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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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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中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明明开学才没多久,月考就找上门来了。
周三晚自习时,胡洛让大家把桌椅挪到指定位置,开始为明天的考试布置考场。
景界作为班长,被胡洛叫去跟学习委员一块儿往桌上贴座次号。
学习委员是个文文静静的女生,叫冯怡,个子不高,跟景界站在一块儿就像是哥哥带着妹妹出来玩似的。
女生心细,贴座次号的时候,景界负责拿着根胶棒往桌子左上角疯狂摩擦,冯怡就跟在他后边负责把纸条往胶上怼。胡洛将这一幕美其名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等贴完了座次号,胡洛让纪淮去拿的十班学生的考试座位表也拿了回来。物尽其用,胶棒小能手与跑腿男孩儿配合着将表贴在了课程表旁边。
景界顺便看了眼,发现自己在一班考场。
因为两人姓氏首字母都是J,所以纪淮的名字就在景界上边,考场那一栏赫然写了个“10”。
10考场就是十班本班,纪淮对此很是满意,说了句真好。
景界心说好个屁,这考场安排肯定是按照上学期期末的成绩情况来排的,全年级一共十九个班,十个文科九个理科,照着情况来看,他跟纪淮就是一个在车头一个挂车尾,这让他很不能理解。
“你上学期文综到底得烂成什么样?”景界问。
纪淮沉吟片刻,说:“三科加起来应该不超过一百。”
景界微讶,“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选文?”
纪淮奇怪的看他一眼,“瞎说,我选的明明是美。”
恰好从他俩身后路过的生活委员何桑脚步一顿,突然加入群聊:“什么选美?有图吗?借来康康?”
纪淮说:“康什么康?我们全班不都选了美吗?”
何桑啊了一声,脑子半天没转过弯来。
景界好心解释一句:“他的意思是选美术。”
何桑恍然,还要说什么,被胡洛一句“你们当我死了吗”给吓回了座位。
胡洛看着还杵在座位表前没动的两个男生道:“你俩要在这儿生根?”
景界盖好胶棒盖子,“这个放哪儿?”
何桑坐在第一排朝他挥手:“这儿这儿,放我这儿!”
景界把胶棒抛给他,穿越大半个教室回了座位。
纪淮紧跟在他后边儿,坐下后就说:“不过我理综挺牛逼的,说出来吓死你。”
景界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说。”
纪淮说:“278!”
景界说:“啊,吓死我了。”
纪淮默了两秒,突然伸手在景界头顶打了个响指,“啪!复活!”
景界:“……”
众人:“……”
胡洛:“你们真当我死了吗?”
当晚,十班的班长和体委在走廊上吹了半节课的冷风,并被风中夹带着的来自厕所的芬芳滋润了个爽。
第二天早上,很多平时踩点到班的神仙破天荒的早到了十几分钟,本该趁此机会好好复习,但人算不如天算,全班公认的八卦委员廖总带着一则劲爆新闻火急火燎的夺门而入,“我操!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校门口那天桥上有个神秘带帽猥琐男骚扰女学生!”
“我操?真的假的?!”
“谁被骚扰了?没事儿吧?!”
“这么猖狂的吗?!”
“人抓到了吗?!”
廖总一屁股坐回自己座位,喘了两口气,道:“千真万确!我看到了。不过被骚扰的同学是谁我就不说了,对人家不好。我跟你们说,当时我在街对面,刚要上天桥,就听到桥上有女生尖叫,我就冲上去啊,结果上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黑衣人从桥那头跑了,我靠,不去参加奥运会都对不起他那速度,残影都快跑出来了!”
“谁要听你说这个啊,那女生呢?没事儿吧?”
“不好说,人家毕竟是女孩子,我也不好上去问,但当时天桥还有另外两个女生,她们过去问了,我本来想送她们到班的,但是有个女生说不用,怕这事儿引起别人注意,被人瞎传,所以我就先回来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没事儿。”
“这哪儿能没事儿?肯定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吧。”
“我靠,咱们这附近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啊?”
