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原创]神之子》碳烤秋刀鱼A

8、第八章

　　“你这人皮面具做得不错，比当年晶子戴的好很多了，至少第一眼连我也没看出来。”乱步仔细地看了看，盛赞了一句，把面具往空中抛了抛，最后丢在了火堆旁。
　　一语双关，正在餐桌旁吃早餐的晶子转过头，白了乱步一眼。
　　乱步当做没看见，笑嘻嘻地问太宰。“那么，扶南国的神之子太宰治，请问你来到大食国讨伐意国的军营里有何贵干？你和昨晚二皇子的失踪一事又有什么关系？”
　　“啊…这个。”太宰治摸了摸早上刚起床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又摸了摸耳朵，最后望着天羞涩地说：“其实我们是情侣关系。”
　　“咳咳咳！”在一旁也是被提来审讯的芥川被自己的唾沫呛住，猛咳起来。
　　“芥川，你不要紧吧。桌上有水，我拿来给你。”太宰治开始虚情假意地表示关心。
　　“你别动。芥川，你有什么想说的？”乱步扬手制止了装模作样的太宰，去问芥川。
　　“在下奉皇后之命自幼跟随二皇子，对二皇子身边之事了如指掌。而他！”芥川突然激动起来，“昨晚我奉命领他进营，后来里面就传来了奇怪的响动。因为没有二皇子命令，我也不敢随意闯入帐中。后来来了紧急军令，我进门汇报的时候，看到他，他，他居然和二皇子…两个人衣衫不整…他在二皇子下面…抱着…二皇子…脖子上还有…还有…红痕！”吐出了最后一个词后，芥川的脸终于全红了，一脸慷慨赴义视死如归。
　　居然是在下面？在一旁偷听的晶子打量着太宰若有所思。
　　太宰急忙解释。“咳咳，我得澄清一下，芥川所见的在下面，只是一次偶然。”
　　一次？芥川眼珠震了震。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许多次？！什么时候开始的？！皇后命令自己看好二皇子，现在不仅人丢了，似乎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哪家的猪给拱了！
　　芥川恶狠狠地瞪着太宰。“太宰治，我要杀了你！”
　　“芥川，我和中也你情我愿，你来掺和什么？你要替你们皇后来棒打鸳鸯吗？”太宰治笑道。
　　“什么你情我愿！主公才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主公一定是被你骗了！”
　　“好了好了，芥川你别激动。太宰治趁二皇子不在，怎样说都是他的理。一面之辞而已，不能当真。”乱步说道。“你来这里的目的绝不简单。不好好说话，明天森鸥外就会接到通知，让他换一个神之子。反正也就是顶个名号，谁都可以，对不对？”乱步笑眯眯。
　　“啊，真麻烦。”太宰挠了挠越来越乱的头发。“真实原因是，我和中也都中了一种毒，这种毒让我们不能分开太长时间。”
　　“似乎有点道理。还有呢？”乱步接着问。
　　“还有的，就不能在场的各位都一起听了。”太宰看了看在场的众人。
　　乱步想了想，屏退了众人。
　　“江户川阁下，我得知，真正的《风物异闻录》出现了。”太宰低声说。
　　“哦？最近民间确实传得沸沸扬扬，由大食国皇族保管的传说中记载了万物真相的书。似乎还有其他神秘的用途。有几方势力已经开始有动静了。不过，这样的传言你都信？”乱步托着脑袋，兴致缺缺。
　　“那不是传闻。”太宰怅然笑了笑。“我小时候看过那本书，那时候它还只有一个开头，后面的还没写完。我当时觉得很无趣，后来就忘记了。直到我的父母在我五岁生日那天突然失踪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就是这本传说中的书的编纂者。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父母的下落，还有那本书，那本书也跟着他们一起失踪了。我想知道那本书里到底写了什么？写到了哪里？而我的父母又是因何失踪？他们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我成了人人皆知的神之子，如果他们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心中的秘密说出口后，太宰觉得心里舒坦了很多。
　　“哦？所以你接近二皇子，特意跟我们一起来意国？”乱步晃了晃脑袋。
　　“最开始确实是这个原因，后来嘛，渐渐就不一样了。”太宰忍不住笑了。“另外，出发前我得知当年我父母失踪的同时，大食国的大皇子魏尔伦也在意国的战场上失踪了。就为这个巧合，我也必须到战地来一趟。”
　　乱步睁开了眼睛，意外道。“大食国大皇子失踪的事，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除了我和晶子，其他的知情者都被秘密处理了。”
　　“有人故意放给我这条消息，明显是想要引诱我来这里。为什么呢？有什么必须要我来的理由？”太宰嘲讽地笑了笑。“我看过真正的《风物异闻录》的前章，与现行的版本不同。书中记载地势南倾而成南方五岭，蜂岭，霭岭，柏岭，茹岭和泽岭，山神不是所谓的猛兽，而是上古而来的神兽，从北到南，盘山蛇，腾泽虎，火烈鸟，紫梦貘，盖天鲲，平日与人不相扰，然而一旦惹恼了，一只比一只难缠。而他们所守护的，传说是世间难得的宝物。”
　　“我被引至此，或许与这五岭的神兽有关。而中也失踪，很可能和他昨天斩杀了盘山蛇有关。”太宰补充道。

