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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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琉峰顶的洞府中，陆衍一只手覆在眼睛上，身体侧卧在寒玉床上，脸上疲惫之色越发浓郁。
没过一会，他阖上了眼睛。
……
帝君同小白蛇对视许久。
他的眼神从迷惘变得逐渐清明。
小白蛇愣愣地看着他，它本来就很圆的眼珠子显得更圆了。
它看看越笙歌，又望望帝君。
虽然一条蛇不能做出明显的表情，但相处许久的越笙歌还是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来了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吗？
越笙歌暗自兴奋。
不过因为小白蛇这幅表情看着太傻了，越笙歌伸出食指弹了一下它的额头，它傻乎乎的表情立马多了丝委屈。
帝君一直没有说话，他将目光缓缓移到越笙歌身上，一直看着她。
越笙歌被他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帝君沉静的脸庞忽然染上一丝笑意。
“它很喜欢你。”他说。
越笙歌没想到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先是诧异了一下，不过她还是认真回道：“小白同我相处很久了，我同它……”
她看见小白蛇很不给面子地迅速撇过头拿后脑勺对着自己的模样，扯了扯嘴角。
这条笨蛋蛇。
“为什么……梧桐你会觉得我曾是白蛇时，长得会和它一样？”他问。
“直觉。”她想也不想地回道。
当然，这是假话。
事实上陆衍和帝君长得这么像，没点关系她都不信。
“所以，你认识它吗？”她直勾勾地盯着他。
帝君望着她的眼睛很久，才道：“忘记了。”
越笙歌皱起眉。
“毕竟我渡劫之后，忘却前尘，甚至连自己最爱的女子都忘记了，更何况从前本体的模样呢？”他轻飘飘道。
她瞧着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再加上这么随意的口吻，只越发狐疑起来。
“真的？”
“真的。”他粲然一笑。
……很可疑。
她总觉得帝君变得有些奇怪了，不过越笙歌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她没趣地转身欲走向球里的小屋，打算沉入意识空间同阿统一起刷片。
没办法，现在只能靠这个打发时间……
忽然，越笙歌栖身的小球被他从脖颈间拿起，她呆呆地同那双金眸对视，只觉得里面有着无法言明的情绪。
“帝——”她试探性地开口。
“梧桐。你知道东洲吗？”他忽然问。
她摇头。
“传说有一处仙岛，独立于八荒之外，名为东洲。那是我与凤凰的故乡。”
越笙歌愣了一下，正欲询问，却见弹指间周围景色一换。天穹顶的巨木消失，她已同帝君出现在碧蓝的海上。遥遥地可以看到远处一座极为巨大的仙岛，它被云雾缭绕着，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那是东洲？”她问。
帝君站在海面，一言不发地走向那个影子。上古大能都精通缩地成寸的神通，而身为帝君的他更是可凭心念出现在四海八荒的任意之处，可无论他如何前进，仙岛始终都是遥遥的幻影。
“我回不去了，”他说，“再也回不去了，它永远都是影子。”
越笙歌能感受到他的落寞，她刚想开口安慰，却忽然听见一个宛若天籁般的嗓音从帝君身后响起。
“帝君还在望东洲？”
随着帝君转身，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越笙歌眼前。
看到她的那一刻，不需要任何言语解释，越笙歌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宛若世间最明艳的火焰一般灼目的绝美，夺目到让人不敢直视她的容颜。
“凤凰。”
那就是凤凰，上古的大妖神。
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帝君之妻。
而从她望着帝君的眼神看，越笙歌可以肯定她是爱着帝君的。
这就是曾经的朝采薇？
凤凰几乎刹那间就注意到蹲在小球里望着她的越笙歌，但因为帝君的灵力，她看不见越笙歌的模样。
她蹙起眉，“帝君为何要带着一个灵体？”
