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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那个少女,探案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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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ENTYONE
又是梦。
但是久违地梦到了那个人。
所以应该就不是梦了吧,我边这样想着,边应着卡尔大人的话走上前。
「大人。好久不见。」
梦境似乎在伊甸园,周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华丽墙纸和柔软的渚红地毯。
明明是白色的长发,发尾却沾染上红砂,像杏霭的流云。
势不可挡的气质让我有点不寒而栗。
「呵呵,内柚,好久不见。」大人笑眯眯地对我说,右手垫在下颚。
明明是吸血鬼,却有一种和耶稣一样神圣的感觉。
但是我立即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道歉。
「抱、抱歉,大人。」
「不,没关系。」
他还是笑眯眯的。
什么他都知道。
只是不愿说破罢了。
「来,内柚,坐过来。」他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没多想,便坐了下来。
「大人,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在他面前,我总是小心翼翼。
「辛苦了。」
「马上。」
「就好了。」
又来了。
每次他都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我低着头不语。
梦境很清晰,像真的一样。如果不是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我估计会认为在这里才是一场梦。
腰间的触觉才让我发觉我们两人是相拥入眠。
我有点脸红,想要从昴君的怀里离开。
一晚上都保持着一个动作,导致我的胳膊发麻,脑袋有点晕。
为了不打扰到熟睡的昴君,我轻手轻脚地从他怀里钻出来。
「噫啊!」
正要成功时,却被他扯了回来,重重的摔到床上。
又回到他的怀里。
我背对着他,腰部被他紧紧搂住,难以动弹。
「你……」
「也要离开我……吗?」
很忧郁的声音。
不像是他。
我停止了挣扎,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
露出的左眼还带着几分睡意,但也不难看出眼中的颤抖。
「你在说什么?」我伸出手掀开他的刘海,露出了他的另一只眼。
他的嘴挪动了一下,重复了一遍。
「…笨蛋!」我捧着他的脸,定定的看着他。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心里气不过来,又骂了他几句。
「明明你才是笨蛋!」他被我扯着脸颊,口齿不清地吐出几个词。
「哈?!你才是!」
小学生吵架一样,我俩关于谁是笨蛋这个问题吵了一上午。
直直的忘记了最初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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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要出门找根本没有线索的犯人。
但介于我刚刚受到惊吓再加上吸血鬼的身份恢复,所以逆卷怜司特别嘱咐我不要出门。
就算我这种混血吸血鬼不怎么怕太阳,但说到底还是有些副作用。
我心里吐槽了几句,点了点头,乖乖的待在房间里。
我在房间里下定了决心,一步一步的走到另一间房间门口。
本来想着妄图蒙混过关,但毕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还是决定低头认错。
以往他光是一天就要找我三四回,现在却连我名字叫都不叫。
他肯定生气了。
我呼出一口气,为自己打打气,准备扣门。
结果门却毫无征兆的被打开,里面的人直直地看着我。
「呵呵…二哥……」我尴尬的笑笑,却声音越来越小。
「…进来吧。」金发男人冷冷地说道。
我有点失落,但还是走了进去。
屋内全是他的气味,却不怎么刺鼻。
「你对我说过什么?」
开门见山。
我低着头,像认错的小孩。
「不去当诱饵……」
「……」
他没反应,我也连忙道歉。
「二哥对不起!这次是因为一些原因的……而、而且不是没去成吗…嘿嘿……」
我打着俏皮话,企图蒙混过关。
「哼……?」他倒是轻//哼一声,有几分不屑。
「真是够了。」他转过身嘀咕了几句。
我没听清,再次询问。
「啊啊——我说,够了啊!」他斜转过身,发丝几乎遮住右眼。
我看不出他的眼神,但知道他现在很烦躁。
说不出的感觉。
「二、二哥?」我后退几步,有几分不解。
「哈///啊——嘴上说着不做,结果还是偷偷的去参加。」
「一味的欺骗,然后再潦草的道歉,最后再重覆蹈辙。」
「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
「这就是你吗?」
不是以往的嬉笑,而是反常的责骂。
不,不只是责骂。
「你以前……都是这么看我的吗?」我捏紧裙摆,皱着眉直直的盯着他无法捉摸的面孔。
我心中燃起怒火。
原来我是这幅模样啊。
「啧。」我强忍住揪起他衣领质问他的冲动,松开双手拍拍裙子。
「既然我是这样的话,道不道歉都无所谓了吧。」
「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娇躁的、连爱都不懂的可悲的人罢了。」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故作从容,接着离开。
久久回荡的关门声以宣告我的愤怒。
TWENTYTHREE.
