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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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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余知云发来的定位，两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只是越靠近，就越发觉得路上的行人变少，连光线都变得昏暗。
十月的南方，天气还不算冷，但一阵阵风吹来还是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他在这种鬼地方干嘛？
还不到十二点，A市充满诱惑的夜晚才刚刚开始，这一片的居民却早早熄了灯，只有几盏路灯发着微弱的光。
靠在路灯下的人，正是余知云，光从头顶上打下来，阴影盖住了他大半张脸。夜里有些凉，他穿了件黑色的薄外套，扣子没扣上，风把衣摆吹得一动一动的，双手插兜，再往下看是他修长的腿。
这次是他先开口说了话:“我记性不太好，感觉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东西就带身上了，结果你来取钥匙的时候我给忘了。抱歉。”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白瓶。
顾星北一看，完了，怎么把这东西落下了！
余知云手掌宽大，小白瓶拿在手里显得尤为娇小，加上光线昏暗，陈浪应该看不出来是什么。
“谢谢谢谢，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麻烦你跑一趟了……”本来想解释一下掩盖过去，又怕引起陈浪注意。
还好，她只顾着犯花痴：“你怎么不同意我加你好友啊？”
“太多人加我了，不知道哪个是你……”余知云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抢走了。说来也是，买了三百个号加人家，人家哪里同意得过来。
加上好友的陈浪感觉吃到了甜头，逐渐过分起来。顾星北看不惯她就把人给拖走了，临走之前还要倔强地回头：“下次一起出来玩啊!”
尾音在风中凌乱……
“行了，你给老子撒手。”陈浪身子一甩就挣脱了束缚。“刚才拿的是什么东西？”
顾星北愣了一下：“嗯？”
“别在这装傻充愣，别逼我动手抢啊。”作势要抢。
“真没什么，你咋这么八卦呢。”
话音刚落陈浪就动手了，刚才她眼睁睁看着顾星北揣哪个兜里了，抢起来，易如反掌。
“卑鄙！”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只矮两公分，却够不到陈浪举起来的手，难道她是长臂猿？
“切，不就是个小药瓶嘛，急个球啊，还给你。”把药瓶往空中一甩，稳稳当当落在顾星北手中。
幸好，他有撕标签的习惯，药物信息，半点没留下。
“你懂什么，我这个吃了变聪明的，这学期我肯定不挂科。”
陈浪不屑到：“得了吧，你可千万别往外说，不然厂家要倒闭了。吃了药还年年挂科，不吃药还得了。你就跟网上那个卖家哭着求删评论那人儿一样。”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到了陈家。目送陈浪进去后顾星北转身就走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了附近的大商场。
都说A市是座不夜城，的确，这里明亮得不分昼夜，所有见得光、不见得光的娱乐才开始慢慢浮出水面。
顾星北看着人来人往，要么两两成双，要么三五成群，再看孤独的自己，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掏出手机想给狐朋狗友打个电话，夹在一群人中，面上不孤独，就不觉得，孤独……
刚想拨出去，又想到什么把手机摁灭。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果然，顾爸爸，还在等他。
按往常，顾星北彻夜不归是常有的事，不管顾爸忙不忙，都不会管他。
今天却推掉了会议，在家等了一天。
原来是那个日子。
“爸。”
顾先生下意识想骂他两句，但听到一个爸字，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张着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声。
顾星北看着他：“生日快乐。这句话是替我妈说的。”
说完便上了楼。
打开床头那盏暗黄的灯，拿出药瓶细细端详。随后拉开最下层的抽屉，轻轻把药瓶放进去，再轻轻关上。
在人间苟活的一天，又过去了。
