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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那个少女,探案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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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ELVE.
逆卷怜司敲开了我的门。
我:?????你干嘛??不是吧你不会还要找我事吧我已经很安分了??!
但表面上我还是做足了戏,我手捏紧了裙角,小心翼翼又不失礼仪的开口,「怜司先生,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逐渐熟悉了对逆卷怜司的敬称。
「哦呀,内柚小姐,这是你明晚的礼服。」标志性的白手套上托着一个盒子,装着礼服。
「谢、谢谢怜司先生,您太客气了这种东西我可以自己拿的哈哈…」篡紧的手松了下来,我接过了礼盒,打着哈哈。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的笑了几声,合上了手里的怀表。
我知道那个怀表,是他幼时卡尔先生送给他的。同时逆卷修也得到了一把小提琴。
每当逆卷怜司拿着“世纪之钟”偷偷看着拉小提琴的逆卷修时,我都会在伊甸园透过卡尔先生的晶球看着。有时候我会问卡尔先生,他不过是笑了笑让我自己揣摩。
我不明白。但似乎他俩的恩怨不仅仅是逆卷怜司嫌逆卷修懒这么一说。
我咂咂嘴关了门,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很普通的礼服,莹白的裙褶镶嵌在月下白的裙摆边缘,上面还点缀着金属羽毛链。收紧的腰////身,腰上还有一串羽毛链,平行褶边缀着领口。长裙,掩面帽,南瓜裤,束腰——19世纪,不,20世纪之前女人的噩梦。
我抚摸着泛着浅紫的裙摆,门外有人大喊。
「内柚!内柚!——快开门啊内柚!」边喊边大捶着门。
一听是二哥的声音,我一把将礼服塞进衣柜,小跑着去开门。
「内柚!你不能去……你绝对不能去!」二哥捏住我的肩摇晃着,脸色满是焦急和担心。还有恐惧。
「停、停停停停……」我十指分开,表达自己要////死的情况,「二哥你你你快停下,不然我还没去就要死掉。」
他停了下来,但是手没松下。「你……真的要去……?」惊愕的脸和小心翼翼的口吻。
「……啊?」我发怔,转瞬即逝间,我又装着责怪,「真是的!二哥你这么想让我去吗?!」
没办法,我只能忽悠他。我推开他捏紧我肩的手,气愤的坐在床上。太过用力,导致我因为弹力的抖了几下。
「内柚你……不去?!」语气上调,是他的愉悦。
「嗯!我肯定不!会!去!的!」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回复他,「逆卷怜司那个狗的话我才不听!」我讲究忽悠的忽悠到底,顺带吐槽了一下逆卷怜司。
「哈啊——!这才是听话的小妹妹!」他恢复以往洒脱的性格,猛搓我顺直的黑发。
「唔啊!停下!」
他在我的吵吵下哼着歌离开,假装没看到露出的黎白衣角。
THIRTEEN.
小唯突然过来,说是逆卷怜司要她帮我把那瓶棕褐色的药抹上。我点了点头,想想也是,毕竟伤疤搭配那件还不错的礼服,属实有点不符。
我半脱衬衫,将半边胳膊露了出来。
「内柚小姐,我要开始了。」小唯沾了沾瓶里的药,像是寻求我的许可。
「小、小唯啊,你慢点…我我有点怕…」我把头扭向一边,紧闭着双眼。
「嗯!我会小心的!」我能猜到小唯元气满满的脸,但她轻如鸿毛的动作似乎以为我怕疼。
傻孩子,我是怕逆卷怜司要我命啊。
「内柚小姐……」小唯在抹药的同时小声开口,「你想回家吗?」
我睁开眼望着她,「想。我很想很想很想回家。」
她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抽噎的说「我也想。我想……」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了。
我呆呆的看着门外站着的白///粉毛色的人,他露出的半边脸突然一红。
「昴君?……诶?」小唯看了一眼门外,接着就是我的尖叫。
「逆、逆卷昴大hen///tai,快出去!!」我用被褥遮住落出的半边身子,低着头大喊,为了不让他看见我滚烫的脸颊。
「我、我知道了啊。」他慌张的关了门,门合并的声音和他仓皇的脚步声交杂。
于是我们不得不停止了关于“想家”的话题。而且……小唯没说完的话,应该是指在教堂和爸爸的生活吧。
之前看到过小森清治拿着手枪射击小唯,不得不说小森清治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红着脸穿上了衬衫,对小唯说谢谢。那孩子温柔的笑了笑,说到不用谢。
这么好的夏娃,蛇怎么敢碰?