“对啊,我还以为这事儿只存在于新闻里呢。”
“哎,行了啊。”林文心拍了拍桌子,“要讨论这事儿可以,但少提受害女生,现在什么傻逼都有,万一女生身份被扒出来了,不知道要被曲解成什么样。”
梁思雨也道:“对,廖总你别不小心说出去。”
廖总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放心,我就是想让咱们班女生都注意一下,以后早上过天桥小心一点,要是看到什么可疑人士,宁愿多等一下,跟咱学校的人一块儿过,别给那恶心玩意儿糟蹋了。”
“行,有劳廖总费心了。”
被天桥事件这么一闹,难得早起来复习的学生都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纪淮就是其中之一,盯着一篇笔记看了十来分钟也没有动过。
景界把语文必背篇目全过了一遍后发现纪淮还在笔记第一页呆着,蹙起眉,食指在桌上敲了敲,“下次还想留在第10考场?”
纪淮回了神,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说:“10考场也没什么不好啊,不用上下楼的到处窜。”
景界撇嘴,“行,随便你。”
纪淮说是那么说,但在被景界这么一提醒后,没再接着发呆,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在开考二十分钟前将知识点都过了一遍。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五分钟时,各班学生收拾好东西去往所在考场,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场考试。
两天考下来,大家都有些恹恹的。景界的心情倒是还算不错。这次的数学和语文都不难,文综也是,考到的知识点他都背过,分数应该不会差。至于英语……自从上学期期末英语150满分的试卷他只考了50分后,他就对这门科目失去了兴趣。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苦呐……”自从考完文综后就瘫在桌上没什么动静的纪淮突然发出来自灵魂的呐喊。
景界怼了他胳膊肘一下,“你发什么神经?”
纪淮把头侧了过来,一只耳朵贴在桌面上,脸冲着景界,生无可恋道:“文科好难,我已经开始想念我的理综小妖精了。”
景界道:“那你下学期回去找你的小妖精呗。”
纪淮没有立刻回复,望着景界的目光有些空。
景界被他看得有点儿不自在,“怎么了?”
纪淮眨了眨眼,又把脸转回去怼在桌面上,闷声道:“不想回去。”
景界说:“那你这样一边宠幸文综小三,一边又念着理综小妖精的好,算不算是个渣男?”
纪淮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凝眉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我是渣男。”
景界:“……”
纪淮扭头看着他,“那你呢?明面上选择美术,暗地里却还抓着文化不放,脚踏两只船,也是个渣男。”
景界:“……”
林文心凑到梁思雨耳边小声道:“我突然觉得双渣的设定还挺带感的。”
梁思雨也压低声音道:“对,渣男就应该内部消化。”
林文心激动:“啊啊啊啊想想就很刺激呜呜呜…”
景界:“……”
纪淮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学着林文心的样子凑到景界耳边,小声说:“你觉不觉得我们的前桌是两个傻子?”
“纪淮!”林文心一巴掌拍在桌上,转身怒道:“你别以为有班长护着我就不敢打你了!”
纪淮哟了一声,景界淡漠道:“我什么时候护着他了?”
梁思雨说:“班长你看,你没让文心直接动手,而是反问自己什么时候护过纪淮,这难道不是对纪某的一种保护吗?”
景界沉默了,眉毛拧起,似在反思自己。
纪淮信以为真,颇为感动的看向景界,深情道:“景宝,你不愧是我异父异母的同胞兄弟,够铁!”
林文心怼了怼梁思雨,小声尖叫:“快快快,又一个新称呼!快记下来!”
景界:“……”
“砰!”
“咚!”
原本还闹哄哄的十班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被考试折磨得心态崩溃体无完肤的十班学子纷纷扭头看向教室最后,眼中有着重新燃起的生的光芒。
这是历史性的时刻,是可以被载入十班史册的一天。
这一天,他们亲爱的体委,终于凭本事被他们伟大的班长大人踹翻到了地上。
事后,十班的八卦委员廖总卷起数学卷子找到了距离事发现场最近的林文心同学,采访她对此次事件的看法。
林文心同学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惊魂未定道:“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我和我的小姐妹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见班长那只修长笔直的右腿一抬一放,霎时间,空气仿佛就此凝固,我恍惚想起了澳大利亚的大袋鼠,它……”
“说重点!”
“哦,班长一脚踹在了纪狗的椅子上,椅子翻了,纪狗摔了。”林文心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最后补充了一句:“其实椅子怪无辜的,有点儿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