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校草想攻我》曹九野

11、第 11 章

　　中秋当天，柏空明推了朋友邀约，柏爸也抛下工作，与柏空明在家一起过节。

　　这也是柏家的传统了，团圆的节日他们只会跟家人一起过。就算如今柏家只剩两个人。

　　柏爸晚上亲自做了一大桌菜，开了瓶红酒，给柏空明也倒了点。柏空明第一次喝酒，对自己的酒量没有正确认知，一口酒下肚脸红的像猴屁股，头晕乎乎的。

　　柏爸大笑不已，让他回房间休息。

　　柏空明躺了会儿，脑子稍微清醒了些，只是比起正常时仍有些迷糊。

　　他拿出手机刷朋友圈，正好看见束楚发了动态。

　　柏空明眯着眼看了半天，也没能看清束楚发了什么。

　　他有些不开心地皱起眉，直接拨了束楚的语音电话，然而响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接，最后因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柏空明一气之下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闭眼休息。

　　趁着酒意，柏空明迷迷糊糊地进入浅眠，不知眯了多久，手机震动起来。

　　柏空明被震醒，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眼皮掀起一条缝，看了眼来电人，懒洋洋接通：“喂。”

　　“我前面在洗澡。”束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显得愈发柔软，“怎么了吗？”

　　“这么早洗澡啊。”柏空明翻了个身，下巴搁在枕头上，“没什么事，就是忽然想问问你节日怎么过的。”

　　“在乡下休息早。”束楚那边传来风扇的声音，“我回乡下跟姥姥一起过的，你呢？”

　　“我在家跟我爸一起过，吃饭时喝了口酒有点晕，我爸做的菜我也没能吃几口。”柏空明语气有些抱怨。

　　束楚的闷笑声击打着柏空明的耳膜：“你酒量这么差啊。”

　　“以前没喝过，都不知道这么差。”柏空明又闭上了眼，悄悄打了个哈欠。

　　“毕竟还没成年，还是要少喝。”束楚声音温柔道，“可惜你没能赏月，今晚月亮很漂亮。”

　　柏空明挣扎着睁开眼：“真的吗？”

　　“嗯。”束楚起身走到阳台，望着天上月，“晚上跟姥姥在院里吃的饭，月亮很美。”

　　柏空明起身走到阳台，懒散地趴在栏杆上：“我看见了，确实很美。”

　　束楚轻笑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初中的必背古诗柏空明还记得，他顺口接道：“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话落，柏空明清醒了些，他暗恼这时候说什么情人。

　　虽然束学神肯定知道这首诗是写思念亲人的，但柏空明毕竟性取向不同，此时此刻此种氛围下，他总有自己撩拨束楚的心虚感。

　　这么想的柏空明也没有了谈意。

　　他故意打哈欠出声：“你早点休息吧，我有些困了。”

　　“好，晚安。”束楚道。

　　“晚安。”

　　*

　　没放假前一直期待放假，放假了竟然因为假期太长有些不知要干什么。

　　这种人说的就是柏空明。

　　假期岑启月在家里的店里帮忙，肖满与江太素学游泳，他俩叫柏空明一起来，从小就会游的柏空明嘲讽了他们一顿，并坚定决绝。

　　柏爸中秋过后又开启了忙碌的工作模式，他看柏空明一个人无聊，给他打了钱让他出去旅游，然而朋友圈的人山人海让柏空明一点都不想出去。

　　他在峡谷畅游七天后，有些提不起劲。

　　柏空明无聊地刷着手机，全部浏览过的朋友圈又刷新了一条新动态。

　　束楚：自家种的石榴好甜呀～

　　配图是一碗红彤彤的石榴籽，看着就能让人想到汁液迸溅时的甜美滋味。

　　柏空明自中秋那晚过后，就没再找过束楚，此时看见他的动态，有些蠢蠢欲动。

　　去找他玩怎么样？

　　柏空明这么想着。

　　他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有了想法，柏空明立刻私聊束楚问他在哪的乡下。

　　束楚很快就回复了。

　　是在邻省首府下的一个县城。

　　南山市到邻省首府高铁只需两个多小时，再转二十分钟的高铁就能到县城。

　　柏空明说走就走，回房间收拾了换洗衣服，打车去高铁站时买了最近的车票。柏空明感觉没多久，他就站在了陌生小县城的土地上。

　　小县城很小，高铁站离束楚姥姥家很近，柏空明没通知束楚，直接导航去了束楚姥姥家。

　　束楚姥姥家是普通自建房，房子有三层，带了个院，大门是个黄灿灿的铁门。

　　等到门口了，柏空明才有“贸然来会不会打扰到他”的念头。

　　这念头让他一时没能迈步。

　　柏空明站在门口，听见束楚和一个老人的声音从院里传来，两人说着家乡话，柏空明听不懂，只知道束楚说家乡话的声音软软糯糯，让他耳朵有些痒。

　　柏空明用手摸着耳垂，正要敲门时，束楚的声音由远及近，眼前的门恰巧打开。

　　束楚看见柏空明有些惊讶，随后止不住笑道：“你怎么来了？”

