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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定亲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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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之要定亲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在汀兰苑湖心亭。
王嘉玉急匆匆跑来,还没坐下就带给我这个消息。她一脸震惊,说:“王彦之要定亲了,可怜的人啊,你要怎么办?”
我瞥瞥她,没说话,接着忙手中的活计。
她见我没有回应,使劲摇着我的胳膊,迫于她现在这种疯癫状态,我很明智地停止了手头上的事情,正襟危坐。很认真的问她:“你说我该如何?”
“你不伤心,不难过吗?”她苦闷的问我。
我摇摇头,说:“这个消息我早已知道。”
王嘉玉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沉寂半晌,突然拍案而起,叫到:“那你怎么不想办法去阻止?”
她突然的猛动作,着实把我惊了一把,差点把手里的刻刀都丢出去了。
我顿了顿,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东阳君要定亲了。”我搓了搓手尖,一本正经的对王嘉玉说到:“你也知道,你堂哥向来是不会改变自己想法的人,我又何必自讨无趣呢?”
她正要张口,我紧接着又说到:“况且,从来都是我在追着他,坊间的人都是怎么说的,我也略知一二,为了不再影响你堂哥的声誉,影响他定亲,我还是安静待着为好。”
王嘉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说:“那你就这样看着他和别人定亲。成亲,成为别的女子的丈夫?”
我无奈地笑笑:“小玉,我追他不假,但是你在旁边也是看到了这其中的曲折,我有什么理由再去做些什么呢?”
王嘉玉讪笑一下:“那你确定不阻止?”
我点点头:“我真心祝他幸福。”王嘉玉又拉着我说了一会话便走了。
我停止手上的活计,静静看着湖面。夏季未至,只有湖中的游鱼来回游动,引起湖面些许的波动,荷叶还未冒尖,却是隐约能望见那盛开时的清新和生机。
见我许久未说话,锦瑟走过来,小心翼翼问道:“郡主,不是不是还是很伤心?”
我摇摇头,叹到:“伤心倒不至于,只是有些许不甘罢了。”
不几日,定亲的消息不胫而走,都城一下子热闹起来,这个事件的热度空前,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个事情,议论的中心人物有天下第一君子称谓的王彦之、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沈晚晚,还有,我这个……没有啥头衔却依然闻名都城的清溪郡主。
我刚出门,沿路就听到大家议论纷纷,走进茶楼,刚在雅座上坐下,不速之客闻声而来。
锦瑟沏好茶,我刚拿起茶盏,就听到关于我的传闻,说书先生讲:“今日说说最近轰动全城的事情。就是那甲公子,乙小姐及丙郡主的事情。近来……”
待我正津津有味想看看大家是怎么议论这件事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近来清溪郡主过得可好?”
我没抬眼,也不接话。
来人也不管我爱理不理的态度,径自坐下。笑眯眯望着我。
我静静望着茶杯里的茶叶。
他接着说道:“哎呀,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郡主现在肯定是食不安寝,夜不能寐吧?”我眉梢一挑,侧身用眼尾瞟向他,吐出:“滚!”
元夕走到来人身旁,说道:“辛少卿,请吧。”
他纹丝不动:“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你贵为堂堂郡主,弄成这般,不是应该在家闭门不出,这是要让大家欣赏你落魄的模样吗?”
我嘴角抽了抽,反讥道:“我出不出门关你什么事?辛少卿,什么时候大理寺也管八卦了?”
站在一旁的锦瑟愤愤道:“我们家郡主的事情你还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我冷笑道:“辛逸,皇家虽然式微,可我也不是你能随便指摘的。我知道你嫉妒,你有本事去找王彦之叫嚣啊,是他抢了你的心上人。”
辛逸的脸瞬间涨红,愤愤拂袖离去。我喝茶的兴致顿时全无。和锦瑟说了一声:“告诉掌柜,我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后续再说,还有,他安排这个说书先生在这里恶心我,我记下了。”
出门一趟就被恶心回家,后面我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我的汀兰苑,每天不是琢磨我的活计,就是写写曲,写写风月小故事,倒也是很自在。
但是身在漩涡口,你不想进,也终究是被卷入其中,避无可避。
转眼王彦之的生辰就要到了,王氏的请柬早就送到,我懒懒不愿理会,心知去了肯定没好事。
5月初六,我磨磨蹭蹭,还是未生出赴宴的勇气,眼看天已将黑,锦瑟和韶光站在我旁边眼观鼻,鼻观心,默默不语。
锦瑟压不住性子,还是上前问我:“主子,你去不去王公子的宴席?”
韶光看了我的反应,对锦瑟使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多嘴。
我拿着茶杯,手指轻扣桌面,并不回答锦瑟的问题,抬头望向外,庭中景色深深,天已经擦黑,我这里门庭寂寥,想必他那里曲觞唱合,定是一派热闹,如今这盛世,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够不着的?我又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畏畏缩缩,我终究是皇家的郡主。
我看着她们两个在一旁默声互应,都替她们着急,长叹一口气,然后笑了一声,高声道:“韶光,替我更衣。锦瑟,把那个玉扳指拿锦盒包好。”
韶光点头称是,正准备去库房挑选,我制止她,说:“拿一件简单的淡粉色素衣就好,妆也略微清淡一下。首饰点缀即可。”韶光犹豫了一下说:“主子,这样的话是不是太清淡了些?今天是要去王公子的宴席。”我解释道:“现在我出现在哪儿都打眼,更何况是绯闻人物齐聚的场合,我要越低调越好。不然,估计要被大家看晕过去。”韶光点点头,说:“还是主子想的周到。”
拖拖拉拉,终是上了马车,靠在软垫上,我突然想到还不知道王彦之的宴席在哪里,撩开帘子问一旁骑马跟在旁边的元夕:“这次王彦之选的哪里?”
元夕侧脸回答说:“回郡主,是在静园。”
我嘴角抽了抽,复而躺回软垫,喃喃道:“王彦之这是唱哪出戏?这是特意恶心我吗?”
伺候在一旁的韶光顿了顿,小心说到:“主子,如果您不想去,您可以不用去的,贺寿之礼让元夕送去就行,反正王氏再大,您是皇族,他又能奈您何?”
我摇摇头:“小光,你不了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是可以不去,但是现在皇族和各氏族关系敏感,我作为皇族,必须在这个时期恪守规矩,既然主人邀请了,我必须要去。再者,如果不去,大家肯定又会议论,堂堂清溪郡主因爱而不得,羞于见人,大家都等着看我笑话,我怎能不去?”还有那句未明言的话——事情终该有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