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part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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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9
卡卡西被带土推开，瞳孔收缩，震惊地看着这边。
喉咙压不住的血腥味道，需要喊出声音都艰难了起来。
“都散开！他手里拿着刀！”
带土面容扭曲地捂住自己在往外面流的肠子，忍耐着疼痛一波波席卷他脆弱的神经。跌坐在地上的他大声呼喊，努力站起来，警示周围人群不要靠近。
痛死了。
救命啊。
啊啊，这是什么狗血下三流电视剧吗？
喂，本大爷作为帅气主角为什么会被心理扭曲的大叔捅了一刀啊！
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又多了好几个洞，生命随着血不断流逝。难道到此为止了吗？
带土看着卡卡西颤抖的身躯，那洁白的T恤衫，细腻的白色皮肤，翘起来的白色发丝。细心包好的书皮，干净整洁的文具袋和偏爱的狗狗钥匙扣。苍白的嘴唇，泪水和纯白沾染的细碎沙土，这些组成了他的爱人。
带土感觉自己正在踏上一条新的路途，通向黄泉。
他眨了眨眼睛，努力看着周围惊慌的人群，善良热心的人们自发地围成一圈，疏散出一条供救护车行驶的道路。
如果永远是幼时该多好。
带土是爱哭鬼这是个公认的认知，但是他此时并没有流出泪水，一双圆润的杏眼红红的，因为疼痛带着迷蒙。而从来没有在他眼前哭过的卡卡西几乎要将眼泪流尽替他哭一般，哭出一片江海。
他想了许多，但是话语要说出时总是因为气力不够，在牙关里被咬碎成闷闷的喘息。
卡卡西的双眼中是他躺在血泊中的悲惨样子，蜜色的肌肤缺失活力 ，一片死相。
带土费力地眨眼睛，撇开眼神。
这不是很吓人吗？这幅悲惨的样子就不要这么专注地看了啊。怕极了卡卡西这幅神情，带土伸出手捂住蹲在他身边的卡卡西的眼睛。
不要，不要看我。
即将说出口的话却拐了一个弯。
“卡卡西…别让琳、看见我啊……”
我还不想迎接死亡。但是如果一定要接受命运的话。
带土再次睁开眼睛，是在医院中。被医生告知胳膊被截肢，突然冒出来的一位长辈替自己允许了手术。带土失去了一只手也没有特别的想法。他透过被窗户送入房间的阳光，快乐的注视人间。
我还不想迎接死亡。但是如果可以反抗命运的话，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活到独属于我们的黄昏。
但是人生如梦中的泡沫，碎裂的猝不及防。
可以再在我身边停留一会儿吗？
偷来的时光挥霍一空。玄妙的感觉在躯体上面升腾。在疼痛与窒息的死亡中，慢慢的剥离出灵魂。带土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有生之年竟然可以再次看见自己一双手重聚。啧，也不能说是有生之年吧。
原来失去的手也一直陪伴自己吗？亲切地感觉。仿佛自己从来没有失去过一样灵活的手。
愉快地点点头。哎呀，老朋友，我可是许久没有见到你了。
可以再在我身边停留一会儿吗？
卡卡西，虽然很高兴你没有看到我的再次离去。但是我还想在对这个缤纷的世界仅剩一眼中可以看到你。
就这样，一会儿就好了，不用担心。
无论什么疼痛都是短暂的，注定坎坷的一生也这么短暂。你看，这么转瞬即逝，对于人类而言日月如此地恒久。我闭上眼睛，我们初识恍如昨日。
我还能记起来，你数落我削铅笔削得坑坑洼洼的时候，两条眉毛拧起来，别扭帮忙的样子。
我还不想迎接死亡。但是如果一定要接受命运的话。
带土的目光扫过人群，寻找着卡卡西。他热切地注视着他和他的后辈们。
死亡之后，低落的情绪都奇迹一样消失了。那每日每夜压迫着他的枷锁随着负面情绪一同消弭。不可思议的快乐充盈着他的灵魂，一条自幽暗深处蔓延到带土脚下的小路渐渐浮现。
带土没有回头。
死亡的人应该这样做。尘归尘，土归土。就像古往今来的人们那样。
贪恋尘世是不可取的。
但是，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抱紧你了。
我会离开的，在彼岸长眠也好、受烈火焚身也罢，我会坚定地离开，不会回头的。明明填满灵魂的快乐那么多，为什么透明的泪水却不断滑落，在空中化为缕缕青烟。
只是一想到我与你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就觉得难以忍受了起来啊。
我的爱人。
那么，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part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