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佐］梦见》西洲月

2、第二章

　　斑再一次来到这里时，正好是雷之国那边派使节来木叶和谈的时候，整个木叶张灯结彩，热闹极了。他略感知了一下，就在大宅门口处找到了佐助。

　　“抱歉，佐助，"鼬歉意地点了点佐助的额头，“哥哥今天有任务，下次吧。”

　　佐助气鼓鼓地扭过头，刚好看到静静站立在旁边的斑，“斑大人你来啦！”

　　熟练地接住扑来的小家伙，斑任由佐助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撒娇，心精愉快得很：“怎么？在生什么气？”

　　“鼬哥哥又有任务，不能带我出去玩。”佐助说。

　　“我带你去好了。”斑亲昵地捏捏他的脸，“不过在人多的地方，你不方便牵我的手，也不方便抱着。呆会人我会一直按着你的肩膀。”

　　“斑大人不能被其他人看见吗？”佐助失望地嘟了嘟嘴。

　　被小家伙萌到的斑：“咳……也可以,对所有看到你的人下一个幻术就行。”

　　他张开写轮眼，在佐助身上下了一个触发型幻术。鼬只觉眼前一花，斑的身形就显了出来。这位凶名在外的忍界修罗的相貌俊美得极具侵略性。他没着甲，只穿了一身字智波的族服，和佐助呆在一起也没多少违和感。

　　或者说，他们俩倒像是真的兄弟或者父子一样。

　　鼬有点吃醋了。

　　“我在你们这里，似乎是个叛忍？”斑想了想，“佐助你出去的时候叫我哥哥好了。”

　　那是我弟弟。鼬一边心里纠结一边友情提供了木叶的护额和钱袋。

　　斑特别嫌弃地把护额戴上，抱着佐助回来了。

　　虽然早就能自己走了，但佐助还是喜欢赖在斑的怀里。斑没带他走大路，反而是在街道旁的屋顶上飞跃。佐助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视角看木叶，高兴地大呼小叫。

　　“唔。”斑路过日向家的族地，顿住了脚步：“佐助你认识她吗？”

　　佐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急忙扯着他的袖子道：“那是日向宗家的大小姐，斑——哥哥，我们快去救她！”

　　斑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一跃而下。

　　云忍挟着雏田刚出门，就被斑堵了个正着。赏了他一记幻术，斑极其轻松地接住了昏迷的雏田，很是嫌弃的扫了一眼栽倒在地的云忍：“日向家的宗家大宅，防御已经薄弱到连这种垃圾也能进的来的地步了吗？”

　　在他那个时代，宗家周围时时刻刻都有十几双白眼全方位无死角监控，怎么可能有人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出？

　　这时候日向日足才刚刚赶到。

　　“路过。”面对他的感谢和对于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疑问，斑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个标准的，教科书式的宇智波笑来。

　　日向日足，看他非常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能归结为是警备队的成员，平日可能见过几次，有了印象。

　　云忍被留给了日向家处理，斑跟日向日足扯了两句话，就告辞离开了。

　　毕竟他是带佐助出来玩的，他们去捞了条金鱼，打了两个气球，给佐助买了袋小番茄。

　　佐助埋头吃番茄，斑算着时间，总算是在离开前把他带回了佐助家的院子。

　　“斑哥哥，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啊？”

　　“我也不清楚，”斑亲亲他的额头，“我们两边的时间流速似乎并不一样。”

　　“唔——总之我会等你的，不许忘记哦。”佐助飞快地回亲一下，伸手要和斑拉勾。

　　斑伸了手，与他的小指钩在了一起。

　　这一次做完梦有三个多月班都没能再见到佐助。

　　在这三个月里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比如……泉奈死了。

　　斑站在那里，看着泉奈了无声息的卧在棺中。撕心裂肺的痛楚在每一次呼吸中蔓延，鲜血从眼眶中漫出，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他的……泉奈啊……

　　他最宠爱的弟弟。

　　没有了。

　　泉奈把自己的眼睛留给了斑，了无遗憾地笑着逝去了。斑捧着泉奈的眼睛，神思恍惚地看着他们，就像看到了鲜活的弟弟。

　　这一天晚上，斑又梦到了那孩子。

　　不过看样子，佐助和他一样痛苦万分。

　　斑无声地站在门口，看着佐助和他哥哥鼬上演兄弟阋墙的戏码。他的小家伙已经七岁了，可爱的面颊上溅着血迹，满面惊恐和仇恨地盯着鼬，鼬的脚边，族长夫妇的尸体倒在一起。

　　斑没动。

　　佐助看不见，他却看得清楚，在鼬的脸上，那表情是真真切切的，无法错认的痛苦和悲伤，与他看着泉奈的目光别无二致。

　　在佐助昏迷后，斑给了鼬一个幻术，在幻境之中，鼬就能看到他了。

　　“斑大人。”鼬很快意识到这是几年不见的，来自过去的那个斑。

　　斑看了他一会儿，看得鼬不自在地低下头去。他盯着脚下，身边传来轻柔的脚步声，斑的手落在他的头顶，轻轻揉了揉：“辛苦你了。”

　　如果是平时的斑，也许会杀掉鼬，但现在的斑刚刚失去了泉奈，更能看懂鼬的目光。

　　那是一个兄长殷殷期待的目光——

　　佐助，你要活下去。

　　佐助，你要好好的。

　　他们没有再说什么，斑解开幻术。鼬感觉到他拍了拍自己的肩，似乎有人说道：“去吧。”

　　鼬后退两步，给美琴和富岳磕了一个头，又冲空处磕了一个头，决绝地冲了出去。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一个叛忍，一个屠戮全族的叛忍。

