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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只红衣女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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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事?电话打不通!”
西西揉揉通红的眼睛,和宓糖重重的拥抱在一起。
宓糖委屈的叨叨:“我还掉进水里,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陈西嫌弃的扒拉开宓糖,拽着人的手,“先回寝室换身衣服,晚上去我那里住,你太不让人放心了。”
宓糖疲惫的点点头,“最近可能犯太岁。”
“又不是本命年。”
因为周五室友出去浪了,寝室安静的过分,垃圾桶里的垃圾也满满当当。
刚一进门,宓糖把东西放到桌子上,“西西,我洗个澡,你帮我看看手机有没有事。”
陈西拿起红包,仔细摸了摸那个小标记,“是淘宝店主救了你?你没有答应他什么吧?”
宓糖茫然的点头,“你好担心的样子,要不是店主,你真可能见不得我,”想到那种口腔疼痛、窒息的感觉,她捂住胸口,难受极了。
“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甚至以为你只是差点掉进水里。
宓糖听懂了陈西的话,“这不符合你走一步想三步的心思。”
陈西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只要看到宓糖安全的话,什么都无所谓的。关心则乱的她并没有联想到,宓糖的掉入湖底和鬼有关。
打开浴室门,宓糖准备冲个澡。
红色的液体从花洒里涌出,黑色的头发垂下。
“啊,什么鬼?”
宓糖一把扯掉脸上的头发,把所有的头发都往后撸。
“这水是不是没有消干净啊,怎么感觉腥腥的?”
宓糖并没有看见花洒上趴着的迷你玩偶,这个家伙边吐口水边拽她的头发。
至于另外一个长头发的被摔到墙上落到马桶盖子上,撞的七荤八素。
厕所门被敲响——“宓糖我去厕所一趟,你手机没事。”
“好的。”
宓糖答应着一仰头没有错过花洒上吐口水的玩偶,她伸手捏住栩栩如生的玩偶,“这是个什么高科技,居然可以吐口水?”
是在身体里装了导管吗?
“你也太不爱干净了。”
宓糖嫌弃的把玩偶放在窗台上,一转头又发现马桶上的长发女玩偶,那双眼睛似怨似恨。
一头长发拖到地上,湿漉漉的。
“得,这还有个更不爱干净的家伙。”
她嫌弃捏起两玩偶扔一块。
洗着,宓糖就觉得,被这两个看着,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两手提着给直接扔门外去了。
她闭着眼,仰着头,任由热水冲刷,红色的血迹斑驳不断,三千青丝缠缠绵绵,纠缠了她的发——“什么鬼?”
宓糖一睁眼就是一张泡胀的烂脸,那双黑白不明的眼珠啪叽一声掉了下来,就掉在宓糖的脸上。
宓糖的口腔迅速分泌口水,甚至忘了吞咽。
粘液从空荡荡的眼眶里流出,掉在宓糖的脸上,她微微避开,腥味浓重的血淋到头上,沾满淤泥的发在眼前晃动。
她说:“你们是不是没有洗澡,我是不是在做梦,这是我第几次”见鬼了?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这些鬼怎么能逮这她一只薅羊毛?
宓糖咬牙直接拽女玩偶的头发,拽了往墙上撞,边撞还边说:“是不是做鬼太久了,久到连规矩法律都视之无物?”
血淋淋的,顺着洗澡水往下,那男玩偶不停的吐口水,一口就污染了干净的热水。
宓糖的力气太大,大到把女玩偶的脸撞的血肉模糊,眼珠、鼻子、耳朵……掉了一地,甚至宓糖还从女玩偶的头上拽了头发下来。
男玩偶口水吐到宓糖身上,夹杂着沙子水泥,宓糖厌恶的扔下女玩偶,一只手握住男玩偶,“你还不如女玩偶呢,好歹女玩偶有个人样,你就是个机械,除了吐口水还会什么?
说着宓糖的胆子算是养肥了,拽下男玩偶往地上一扔,一脚两脚踩的开心,一不小心就摔的四仰八叉,女玩偶顶着血肉模糊、瘫成大饼的脸在眼前放大。
宓糖捂住双眼,实在太辣眼睛了!
