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安否》花丘山

6、第六章 贵人

　　如今晋都城里两极分化十分极端，富人过着钟鸣鼎食的生活而普通的百姓被沉重的税收压迫，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

　　“上次给子舟的信，途中没出什么意外吧”李斐问着身边的小厮。

　　“启禀大人，信已经顺利送达江南并交予江大人手中。”

　　那就好，不知道子舟如今怎么样了，李斐望着外面雾沉沉的天空沉思着，晋都的黑夜要来了，李斐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省殿中，一声怒吼声传了出来“滚出去！”接着是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一群宫女、太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从里面退了出来。

　　这自省殿宫匾上的字还是先皇亲笔题上去的，以此告诫自己每日自省，一省言行，二省德行，三省有愧于百姓乎。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衣着华丽女子来到了殿前问道：“皇上，可在殿中？能否劳烦福公公通报一声？”

　　皇上身边的福公公对女子道：“贵人还是请回吧，皇上正在气头上，恐一会儿迁怒于贵人。”

　　那女子还是不依不饶道：“还是劳烦公公通报一声。”福公公见自己劝不过女子便向殿里高声道：“启禀皇上，苏贵人求见！”

　　过了好一会儿，殿里面道，传！福公公将殿门打开道：“贵人，请！”

　　这位苏贵人便是马延的侄女——苏清涟，这位苏贵人凭一己之力不仅在这后宫站稳脚跟，而且极受皇上的恩宠，不得不说这位苏贵人确有骄傲的资本，不说别的单凭那张脸便赢了一半，不施粉黛便活脱脱是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子，稍加修饰可算得上是倾城倾国的女子，到真应了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清涟，你怎来了？”

　　“臣妾，听闻皇上几日未曾好好用膳，便想着给皇上送点粥食过来。”苏清涟整理着桌案上的杂乱道。

　　“如今百姓日子不好过，朕不是不知道，可边关将士此关乎我朝社稷，朕现在实在是无心饮食。”

　　“皇上能否听臣妾一言，增加税收是形势所需，百姓日子确实不好过，可对那些富可敌国的商人而言税收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们现在在乎的不是财而是权”苏清涟盯着萧元衍的眼睛认真道。

　　“我怎么没想到此处，是朕糊涂了，清涟真是朕的解语花！”萧元衍伸手轻轻抱住苏清涟道。

　　苏清涟也依势靠在他的胸膛道：“臣妾不过一介妇人，无论外面怎样评价皇上，可对妾而言皇上是妾的丈夫，是臣妾的天，所以皇上开心臣妾便跟着欢喜，看见皇上心情烦忧臣妾心里也不好过。”

　　萧元衍听后，一把将苏清涟抱起走进了内室，苏清涟惊呼道：“皇上，那粥……”萧元衍笑道：“清涟这时候我怎么会在乎粥呢？”苏清涟听后红着脸埋进萧元衍的怀里，此后一室旖旎，一夜春色无边……

　　翌日，早朝过后萧元衍将何奚峥、马延、李斐等要臣留在自省殿议事，萧元衍提出撤除增税令，鼓励富商捐赠，朝廷予以其或子女一定的官爵契约书，当朝大臣也可如此，当朝廷国库充盈时按照捐赠金额偿还并收回契约书，此议案提出后大臣们沉默了一会儿。

　　马延第一个开口道：“陛下英明，此议案不仅解决了边关将士的问题而且安抚了民心，臣觉得此法可行。”

　　何奚峥站出来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马延在一旁道：“何相，有何不妥，你这是在质疑陛下的决策，若有不妥那请问何相有何高见？”

　　“臣并未质疑陛下的决策，只是此议案……”何奚峥还未说完，萧元衍便开口打断道：“何相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听见萧元衍这么说了后，何奚峥便没有在说一句话。在场的大臣知道皇上这是下定决心实施此议案，便没有一人再出来反对，纷纷同意了皇上的决议。

　　出了自省殿后，李斐叫住了何奚峥：“何相，借一步说话。”两人一同走到自省殿外的长廊上后，李斐开口道：“何相对此怎么看？”

　　何奚峥叹了叹气说：“如今皇上刚愎自用受人蛊惑，到时候商人皆买官进爵，朝廷被搞得乌烟瘴气，天下寒门学子空有一身才学却敌不过一张契约书，此乃社稷之大祸矣。今后下了黄泉我也有愧于列祖列宗，有愧于先帝的知遇之恩。”说着便离开了长廊。

