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之魔童降世]共生》念十三

7、第 7 章

　　第二天早上，敖丙在一旁忙着自己的事情，哪吒却大老爷们一样的半躺在敖丙的书桌上，握着敖丙的毛笔不知道在纸上画着什么，反正看那架势就不是在认真写字。
　　“敖丙，你穿成这个模样是要去干嘛呢？”

　　今天敖丙换下了平日里的衣服，改成另一套华服，哪吒不太懂，只知道他比平常穿得更好看了。
　　“昨晚你不在的时候，父亲来找过我，说是今天要去宫里头。”敖丙毫无掩饰。

　　哪吒一听，突然兴奋，丢下毛笔“什么？宫？是皇宫吗？？就是听说连墙壁都是金子做的，能闪瞎眼的地方？”
　　敖丙一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是皇宫，里面的宫殿的确很气派，但也没有这么夸张。”

　　“嗐。”哪吒从桌子上跳下来，双手往裤兜里一插“气不气派倒无所谓，就是图个新鲜想看看。”

　　“哪吒，莫非这次你也想溜进去？”敖丙皱眉，看着哪吒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又道“这不是在开玩笑。那是皇宫，是天子住的地方，各个地方的把守都非常的严格，连权重的大臣想进去都要有天子的许可。再说了，这次是庆功宴，为了维护好秩序，看守也是只严不松。”

　　“什么？庆功宴？什么庆功宴，和我爹有关吗？”

　　敖丙点点头“嗯，这次是为了那些镇守边疆的功臣开的。”转而一想，想到哪吒的爹是李将军，的确是这次庆功宴的主角之一，便道“若你非想入宫也不是不可，可以让你父亲带怒……”
　　哪吒狂摇头“算了算了，既然我爹在我就不去了，你不会是忘了我是偷逃出来的吧，要是被我爹那个老古板发现，我不得被活剥了一层皮。”想想都害怕。
　　“……”那你为什么明知会如此还敢偷逃出玩。
　　明知故犯。

　　“唉，可惜了。”

　　“不会的，以后总有机会，毕竟你父亲曾经是……”敖丙突然停住，哪吒一直都是生活在边疆从未来过京，李将军大概也是没有和他说过曾经的事情，还好他止住了。
　　想到这里敖丙有些自恼，他现在说话怎么都不加以思考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嗯？毕竟是什么？”
　　“毕竟是一名出色的将军。”

　　“唉，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哪里厉害了，不就是一个破守关的嘛。”哪吒听敖丙原来讲的还以为会有什么的。“算了，看不看也都那样，都是人住的地方想来是差不多的，人还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呢。”

　　虽说哪吒说的到无所谓，但敖丙还是从他眼底看到了失落，便有心不忍“那，等我回来，明日再陪你逛逛京城？”

　　“真哒？”哪吒一乐，随后又恹恹地垂下脑袋“算了吧，你回来大概就表面那个什么宴结束了，我爹又不会留下来，肯定马上走，我也得跟回去。”

　　敖丙不知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没过一会，哪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乐了，跳到敖丙面前，不知所云的问了一句“敖丙，我们算是朋友吗？”
　　敖丙想了一下，点点头“嗯。”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嘿嘿，既然如此，作为你好朋友的我决定，就现在，带你出去玩。”
　　“嗯？！可是我马上就要随父亲入宫了，而且父亲是不会同意我在这个时候出门的。”敖丙非常吃惊，他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如此随心所欲，只要自己想做，不带半点犹豫。

　　“有一点你好像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溜出去。”

　　“不，不好，这不合礼数。这样子……不对的。”敖丙有点急了，他从来没有做过不合乎礼的事情。
　　“有什么不好的，礼不礼，那是无趣的人才定下的东西，每天都把自己按在条条框框里，不累吗？有时候我真的感觉，你心里是不是住着一个糟老头，下一秒就可以蹦出之乎者也的话。就不能让自己开心一点吗？”
　　哪吒的一通话，将敖丙压了这么多年的情绪瞬间都引了出来。像是照妖镜下的小妖，无处可逃。

　　累吗？
　　敖丙，问自己。
　　累啊，他当然累啊，可是这是他该承受的，他从未同人讲过，其实他也不喜欢这种约束的感觉，约束到难以呼吸。但他不能说，因为他没有资格。

　　“可是……我真的不能这样做，会给我父亲带来麻烦的……”

　　敖丙撇过头，哪吒却伸手把他的头掰正，和自己对视，“会不会带来麻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开心，是那种想玩却不能玩的不开心，不是我不希望你入宫的不开心。”
　　敖丙愣愣地看着他，也看着倒映在对方眸子里的他自己，那个本不会想心事写在脸上而现在却满脸难过自己。