　　柏空明也笑起来，挑挑眉道：“在家无聊，看你假期生活多姿多彩，就想来找你玩。”柏空明顿了下，问，“没打扰你吧。”

　　“没有。”束楚很高兴，表情都比在学校时外放。

　　姥姥在厨房探头问道：“楚楚，是谁来了？”

　　“是我同学来找我玩。”束楚回头答道。

　　“让你同学进来啊。”姥姥擦着手走出厨房，“外面那么热，进来吹吹风扇。”

　　“晓得啦！”束楚说完，拉着柏空明进来。

　　柏空明跟着他进来，看见一个慈祥的老妇人站在厨房门口，忙道：“姥姥好。”

　　“你好你好。”姥姥笑眯眯回答完，又用家乡话对束楚道，“冰箱里有甜柿，拿给你同学吃。”

　　“我晓得，我晚一会儿再去买酱油。”束楚道。

　　“好。”姥姥点点头，对柏空明道，“你跟楚楚好好玩，我做饭去了。”

　　“姥姥你忙。”柏空明乖巧道。

　　柏空明跟着束楚走到堂屋，问道：“你跟你姥姥说什么了？”

　　“放心，没讲你坏话。”束楚笑道。

　　“啧。”柏空明斜睨他，“想讲我坏话也要有的讲吧。”

　　“哈哈哈哈哈哈。”束楚不客气地笑起来。

　　柏空明看着束楚的贝齿，觉得此时的他跟学校里的他很不一样。

　　除了过于张扬的长相，他整个人跟张扬不挨边。他性格安静，做表情也是清清浅浅的，高兴时也只是抿着唇弯弯嘴角，很少会大笑，更不必说露出牙齿。

　　束楚先带柏空明去二楼放行李，他边走边道：“家里客房都没有打扫，你只能跟我一起睡了。”

　　“嗯。”柏空明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有些紧张。

　　他跟束楚一起睡，和直男跟女生一起睡有什么区别。但是要对束楚坦白性向……柏空明下意识忽略这一念头。

　　如今网络上看似对同性恋很宽容，实际上身边很多人依旧觉得同性恋恶心，柏空明到现在，也只对肖满三人坦白过，便是柏爸都不清楚他的性向。

　　放了行李，两人回到堂屋，束楚开了风扇——姥姥家的风扇是老式吊扇，一打开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束楚洗了两个柿子，与柏空明并排坐在木头条椅上，一起吸柿子。

　　柿子吃完手上和嘴上都有痕迹，两人清洗完，束楚跟姥姥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柏空明出门了。

　　“我们要去哪？”柏空明问道。

　　“打酱油。”束楚举了举手上的酱油壶道。

　　县城老一代人吃不惯超市货架上加了添加剂的酱油，都会提着自己的酱油壶去零买。

　　束楚领着柏空明来到另一条街的一户人家里。

　　“陈爷爷！”门掩着，束楚推门进去。

　　一进门是普通的住宅，只是没见人，两人又往里走，后门出去是个大院子，院子里有许多密封的大缸。一个缸前站着个老人家，正拿起盖子查看缸里的酱油。

　　“陈爷爷！”束楚又提声叫道。

　　陈爷爷转头看见束楚，笑得脸上的褶子皱的像橘子皮：“楚楚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放假就回来了。”束楚笑道。

　　“长高了。”陈爷爷道。

　　束楚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手里的酱油壶递给陈爷爷。

　　陈爷爷接过，了然道：“一斤酱油？”

　　“对。”束楚点头。

　　柏空明听不懂他们说话，趁着陈爷爷打酱油时，与束楚咬耳朵。

　　陈爷爷的酱油很香，用漏斗装的时候柏空明能闻到香醇的味道。

　　柏空明动动鼻子道：“好香。”

　　束楚颇以为然地点点头：“陈爷爷酿了大半辈子的酱油，手艺没得说。”

　　“怪不得老人家喜欢吃，”柏空明道，“我闻着都口舌生津。”

　　“那你有口福了，我姥姥手艺很好。”束楚侧头看着他笑道。

　　柏空明挑眉，嘴角弯起：“那我来对了。”

　　“是的哦。”束楚眼弯弯道。

　　两人说着小话，又有人拿着酱油壶来到陈爷爷家，他来到后门，看见束楚与柏空明言笑晏晏，不确定道：“束楚？”

　　束楚听见这声音，笑容僵在脸上，最后嘴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