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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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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登陆杂志封面的明星。
邀请当红演员的时尚穿搭节目。
需要彻夜排队待售的上市游戏。
昨日上架的新一期《周刊少年JUMP》。
对这些零关心的青春期学生，很稀有。
流川枫正是其中的一员。
在社团之余加强夜间训练，白天的课程自然被质量不佳的睡眠搪塞。
放课铃打起，提前去篮球场打扫准备。
把所有精力投入篮球。
从球场回家的路上途径深名柚子恢复兼职的便利店。
吃一日最营养的一餐。
今天选择的是牛肉咖喱套餐和蔬菜沙拉。
坐在收银台后头的少女在打瞌睡。嘴里还叼着半根手指饼干。
在流川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她的时候，深名睁开了眼。
“欢迎光…是你啊。”
拆开便当盒的深名俐落地咬开了筷子。
“之前抢劫的那个男性，是从临近街区来的。”少女夹起一块炖煮胡萝卜送进嘴里，“那天店长去开安全委员会的议题，很大一部分与他有关…没想到被我们遇见了。”
“从那以后调整了排班时间，”深名见流川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拇指指了指店内接替她的男性店员。“以后我的工作基本都在这个点结束…”
和流川回家途经此地的时间差不多。这是深名没说出的后半句话。
几句话的功夫流川的饭盒已经理清了大半。
“离县预选赛还有多久？”
少年不经意地咬了咬筷尖：“不久了。”
本就不期待对方给出确切时间的深名明知故问地点点头，嘴里重复加热后的牛肉块味道并不太好。“柔道社的县预选赛跟一般的体育赛事相比略早一段时间…多少还是会有些冲突。”
“等着我去为你们加油的那天吧。”少女翘起嘴角，笑意没深入眼底。
“…知道了。”少年的回答轻得微不可闻。
柔道社的管理工作比想象的繁琐不少。与外校频繁的训练比赛有很多需要学生会参与的流程，到头来深名柚子能得空去篮球社围观的机会倒是直线削减了。
“真抱歉，深名同学。”同她一起坐在准备室里填写表格的少年是二年级的柔道社经理立花准，据传言是队长兼主将青田龙彦的挚友。“很多明明是我的工作，还麻烦你…”
“前辈已经担负了很多了，”深名用钢笔填上最后一行资料，一道墨痕不小心沾染在手掌侧，“都是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立花准是一个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能与柔道社挂钩的瘦弱少年。
“那么，改日见了。”少年颔首，比深名还白皙的脸浮起一丝礼貌的笑意。
“再见，前辈。”
深名柚子飞起脚步。
她没想到篮球社传闻中住院初归的强力后卫便是那天在花坛目击表白被拒的问题少年。
名为宫城良田。
回想起白天樱木花道在教室里谈论起来对他的大加赞许。
深名实在很好奇。
自从进入高中以来，周围总是事件不断。
深名途径篮球场附近的校道时，看见的便是已经收拾完几个高年级学生的水户洋平皱着眉头擦去嘴角的血迹。
“我早就说过了…小喽啰，滚远点。”
“洋平！”大感不妙的深名柚子快步追上去与少年并行，“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
“噢…你不是去柔道社帮忙了吗？”接过少女慌慌张张从兜里掏出的纸手帕，水户粗鲁地拭去了拳头关节沾上的暗痕。“外校的人好像要找篮球部的麻烦。”
“…篮球部？”深名还未来得及将困惑的表情挂在脸上，注意到身后传来一阵寒意的少年猛地转头——鼻青脸肿地挥舞着铁锨的眼镜男，被同样伤痕累累的野间忠一郎一巴掌推到在地，高宫望与大楠雄二还笑嘻嘻地补了两脚。
“你这闲人…”野间的伤势看来比水户洋平严重不少。衬衣领前一片脏污的血迹且不提，淤青的嘴角和眼下都高高肿起。“差点被这么个杂鱼打倒在柚子眼前了啊。”
“忠、忠一郎…我们先去医务室吧？”看着野间脸上惨状的深名感同身受地觉着眼镜胀痛，想上前搀扶一下少年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不行噢柚子…”此时还不忘耍帅的野间啧啧地摆动一下手指头，“篮球部…还需要我们拯救呢…”语毕，两眼一翻白的少年随即腿软短暂地昏倒了一会。
不良少年的生活与打架斗殴联系在一块其实并不意外。
不论是樱木花道，还是宫城良田，都是常常被卷入漩涡的问题少年。
但他们又是不一样的。
此刻，他们有值得追逐的目标。
所以…绝不能让他们的路因这样莫名的风波而毁于一旦。
“好像只有宫城前辈挂了彩…看起来还没有起大冲突。”蹲在地窗前打探情况的深名柚子听不清里头两拨人的对话，却怎么也没能从对峙的人群中找到队长挺拔的身影。“赤木前辈怎么不在呢…？”
“我们从二楼进去，”眉头未曾松快下来的水户洋平注意到了二层看台的入口正大敞着。“柚子，去帮他们关门…尽量不要让路过的学生过来。”
“你们注意安全…”不安地望了眼重新打起精神的野间忠一郎，身在学生会的深名知道若事情闹大招致的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不再多说便连忙起身绕路朝篮球场入口奔去。