　　斑目送他离去，然后俯身把佐助抱了起来。

　　这三年多，当年的小团子已经长成了小少年，面貌和泉奈也越发相似。斑抱着佐助，带他去到他的房间，仔细地处理好伤口，先安顿下来。他检查了佐助的精神，梳理好被月读搅乱的查克拉。他在佐助身上下了一个触发式的幻术，只要一醒来就会看到。

　　最后，斑在整个宇智波家放下了幻术结界，限制为只有宇智波血脉才能进入。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斑给佐助留下了一个装满忍具的卷轴。

　　“活下去。”斑如同上次告别时一般，给了佐助一个温柔的额头吻，身形消失不见。

　　在族长宅中醒来，斑翻身爬起，眷恋地吻了吻放着泉奈眼睛的容器。

　　安抚过了佐助，是时候去为泉奈复仇了。

　　宇智波的眼睛堪称随插随用，斑的眼睛几经折腾，已经近乎失明。在泉奈的眼睛被捧到眼前的时候，斑感受到了仿佛磁石一般的吸引力。

　　两双写轮眼合二为一，成就了一双永恒万花筒。

　　拎起团扇和镰刀，斑嘱咐了火核先接手了团内事物，自己干干脆脆地去找千手柱间决斗去了。

　　临走前，火核问他，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

　　斑扬扬下巴，一如既往的骄傲而肆意：“无论是胜了还是败了，都于千手家结盟。”

　　“我不在，你们撑不过下一场战争。”

　　这一场战斗打得天地失色。在不用顾忌自己族人的安危时，他们不约而同地使用了最为强大的力量。千手柱间的树界降临，宇智波斑的龙炎放歌，燎天的火海也遮不住真数千手和须佐能乎对轰的身影。

　　战场不断移动，所到之处尽是一片废墟。毁天灭地般的力量使所有围观者都心头惶恐。

　　这两个身影代表的，就是忍者所能到达的最巅峰。

　　除了他们彼此，无人可与比肩。

　　三天三夜后，宇智波斑还是输给了千手柱间。作为一个宇智波，天生查克拉就比千手要少得多，即使是宇智波斑，在续航方面也与千手柱间相差甚远。

　　躺在地上的时候，斑似乎还有几分想笑。

　　终究是输家。

　　他也是，宇智波也是。

　　“斑，我们结盟吧。”柱间还能站立，他看向斑的目光依然坚定不移，闪耀着当初吸引着斑与他成为挚友的热情和希冀。

　　斑低低地笑出了声：“好啊。”

　　本来这就是决定好了的事情。

　　“你和扉间，死一个就行。”

　　只是还有些不甘啊。

　　千手柱间当着他的面就要用苦无切腹自尽。斑看着，最后还是没忍住，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够了……我已经看到，你的诚意了。”

　　千手和宇智波，还是结盟了。

　　斑和柱间几乎是立刻开始了合并的规划。曾经亲眼看过了整个木叶的斑轻而易举地画好了图纸，唯一的区别就是把宇智波家打散了分布在村内各处。

　　“嗯……斑，我们并没有这么大的地……”柱间正要提出疑问，斑已经干脆地说道：“这件事情我去和大名谈。以宇智波族长的面子，他会把地给我的。”

　　对哦，宇智波其实不只是忍者，还是贵族出身来着。

　　那一天，千手家的土包子们，见识到了来自宇智波家的逼格碾压。

　　每一个宇智波都是天生的贵族。他们从颜值到仪态，完美的把世代平民的千手比的灰头土脸，只能默默欣赏。

　　敲定好所有章程后，斑命人给大名递了帖子，千手兄弟那边负责到处拉其他忍族入伙。

　　就在斑出发的前一天，一个意外的客人来了。

　　宇智波佐助。

　　“斑大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年先是一愣，然后就红了眼眶，扑进斑的怀里。斑轻轻拍打佐助的背，任他把自己肩上的衣服哭得湿透。

　　斑知道除了他和柱间没人看得到佐助，把小家伙留给柱间照顾吧，他又实在舍不得，于是便带上了佐助一起去。他能让佐助那边的人看见自己，自然也能让自己这边的人看见佐助。

　　不过，所有宇智波都看得出来，那个跟着斑的小少年是幻术造物。除了心里感慨族长的幻术水平又有所突破外，大家都对原因心照不宣——族长一定是太过思念泉奈大人了。

　　佐助那边和这里的时间流速大约有1比12，也就是说，他大概能在这里呆上三天左右。

　　这三天里，佐助几乎是时刻粘在斑的身边。

　　“斑大人的弟弟呢？”佐助无意间问道。

　　“……”长久的沉默后，斑用平常的语调对他说，“他战死了。”是啊，泉奈只是战死了。每一个宇智波的族人在上战场之前都做好了死在战场上的觉悟，可斑仍然痛苦得心都要揪成一团。

　　佐助和他一起沉默了。

　　两个同样经历了亲人逝去的人，默无声息地坐在一起。

　　斑没有告诉佐助鼬的行为的疑点，这件事情需要佐助自己去弄明白。

　　他只是抓紧这三天的时间，拼命把各种宇智波家的修炼方式教给佐助，生怕他因为没有长辈教导而怠慢了修炼。而一心想着向鼬复仇的佐助也在拼命地学，抓紧一切能变强的机会。

　　斑去见大名，坐的是慢腾腾的牛车。等到牛车抵达目的地，佐助也要离开了。

　　如果我们的时间差的少一些就好了。斑把写的满满的卷轴塞在佐助手里时候这样想到：“回去以后也不能放松啊，佐助，”他照例给了佐助一个额头吻，佐助也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不会让你失望的，斑大人。”

　　佐助的身形消失了。

　　斑摸了摸面颊，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