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情长》月下闲谈

34、如影随形

　　三个星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是很长。一转眼，艾琳从南方回来了。海晴的代班秘书工作也无惊无险的告一段落。在最后一个周五，部门经理宣布晚上大家一起去附近的酒楼庆祝刚刚打下来的大项目。经理很热情地邀请海晴也一起去。
　　“小谭啊。你在我们这里也干了3个星期了。晚上和我们一起去唱卡拉吧。也算是我们欢送你啊。”
　　海晴有些犹豫，“我妈妈不让我太晚回家。”
　　“我们也不会搞得太晚的。何况艾琳也去。等到结束了，我们肯定妥妥贴贴地把你们两个一起送回家。你去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让她不用担心。”
　　海晴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认为经理讲的的确有道理，于是给家里打了电话。母亲不在家，电话是父亲接的，父亲自然是没有异议。
　　古色古香的福宾楼最大的包间里格外的热闹。20多个人挤挤挨挨地坐满了两个巨大的餐桌。大家都吵吵嚷嚷地聊着天。艾琳是秘书，需要负责所有的杂务。海晴就挨着艾琳坐在靠门口的位置。海晴虽然在网络部里做了3周的秘书，但是大多数人她仍然叫不上名字，因为很多人平时都不来公司。大部分人海晴只见过一两次面。艾琳就很热心的给海晴介绍，“这个皮肤有些黑的是老刘，他在负责打最近的一个校园网的项目。那个看上去有些胖的是老赵，他正在负责做我们的一个研究所的项目。。。”
　　海晴安安静静地坐在艾琳的旁边一边听一边默默地打量着每一个人。高科技公司里面大部分的人都是20几岁的年轻人。几个被称作老刘，老赵的人看上去也不过30多岁。就连部门的经理也不到40岁。公司里面因为有很深的研究机构的背景，所以大家称呼领导很多都叫老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学校。所有的人看上去都文质彬彬的。听艾琳讲，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名校毕业的，有些甚至有留学回来的。
　　所有的人都介绍过了一遍，海晴却感觉似乎少了个人。这时，身后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高瘦的人。海晴回转身看到来人穿着牛仔裤，白T恤。“小秦来啦，就等你了。赶快过来坐吧。“ 何经理热情地打着招呼。那个人像个竹竿一样晃过艾琳和海晴那个桌子，径直走到何经理身边，”我今天有点事耽误了，不好意思来晚了。“
　　“都知道你是大忙人，没关系的。来了就好。“经理显然并不在意。人都到齐了。经理吩咐了服务员开始上菜。大家一边等着食物，一边继续聊天。这些男生聊的都是什么路由器，Hub，星形网络，环形网络，Cisco，之类的专业名词。艾琳和海晴两个唯二的女生却是有听没有懂。
　　艾琳悄悄地把头凑到海晴耳边，下巴向着刚进来的人的方向点了一下。轻轻地在海晴耳边继续介绍，“这个刚进来的是秦雁风。“海晴点点头，她记得他就是那个在科幻的大机房里睡午觉的那个人。”他可是我们公司的能人。到我们公司两年了。你别看他才25岁，他可是23岁就从名校研究生毕业了，听说是他们系主任的得意门生。他们学校大力推荐过来的。听说他做研究生的时候就已经负责上千万的项目了。我们部门的很多项目都是他设计的。连我们公司的网络也是他设计的。“艾琳两眼发亮的介绍。海晴偏过头看着艾琳，注意到她的脸很可疑的有些红。
　　海晴笑了笑，心里想，“这个人竟然能唬住那么多人，他来晚了多半是偷懒睡觉睡过了头吧。 “
　　菜很快上齐了，男生们点了很多啤酒。艾琳给自己倒了半杯啤酒，海晴旁边的小李很热情地也要给海晴倒啤酒。海晴赶忙用手盖住杯子，摇头，“我不会喝酒。“”就喝一点嘛。“胖嘟嘟的小李仍然坚持。海晴的头摇得好像拨浪鼓，”我真的不会喝。而且我回家如果被妈妈发现喝了酒，会很麻烦的。我喝饮料就好了。“小李没有再坚持，他还热心地帮海晴点了杏仁露。搞得旁边的艾琳一阵调侃，”小李，你再热心也没用的。人家海晴已经有男朋友了。“小李讪讪地挠了挠头。海晴也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假装没听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着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艾琳打开了包间里的卡拉OK机。男生们争先恐后地开始唱歌。连艾琳都唱过了几首。“小谭，你也来唱一首吧。”何经理看见海晴安静地坐在一边听大家唱歌，就主动邀请海晴也来参与。海晴有些难为情，她很少在人前唱歌。“海晴会唱戏，我来找找机器里面有没有伴奏吧。“艾琳自告奋勇。海晴瞪了艾琳一眼。艾琳吐了吐舌头，”来嘛，海晴，让他们看看我的朋友有多厉害。“
　　再拒绝就显得有些矫情了。海晴叹了口气，只好和艾琳一起翻歌单。歌单里面竟然真的有一段《我家有个小九妹》。
　　“我家有个小九妹，
　　聪明伶俐人钦佩，
　　描龙绣凤称能手，
　　琴棋书画件件会。。。“
　　海晴拿着麦克风，红着脸唱着戏文。包间里的人竟然都安静下来听她唱。曲罢，大家都礼貌的鼓掌。
　　“想不到小谭竟然会唱戏啊。大家都唱过了，小秦就剩你了。你也来唱一首吧。”何经理很恰当地活跃气氛。
　　原本在角落的沙发里懒洋洋地窝着的秦雁风只好坐起来，从海晴的手里接过了麦克风。
　　“轻轻地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出乎海晴的意料，秦雁风唱歌很好听。他的声音比起其他男生要浑厚低沉得多，唱起情歌来格外的有味道。只是他唱过了一首就再不肯唱了。
　　就在大家唱的开心的时候，服务员从门外面进来，“请问这里有一位叫谭海晴的吗？”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海晴也惊讶地侧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服务员。“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哦，柜台有找你的电话。”“找我的电话？”海晴一头雾水地站起来跟着服务员出了包间。
　　“小晴，你怎么还不回家啊。这都10点了。“电话里面是母亲响亮的声音。海晴把话筒拿得离耳朵远一点，小心地回答，”妈妈，对不起，我忘了看时间。我这就要回家了。艾琳也还在这里，你不要担心。“
　　“一个女孩子，不能搞得太晚了。这个公司里也真是的，怎么不考虑员工的安全啊。“母亲仍然在电话里面念叨。
　　“妈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个饭店的？“海晴赶忙转移话题。
　　“我是按照地图把你们公司附近的每个饭店的电话都打了一遍，你这个饭店是我打的第5个了。我要是想找到你，总是能找到的。“母亲显然很得意。
　　海晴用一只手扶着额头，头疼地道，“是啊，妈妈最厉害了。我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我这就要回家了。你不要担心。“
　　“你快点啊。这都几点了。以后可不能搞这么晚了。“
　　“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