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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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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北搓了搓手，眼神凶狠中又带着戏谑的意味，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嘴角。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电影里的反派大哥，准备干票大的呢。
定睛一看，好家伙，俄罗斯方块。
还是快输掉的俄罗斯方块。
也只有顾大爷能玩出世界大战的感觉了。
陈浪趁他不注意从后头偷袭了一把，头都差点砸键盘上了。
痛倒是不痛，就是吓得顾大爷瞳孔都大了：“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
陈浪没心思管他吓没吓着，因为她被电脑前的game over给吸引了，笑到肚子痛：“你不会以为这是拼到顶就赢了吧，啊哈哈哈，你要笑死我。”
顾星北一句：“不是这么玩的吗？”配上天真又认真的表情。把陈浪给整得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
“对对对，就这么玩的。”笑到失声。
稍稍稳住后陈浪才站起来：“说正事，说正事。云云答应我晚上出来玩，你快物色一下哪个地方适合蒙骗失足少年。”
这下顾星北懂他们刚刚像是做了什么交易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了。估计是余知云嫌她烦，为了让她消停下来，不得已答应了这种危险条款。
“随便带他去哪里喝点不就行了。先说好啊，这趟我就不去了。你们二人世界和和美美好吧。
陈浪揪紧他的衣角,换上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卖萌表情：“顾哥哥，人家跟他说好了你也去的，你要是不去，那我岂不是言而无信了。”边说还要边嘟嘴。
为了让她停止这种恶心人的暴击行为。顾星北还是去了。
选了个不算太嘈杂的清吧，台上有人唱着慢节奏的歌，各种颜色的灯光交织在一起，比酒精醉人。
余知云好像有点放不开，四肢都缩在一起，完全处在戒备状态。
陈浪跟看不懂人眼色似的，不停劝酒，几杯下肚后便忘记了自己要装淑女的事。
东北人似乎生来性子就豪放些，加上浪姐的谜之自信，总觉得自己海量，一杯接一杯，很快就趴桌子上了。
余知云和顾星北大眼瞪小眼，很是尴尬。
顾大爷把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似乎想掩饰自己的紧张感。
“这样掰手指容易变粗的。”余知云开口道。
顾星北愣了一下：“无所谓，粗点就粗点。不过你好像很不自在的样子，第一次来吗？”
“算是吧，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来，敬你一杯。”
余知云举起杯子，嘴上却是拒绝：“我酒量很差。”
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嘛。
“酒量差没关系，酒品不差就好了。干杯。”
想到陈大爷喝趴下了，等下还得自己结账的顾大爷突然呛到，酒全喷出来，还呛进鼻子里了，那种窒息的感觉。
背上突然多了只手，轻轻地帮自己顺了顺。奇怪的是没有传来温润的触感，而是冰凉。
“谢谢。”
余知云抽了几张纸递过来：“擦擦吧。”
神奇的是，他递过来的纸巾，都沾上了他身上的味道。
“你用的什么香水？”可能是有些醉了，问出这种问题。
“嗯？我不用香水。”
顾星北尴尬地咳嗽几声，准备岔开话题：“听说你是我们学校的研究生，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不是本地人，本科读的其他学校，想逃离那个地方，所以报了很远的学校，没报太大希望的，结果录取了……”他眼皮垂了几分，不愿让别人读懂他的情绪。
“我就是随口一问。”
“你说人怎么这么贱，拼命想逃离的地方，逃出来了又开始想念那个地方。”抓起桌上的酒杯猛灌几口，抬头看天花板，不知道是在叹气还是在打哈欠。
顾星北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别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给他倒酒，让他喝个尽兴。边倒边说：“人是要向前看的，做当下想做的事就行，虽然你不知道你说的是哪里，但离开了那里就好好生活，想回去就回去，再不行又回来呗。哥罩着你。”