议论纷纷的围观学生迟疑着不知道是否要去呼叫老师。
“这里交给我，没事的。”背对篮球场入口驱散围观学生们的深名柚子直感觉到通身冷汗直冒。时至今日她也不知道社会少年寻衅滋事的底线究竟在哪。
这时几个女生彼此搀扶着从体育馆里走出来，双腿发软地被围在中心的，正是赤木晴子。
“…你是学生会的…？”留着短发的藤井隐约认出了深名。
“他们难道打了晴子？”深感不可思议的深名想不到那群人这样做的理由，怒火中烧地望门里望去，篮球部一年级的石井正奔来试图关上入口。
“不是…”藤井小声道，扭过头的深名柚子没能听清少女的应答。
“啊！深名同学，想办法帮帮我们！”脚步不稳的石井急切地呼喊。
深名的视线，越过了少年并不宽阔的肩膀。
流川枫倒在血泊中。
洋平他们…能顺利救场吗？
听到风声的老师，是不是正在赶来？
赤木前辈为什么不在场呢？
…流川枫怎么样了？
跌坐在台阶前的深名柚子实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后传来剧烈的撞击门的闷响。
“深名同学，你觉得「特别训练」这种鬼话，我会相信吗？”皮笑肉不笑的体育管理老师抱胸质问强装镇定的深名。
“…老师，信不信，这都是事实。”深名柚子坚决地摇摇头，就是不肯让出入口。
篮球场内部的巨响与纷争的吵闹无法佐证少女站不住脚的所谓理由。
强行越过深名阻拦的老师急迫地拍打拉门：“喂！快点开门！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连续强烈的击打声穿进室外人群的耳朵里已经有些许模糊。
几乎要撞破拉门的冲击砰地贴着鼓膜传来。
似乎有人在隔墙之距彻底被击倒在地了。
深名柚子觉得此刻似乎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期待篮球场的内锁能顽固一些。
…然而事与愿违。
内锁开启的动静让管理老师一时好像感受到了突破的曙光。
随即，赤木刚宪的身影径直遮蔽了围观者的视野。
“赤木前辈…！！”深名这才感受到了微弱的曙光。
少年的眼神在窥探到室内光景时骤然一凌。
“…赤木，快让开！”
“…深名，去找安西教练。”
留下这句话的高大少年轰然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
“我…我们正在进行「秘密特训」…。”
“什么？！”
体育馆里老师侧过脸，看见的是不久前以同样蹩脚理由搪塞他，此刻已绝尘而去的少女的背影。
听到草翦薰学姐的介绍后，深名柚子一直隐隐感觉「羽贺五郎」教练，大概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篮球社的「安西光义」教练，也有着令人想要探究的神秘气氛。从「白发魔」到「白发佛」…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但这不是深名此刻急于探求的事情了。
校舍、职员办公室与篮球队准备室都没有他的身影。
难道今天教练也没有来学校吗？这无疑是最坏的结果。
发生在篮球场的闹剧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纵使是赤木队长在，她想他也无法为这一系列的事件完美收尾。
深名柚子不是没有听说过闹事遭遇废社的问题社团。
难道篮球队冲击全国的、这属于三年级前辈的最后一个夏天，就要如此惨淡终结吗？
眼角酸涩的深名在返回篮球社的时候看见了安西教练的身影。
“安西老师——”
沉溺于过去的人有很多。
如果没有遇见洋平他们，深名柚子相信那可能也是她的结局。
好在留着长发的少年没有因自愧与悲伤而彻底沦为黑夜的一部分。
心向光明。
…追光。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希望…」
「一旦放弃的话，那么比赛也就结束了。」
安西光义知道三井寿是什么样的孩子。
因此他什么也没做，或许…也已经做尽了一切可做的。
他只是站在少年的面前。
他知道他会如何选择。
“安西教练…”
“…我想打篮球。”
因为那是三井寿。
几个没被揪住的小喽啰趁着混乱落荒而逃。
留在篮球场收拾残局的三井寿双眼通红地清理着拖把。
擦洗弄脏了的篮球自然也是他的责任。
安西教练领着主动顶包的呆瓜四人组和被动成为头目的堀田德男去教导处受罚了。
脸上掌印还未消退的彩子放下为樱木花道清创的消毒棉签，无奈地托起下巴：“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但这里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柚子！”
一边替木暮学长脸上贴创口贴，一边思考着三井寿怎么那么眼熟的深名猛地回过神来。
“可以帮我把樱木…还有流川枫带到医务室去吗？这两个家伙伤得最重了。”
伤口临时止血但也彻底偃旗息鼓的流川靠着墙角打瞌睡，樱木花道生龙活虎地蹦了几下。
“我没事！就是流川那个小子已经完全被打趴下了~”
“花道，一起去吧。”深名倒不大担心樱木铁人的身体状况，可凭她一个人是没办法把摇摇晃晃的流川枫架到医务室去的。
“要我背他？！…知道了。”樱木花道友善地答应了。
如果不考虑他在走廊连续几次把流川摔到地上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