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狮蛇短篇》黑匣君

7、埃尔弗丽达的日记

　　当我走近的时候，戈德里克和萨拉查正在亲密地低声交谈着什么。

　　对于他们的这种状态，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你不能指望两个来自一千多年前的老古董能立刻就接受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和各种“奇异”景象——噢，我有称呼他们为“老古董”？我有吗？

　　Anyway，我想他们是在对麻瓜的交通工具感兴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父亲对于“坐骑”一类的东西会十分感兴趣，在我久远的记忆里，他就曾经眷养过一头狮鹫作为自己的战斗/飞翔伙伴。我想他会很乐意学习如何开车——不，绝对不能是开飞机，爸爸会杀了我的。

　　我一边衡量着教会父亲开车后，也许我得弄来数十个驾照为他的飙速扣分做好准备；一边走近他们，然后毫不意外地发现他们正在讨论麻瓜内燃机和魔法动力的区别。

　　“Daddy.”比起父亲，以我这种沉静的性格，我总是与爸爸更加亲近。听到我的呼唤，萨拉查把注意力从戈德里克脸上移开，他转向我，一抹转瞬即逝的微小笑意在他嘴角闪过。

　　我最喜欢的就是爸爸这种罕见的温柔的时候，因此我没法克制自己地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像只乖巧的小羊羔一样安静地待在他的身边。戈德里克绝对是吃醋了，他抱起双臂，看着我，刻意显露出他作为校长的那副威严的表情。

　　“艾妮，你昨晚又跑去哪儿了，嗯？别以为设下无声咒我和萨拉查就不会察觉。”

　　他板着脸说，但我却能透过他翠绿的眼睛看见藏在深处的担忧和关切。一千年的时间为这个社会带来的变化太大了，简直是翻天覆地，在我们的过去，通常在夜里孩子们都是不允许出门的，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过，这并不能阻止我在晚上偷偷溜去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酒吧，和我的朋友们喝一杯，或者HIGH一个晚上放松NEWTs考试带来的压力。说到这一点，我的性格似乎又随了我的父亲，至少，萨拉查就非常不喜欢酒精，或者其他让他没法保持严肃和冷静姿态的东西。

　　我朝戈德里克吐了吐舌头，又往萨拉查身后缩了缩。

　　戈德里克威严的表情瞬间失去了它应有的效力，他满脸无奈地看看我，又看看萨拉查，眼里的无辜几乎要溢出来，好像我们两个人是联合起来针对了他似的。

　　萨拉查一向知道我掌握分寸的严谨程度和他自己不相上下，因此在某些事情上对我格外纵容，有时候戈德里克会指责他过分宠溺我，但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会把所有在游历或战斗中得来的、价值千金的、魔力强大的珍稀战利品，全都拿来给我当婴儿玩具的家长。

　　“艾妮有分寸，也总是保持警惕。”萨拉查为我说话了。“更何况这个时代的安全性已经提升到了我们从未想象过的地步。戈里，放轻松点，我知道你有点过分紧张了。”

　　他把手搭在戈德里克的肩上，轻声安抚他。

　　戈德里克焉巴巴地泄了口气，他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吧，好吧……我只是……”

　　“不太适应。”萨拉查理解地看着他，“我懂，当所有事情都超出了我们的认知或者掌控。这种感觉并不怎么好。”

　　“战场后遗症。”我咕哝道，也很理解父亲现在总是过分焦虑的心理状态。

　　毕竟他是一个伟大的战士，真正经历过血与火的那种。时刻为生存保持警觉，这已经成为了刻在他骨子里的习惯，但是对于父亲来说，眼下最大的挑战是如何控制自己不要因为“未知的新鲜事物”的刺激，而产生过激的反应。要控制本能是很难的，难怪他看上去那么焦虑了。

　　我偷偷看了眼爸爸。他的下颌线条也是紧绷的。爸爸总是很擅长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我想，他现在也比戈德里克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没表现出来罢了。

　　想到这里我就非常头疼——那种带着老古董家长，重新学习和理解新事物的那种头疼。

　　为了缓解两位父亲的紧张心态，我清了清嗓子，学着罗伊娜阿姨的模样，开始为他们讲解关于麻瓜内燃机的简单知识，以方便他们理解这与魔法完全不同的能量体系。

　　还没讲到一半，公交车就到站了——什么，你说地铁？不，不不，在爸爸们适应公交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他们踏上伦敦的地铁的——我很怀疑以戈德里克和萨拉查那超出了常人的敏锐感知，他们会很难适应那种程度的封闭空间和摇晃幅度——

