，四中离市中心不算远，但走路也要半个小时。两人都不想遭冷风吹，出了校门直接打车。

　　结果他们错估了圣诞节的路况。出租车开开停停，速度并不比他们走路快多少。

　　柏空明看了眼时间，已经开了四十分钟，路程才将将过半。

　　柏空明受不了这蜗牛爬的速度，问束楚：“也不远了，要不我们下车走过去？”

　　“好。”束楚对柏空明的提议没有意见，点头道。

　　柏空明扫码付款下车后，与束楚慢慢往前走，没一会儿就把还堵在原地的出租车给抛在了身后。

　　风刮在身上虽然冷，走动着又会暖和些。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路灯下街道上都是人，一眼望去大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路边还有提着花束卖的人。

　　柏空明怕人太多把两人挤散，他用手揽住束楚的肩，两人紧挨着往前走。

　　等到了柏空明与网友约定好的地方，柏空明揽着束楚站定。他虽然与对方交换了照片，可今天人太多，柏空明看了几圈都没看见眼熟的人，他低头掏出手机给对方打语音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扬着声音语带笑意道：“空明！”

　　柏空明与束楚同时转身，柏空明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确定道：“莲莲？”

　　于连看见柏空明的脸，眼睛一亮，立刻上手捧着他的脸揉来捏去：“你真人比照片还帅！”

　　束楚直接被于连不客气的动作惊呆了，惊讶地看着他俩。

　　网上聊得热络，但毕竟隔着网线，此时二次元的人忽然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柏空明还有些生疏感。

　　然而被于连仿若老友的动作一弄，柏空明立刻把眼前人与网上的他合在了一起，眼下柏空明只剩哭笑不得，他含糊不清道：“你也比照片好看。”

　　于连满意收回手：“嘴真甜。”

　　这时于连才把视线落在束楚身上，第一眼，他就因束楚貌若好女的面容暗暗惊讶，心里也明白为何帅气的柏空明会喜欢上他。

　　只是与直男纠缠没有结果，柏空明注定空恋一场。于连心里叹息，又想，他们这种人，哪个没有被直男伤过心呢。

　　转瞬间，于连心中闪过各种念头，面上却不露分毫，他笑着与束楚打招呼道：“嗨～你就是空明的朋友吧。你好，我是他的网友，网名莲莲，真名于连。”

　　束楚拉下围巾客气道：“你好，我叫束楚。”

　　于连又朝束楚友好地笑笑，对柏空明道：“我也带了个朋友来。”说完他朝柏空明眨眨眼，暗示这个朋友与他关系不一般。

　　柏空明倒是不介意于连带男友来，只是好笑于连能瞒到现在才说，他笑了笑。

　　束楚看着他们两个熟稔的微表情，心里忍不住酸溜溜的。

　　于连转身朝身后挥挥手：“坤哥快来！”

　　柏空明与束楚看去，就见一个俊朗的男生走到于连身边，向两人打了声招呼。

　　坤哥不太爱说话，打完招呼就沉默地站在于连身旁。

　　这次面基主角是于连与柏空明，于连便没有就坤哥多说什么，他挽住柏空明的胳膊道：“我刚下飞机就来了，饿死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我猜你们来了肯定饿，已经订好了位，餐厅就在这附近。”柏空明与于连率先往前走，柏空明走时回头看了眼束楚。

　　他怕束楚会不自在。

　　束楚与坤哥跟在两人身后，他看见柏空明的眼神，立刻向他弯弯眼睛，表示自己一切都好。

　　柏空明转回头后，束楚把围巾拉起遮住下半张脸，他眼睫半垂，看向柏空明与于连相挽的胳膊，心里又忍不住冒起了酸水。

　　束楚不禁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对朋友的占有欲不要这么强，这样的心理是不健康的。

　　束楚给自己做好心理疏导后，看着柏空明与于连并肩的背影，已经心平气和。

　　柏空明与于连两人正凑在一起说着“姐妹”悄悄话。

　　“你什么时候脱单的？怎么一点声都没透。”柏空明小声问。

　　于连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也就这两三天才确认的关系。”

　　柏空明忽然想起于连曾对他说，最近与一个交警打得火热，他问：“这就是那个交警？”

　　“对。”于连大方承认。

　　于连与柏空明认识以来一直单身，此时忽然脱单，柏空明有些感慨：“你一定很喜欢他吧。”

　　于连没说话，笑容里却洋溢着淡淡的幸福感。

　　柏空明为于连高兴，他不可避免地想到束楚，一时有些沉默。

　　于连忽然道：“坤哥跟我说好，等再过一两年我们就去国外结婚。”

　　柏空明有些惊讶。于连年龄不算大，他今年才毕业，他来找柏空明面基也是趁着入职前的空闲来旅游。

　　他没想到于连年纪这么轻就已经想好了结婚的事。

　　但他又想，他们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就像是在人海中找到另一半灵魂，本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他们想抓住这缘分，也无可厚非。

　　柏空明真心道：“恭喜。”

　　“谢谢。”于连笑嘻嘻道，“到时候给你寄喜糖。”

　　柏空明哑然失笑：“好。”

　　柏空明订的餐厅是家网红花园餐厅，环境清幽，平日里人就不少，今天圣诞节，人更是多。他们进去时，外面等座区已经坐满了人。

　　柏空明订了个包厢，四人边吃边聊。柏空明与于连认识好几年，没了初见的陌生感后，两人相谈甚欢，席间一直不见冷场。

　　束楚与坤哥都不是外向的人，他们很少说话，只静静听柏空明、于连交谈，偶尔问到他们时才会出声。

　　吃饭到尾声，束楚去洗手间，他从洗手间出来回包厢的路上经过拐角，眼尖地看见包厢前昏暗灯光下交叠的人影，他立刻慌乱地退后。

　　束楚背靠在墙上，手放在胸前，感受着自己因为惊讶而加快的心跳。

　　他怕自己眼花看错，再次悄悄探头出去，这次清楚地看见，那正在拥吻的两人就是于连与坤哥。

　　束楚再次站好，他纠结地皱起眉。

　　所以，于连与坤哥是情侣？

　　有了这个认知，束楚想起吃饭期间坤哥总是默默照顾于连，此时也有了原因。

　　束楚倒是不讨厌同性恋，毕竟他的好朋友柏空明早就与他出柜。

　　只是平日里柏空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他除了肖满三人与自己，也没有其他走得近的人，束楚对此总是没有什么真实感。

　　他有时还会想，柏空明出柜这件事，是真的发生过的吗？

　　此时看到于连与坤哥，束楚才对这件事有了真实感。

　　柏空明与于连因为什么而相识也已经很明显了。

　　束楚忍不住想到，有一天柏空明也会像于连一样，有一个男朋友，两人一起生活、亲吻、耳鬓厮磨。

　　束楚只要一想想拥吻的人换成柏空明，他心里就感到一股难以忽视的酸涩与怒意。

　　……怒意？

　　束楚迷茫了，他为什么会感到生气。

　　束楚愣愣地感受着自己内心的感情。

　　这次束楚再也不能用朋友间的占有欲遮掩过去，他知道，自己对柏空明的关注与占有欲已经远远超过了朋友的界限。

　　那自己对柏空明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友情，还是……

　　束楚茫然无措。

　　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的束楚，第一次有了不能解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