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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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真的不疼吗？
……是以前弄的，很多人想让我死。
啻天身上有伤痕，印月很早就知道，有时她看着那些或深或浅的伤疤，轻轻碰上去，以为会很疼；啻天则轻笑着把她的手放到上面。
“不疼。”
然后开始咬她的手，咬她的肩膀：“要保证我好好活下去，你才不会死。”
连调情都这么刻板，难以想象她是怎样面对母亲的责难和毒打。
另一方面，
靳水莘站在花园侧边的空地上，直升飞机掀起的风尘将她的拖地长裙卷到空中，三月弯腰收好，抓在手中，顺着裙身看到脸，因着飞机噪音，声音有些大，而不稳定：“小姐……水莘，该上路了。”
水莘揉揉肿胀的眼睛：“一起走。”
三月笑着摇头。
“我走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别忘了，你不走，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靳水莘望向四周，有花有园有景有人，在说，在走路，在动……“这里只有你关心我。”
眼泪又留下来，三月抚上她的额头，听她说。
“怎么？这次你就不怕了？”靳水莘笑的有点惨，三月的手迟疑了一下，擦去她的眼泪，水莘顺着抓住，温暖的手在即刻躲闪中松开，衣裙又飞到半空，水莘干脆扑到三月怀里，“我就是要让人看~刚才我跟那个女人说啻天很可怜，但她现在过的很好，很开心，有那个女人在身边；现在我觉得，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她抬头，“三月你看清楚，我知道妈妈给啻天打针以前，都是在你身上试验的。”
“……”
“要不是你拼死给老爷子报信，我和啻天早就完了……我们家很对不起你，但是我问你，如果没有这么多事情，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三月身体一震。
“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喜欢过我？~！”水莘抱住三月，双手越勒越紧，“如果你说不的话我马上就去死！”
还是没有说话，只有呼吸。
三月的手慢慢的抚上靳水莘的背。
“我不要你死。”
印月站在露台上，
凉风习习，温度降下来了，她还沉浸在回忆中，直到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到她肩膀上。
瑟缩一下，印月推开一步，看也没看来人就说：“不，走开。”
“看来今晚搭讪的不止我一个啊~”口气略带嘲讽，听起来很耳熟，印月回头，啻天站在那里，将白色衬衣穿得笔挺，衬起黑色的长裤，腿越发显得长了。
“你怎么？不是还要几天才回吗？”
捡起掉落的外套，啻天耸肩：“我沉不住气嘛~对了，是哪个把守这里的？明明交待不要让人靠近你的。”
露出恶寒的表情钻进再次展开的衣服里，印月哭笑不得：“还是没有表情的好。”
“是谁提议大难不死必有厚福，要我温柔的？”啻天把她抱在怀里，
“你可以不听啊~”
“……你能不能对我好点？”被欺压的苦主亲亲柔软的耳朵，印月得瑟道：“是啊，何德何能令到大人如此抬爱……”啻天反转她的身体抱得更紧，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这个人，从跟着她开始那一天起，被人胁迫，被人殴打，被人强制，身上断的骨头没有七根也有五根，下巴被炸弹的碎片削破，脚被飞机残骸压过，能活到今天，她不知道是天神保佑还是天见可怜，只有紧紧拥抱，才能暂时缓解那种随时随地消失的担心。
“你可能是我养的最长时间的宠物了……你会是我活得最久的小宠~”啻天喃喃自语，
印月没听到，她伸手解开衬衣的第一个扣眼，触到肩膀锁骨下的伤痕：“这个……好像是牙齿印？”
“怎么？吃醋了？”啻天拉好衣服，
“切……印子很小嘛？”
“恩，是我一个妹妹的。”
“妹妹？”印月想起靳水莘，啻天有点好笑，仿佛看穿她所想：“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有一个妹妹吧？”接着想到什么，“如果她还在，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你们长的也有点像。”
“像吗？”印月微笑，明明在笑，却有点想哭的味道，啻天摇头：“我不记得了……当时她在我怀里，疼的厉害，我要她咬我的肉，说这样就能把疼的感觉传给我……最后她还是死了，死在我另一个表哥手上，呵呵，真的很奇妙，她的体温慢慢的消失，我抱着的就像是个冰块。”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起鸡皮疙瘩，啻天没有继续：“不知童彤是否有兴趣和我一道远游？”
“……”顺着那个伤痕所在，隔着衣服咬上去，印月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