……
秋高气爽。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顾大爷，第一节早课就来了。难得一次不迟到,应该是可以载入史册的。
路过班上的女生,还要吹下口哨,调戏一番。
“顾大爷，稀客呀！”还是昨天那个大物老师，“同学们，老师等下要参加个讲座，今天的内容有点赶，提前几分钟上课不介意吧，”
台下一片哀嚎，还有好多踩着点上课的同学来到教室一脸懵。毕竟物理这玩意，你低头捡笔的功夫就能跳跃到听不懂的高度。
其实大学课堂的位置不是固定的，尤其是这种大课，谁能保证你次次都能坐在好位置。
当然不同的人对好位置的理解也不同，爱学习的同学自然想靠前坐，争取跟老师进行灵魂上的交流，想浑水摸鱼的自然坐到后排去，不要碍了老师的眼。
勤奋好学的学生毕竟在少数，后排的位置格外抢手，但独独陈浪跟顾星北的位置，没人敢抢。哪怕这两个小霸王经常性不在。
姗姗来迟的陈浪看着后排的顾星北，惊讶地说不出话。甚至怀疑自己没睡醒。
“你没发烧吧，来这么早。”陈浪说着就上手要摸额头。
顾星北甩开她手：“去去去，爷身体好得很。”
“把你能耐得，我明天绝对比你早来！”
“不是，陈大浪，我发现你这人好胜心咋这么重呢。明天一天都没课，你来吧，来享受空旷的教室。”说着还用手比划，这么大。
“是陈浪！”
“行行行，陈大浪。”
“你！”陈浪伸出食指指着他，刚要放狠话，脑海里又蹦出个新鲜的想法，“哎，顾星北，既然明天没课，那我们计划一下happy一下。”
“得了吧，拿没课当什么借口，你就不是那上课的料。”
“去。你听我说，我们等下先去把网吧包场，然后你给我滚远点，我就约云云晚上去玩，然后，嘻嘻嘻，然后……”陈浪开始闭着眼想象。
“你约他你带着我去干嘛？”
“我发现有你在就事情特别顺。”
顾星北直摇头：“我不去。”
“你不去我就把你吃聪明药的事告诉别人。”她的表情，势在必得。
“啧，你真的好烦。小弟还有个疑问。”
陈浪摆摆手：“请讲。”
“为什么要包场？”
剜了他一眼，无奈到：“降低云云的工作负担懂不懂。”
……
来到网吧，陈浪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又表演了一次什么叫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变。
网管见是顾星北便熟络地打招呼：“顾哥好久不见。”
见陈浪的眼睛还在四处搜寻余知云的身影，只好问到：“好久不见。你那个叫余知云的同事呢？”
“您有事找他？他是兼职的，应该晚点会过来吧，要不我帮你给他打个电话？”
“没事。”
陈浪听说他还得晚点再来，便自顾自找地方坐下了：“等下他来，再包场。说不定这个也看业绩的呢。”
顾星北内心：想不到你也能有心思细腻的时候，难得呀。
网吧里不时有两句脏话冒出来，更多时候是敲键盘的哒哒声，伴着空调外机微微作响的声音，极其催眠。
顾星北睡眠不好，不吃药根本就难以入睡，既便睡着了，睡眠质量也不好，但是伴着这些嘈杂的声音，他居然萌生了困意。
陈浪早就坚持不住睡过去了。
隐约感觉有人从身边走过，带起的风拂动脸上的绒毛，觉得有点微微痒。
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清新又醉人。
余知云！是他身上的味道。
顾星北一下睁开了眼睛，把余知云吓了一跳，自己的心跳也漏了几拍。
只好推了推陈浪：“醒醒。”
“唔。”随之而来的可能是浪姐的起床气，幸好，有云云在，“你来啦。”
“嗯。你们……在干嘛？”余知云疑惑到。
顾星北怕这个睡糊涂的女人会乱讲话，率先开口：“我们来上网，开台，不是，开机器。”
“对对对，我们来上网。包场!”
别看陈大浪现在豪横得很，实际上摸半天没摸到钱包。不得已踹了顾星北一脚：“你先给！”
大姐，你追帅哥，花我的钱？过分了，过分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身体还是诚实得很，颤颤巍巍地把卡递出去。绝对不是因为两厘米的身高压制，单纯是我乐善好施而已。
陈浪一把抢过：“拿来吧你，把你给小气得，你爹一秒赚的都不止这么点。”
余知云看着他的脸色，思虑着开口：“现在客流量小，没必要包场的。”
“包吧，包吧。”
按陈浪的计划顾星北躲得远远的，连最喜欢的55号机器都没有留恋。直接来到角落，把最后一排的机器全打开。花了老子的钱，老子开多两台机器怎么了，怎么了。
陈浪在那巴拉巴拉的也不知道说了些啥，估计是让她不要打扰工作，她就乖乖找个位置坐下了。但是一会要和这个，一会要喝那个的，就是不消停。
最后好像做了什么交易，她才彻底停歇，本本分分地坐着欣赏帅哥。
顾星北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他只想，玩回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