　　对，没错。事实上我真的很担心他们会晕车。

　　不管怎样，验证这个猜想的时刻终于到来了。我摸了摸背包后面的拉链，能够感觉到特意准备的呕吐袋放得好好的，这才安心下来。

　　我先一步上车，然后为他们投币。

　　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打扮……Emmm，他们确实打扮的和麻瓜无异，但是他们周身的那种气场却很惹眼。而且明眼人来看，一个穿着casual、满头乱发的俊美“健身教练”，和一个满身高定、黑发打理齐整的“职场精英”，这两种风格站在一起，怎么都很怪异。咳，梅林知道我在说服他们的选衣品味时已经尽力了。

　　我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以应对公交司机的注目。作为一名腐国人，他显然开始怀疑他们俩的关系了了，呃，也许是因为他们坐太近了？

　　呃，大概是因为他们的相处有些亲昵得过头了。

　　我坐在对面，一脸怨念地看着戈德里克勾着萨拉查的脖颈，在他耳侧小声说着什么，他们的二人世界简直太过旁若无人，我开始扫视车内的其他乘客。好在这不是上班通勤时间，只有寥寥几人在车上见证这满是恋爱酸臭味的一幕，好歹没让我替这两个老家伙感到脸红羞愧。

　　不过，光看外貌也看不出他们俩的真实年龄，他们看上去完全不超过三十五，这样的皮囊还是挺赏心悦目的——虽然因为天天见到，我已经完全免疫了。

　　不过，回去以后一定要装作严肃的样子，告诉他们在麻瓜的社交礼仪里，在公共场合得收敛一点……我想象着两个人乖乖挨训、然后真的把这条规则当作生存必需去一丝不苟地践行的模样，不禁偷笑出声。

　　对面，萨拉查眯起眼看着我，我瞬间噤若寒蝉。

　　爸爸总是那个特别能够捕捉到我在想什么的人，包括我的各种小心思小诡计，虽然他平时挺纵容我，但那绝对无损于他的威严，尤其你要知道，他是个黑巫师，那种阴森森的气场时刻笼罩着他——据说当初他第一次抱我的时候，就成功把我吓哭了。

　　于是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用眼角暗暗关注他们的脸色，祈祷他们不会真的晕车。

　　也许晕车还不至于，毕竟，无论是狮鹫，还是中世纪马车的颠簸程度，远在伦敦的公交之上。

　　但这期间的确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经过旧街区车站的时候，走上来了一个穿着轻浮混不吝的年轻人，我不知道他多少岁了，也许还是学生，但他满手都是刺青纹身，头发染了，还带着耳钉。这种人我在麻瓜酒吧时常见到，因此在嗅到了他满身酒气时，就有所警惕。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的胆子竟有这样大。

　　“小姐……”他走过我身边时，盯着我的脸停住了，然后他直接就拉住了我的手，整个讨厌的脸都凑了上来。事发突然，我一时僵住了。

　　整件事情从发生到结束都没超出三秒——

　　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同时站了起来，那年轻人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抛飞了出去，直接穿过打开的窗户，落在车外的人行道上。

　　我张大了嘴巴。

　　然后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许是分工什么的。戈德里克转身，挥动手势，所有见证了这场意外的麻瓜眼神都在一瞬间放空，然后萨拉查走近前来，握住了我的一只手，关切道：“有没有被吓到？”

　　我想我确实是被吓到了，但我知道萨拉查所说的“吓到”和我所认为的并不一样。因此我只能呐呐地摇头说：“没事，我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才被他……”

　　萨拉查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恐怖。他的灰眼睛里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我及时止住了话头，以免他因此联想到更加不好的事情，然后，发火。

　　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爸爸发火的样子，但我有预感那绝对很恐怖，也许半个麻瓜世界都会被他掀翻……噢，我夸张了，但他给我的感觉确实是这样的。

　　尤其是当他和戈德里克同时把视线聚焦到那个可怜的年轻人身上时。

　　我觉得我担忧得都要爆炸了。绝对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这两个实力强得没边，完全能在现代魔法世界横着走的老家伙。

　　我的预感一向灵验。

　　没过几秒，魔法部的人就来了。

　　我该说我很庆幸爸爸们的画像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失真吗？总之，我估计如果不是让一堆研究魔法史的拉文克劳围着他们俩观察整整三天的话，这个时代应当是没有人能够认出他们的——说到画像，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请容我下次再讲，因为眼下的情况还很紧急。