我出门找了找逆卷修,意思和他策划一下剧情。
之前因为受伤没怎么在宅邸里看,这次我专门在腿上绑了那边镶着祖母绿石的匕首。
「逆卷修——!修先生——!」
「修——!懒骨头——!」
「修哥——!逆卷家大哥——!」
「扛把子逆卷大哥——!」
不管什么绰号我都喊出来了,出来逆卷三胞胎的笑声以往我什么都没看到。
等我悠悠忽忽到了书房时,听到了小提琴的声音。是科玛洛夫斯基C大调的练习曲。
我心里疑惑,逆卷修级别挺高的怎么拉的是练习曲,而且……还这么烂。
开头还好,中间就又是按弦出错,又是连弓出错。这这绝对不是逆卷修,我好歹还是知道他小时候琴拉的好。
偷偷在门缝里望了一眼。墨蓝的头发。很好,是大哥。嗯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悄咪咪的溜过,在大厅楼梯下发现了熟睡的逆卷修。
我:……
无论怎样,我最终还是找到了逆卷修。
我顺了顺裙子,蹲了下来,推了推他,「修先生?!修先生?!醒一醒!」
「唔?!」逆卷修动了动,「吵……」
「真的不吵,我够小声了。」我抢了他的话。
「你……」
「我找你对个词哈,不然到时候没法演。」我尽量压低声音,以免被路过的二哥听见。
「这种……」他很不耐烦。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您应该看的出来我怂逆卷怜司吧。」我第三次抢了他的话。
「啧……」他第四次开口。
「你看唔、咳咳……」他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你很吵。」他顿了顿,「还有,让我把话说完。」
他似乎在凶我。
「哦。」我很委屈,明明我让他少说了很多字,「您说,您说。这次我绝对不插嘴。」
「进去就按往常的来,跳完舞后我给你一杯酒……」他难得认认真真的说话。
「我我我知道了,然后假装酒里有毒……」逆卷修撇了我一眼,我乖乖的闭上了嘴。
「然后就按那样来。」他双手撑在后脑勺,以充当枕头。
「嗯嗯我知道了。」我乖巧的答道。
「话说,埃德加的妹妹脑子好像不怎么灵活的样子……」闭眼小睡的他轻笑的说。
「逆卷老人家您可闭嘴吧!」我白了他一眼,恶作剧的把刚刚发呆玩的灰踢到他身上。
FOURTEEN.
昼出夜归的生活作息已经让我熟悉了人类的生活,久违夜晚的出席让我有点不适应。
我在小唯的帮助下好不容易裹紧了束腰,勉勉强强的换好了那件月下白的礼服。
「啊…」我吐出一口气,「这个束腰…真的要我命……」
「内柚小姐……你真的没事吗?」唯还是那副担心的口气,但更像是在指去当诱饵这件事。
「没事啦,束腰什么的……忍一忍就好啦……嗯忍一忍。」
我穿上裙子,整理好褶皱,将头发从后背拉出来,最后穿上了裙撑,踩着高跟鞋的我一瘸一拐又不失谨慎的溜向客厅。
夜晚的宅邸有点昏暗,我手里捏紧了那把镶着祖母绿宝石的匕首。
过度警惕的我在听到脚步声后迅速躲在墙后。就连我自己也说不出来我到底在躲什么。
皮鞋的声音。这就难办了。宅邸里大多数人都穿得是皮鞋,我也分不清是谁。
脚步声临近,我屏住呼吸,捏着匕首冲过拐角。接着,映入眼帘的却是——无神梓。
等我真正看清来者是谁的时候已经晚了,匕首早已划破四哥的衣角。
「四哥!?」我一惊,手里的匕首摔落。
「内……柚?」他后退几步,满是疑惑,「你…不是……不……喜欢这……样吗……?」
我没顾得上那么多,跑上前去看了看破碎的衣角,「没有伤到皮肤……太好了。」
抬起头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我连忙解释,「四哥对不起!我过于谨慎了所以以为你是坏人,对不起对不起…」
「噫恩……」他摇摇头,「没……事的……啊内柚……这个……你拿着……」
四哥拿出一把匕首,是他最喜欢的那个。
「诶……?」