　　李斐望着何奚峥沧桑孤寂的背影，不经感叹，先帝在时何奚峥和闻如惠两人犹如国柱，如今闻如惠落为阶下囚，何奚峥也被皇上冷落，看来这晋都要变天了！

　　深夜青斓殿中，苏清涟的寝殿中依然灯火通明，经过上次她给萧元衍的提议，如今她已被封为贤妃并且更得皇上的恩宠，风头极盛。一个黑影闪进了寝殿，苏清涟脸上毫无波动，似是专门等着他的到来。

　　“苏妃近日甚得皇上恩宠，莫不是过得太舒心，忘了自己的目地。”黑影散漫地道。

　　“怎么可能，全族的人就死在我的面前，至今我也不敢忘掉那一幕，我爹爹、娘亲，未足月的小妹还有全族上上下下六百多人一夜屠尽，族中上下血流成河，灭族之痛我要让他百倍、千倍甚至万倍偿还。”苏清涟一改平日温柔娴静的模样，红着眼睛低吼道。

　　“你记得便好，这是主上交予你下一步的计划。”说完在桌上留下一封信后，便离开了寝殿未曾留下半点踪迹，仿佛没有来过一般。

　　爹爹、娘亲、小妹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亲自将人送下来给你们认错，苏清涟狠狠捏着信封，看着桌上的烛火。

　　借调令一出便在百姓中引起轰动，大量的商人抢着朝廷划出的契约书，第一批不出三日便被一抢而空，负责此事官员将此情形上报朝廷后，朝廷商议后又划出第二批契约书，一些商人、百姓纵使散尽家财也要大量买进契约书，甚至连朝中大臣也不惜一切大量买进朝廷发布出去的契约书。

　　短短数日，国库的亏损已填补许多，然而买官的现象还在持续加剧。早朝时，何奚峥上书道：“臣恳请陛下现在收回借调令和契约书，否则后患无穷。”

　　“何相，如果现在收回借调令那让后面的人如何自处？”马延道。何奚峥再次重申道：“臣恳请皇上收回借调令！”

　　“何相！朕敬你是柱国元老，对你一直以来都是恭敬有加，你却一次又一次挑战朕的底线，你是当朕好欺负，今日起何相在家先休息一月吧！”萧元衍道。

　　朝中几位对何奚峥尊敬有加的大臣皆下跪道：“陛下三思！”

　　“够了，今日便到这里吧！退朝！”萧元衍不容置喙道。

　　朝臣们零零散散走了出去，“何相不必太过担心，皇上许是念你为两朝鞠躬尽瘁，恐怕何相你伤及身体这才允你休息一月。”马延笑着对何奚峥说。

　　何奚峥怒甩衣袖而出，不曾言语。看着何奚峥甩袖而出马延脸上的笑越发明显，何奚峥啊何奚峥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相比朝廷中的暗潮汹涌，后花园中可谓是剑拔弩张。

　　“那便是皇上册封的贤妃？”

　　“回皇后，那位便是苏贤妃。”宫女回道。“倒是长了张狐媚子的脸！过去瞧瞧这位贤妃。”厉声道。苏清涟不知身后不远处有人，不之怎的撞着了身后的人。

　　“大胆，竟然冲撞皇后！！”一个宫女对着苏清涟疾声道，苏清涟急忙下跪道：“臣妾愚昧冲撞了皇后，请皇后责罚。”

　　只听见面前女人懒懒道：“碧荷，冲撞、无礼于皇后该当如何？”

　　“启禀皇后，当掌嘴十下，罚跪三个时辰。”

　　“那还等什么！”话音刚落，叫碧荷的宫女便上前打了苏清涟十耳光以及苏清涟的贴身宫女二十耳光，毫无留情，打完后苏清涟张脸已经青红相间、红肿，随后便吩咐宫女监督苏清涟在毒日下跪满三个时辰。

　　苏清涟的贴身宫女一边搀着她一边哭道：“娘娘这是何苦，要是告知皇上便不会受这样的罪了。”

　　“无事，这种小事便不必告知皇上了，杨柳你扶我进寝殿后去后厨找些冰块来。”

　　就算苏清涟不声张，可皇宫是谣言、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第二日皇宫便传出皇后因嫉妒贤妃独得皇上恩宠，故意迁怒于贤妃。皇上听了后勃然大怒冲着皇后发了已通脾气并禁足皇后一月。

　　在一个夜里一个骑马飞奔的身影出了晋都，直向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