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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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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曙光终结黑暗的时代,宣告黎明的到来,蔷色就清醒了。历练时磨砺的警觉让她始终保持浅眠,无法进入沉睡,
披上外衣,缓步走出,清晨的寒意夹杂着湿润的水汽,格外沁人心脾。
无意间抬首,一抹惊愕出现在蔷色眼中,很快又趋于平静:“我还以为您在外征战呐。” 不远处身着战甲的男子俊朗英挺,由内而外散发着王者之气,尤其是一双金眸,眼神锋利如刀。他并没有回答蔷色,微笑道:“可以和我去一个地方吗?”
“当然。”她暗忖,怕是要切入正题了。
途中,灰蓝色的天空阴沉压抑,这是太多妖气聚集所致。在这片大地上妖魔横生,兵祸四起,也无怪天空会变色。
此时面前的犬大将逐渐和另一个人的身影重合——杀生丸。不同的是,杀生丸还继承了血姬的美貌,更加精致漂亮。可蔷色清楚地知道,最本质的不同,是犬大将对人类有一颗慈悲的心,而杀生丸则完全没有。当然,她也没有。他们只有追求强大力量、高傲冷漠的大妖怪之心。
“到了。”犬大将停下来。
呈现在蔷色面前的,是一片雅致的庭院,亭台水榭,工艺精巧。
“这是••••••人类的宫殿!”她望向犬大将,企图从他脸上发现端倪。而西国的望仅仅露出一 丝微笑,“别着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十二单衣的女子出现在蔷色的视野中。她容貌秀美,姿态端庄,更有种楚楚可怜的神韵,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脸上混合着淡淡的哀愁及慈爱。两种矛盾的情感加上犬大将爱怜专注的眼神,让蔷色立即确定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她一定就是十六夜。
因为位置的关系,十六夜看不到他们。但即使空旷开阔,以她此时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精神状态,对周遭的环境也懵然无知。
蔷色不明白,这柔弱得像菟丝的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了犬大将?
“那是十六夜,还有我的儿子犬夜叉。”犬大将的表情温柔眷恋。随即,他沉声道,“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直觉告诉她,这绝不会是件好事。蔷色的直觉从未出错,她也对此深信不疑:“您先说是什么事。”
“可以帮我照顾十六夜和犬夜叉吗?”犬大将直视蔷色波光潋滟的黛眸,“很快我就要和龙骨精作战了,假如有不测,你可以帮我照顾他们吗?”
蔷色的瞳孔猛地收缩,指甲无意识地掐入手心,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听见自己低低的、清晰的声音慢慢回荡,无比坚定:“我不能。对我来说,血姬比他们重要得多。我不能••••••为了他们,罔顾血姬的感受。”
手心溢出的血珠顺着指尖滑落。她深吸一口气,霍然抬首:“但若我能顾及,我会尽量保其性命。”
苦笑泛上犬大将的面容,他喃喃地说,“这就够了。要是不能依靠自己,迟早会面对死亡。”
蔷色默然。这一曲恋歌,注定会戛然而止。
再次回到西国王宫时,对上杀生丸诧异的眼神,“打一场吧,”她轻轻地说,“杀生,和我打一场。”
杀生丸颔首,他已明了。只是在这种时候语言总是太苍白,能忘却一切的,只有战斗。
握在手心的折扇逐渐伸长,周身的荧光比月光还动人,最终形成一把刀的形态;流金色的花纹在修长的刀身上交错缠绕,汇成栩栩如生的凤影,展翅欲飞。这,才是辉夜的完全姿态!
杀生丸的手中延伸出一把妖刀,两人磅礴浩然的妖气在狭小的空间内激烈冲突、碰撞,无数樱花在妖气形成的漩涡中起舞。
两把刀几乎同时动了,铿锵的刀鸣清越悠长。剑气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衣袂翩飞,优美得像舞蹈,又怎知其中危机四伏,步步惊心。
蔷色挥出一刀,杀生丸错步格挡,猎猎作响。辉夜划出巨大的光刃,以摧枯拉朽之势疾驰而去,“铛——”与杀生丸发出的剑压迎头相撞。整个宫殿猛烈摇晃起来,杀生丸手中的妖刀破碎成粉末。
“真不禁用。”他的金眸森冷凌厉,一如其人,“若不是周围的结界,王宫就要全毁了。”少 女的神情恢复如常:“诶,不过战斗之后舒服多了,”她将重新化成折扇的辉夜收入袖中,“如果你用的是一把名刀,可就不止是这样了。”
“确实,光阴鞭并不适合近身战。”两个大妖怪陷入若无其事的讨论,全然不知刚才的波及有多广。躲在旁边瑟瑟发抖的一干妖臣在心中悲愤地呐喊:“果然在蔷色殿下回来后就该跑得越远越好!否则两个战斗狂一旦较量起来,他们这些无辜可就惨了。
当妖臣们如风扫落叶消失得无影无踪,跳蚤冥加费劲地从残败的樱花中钻出脑袋:“真是太精彩了!我冥加何德何能,看见两位殿下精彩的战斗,感动得热泪盈眶啊~~”
可惜那两位依然无视了他。蔷色眉目凉薄:“我想继续历练。”她看着自己的手。这是一双莹如玉石的手,白皙纤长,蜿蜒的脉络交织成盛放的白莲。
她的手微微合拢,“现在虽然已经领悟了星云灭,但我还不能自如地使用蔷薇诀,所以在实战中不断增强实力才是我该做的。”
纤细修长的手指捻起她发间的花瓣,少年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抛下冷哼:“我会告诉父亲母亲的。下次见面可别输了,蔷色。”
“你也该找一把适合自己的刀了,光靠毒华爪和光阴鞭是不够的。”蔷色跳上檐顶,冷漠的神情和杀生丸如出一辙。
身后传来冥加的鬼哭狼嚎:“蔷色殿下又要离开,冥加会很想念您的,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望冥加!”
留给他的,是几片萧瑟的落叶,以及习惯的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