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暗潮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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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歌舞声，盛满酒液的玻璃杯碰撞声，闪烁刺眼的彩灯。
伏黑甚尔倚坐在吧台前，面前摆了一只酒杯和一瓶只剩下一半的酒。
孔时雨拿着一杯酒站在角落，看着周围众多女性的眼神都在有意无意地往吧台的方向瞅去，不得不承认，伏黑甚尔这个男人真的对女人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高大健壮的身躯，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强势气息，就算有一道伤痕也无法掩饰的硬挺俊美的脸庞，都是吸引异性的绝佳武器。
越是强势就越让人想要征服他，看他诚服。不只是男人才有征服欲，某种程度上来说，女人的征服欲可是比男人还要强烈数倍。
摇摇头走了过去，孔时雨都能感觉那些女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快要把他戳成筛子了。
“哟，感觉好久没看到你了啊伏黑。”两只手指拎着酒杯和伏黑甚尔的酒杯碰了一下，孔时雨顺势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
“啊，最近在给小金主当保姆，没啥时间出来浪。”
“哈？你怎么愿意给别人当保姆？”
“我也没有办法啊，谁叫金主给的太多了啊。”
满满一杯烈酒下肚，伏黑甚尔的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最强的□□让酒精也无法对他产生影响，然而那一双眼睛的注视就能让他恍惚一瞬。
虽然时间可能短到只有几秒，可是对于他来说，这几秒就够他解决掉任务目标的性命，或者被别人解决掉性命。
“孔时雨，给我找点东西。”
“啥？”
“关于伊邪那美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伊邪那美女神的神像总是凸显着她的慈爱和高洁，很少会有神社祭祀她身为黄泉女神的一面，人们本能地憧憬着光，而畏惧着影。
纤细的身影跪坐在内殿巨大的女神神像前，久违地穿着一身狩衣，看上去就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平安时代贵族子弟。
在内殿两旁的层层纱幔后，是在内殿侍奉女神的巫女和神官们，每一位都是由神道家族内部举荐后、层层选拔出的优秀人才。
进入神社后，一切都以侍奉的主神为先，家族皆可抛之身外。
内殿一角的香炉中有香料在静静焚烧，袅袅烟气顺着香炉上镂空的花纹缓缓飘出，最后消散在半空中。
当竖在女神像前的一炷香燃尽后，小乌睁开了眼，慢慢吐出一口气，内殿的气氛也由一开始有些紧绷变得放松了一些。
老巫女从一侧的纱幔后走出，然后是穿着周正的神道服的几男几女，再然后是背着箭筒、手持弓箭的几名神官和女巫，最后白衣绯绔的内殿巫女们向神像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慢慢地退出了内殿。
“看来最近大神的心情很稳定啊。”
“可不是，最开始的那几次太吓人了。”
“我听说，好像最开始的时候每次大神都想把殿下‘带走’是吗？”
“是啊，那时候可激烈了，所以现在才会让有‘资质’的神官和巫女携带弓箭啊。”
神官和巫女们小声交谈着，而小乌穿着狩衣走过神社的长廊，身后不知何时跟上了伏黑甚尔高大的身影。
“你每个月都要去那个房间待一天，是干嘛的？”双手抱着胸，伏黑甚尔的问话没有一丝好奇，他只是随便一问。
“只是每个月和母亲汇报一下生活日常罢了。”轻描淡写地把所有细节笼盖过去，毕竟伏黑甚尔是活着的人，又是和神道教没有太大关联，知道太多‘彼岸’的事情对他不是很好。
“你都这么大了还要定时和妈妈汇报生活作息，妈妈的好宝宝吗？”男人咧起嘴挂起一个嘲笑。
“那也比你总是不着家，连孩子几岁叫什么都记不清好，渣男。”
“小鬼你有没有发现，每次提到这个话题你都会格外的有精神，而且有人气儿啊。”伸手勾住小乌的脖子，揉了揉用白檀纸束的规规矩矩的长发。
“重点是这个吗？你倒是反省一下糟糕的家庭关系啊渣男师傅！！”
黑暗中发出‘嘘嘘索索’的摩擦声，摆放在每一扇纸门后的烛灯‘啪’的一声依次点亮，跪坐着的人影投射在纸门上，就仿佛皮影戏中的傀偶一般。
“之前由辅助监督汇报上来的任务里，有遇到神道教的人。”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虽然我们和神道教属于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们似乎遇到一个有咒术才能的人，而这个人在神道教中的地位还不低。”另一扇门的背后也传出了声响。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如果‘咒灵只能由咒术师祓除’这个因果关系被打破，那么神道教是肯定会插手进来的。”
“。。。。。”
“。。。。。”
最后，最初的苍老的声音下了决定：“向神道教发出邀请，请那位拥有咒术师资质的人来高专进行学习。”
“这种不稳定因素，一定要放在眼皮底下才可以！”
于是，在几个月后。
