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行[聊斋]》神木栾华

5、第五章 妖魔皆现

　　“快快请起。”江子游急忙将他扶起，“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是在何时何处见到那巨蛇的。”

　　“前天上午，我在江上捕鱼，忽然水流有变，一条巨蛇从船底穿过。”

　　子栾思索一下，问:“那蛇头上可有角？”

　　“当时我怕的要死，那怪蛇也游得快，我没看清。”回忆起前天的事，渔夫想想还是后怕。

　　“没事的，老人家，你先回去吧。”江子游见获得不了多少信息就让他先回去。

　　江子游向江面望去，忽然心中传来子栾声音:叫这县令先回去，我唤来清幽上仙来问问便可。

　　江子游回头，子栾以眼神示意，江子游便对县令说:“大人你先回去，我们沿江看看。”

　　“这……”

　　子栾在一旁开口道，“有些法术有人在施展不开。”听了这话，县令不得不离开。

　　“那，下官告辞，知事大人且小心。”说完便走了。

　　子栾走到江边，挽起袖子将手探入水中，碧绿色的灵气化作细丝，向四面游去。

　　“她应当很快便到，等等。”待最后一缕灵力流走，子栾将手从水中抽出，对江子游说。

　　“如果是水神大人这事情就算解决了。”
　　子栾眉头轻皱，“如果是她，我想事情便没有那么简单了，什么事能让她这么急？”

　　过了约摸一刻，江面一个如人大小黑影游了过来，一个黑衣女子从水中走出，如人间女子一样，唯一不同便是头上那晶莹剔透的独角，这便是平江水神柳清幽。

　　“子栾，我正要去找你，你怎么在这”

　　江子游屈身，“拜见水神大人。”

　　“这位是”清幽指着江子游问子栾。

　　“他是新到任的肃正知事。”

　　柳清幽一脸警惕的望着江子游，“肃正知事你想做什么？为何跟着子栾，我告诉你，伤着她你可是要遭天谴的。”清幽对肃正司和清律司的天师毫无好感，她犹记得几百年前那个不分青红皂白便要除她的清律司卿。

　　江子游不知柳清幽为何如此提防他，“在下没有恶意，在下只是受托调查前日江上巨蛇，不知前日江上可是水神大人？”

　　“是我，但是我没有做不利任何事，如果吓到了人，那我也是因为有要紧事。”柳清幽仔细回想，前日她并没有伤人啊。

　　其实她只是被肃正司一心除妖的天师搞得神经衰弱了，忘了她现在是一方水神，若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对她动手是会被天所罚的。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知道那条巨蛇是不是水神大人，好有个交代。”

　　清幽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人家明明是蛟好不好，指指自己的独角说:“什么蛇，我明明是蛟好不好……”

　　子栾打断了她:“好了，停，你刚刚说找我是为何事，与你前日的急事有关？”

　　柳清幽瞪了江子游一眼，江子游勉强回以笑颜，“这个事很奇怪，我……”她停顿一下看了江子游一眼，示意他走开。

　　“没事的，说不定有些事他能帮忙解决。”子栾说。

　　柳清幽还是不放心，避开江子游小声说她前天遇到的事。她觉得很小声，蛟的耳朵，江子游听的一清二楚。

　　“子栾，你有没有听说过某种怪物，身体里可以同时存在几种力量比如神力、仙力和魔力而不崩溃的。然后可以让一片水族突然消失，而且无法推演那发生了什么，也推算不出以后会发生什么？”

　　子栾沉思一会说:“你在那见到的？”

　　“我带你去，在接近源头的地方。”

　　子栾抓住江子游道袍宽大的袖子，“这事与你们人族也有关系，你跟着去看看比较好。”

　　柳清幽抬手升起一片水幕，载着三人向上游飞去。

　　“这件事情你报给栾华上神没有？”似乎是想到什么，子栾问柳清幽，柳清幽疑惑的看着她。“这事一定要报到栾华上神处。”说着子栾一指东南方。

　　柳清幽会意，用水化一只鸟飞向东南方。

　　飞了半个时辰，三人到了。

　　“就是这里，现在气息还很混杂。”

