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西尔维亚家的小公主与混血王子》舍得就好

32、第29章

　　夜空里不断升腾起丛丛簇簇、此起彼伏的美丽焰火，星火流辉，绚烂夺目，挟带着无数喜悦与希望尽情绽放，以义无反顾之姿瞬间划破黑暗，洒照长空。

　　漫天碎星下，两人四目相交，一站一坐，相隔只有十几步。

　　“……”雪莉忽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近乎荒谬的感觉。她看着那个歪着脑袋、依然维持着双手抱膝姿势的男孩，一直冷淡锐利的目光中除了惊异困惑，还有仿若身在梦中的恍惚与惘然，光影交错下，他稚气尚存的小脸看起来居然有几分不安与无措，神情迷茫得就像一只找不到归家路途的无助猫咪，带着骨子里地小心戒备与试探。一年多前那个凄冷雨夜的情形蓦然浮现在眼前，不过与当时巨大的惶恐哀戚相较，现在的小斯内普更像是被意料之外的状况砸中，混混惑惑地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种事实，一时思维停摆、脑子发懵……

　　她的心因为想起当初那一幕而柔软下来，酸酸涩涩，又带着微微的甘甜，嘴角一个俏皮中带着怜惜的笑容悄绽。她缓缓走过去，蹲在男孩面前，轻触他冰凉瘦削的面颊，语气柔和欢喜，因长时间歌唱的嗓音略有些沙哑：“嘿，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又捡到你了！”

　　怀里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雪莉失笑地看到斯内普眨了眨眼，瞬间恢复了清明的神智，他抿着嘴，猛得撇开脸，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几乎有扭伤脖子的嫌疑：“你怎么会在这里？！”质问的话语，却带着气急败坏地口吻，怎么听都像是掩饰自己的窘迫。

　　啊~啊~，可惜不能好好欣赏一下西弗难得一见的害羞模样了。雪莉咬着唇憋住笑，内心无比遗憾于周遭不佳的昏暗光线。

　　“你在这坐了多久？斯内普太太呢？”寒风拂过，她打了个冷战，连忙扫开玩具吃食，偎着斯内普坐到了大树背风处，“你都没有告诉我，今年圣诞你过得如此——‘浪漫’！”

　　斯内普拧着眉扭过头，恼火地瞪向她：“不许讽刺我！”

　　可惜，火花凋零，重新回归黑暗的视野里只能模糊地映出身边人的大概轮廓，却怎么也无法传递他犀利如刀的眼锋。他微感挫败地怏怏地收回视线，第一次发觉有时候黑暗似乎也不如自己想象地那般美好，虽然那令他觉得放松、安全……可是却无法看清她的脸，无法看到她湖蓝色的清澈眼眸、无法看到她嘴角或调皮或温暖的微笑……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就不知道自己惹恼他了！

　　“西弗勒斯？”她果然毫无所觉，或者是完全没把他微薄的怒气放在眼里，低声催促一声，伸手在口袋里努力掏着什么。

　　“……她今晚值班。”因为工资是平时的双倍……

　　平淡的口吻，冷静、自持，甚至带着些事不关己地漠然，听在雪莉的耳中却有些闷闷地压抑，她的脑袋微偏，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西弗，你没跟我……”说起过。

　　后半句话自动消了音。

　　当然！他从来也不会主动说起关于自己的事，认识这么久以来，一直如此！雪莉有些咬牙切齿地愤愤想着，一边打开手里的空间魔法袋，从里面掏出一个圆形的物体。

　　“这是什么？”斯内普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两件小玩意给吸引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雪莉欲言又止些什么，“……我感到一种奇特的气息……是魔法道具吗？”

　　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雪莉丢给他的圆球，漆黑的眸子在暗夜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雪莉，这个有什么用？”

　　啧，果然还是老样子，只要碰到与魔法有关的事物，这个满身利刺、倔强别扭的男孩立刻像换了个人似的。雪莉没辙地轻叹一声，怂恿的话语中带着不自知地宠溺：“试着注入点魔力。”

　　斯内普抬眼斜觑她黑乎乎的面容，似乎在评估这是不是另一个“善意”的小小玩笑，沉默了一会儿后，低下头，依言将自己的魔力输进去。

　　四周沉寂，河流结上了一层薄冰，二人轻微的呼吸声响在这片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远处的钟塔隐隐传来几声沉重的钟鸣，混杂着模模糊糊的鼎沸嘈杂的倒数计时声，显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几缕柔和的亮光渐渐从斯内普的指缝间透出，光线由弱至强，将方圆五米内照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寒冷的空气都显得温暖起来。

　　雪莉微笑着背靠树干，半张脸埋在厚厚的围巾里，闭着眼睛，唇瓣无声翕动：……三……二……一！

　　“嘭……”“磅……”“噼啪……”无数节日的礼花几乎在同一时间盛开于漆黑的夜空，遥遥点缀着这方小小的天地。

　　她长睫微动，霍然睁开双目，闪亮的眼眸里碎星璀璨，宛若阳光下剔透耀眼的蓝宝石。

　　“Yes！午夜十二点！”她兴奋地尖叫一声，迅速探身拥抱住他，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开心地就像一个真正的孩子：“哈哈，圣诞快乐！西弗！”

　　“！”小斯内普盯着手中的发光球体，眼里的那些惊叹与着迷尚来不及收起，便立刻转为错愕与震惊，身体反射性地紧绷又随即放松下来，但仍不自在地挣动着，“雪莉，你先……”放开！

　　右颊下方一暖，一个柔软馨香的吻如蜻蜓点水般飞快地落在他僵硬的脸庞，温柔、亲昵、稍纵即逝……

　　雪莉好整以暇地松开双臂，退开一点，但也真的只有一点点。她侧跪在地，双手支在男孩大腿两侧，身体大幅度前倾，呼出的气息简直能喷到某僵冷“化石”的脸上：“西弗……”就像是怕惊醒什么美妙的梦境，她的声音轻柔地近乎呢喃，“……我们，煮鸡蛋吧！”

　　——在充满奇迹的圣诞之夜里，总要有些神奇的事或者人来让我们铭记，不是吗？

　　深色的天空上，七彩火花烂漫怒放。银白色的光晕里，棕发小女生邪恶地舔了舔粉嫩的唇瓣，饶有兴致地观赏着黑发小男生红到快滴出血的脸蛋脖子，眉眼弯弯，露齿贼笑，像极了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