犹//太、教堂、妓///女、地狱。
10月16日,再次收到来信。
“FromHell”——来自地狱。
事实证明,这一封才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啧…啊——!」
我跑到阁楼上大喊。
时隔半个月,但那件事仍然在我心里无法消散。
吸血鬼没有心跳。
但是心脏是最重要的部位。
莫须有啊。
我和二哥虽然没有把不和告诉别人,但还是被人看了出来。
连心大的逆卷绫人都能看出来。
最可气的是,逆卷绫人这个狗还在我面前调侃。
期间三哥还专门来问我,被我糊弄了过去。
自从八月份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月了,伦敦的冬季很冷,时不时的会飘落几片小巧的雪花。
「唉…」我叹口气,裹紧身上的披肩,拍了拍灰尘,走下阁楼。
逆卷怜司一看见我叫告诉我今晚有活动。
说是什么因为谁谁的推算,今晚又会发生一场命案,让所有人守在白教堂。
嘶…这不是应该是警察的事吗?
逆卷怜司看出我的想法,告诉我是因为别的地方需要警察的巡逻,而且人手还不够。
还嘱咐我必须去。
其实主要是因为我恢复吸血鬼的身份后毕竟灵敏吧。
「对了,你和无神皓一组。」像是故意似的,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
「什?!」我回过神,「啧…怜司先生我们现在……」
没等我说完,他便不辞而别。
「喂…怎么走了啊……」我没精力追,只能听着脚步声逐渐变弱。
内心烦躁的很,不想说话。
晚饭我也草草的解决,希望今晚能快速过去。
晚上也很冷,寒风刺骨,被拍打的脸颊冻得通红。
我走在前面,二哥紧后跟着。
谁都没有说话,加上漆黑的街道,更是增添恐怖的气息。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有分叉。
「……走哪?」我停住脚步,背对着他问道。
像是自问自答一般,我又添了一句,「左边。」
「右边。」似乎专门与我作对,他偏偏向右边的路口走去。
「嘁。」我抽出放在口袋里的手,「要走你走。」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左边走去。
身后没有脚步声,也没有感到他的气息。
TWENTYFOUR.
BLACKorWHITE
漆黑的街道,除了纸窗内若隐若现的火光。
但渺小的火星依然无法照亮黑暗。
明明四周寂静无声,但我总觉得烦躁。
可能是逆卷怜司的安排,也可能是无神皓对我的看法,或者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明明之前大人说了马上就好,可已经这么久了,却还是在原地徘徊。
手里把玩着手电筒,不过并没有打开它。
毕竟我还是能看清的。
「这么安静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开膛手啊…」
不知走到了哪里,我顺势蹲下。
冰冷的墙渗透过棉衣传进我的骨头里。
刺骨。
正当我打算蹲在这里摸鱼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尖叫声。
女人的。
我捏紧昴君塞给我的手枪,破门而入。
刚进去我就后悔了,太鲁莽了。
而且,屋内血味很浓。
几乎让我晕眩。
等我定睛一看,差点呕吐。
翻出的肠//////子,撕/////裂的头//////颅,零落的子宫和血//肉//模//糊的婴///儿。
我倒是不怕。
只有心脏还在。
我就死不了。
而且以杰克的手法来看,不可能捅心脏的。
我为自己的聪明笑了笑,忍住呕吐的冲动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杰克。
「出去吧…」我小小地嘀咕一句。
接着毫不犹豫的走出去,准备和其他人汇合。
没料到的是,刚出门就被人从身后锁着咽喉。
太放松了,我责骂。
慌乱之下,我不小心向空旷处开了一枪。
冲击力使我后退几步,却不小心被身后人手里的匕首刺入后背。
乌鸦盘旋。
「嘶啊——」就算是吸血鬼,但也不是没有感觉。
何况这匕首还是银质。
「喂……」我企图转过身看身后的人,却身后之人躲过。
接着毫不犹豫的往我胸口刺上一刀。
「哈/啊——!」
我模模糊糊的感受到身后的是一个女人,毕竟她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刺鼻。
大概刺进心脏了吧,我现在很难受。
后背的伤愈合的很慢。
那个女人跑的很快,我费劲力对准她开上一枪。
不料却被躲过。
第几次了呢……?我靠在墙上想着。
就算心态平静到极点,呼吸声还是愈来愈急促。
N·O·B·O·D·Y.
许久才看到闻声而来的二哥。
最后一面了吧。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只听见哭喊声。
似曾相识的声音。
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