　　江子游从未见过如此混杂的气息，妖、魔、仙、灵气混做一团，“这是有多个妖魔在此争斗留下的？”

　　柳清幽说:“不是，是一个，一个怪物，按理说魔是不会越过栾华上神的屏障的。”

　　子栾跃入水中四面探去，过了一会浮上来说:“情况比我刚刚所想还要严重，不过这事只能靠人族解决，我们只能帮忙，子游，你的师门是？”

　　“蜀山。”

　　“先去告诉你师父，将这事一说你师父应当就懂了，叫你师父去和肃正司、钦天监说一说，此事万分紧急。”

　　江子游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子栾非常着急，急忙准备出发，子栾似想到什么拉住他:“如果你师父问起你为什么知道，你就说是水神托梦告诉你的。”

　　“知道了。”江子游御剑飞往蜀山。

　　到了蜀山，江子游直奔他师父住所，“师父，师父，我有事禀报。”

　　“何事把你急成这样”

　　江子游将气息混合，力量混杂的怪物告知了他师父，他师父听了也是一惊，却是不信:“谁告诉你的”江子游按子栾的话答道:“是平江水神托梦告诉弟子的。”

　　“什么，”许常青一听是水神说的，觉得此事可信度很大，“你马上去京城肃正司衙门将此事告知肃正司诸卿，然后立刻返回平江稳住局面，我去与掌门商量此事。”

　　蜀山掌门得知，立刻召集长老们商议。除了在肃正司任二品肃正卿的墨兴长老，其余长老全部都到了。

　　许常青将此事一说，长老们议论纷纷。

　　“消息可靠？”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难不成是魔灵苍湛，他不是死了吗？”

　　“现在还不清楚情况看了才知道。”

　　“要不要报给天上？”

　　……

　　肃正司得到消息，也是慌了一片，连夜商议，第二日下达命令:所有五品以上的肃正司少卿全部赶往平江。

　　与人族这边的慌乱相比，栾华座下四位上仙显得比较平静，上神不在家便留下一人留守神木本体，其余三人赶往平江。

　　江子游回到江边时，江边除了子栾与柳清幽还有三个女子。两位白衣，一位粉衣，三人周身皆是仙气缭绕。

　　“在下已将这里的事告知了山门和肃正司。”

　　“好，接下来只需等这怪物再次现世了，肃正司前来我必须回避一下，我毕竟是妖。”子栾对众人说。

　　柳清幽似不愿子栾离开，拦道:“魔灵没有人比栾树更了解，你不必理他们。”

　　子栾轻轻一笑:“这样对子游名誉有损，若遇到需要我的地方可来清平医馆找我，再说栾华上神不是派来三位使者来了嘛。”

　　子栾分别指向三人对江子游说:“忘了介绍了，这是栾华上宫座下的子衿上仙，子玄上仙，子姽上仙。”

　　江子游闻之，立即低头拱手分别向三人行礼:“拜见子衿上仙，子玄上仙，子姽上仙。”江子游偷偷抬头打量三人，这三位上仙的塑像江子游在神殿内见过，应还有一位子冥上仙没来，和这三人一对比，神殿内的塑像简直丑的不忍直视。子衿上仙头上有一对蓝色的龙角，黑色的头发束成高冠，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不知在看何方，一席白衣，双手藏入袖中，子衿上仙元身应是一条冰龙。子玄上仙长着一对雪白的狐耳，棕色的眼睛不知为何一直斜着看向子衿，身上是和子衿上仙一模一样的白衣，连银仙绣成的花纹都一样，子玄上仙原身应该是狐狸。

　　江子游正大量那粉衣的子姽上仙，子姽的脸突然放大。吓的江子游急忙后退，没注意，左脚绊右脚，跌倒在地。

　　子姽跟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小道士，你在干什么偷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