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蝶》ghostindy

20、引蛊上身

　　“少爷昨晚是吓死奴婢了。好不容易找着您，谁知您是在山亭里睡着呢。害我被老爷好生一顿骂。”次日清晨，小婢女便趁着给翾整顿衣装的空挡与他抱怨。翾还是那副沉默不言的模样，看着窗外假山出神。
　　此时，从山庄一端传来的尖叫让所有人为之一怔。待翾到时，净明与一帮弟子，各帮各派的豪杰都已将此围得水泄不通。这里应是贵宾的住处。只隐约里见得女眷在人群中瘫坐着，惨白了脸像是吓得不轻。梨花带雨的令人好不怜惜。翾也不往前去，只远远地看着。许久后，便见得数人抬了担架白布出来。一行人哭哭啼啼地去了，经过身边，也只见的隐露在外的一只已然发黑的手。礁荇。这个名字一瞬间出现在脑海，连着那邪魅的脸庞。
　　“翾，什么时候来的？”净明低声与弟子吩咐,侧目便看见了静默在一旁的清冷身影。“大师。”淡淡地回应，翾听从他的招呼跟随众人到了大厅。涧心殿的人都不在。翾冷眼扫视这一群或推卸或奉承的人。“昨夜里寒大哥与哥几个喝完酒就回屋里睡去了。哪里知道会出这档子事啊。”寒夜门少门主素以天性豪爽而广交挚友。今早女眷上门唤他。哪里知道却见他被千数根银丝掐扯着，如蜘蛛捕食般垂挂在银丝网上。众人花了近半个时辰才将他从密密的丝网中解脱。人却早已是被勒得伤痕累累，连银丝上的蛊毒也一并侵入体内了。“若是如此，那么会是何人因何事而残害韩大哥呢？”“我看是为了盟主之位吧。寒大哥在江湖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豪杰。能与之匹敌的人也是鲜有的。”“对对，我看啊，就是哪个奸佞小人，趁着寒兄酒醉之时下此毒手。”众人议论开来。偌大的厅堂在人头攒动的情况下愈显拥挤。
　　翾默默地来到尸体停放的后厅，女眷正是哭得凄厉。死者青黑的面色的确是中蛊之象，处处勒痕与冷去的体温也说明了被害的时辰。“轩儿可不要靠得太近。蛊毒未清。”熟悉的气息靠近，温尔的声音就在耳边。“尋忘了吗？翾自己就是养蛊之人。”转身对上那铭刻在心的眼眸。对方那难以捉摸的眼神带着笑意。丝丝异样划过心间。暗自将眼撇向四周，“啊......”在看见站在侧门口，神情微显暗哑的领头帮主们时轻轻慨叹。再专注自己的爱人，翾笑靥如花。“各位为何停滞于此？”净明适时地走入这一刻沉默。大家又默契地各自商讨，检查尸体，只是眼神总不时撇向在一旁沉默的翾。
　　“轩儿，可曾想到谁是凶手？”尋一直恬淡地笑着，看着永远与自己隔了一步距离身影。“尋知道什么是蛊吗？”把玩着装了蛊的玉瓶，透过玉瓶去看那扭曲的黑影，“它们必定是无数毒虫中的胜者，吸尽所有的毒气连呼吸都黑气弥漫。然而独活后它又要极力掩饰自己，把毒都聚在体内。于是无味甚至无色。”“轩儿是想说，蛊是如此，养蛊之人亦然？”尋正对上那双蛊惑的眼，“你便是要吸进所有后隐忍，至于何时何处伤人就是谓之喽？”翾挥袖轻笑，离开尋紧盯的目光，“尋是为何？我可是在说凶手，怎与轩儿搭上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