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生命不息造雷不止

2、弹弹琴 听个曲

　　夜晚总是来的格外的快。
　　祥云楼内早已是莺歌燕舞，厅堂内，靡靡之音的吟唱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调笑声不绝于耳。平时素来忙碌的花如今日却格外清闲，她立在二楼，懒懒的倚着栏杆，打量着楼下往来的各色男子。
　　突然，走廊尽头的房间传来一声怒斥，随即淹没在楼下的喧嚣中。花如站的近，自是听的见。这青楼向来是个是非之地，谈笑怒骂也是寻常，遂不欲理睬继续嗑着手中的瓜子。不多时，见老鸨风风火火的从那房里跑出来，见到站在不远处的花如，忙行过来。
　　“正好你在这，快来快来，房里有个贵客发火了，来帮我镇镇他。”
　　花如不以为然的说：“又是个找越晚没排上号的吧？又喊我来打发？我啥时候成个收拾烂摊子的了？”
　　老鸨局促的说：“哎呦我的姑奶奶，这贵客可怠慢不得，看人家腰上别的那青玉坠子都值好几千两呢，你去了兴许还能讨到点甜头呢。”
　　花如一口吐掉嘴里的瓜子皮，道：“这人还在气头上呢，我哪里讨的到便宜？”
　　老鸨没辙，于是讨好的说：“谁不知道这祥云楼里最会说话的就数你花如姑娘了，里面两个可都是上等的姿色，若你今日摆平了，我送你一副金缕花蕊坠子，可好？”
　　花如讨价还价：“我要一套。”
　　老鸨痛心的说：“哎呦喂，姑奶奶，你就行行好吧，这口也开的忒大了。”
　　花如作势要走，老鸨见花如摆起了架子，狠狠咬牙，道：“行行行，一套一套，只要你能摆平房里那两个客人。”
　　花如明艳一笑，撒了手里剩下的瓜子，扭着臀施施然行去。
　　一进房内，呦，果然是两个上等姿色。一个清风朗月，一个冷若寒霜。花如撇撇嘴，这男人呐，外表再光鲜正经，见了女人衣服一脱都一个样。
　　冰寒男子一见进来的是花如，遂不高兴的开口道：“越晚姑娘呢？莫不是又说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吧。”
　　花如笑笑，自在的坐到冰寒男子对面：“这等拙劣的借口两位官人自是不会相信，不过这越晚姑娘嘛，确实来不了。”
　　冰寒男子听了怒火又上来了，不客气的说：“我们已是第二回来，回回都说见不得，莫不是瞧不起我二人？”
　　花如斟了杯酒给男子，娇笑道：“官人息怒，这越晚姑娘是头牌，见她的人自是多不胜数，按理也有个先来后到之说。”
　　冰寒男子冷笑一声，没好气的说：“这青楼倒也说起规矩了？向来不是拿钱看人的吗？”
　　花如自如的回道：“这青楼也是生意场，做生意的也有做生意的原则，不然在祥云楼里乐完的恩客们哪会一步三回头流连忘返呢？”
　　冰寒男子一时语塞，身旁的文静男子开口了：“敢问这位姑娘芳名？”
　　花如回道：“小女花名花如。”
　　男子点点头，继续道：“在下秦楼，身旁这位是古言。在下因听闻越晚姑娘的琴艺绝世无双，于是与好友慕名而来，只是次次都不得见，不知这位花如姑娘能否帮在下通融一下？”
　　慕名琴艺而来？花如心里讽笑一声，这越晚的琴艺向来不及花如，传出去却成举世无双了？这面上越是正经的男人越是要找正经借口掩饰，花如道：“不如小女先去询问询问，看是否能通融一番？”
　　“有劳了。”
　　花如又扭着臀出了房，老鸨忙凑上来问：“如何，搞定没？”
　　花如不耐的说：“哪有这么容易。越晚她抽不抽的开身？想个法子搞定身边那人到这里支会一下也好啊。”
　　老鸨头疼的说：“这知府大人的长子来了，哪里抽的开啊。”
　　花如一时也有些头疼，话说这知府大人的长子，向来风流，前阵子看上了头牌越晚，便夜夜来关照她。这知府的长子向天应还是个讲情调的人，一定要赋诗喝酒赏月听曲情调完之后才肯爬上床，所以这向公子来一次，越晚就给包一整晚，奈何向公子历来出手阔绰，老鸨也不好有什么异议。
　　“将我房里的琴取来。”花如对老鸨说。
　　“取琴来干啥？哎呦姑奶奶你想点办法呀。”老鸨似乎见眼前的银子哗哗的往外流，这两个可是金主，失不得的。
　　“喊你取就取来呀，还想不想挣钱了？”花如催口。
　　“得，得，只要你能扣的到钱，干啥都行。”遂命人取琴去了。
　　花如再次转身进房，房内两人酒过三巡，已有些不耐。
　　花如摆出一副职业笑容，软软道：“这越晚姑娘那儿也许要些时候，二位若不嫌弃，不如听花如先奏一曲？小小浊音不求污大人耳，只求能助助二位酒性。”
　　古言冷哼一声，正欲开口，秦楼看他一眼，古言遂住了口。秦楼微微一礼，对花如道：“若是能见得越晚姑娘，先听花如姑娘一曲心意也无妨。”
　　花如无所谓的笑笑，命人摆好琴，净手焚香，遂续续弹奏起来。老鸨对于姑娘们的培训向来下阔手，琴棋书画样样教授，对于乐器的学习更是毫不吝啬。在各种五花八门的乐器中，花如只喜欢古筝，并只学了古筝，一手筝曲练的是炉火纯青，快入无人企及的地步，只是花如素来只拿音乐自娱，若非要紧关头从不显示自己的水准。今日若不是为了那一套金缕花蕊饰品，花如早就将二人草草打发了。
　　一曲作罢，古言怔愣，秦楼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花如微微一礼，笑道：“小女就这点水准，还请二位管人见谅。”
　　秦楼赞道：“姑娘的琴艺真是余音缭绕不绝于耳啊。”
　　花如谦虚一番：“官人见笑了，小女不才，还望大人莫嫌弃了。”
　　秦楼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花如和古言有些咋舌的看着他，这家伙出手可真不是一般的阔绰。
　　“秦楼，这……”古言惊讶的看着他。
　　“这位姑娘的琴艺值这个价。”秦楼起身，对花如道：“那在下先告辞了，后会有期。”最后几句说的意味深长，花如不以为然。
　　“来人，恭送二位爷。”花如向外吩咐着。
　　一名龟奴进来，将二人恭敬的请了出去。花如拿起桌上的一叠银票，抽出几张放进肚兜，跨出门来，将剩下的银票放在老鸨手上，老鸨顿时眉开眼笑。
　　花如又扭着娇臀，高兴的回了房。这青楼女子嘛，只有对钱财才是最钟情的。

作者有话说

　　我要雷我要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