　　这完全是我没料想到的意外。

　　在我那完备而严谨的计划里，并不存在父亲们直接对上魔法部官员的意外情况，因此这时间里我是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我就傻愣愣地看着戈德里克哥俩好地和那个青涩腼腆的实习官员搭上了话，然后萨拉查在几句对话之间就营造出了我们不得不自卫的假象，再凭借他高明的套话技巧，得知了魔法部的一些硬性规定之间的操作空间。

　　然后，我们连一个金加隆都没损失的，又继续坐在公交上开始我们的“伦敦一日游”。

　　什么？连罚款都没有？

　　我僵着脸去看两位父亲，完全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别跟我说你们真用了夺魂咒！我真的警告过你们了，绝对不要因为下意识的反击就随随便便甩出一道索命咒来！那是犯法的！

　　可是，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表情都很奇怪。

　　戈德里克把他一头的红发抓得更乱了些——这种稚气的动作放在他身上不知为何完全没有诡异的违和感——他翠绿的眼睛很是抱歉地看着我。

　　我瞬间就读懂了他的意思。

　　包括萨拉查紧抿的嘴唇，和闪烁的灰眼睛。

　　所以，你们这两个不省心老古董！终于承认给你们亲爱的女儿惹出大麻烦了？！我心中混杂着好笑、得意，还有一阵惬意的暖洋洋的感觉，嘴边也带出一丝忍不住的笑意。

　　但我还是别扭地抱起双臂，别过头去，佯装生气的模样，然后偷偷关注他们的反应。

　　“萨尔，艾妮肯定是随了你。”我怀疑戈德里克根本就没刻意避着我，因为他的声音里带着那种我很讨厌，却又喜欢的，老父亲式的那种骄傲的笑意。

　　“总是这么不坦诚。”有时候，父亲那一点也不严谨的措辞，真的让我和爸爸都很想揍他。

　　果然，萨拉查危险的声音紧随其后。

　　“坦诚？戈里，你该不会是忘记昨晚到底是谁不坦诚了吧？”

　　“咳、咳咳——”我剧烈的咳嗽起来，简直比感冒的那次咳得还要厉害。原本我只是想打断这两人没羞没臊的对话——拜托，这里可是公共场合，而你们俩甚至都没压低声音——

　　但是我没想到，这样的举动让父亲们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艾妮，你着凉了吗？”看得出他刚想反驳萨拉查的话，不过父亲还是第一时间转向我，眼神十分关切。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都成年了，父亲还总是这样对我，像是对以前那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似的。

　　我摇摇头，有点尴尬：“没事。”

　　萨拉查没有出声，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扫过不下三遍，完全确认以后，才放心回到戈德里克的身上。

　　这下子，我更加坐立不安了。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父亲们相处——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很特殊——

　　比如说，家庭结构；比如说，性别差异；再比如说，这奇怪的、跨越了千年的缘分和宿命。还有，麻瓜与巫师文化差异、历史与现代观念差异、年龄gap，以及成年孩子和家长的沟通问题……

　　但令我惊讶的是，这些barrier并没有成为真正阻隔我们交流感情的大问题。

　　我们都适应得比想象中的要快。虽然，到最后我还是不乐意把我在现代世界的所有记忆都交给我那个控制狂爸爸萨拉查……不过，我们的相处确实延续了千年以前那样的模式。

　　甚至，更好。

　　我轻轻叹息一声，注视窗外的风景流动着经过。

　　对面就坐着在这世界上最关心我、最在意我、最爱护我的两个人。

　　能够知道这一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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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的名字设定来自古英语：

　　Elfreda [el\'fri:d]-埃尔弗丽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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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含义有力量的小精灵，Elfrida的变体中古英语形式的古英语名称lfry意为“精灵力量”，源自元素lf“elf”结合ry“力量”。lfry是盎格鲁 - 撒克逊族贵族的共同之处，例如由未遂的国王elrd的母亲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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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文，如果喜欢的话，我就把《埃尔弗丽达的日记》写成一个完整的系列，主要是将狮蛇在千年后的日常生活，当然，如果有好的灵感的话也许他们会介入原著的剧情参与巫师战争什么的……嗯，就是这样，求评论！！！我很想知道大家对这个设定的看法和感受！比如说女主，比如说情节等等……求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