帝君低沉的嗓音响起，“她说，她叫梧桐。”
我可没说，是你猜的吧……
越笙歌腹诽道。
“梧桐？”
越笙歌霎时就感觉到自己仿佛被凤凰针刺的目光盯上了。
“凤凰，你来得正好。”还没等凤凰反应过来，帝君忽然开口道，“我欲解除婚约。”
凤凰愣住。
越笙歌长大嘴巴。
这是什么剧情发展？难道还有帝君和凤凰中途解除过婚约的事？这和那个什么妖神列传的灵筒写的不一样啊！
这些妖神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凤凰无比美丽的脸庞瞬间裂开了一条缝。
“您说……什么？”
“解除婚约。”帝君淡淡地重复一遍。
凤凰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帝君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凤凰眼睛周围有些发红，她忽然道：“帝君今天一定是累了，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
说完她的身影没入空气，消失了。
越笙歌一脸懵，她呆滞地扬起脑袋望着帝君。
帝君垂首，见她震惊的模样，长眉微挑。
越笙歌：“你认真的？”
帝君：“认真的。”
“你遇见她时红鸾星动。”
“可我的心没动。”
“但你刚刚还说天命会让你重新爱上她。”她指出他之前的话。
“我就是天命。”他说。
“她曾是你的爱人。”
“忘记了。”
“她找了你八千年。”
“那又如何？”
不是、原来堂堂帝君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这个发展重新刷新了越笙歌的认知。
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不过说起来，仙界确实需要一个帝后。”帝君说着，用目光开始上下打量她。
越笙歌：？
震惊她一百年。
“怎么？刚才不是还想当和凤凰抢我的‘坏女人’吗？”帝君戏谑地看着小少女一脸呆滞的模样。
……她说着玩的。
“渣男。”越笙歌面无表情道。
帝君秒懂这个词什么意思，他点点头，一脸赞同。
“嗯，渣男。”
越笙歌盯着他，越看越觉得古怪。
“算了吧，我还是祝您和凤凰百年好合。”她摇头道。
“所以梧桐你这是同意了？”帝君笑着问。
“？”
“我如今刚好同凤凰再度重逢一百年。”帝君认真道。
哈？
越笙歌一脸懵逼。
是她不正常了还是帝君不正常了？
“我想静静。”她说着，扭头就跑到屋子里。
说起来，好像和小白蛇对视开始，帝君就变得有些奇怪……
“已经分析完毕，从你进入仙府到现在，并没有出现时间的波动，甚至连空间的改变都没有。”阿统的声音响起。
“你是说，我并没有穿越？”越笙歌眯起眼睛。
“穿越时空这种事哪有这么轻易就能实现啊。”小光球嚼着小鱼干道，“除非完全掌握一个世界的本源核心，否则不可能做到。”
“你们系统也不行？”
“这个世界是一个完全自主的世界，我们系统只能干涉。‘干涉’与‘掌控’是完全不一样的。”
“既然不是穿越时空，那这个地方……”
“很可能是阵法造成的幻境。”阿统肯定道。
幻境？
可她总觉得没那么单纯……
正当越笙歌与阿统聊天时，帝君前的案几上摆着一枚破烂不堪的玉简。
如果她能看见，一定会发现这枚玉简非常眼熟，正是那枚她从仙府带出来的《妖神列传》玉简。
帝君的眼瞳注视着它的破损处，就好像它仍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上古时，东洲有神木，五行归火，其曰梧桐。
神木有一伴生之蛇，其身雪白，有化龙之象。”
“蛇恋神木之息，化龙时仍不舍离去，又恐天劫波及神木，便在此留下印记离去，千百年不曾归来。”
“梧桐思白蛇，欲寻之。”
“因其生于此地无法动身，故以全身火之精化为神鸟之躯，神魂入驻，以凤凰之名离开东洲寻白蛇。虽名震天下，却寻未果，黯然归于东洲，神魂归体。”
“然梧桐所用火之精仍剩些许，便赠与一飞鸟，使其化作青鸾。”
“鸾鸟妒凰，趁神木不备窃走神鸟之躯，离开东洲，借凰之名寻到白蛇。”
“白蛇经历千年之劫，已化苍龙，为诸天之君主。”
“鸾鸟以此近苍龙。苍龙以天后之礼相待，却于大婚时发现其端倪。”
“君怒极，杀青鸾。”
修长的手覆在玉简上，本就破损的玉简在真火中化为灰烬。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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