等他低下头看向顾星北，才发现他眼眶红了几分：“你还年轻，出来看看社会就会知道有些事，不是想就能做的。”又是一大口酒咽下肚子。
还没想好怎么安慰回去，就看到他脑袋摇摇欲坠要倒下了。
还好手够快够准，一下接住了他的脑袋，不然这一下可能要脑震荡了。
顾星北长长地松了口气，慢慢把手挪开，看着酒桌上两个沉沉的脑袋，头痛啊。
幸好陈浪还能踉踉跄跄走两步，把余知云背上，倒也不是不能走，只是走得尤为艰难。
把浪姐送到家，顾星北已经疲惫不堪了。夜深了车不好打，只得背着大块头一步步走。
从后面看，就会发现余知云的脚尖是拖地的。
陈大浪的家我认识好办，你的家在哪啊？
唉，先带回我家吧。
就这样，一双好好的鞋，被磨平了鞋尖，才回到顾家。
我的天，现在司机是不做晚上的生意了吗。
把余知云放在地上，摸索着开门，这种时候就很讨厌顾家豪宅，装这么多破门干什么！
顾大爷的腰逐渐酸痛，想着这么点距离，不如干脆就拖着走把。
就是那种从他背后把手伸进咯吱窝里架着，稍微抬起让屁股离地，管不到的脚后跟就随意地耷拉在地上，享受脚尖享受过的待遇。
历经千万难，才把他安置到床上，体虚的顾大爷愣是出了一身汗。给他脱掉衣服鞋子，就直接躺在床上再不想起来。
余知云啊余知云，我收回刚刚那句话。酒量不重要，酒品重要。这谁说的屁话。酒品见人品，这种酒量差的直接就倒了，哪里有展现人品的机会。
这哥们睡相不会太差吧？
失败啊，什么Mary、Lucy都没睡过的床，让你小子睡了。
翻身拿药，吃下后就闭上了眼，又多苟活一天。
……
可能昨晚是真的累到了，窗帘都忘了拉上。阳光照进来，这间房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明亮。
余知云感觉过于刺眼，强行抬起眉毛，试图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场景，头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明白他是宿醉了。直起身来，发现有只手横在自己身上。
别吧，活了二十多年居然被女生灌醉带回家了？
怀着忐忑的心掀开了蒙住头的杯子。是你？还好。
轻轻弄开压在肚子上的手，可别说，这手精致得确实像女生，白白净净，血管分明。
动作很轻却还是把人给弄醒了。
顾星北小小的眼睛有大大的疑惑。
“你怎么在我床上！”下意识扯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喝断片了。我也不知道……”余知云也很懵啊，记忆只停留在进酒吧前。
顾星北慢慢清醒过来，才放下戒备。跳下床把窗帘拉起来，开口道：“我带你回来的，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只能先带回来了。”
失去了阳光加持，房间又变得阴郁起来。床头那盏灯再打开，亮了几分却也诡异几分。
“你不会是吸血鬼转世吧？”余知云不知该说点什么。
“原来你会开玩笑啊，我以为你就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
“啊？”摸了摸后脑勺。
顾星北坐回床边，余知云就这么站着，不知所措。
思虑良久后，顾星北还是说了出口：“其实你上次捡到我的药就知道我不太正常吧。”
说完看向他，不错过他的反应。
余知云却躲避了视线：“我吃过一段时间，所以，知道一点。”
“我有抑郁症……”说出这句话，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
顾星北躺了下来，望着天花板：“我怕别人说我不正常，所以我先带上正常的面具。”
“你只是病了，积极配合治疗，会好的。”
“他们可不是这么想的，我不想理人的时候，他们觉得我是个怪物，躲着我避着我。也怪不得他们。”
余知云自然而然地顺着床边坐下，再轻轻躺下：“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他们不能理解你，就随他们去吧。我虽然不懂生这种病的感觉，但我也经历过一段黑暗的日子，原来人真的会关闭五感。”
“你不要误会，我告诉你，是怕你觉得我住在这样的房间里很吓人。我其实，和正常人也没有区别吧？”
突然的问句问得余知云有点反应不过来，答非所问说了句：“你那个药，能不吃还是不吃了吧。前期可能比较痛苦，习惯了就好。”
“我试试。走吧，送你回去。”
走出房门，顾星北身上痞痞的气质好像又回来了。
“少爷，昨晚看到你带了朋友回来，阿姨准备了早餐，吃点吧？”秋阿姨问到。
顾星北看向余知云，捉摸不透他是要吃还是不吃，就自作主张推了他过去。
“少爷的房间不喜欢别人进去，我都起来准备好客房了，没想到……看来少爷和这位朋友关系不一般呢。”
秋姨总喜欢唠叨两句，不管有用的没用的。
“秋阿姨你叫一下司机等下把他送回去吧。”
“好。”
支走了秋姨，余知云才敢动筷。宿醉醒来喝口粥，不适的感觉都少了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