小乌坐在茶室中，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套的茶具，坐在赏客位置的是老巫女和一名穿着暗纹和服的老者。
与日本茶道繁琐而严谨的一系列礼仪毫无关联，只是单纯的烧水、温杯、洗茶、冲泡，最后再分杯，倒是有些华国茶道的意境。
但是由于操作者的动作中漫不经心的意味，最后落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了。
捧起被推到自己面前的茶杯，老巫女老神在在地轻啜一口茶水，一言不发仿佛自己只是一个蹭茶水的摆设。
而另一位老者就没这么淡定了。他看了看喝茶不吭声的老巫女，又看了看坐在对面垂眼摆弄茶具，就是不给自己茶的小乌，抬起手攥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咳。”
随着这一声轻咳打破了茶室寂静无声的气氛，小乌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案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咔’。
偷偷摸了摸手臂上竖起的汗毛，老者还是顶着前方刺过来的视线开了口：“虽然对您来说的确是很失礼和冒犯了，但是伊势神宫那边还是希望您能考虑一下，关于去咒术高专学习这一件事。”
又是一片安静，就在老者觉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一把刀架在自己脆弱的后颈上时，只听见茶案对面传来平静但是对于他来说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我可以去那个咒术高专学习。我也不是
不清楚你们和咒术会的那些人在想什么，所以，作为我体谅你们的交换，我不会接受我不愿意接的任务。”
“好的，这个条件我们会回馈过去的。”老人长呼了一口气，然而下一刻，他又把这口气吸了回去。
“和咒术会那边达成协议的人的名单，我要一份，向‘母亲大人’汇报一下。”金红色的双眸直视过去，好像透过了这个老者看向了在更后面推波助澜的家伙们，“希望我在那里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不然，后果肯定是你们承担不了的。”
夜蛾正道站在山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不到五分钟。
“你好，是夜蛾老师吗？”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一句问话，那个声音已经离的很近了。夜蛾一回头，一个穿着制服裙、提着一个行李箱的黑发女孩正平静地望向他，异色的双眸也如平静的海面一般。
但是对于此时的夜蛾正道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海面下的波澜汹涌，而是。。。。
低头看了看登记新生入学的资料表，再抬头看了看穿着JK制式的制服毫无违和感的人，夜蛾正道面不改色第开了口：“请问是濑织同学吗？”
“是的，麻烦老师来接我了。”松开行李箱，小乌微鞠了一躬，然后站直了身体，“因为没有让家人开车送我，所以时间有点仓促，十分抱歉。”
“啊，没关系，你也没有迟到，只是我提前到了。”
长长的山道，走上去也是对体能的一个小考验，夜蛾正道用隐晦的视线打量琢磨着这个新转来的学生。
神道教的高位，拥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和话语权，本来应当是作为一年级的新生入学的，但是高层们似乎忌惮着他什么，最终决定让他作为二年级的学生入学，与“六眼”和“咒灵操使”同班，寄希望这三个棘手的存在能互相压制。
“夜蛾老师。”走在他身后半步位的人出了声，夜蛾正道扭过头，那双很容易给注视的人压迫感的异色眸显得十分平和。
“老师是有什么话想问我，或者对我说的吧。”疑问句的句式，肯定句的语气，还带着几分气定神闲的意味在。
一阵微风吹过树梢，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夜蛾正道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眼前这个还是少年样貌的年轻人，开了口：“你愿意来高专上学的理由是什么？”
“据我了解的情况，如果你执意不来的话，那些人也拿你没办法吧。”
“但是你还是来了高专，是有什么缘由，或者目的吗？”
小乌从制服裙的暗兜里掏出学生证，上面印着他的照片，名字上规规矩矩地写着‘濑织羽’几个字。
他把学生证在夜蛾面前晃了晃，“是啊，如果我不愿意，那么没有人能勉强我做任何事情，这是我的底气。”
“但是我需要变得强大，拥有可以匹敌的力量，我还需要成长。”
“既然我判断来这里学习能让我变强，那么我就不会随意拒绝这个机会。”
“不知道这个理由，能不能让夜蛾老师你满意。”
夜蛾正道到最后也没有说他对这个答案的评价，而是转移话题开始为小乌介绍起同班的同学起来。
当两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咒术高专那充满宗教氛围的大门时，小乌对他接下来的三个同学们已经有了最基础的认知：‘三个人，只有一个靠谱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暗潮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