「以……防万……一,还有……皓……我们…会看……好的…所以…内柚…一定要……小心……」他眯着眼对我笑。
「嗯!我会小心的!」我接过四哥手里的匕首,小跑的离开。
大哥拿起手杖顶//了//顶//车棚,示意车夫驾车。我透过车窗向后望,确定没被二哥发现。
庆幸的是,逆卷修和昴君坐在我和大哥对面,逆卷怜司带着三胞胎坐另一辆马车。
盘起的头发和礼帽上的面纱遮住了我的半边脸,脖颈上不合适的颈链让我有点难受。
听说举办舞会的是一位刚上任的公爵,而举办地点就在郊区的领地东教堂的森林附近。不巧的是,与我们的宅邸恰好是南辕北辙,从西边赶到东边路途甚是遥远。
九月初的伦敦卸去了几分暖热,海洋气候给这里带来清凉。但毫不夸张的说,夜晚对于我这种只穿了长裙的人来说,真的冷的出奇。
「咳、咳」镶着蕾丝的手套戴在手上,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咳嗽的嘴,接着缩了缩,「真冷啊……」
感受到衣服披在我身上,我抬起头查看。是昴君,变成人类的他衣服都是暖暖和和。
「谢谢!」我毫不客气的穿上西装外套,宽大的外套可以让我把手缩进衣袖。
大哥也递给我一个毛毯,毕竟就算是吸血鬼的我身体也出奇的怕冷,所以之前二哥才没有把我推下泳池去验证金银的我。
裹住了腿部后身上顿时暖乎乎的,昏昏欲睡时马车突然摇摆不定。
头撞上了车窗,疼得我立刻清醒。
「嘶…疼疼疼……怎么回事?!」我取下礼帽揉着头部,眼眶泛起生理盐水。
还没等其他人回答,车外传来车夫的尖叫。男人的尖叫在郊外显得刺耳,乌鸦从森林里飞出,在空中盘旋、鸣叫。
我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开车门。却被大哥一把抓住,推向车棚的最里面。
「待在这里别动。」我没有回答大哥,只是点了点头。
「……麻烦死了。」
「啧……正好……」
逆卷修和昴君似乎都不怎么关心门外的车夫。门外也久久没有动静。
「内柚,在里面坐好,我开门了。」大哥头也不回的对我说,注意力全部在车门把手。
「嗯、嗯。」我向后缩了缩,眼睛死死的盯着车门。
「3、2、1。」随着手势的变动,门刚开一半,漆黑的一切和隐隐约约的黑衣人。
黑色的高脚帽,黑色的披风,黑色的面罩……
是之前那个人!
他摆出请的动作,示意我们下车。
“你是谁?”大哥皱起眉头,手里不知道在拿什么。
「无神先生您难道忘记我了吗?」不是大哥特地改的英语,而是蹩脚的日语。
「你到底是谁?!」昴君按耐不动冲动,想要下车。
「昴。」
「啧,你怎么这种时候装起大哥来。」
「真是伤脑筋。」那个人又说,「但是,这幅模样的我,内柚小姐应该认识我,是吗?」他扭了扭头,但紧实的帽子并没有脱落。
我咽了口口水,「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嘛,谁知道呢……」那人故作轻松,却离车棚越来越近。
靠近车门的昴君猛然一个翻跳,将那个人锁喉在地,大哥也次第跳下车。
锃亮的皮鞋应该沾上了灰。
逆卷修仍然看着门外,丝毫没有准备下车的趋势。
我不敢看,脑子里还是之前被那个划伤胳膊的场景。
血和匕首。
我低着头,听着外面的声音。
没有夏天的蝉鸣,只有盘旋的乌鸦和争吵打斗声。
「抱歉,可不能让你看见我的脸。」
下一秒车棚摇动,全身漆黑的人扶上车厢的木壁,借助力跳了上来向我冲去。
逆卷修企图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摔下车,不料却被躲过,自己则只能一个翻身跃下车。
灰尘四散,呐喊连连。
还有,我的尖叫。
刀尖正要碰到我鼻尖的时候,不料却滑落。那人倒在我的身上,心口插着那把嵌着祖母绿宝石的刀。
血染红了昴君的外套和我身上的白裙。
月下白变成了死///亡///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