女玩偶趁机用头发静静的锁住宓糖的脖子,越收越紧,宓糖的呼吸逐渐虚弱,挣扎越发强烈,那个男玩偶依旧机械的对着宓糖吐口水。
一点点,让宓糖变成一只搁浅的鱼,女玩偶的头发甚至钻进宓糖的五官,耳朵被占据,鼻腔被撑大,最严重的是嘴巴,被头发拼命往两边拉开,不需要一分钟就要裂开。
而头发的重点关注目标是宓糖的左手臂,那些头发挣破衣袖,对着血肉开始钻研,似要发挥水滴石穿的毅力。
疼,手臂疼。
宓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消失,快到她几乎要忘记这里今夕何年。
眼前逐渐模糊——宓糖猛然瞪大双眼,黑色头发刺破眼球,嘴巴被拉开,血星星点点。
穿门而过的思归,直接呼巴掌女玩偶,思归拽着女玩偶的头发,一张符纸粘在女玩偶的头发上,火焰无风自起。
女玩偶的头发被这莫名而起的火彻底烧毁。
啊啊啊。
抓狂的挠脸,导致大块大块的腐肉不断往下掉。
刺耳的尖叫,宓糖恍惚间仿佛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声音。
女玩偶恢复原身,红衣女鬼带着男玩偶,一脚揣在宓糖身上,宓糖的后脑勺重重的撞在瓷砖上,淡淡的血迹扩散开来。
红衣女鬼遗憾的看了宓糖的左手臂,穿门而出被陈西守株待兔。
陈西手持竹扇,面若桃花谈笑间,银针入红衣女鬼身体,她单脚踩住男玩偶,一扇子打飞红衣女鬼,女鬼乌发卷起拽住陈西的脚一拉,人直接摔在地上七荤八素。
等她起身,两鬼早就不见踪影了。
陈西看着竹扇已损坏,揉着手臂,去扶宓糖——“醒醒,宓糖不要睡!”
陈西看着宓糖的左手臂,肩膀处错乱密集的血点,组成一个50毫米的切口,不知道红衣女鬼用了什么办法,并没有大出血。
再看嘴角撕裂,口鼻均有血迹。
不过最严重是手臂,其他的伤口反而不大。
她赶紧摸出口袋里的血膏,一点点的挤到宓糖的伤口处,随便找了件睡衣,套在宓糖身上就给白医师打电话。
让她失望的是,白医师并没有接电话,或者又是在解刨尸体或者研究小虫子?
她咬着人,带上伤痕累累的思归,塞了个白底碧花的瓷瓶,踹口袋里。
看见宓糖的伤口陈西怀疑,红衣女鬼是蓄意伤害,而不是一时兴起的想吃肉。
翻箱倒柜的找到医药箱,简单的包扎过后,陈西拜托了同学扶着宓糖往门口走,她的车停在门口。
夕阳下山了。
陈西踩紧油门。
宓糖是在颠簸之中醒来的。她抬手想揉揉嘴巴,刺疼——倒吸一口气,差点甩伤手臂。
她小心的端着左臂,之前不是错觉啊。
“西西,红衣女鬼拉我跳湖,店主救人的时候砍掉了她的左臂。”
陈西猛踩刹车,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恍然鬼怪,撞在挡风玻璃上滚落下去。
“先不要出去。”
红衣女鬼飘出,视线与宓糖对上,闪光灯一闪,眼珠突然掉了下去,姣好的五官肿胀泛白,长发像是海藻游动,拽着女人往小巷子走去——
宓糖的手按在车把手上。
“别动。”
陈西按住宓糖的手,示意她往车窗外看去。
白光闪动,恍若月轮,散落变成星光。
月轮样的招式,她在观止身上看见过。
“宓糖,看见白光月轮,就该知道,是店主的客人在行动。”
“店主的客人?”
宓糖疑惑的反问。
陈西拽着她的手,解释道:“不是不让你下去,而且我们贸然下车只能给红衣女鬼送经验。”
“你早就猜到有人伏击?”
宓糖说,恰好又是一计月轮一闪而过,白光如箭消失在夜空。
“嗯,不是,被我们撞到的女人和红衣女鬼的脸是一样的。”
“所以你拍照的时候,红衣女鬼才会恢复死样?”
陈西点点头,默认了宓糖的猜测,踩紧油门加速离开,转而开向白医师的研究所,放弃了回家。
这已经是第三次碰见红衣女鬼了,没有白医师在身边,陈西没有信心能保护好宓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陈西隐约猜测——宓糖吸引了红衣女鬼。
白医师让人进来,室内下沉当做解剖室,最醒目的就是那白色的手术台,而现在上面躺着一具尸体,还是个熟人——
陈三。
白医师检查了宓糖的伤口,表示处理的很好,能解刨一下吗?
陈西赶紧拉着宓糖远离这个沉迷尸体的男人。
白医师失望一秒钟之后去洗干净手,带着人穿过迷宫一样的白色走廊,“冰箱里只有西红柿、纯牛奶。”
喝了一大口纯牛奶,宓糖放松下来。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陈西给白医师看了红衣女鬼的照片。
“死的很有特色,不过比不上陈三。他肚子里全是失踪的人民币,还是番茄炒蛋味的。”
两人一口纯牛奶喷出,看着红彤彤的西红柿完全没有了胃口。
“这个女人你应该认识,和陈三的表妹很像。”
陈西皱皱眉,一幅不想扯上关系的样子,“都出来五服的亲戚,谁还认识谁啊,陈三的表妹,她喜欢整容,一年一个样。你确定吗?”
白医师用手术刀划开西红柿,进行了剥皮手术,“准确的说是,现在的陈三表妹。”
“可是她还活着,”怎么可能变成红衣女鬼呢?
“只是脸像,而且你不觉得,她越来越像了吗?”
陈西闭目思考,良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