　　“就这一次，以后就不会有了，我猜我走了之后你肯定不会再尝试这种事情的对不对？没事，你只要想着，这件事不是你自愿的，是被我强迫的，是不讲道理的哪吒强迫乖巧懂事的敖丙一定要出去玩的。”
　　本来很难受，但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哪吒，敖丙噗嗤一笑，突然觉得没这么难受了。
　　“好，但是我先说明一下，不是不讲道理的哪吒强迫乖巧懂事的敖丙的。而是想做一次坏事的敖丙主动要跟着敢想敢做的哪吒一起玩的。”

　　虽然这次敖丙要和哪吒溜出府，但他实在不敢不告而别。他擅自溜出府已经是一件错事了，他不能再错上加错。留了一张纸条在显眼的地方，告诉他父亲这次宫廷那种拘束的宴会他不想参加，为此，他不经同意擅跑出府，是夜回归。

　　后来的事，敖丙不猜也能知道，敖广知道他擅自出府一定会很生气，也会派人寻自己，但还是会按计划入宫赴宴，毕竟他父亲向来是个顾全大局的人。至于回来之后的事情……该罚则他，他愿意承担。
　　但如果，敖丙能预知后事，他绝不会再做这样任性之事。因为他知道，这会让他后悔终生，而事实，的确如此。

　　可以说，在玩的过程中，寻他们的有两拨人，一拨是敖广的人，另一拨自然是李靖的人。但，这对哪吒自然不算什么大事，凭借他多年躲李靖的经验，即使带着一个小白，也是游刃有余的，敖丙一开始有些担心，但随着哪吒的一次次化解，竟生出了几分刺激的感觉。

　　两个人从东边的花魁选秀看到西边的草根杂技表演，从南边贫民聚集区的灌汤小笼包吃到北边闻名天下的醉香楼，对，就是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两人在街上走走停停，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京城的繁盛之景，无论是何时见到都会赞叹万分。

　　站在原地出神的敖丙忍不住感慨着，回过神来，却发现哪吒不见了。
　　“哪吒？”试探性的一叫。
　　“哪吒，你在哪里？”

　　“哪……”还没等他继续喊，人群中突然有人抓住他的手腕一扯。敖丙一回头，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面具过为艳丽，乍一看，真有点吓人，但……
　　“哪吒，你别闹。”

　　“你怎么知道是我？”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将将面具往上一推，露出一张震惊连，果然是哪吒。
　　“不是你，还会是谁，不要逗我了，哪吒。”
　　就在这时，他们背后传来一阵骚动“偷东西的贼！别跑！偷我的面具快还给我！”一个大叔样的人在后面嚷嚷，他的旁边便是卖各种面具的车。

　　哪吒二话不说，抓着敖丙的手就放开脚丫子跑。
　　“你这面具是偷的？”
　　“嗯哼，纠正一下，不是偷，是小爷我明抢的。小爷我不干偷偷摸摸的事，敢做敢认个，就是抢的。”
　　“可是你这样……”

　　“是不对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哪吒冲敖丙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有些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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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样的事也能理直气壮。
　　奔跑中的哪吒突然大声道“大叔！别追啦！再追你没有的可不是一个面具啦！你回头看看你的车，哈哈哈哈。”

　　追人中的大叔回了头，逃跑中的敖丙也回了头，模模糊糊的看到那个面具车前不知什么时候聚了三两个孩子在哪里抢面具。这回，大叔哪里还想着追人了，还是自己的面具车要紧。
　　“喂！你们几个捣蛋鬼！在做什么！给我放下！”
　　目睹全程的敖丙回过头来问道“不要和我说，那几个小孩子也是你安排的？”

　　“嘿嘿！小爷我至少也是被封过混世小魔王称号的，就算来到京城，不找点小弟怎么行呢。”哪吒颇有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哦，那还真把你厉害坏了。

　　等跑到一个茶馆门口才停下脚步，哪吒从怀里掏出一个新的面具，和哪吒戴在脸上的面具差不多，“诺，给你的。”哪吒伸手塞给敖丙。

　　敖丙刚想说出拒绝的话就听到哪吒又说“没事，是付了钱的。”说着鼻子里冒出冷哼“小爷只说了这是抢的，可没说没付钱啊。钱是塞在面具下面了，怪他自己没发现，逗逗他而已。”

　　敖丙傻了，玩人还可以这么玩。想归想，还是伸手接下了，说了声谢谢。然后又听到那个混世小魔王的小声嘀咕，“哼，要不是知道你不接受抢的东西，小爷我还真不给钱了，这事让小弟们知道了，让他在边关的小弟们知道了怕不是要笑死他,他堂堂混世小魔王，抢东西居然付钱？”

　　“我很喜欢，谢谢。”听到这些话，敖丙再次和哪吒道谢，眼角也染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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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真他娘的好看。

　　哪吒老脸，不对，是小脸一红。为了掩饰，双手插兜，一副拽到不能再拽的样子迈进了茶馆。

　　“哪吒，你干嘛去啊。”

　　“屁话，傻啊你，当然是来喝茶听书的啊，不然干嘛，踢馆啊。”

　　“哦”敖丙赶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