　　太宰和乱步、晶子、芥川一行人来到昨晚两人最后见面的那片空地。晴天朗日下，空地平平无奇，没有搏斗过的痕迹。中也昨日和他一起出帐时没有佩剑，剑还在帐内，后来他当然也没有回来。
　　为什么呢？这里离大帐并不远。不佩剑时中也的身手虽不及自己，但也应当有和神兽过几招或是撤退回营的实力。
　　说明他那时意识并不清醒，或是是自愿离开的。
　　自愿的，是他看到了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让他连剑也不拿就急急地离开了？
　　太宰看到树根下躺着几只被仓促撅下的蘑菇，微微笑了。“军师，二皇子应该是遇到了熟人。你们继续往前线进发吧，我留在这里破这个案。”
　　乱步看了看现场，“这是蘑菇？”
　　“嗯，姑且算是我们之间的暗号。”当初也就是一个简笔画，没想到中也把它派上了用场。
　　晶子点了点头：“好，二皇子的事，就先交给你了。”
　　芥川对这迅猛的进展表示异常不适，“将军，军师，请允许在下也一同寻找！在下实在信不过这个对主公有非分之想的神之子！要是放任他做出更失格的事来，在下回去也无颜面见帝后二人了！”
　　晶子和乱步对视一眼，晶子拍了拍芥川的肩膀说，“芥川，你换个思路。我们也派出了小队，但涉及到神兽，普通的办法也很难找到二皇子。太宰治说他可以，就让他去试试。他在这荒山野岭里找二皇子，说不定就会成为哪只猛兽的盘中餐。到时候不就遂了你的意，你也好向上级交代了嘛。”晶子宽慰他道。
　　“晶子，我听得一清二楚哦。”太宰治凑过来无奈地说。
　　“晶子的名字只有我可以直接叫哦？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找二皇子去。”乱步突然嚷嚷起来。
　　“好，好，话说你俩都这么多年了…唉，要是中也有你们一半开窍，也省了我多少麻烦…”太宰在那里吐着舌头嘟囔道。
　　“太宰治！你要是活着回来，在下一定要杀了你！”芥川不依不饶。
　　“好，好，到时候你要杀我，你看中也会不会拦着你。”太宰治做了个鬼脸，扔下气到冒烟的芥川，提上军粮和水壶，带上中也的剑，往深山里走去。

　　草木很多的深山，在日光下起了一层白茫茫透明的屏障。太宰治循着折断的蘑菇找着，觉得越走身上越湿，于是走了一会儿，就靠着一棵笔直的望天树，在树下歇息起来。
　　前方有白色的精灵似的东西在左蹦右跳。太宰掏出一段红绳，往它的身上一套，就拘住了呆呆傻傻的一只。
　　那东西□□西撞，左挣右挣挣不脱，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出了婴儿似的哭声。“你干嘛，不要吃我，放开我，呜呜呜…”
　　太宰治看着它笑道。“小人参精，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答好了，我就不吃你。”
　　那东西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山里的盘山蛇昨天被一个人杀了，砍成了八段，它到底死没死？”
　　“大哥死…是死了，但是昨天晚上梦貘姐姐说要复活大哥…”小人参精说话的声音总带着点哭腔。
　　太宰治心脏紧了紧。“你的梦貘姐姐来了？还有呢？其他几位也来了吗？”
　　“虎哥哥鸟姐姐都来了，鲲哥哥据说在垂天湖修炼化鹏，所以没有来。”
　　太宰治皱眉沉思。那人参精还在“呜呜”哭着。
　　“别哭了，你真烦。”太宰踢了它一脚，没想到这么不禁踢，直接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到了对面的望天树的树根下。
　　“哇哇！我刚刚修炼成人，还不想死！为什么哥哥被人杀害了，害我们也要一起陪葬，哇…”那东西被踢了这一脚，神经突然崩溃了，开始哆哆嗦嗦胡言乱语起来。“梦貘姐姐生气的时候真是太可怕了，反正我也活不久了…但还是太可怕了…”
　　太宰治朝它勾了勾手指，“复活你大哥需要多少人？”
　　那人参精只好再磨磨蹭蹭地过来，“需要整座山的精灵的精魄，还，还有三万八千人的血。神越来越衰弱了，每死一次，需要的人也成倍增长。”
　　三万八千人，大食国此行的所有将士的性命勉强可以填补的缺口。太宰治觉得这背后必然有阴谋。
　　“那你见过一个赭色头发的小矮人吗，眼睛是蓝色的。”
　　“我没看到…昨天晚上梦貘姐姐开会开到太晚了，我后来就睡着了。”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太宰治嫌弃地戳着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