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刺》是牱俗人

15、第 15 章

　　肖薄这句话像把刀一样结结实实地戳在了何辞心窝上。把他刚才叫嚣着要负责的豪气壮志一下子兜头浇灭了。
　　“那啥，我陪你会”何辞说。
　　“你走吧，我不用你陪”肖薄看着何辞，语气非常冷漠。
　　何辞这回说不出话了，他八百年第一次亲男人竟落到这步田地，何辞没法继续呆了。两人过往那些数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也在这一瞬间被肖薄一句话给否定了。但是何辞不愿意走，他就那样静静呆着。
　　他不走，肖薄也不说。最后打破两人平静地还是外卖小哥的喊声。何辞听过无数次外卖小哥的声音，但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更让何辞感激涕零了。他巴不得有个人出现打破肖薄这种“死人”一般的状态。
　　像是赌气一样，任凭外卖小哥如何叫唤，何辞就是不出现。外卖小哥叫了第五分钟的时候，肖薄抬头看了何辞一眼。何辞也死死地盯着他，肖薄一抬头两人就对上眼了。何辞眼神里满是落寞。
　　肖薄的心口颤了一下，他起身打开门。对着外卖小哥说了句：“给我吧？”接过外卖他直接进了何辞家的门。
　　何辞一直听着肖薄的动静，见肖薄回去了。他也立刻起身走回了家，一进家门何辞就看到肖薄拿了小碗在喂卡其。
　　见何辞进门，肖薄说了句：“你先吃饭”
　　何辞看了看餐桌上的外卖，委委屈屈：“怎么只有一份？你不在这吃？”
　　肖薄低着头没说话。何辞走了过去，没敢按住他手。在距离肖薄一尺之外的地方站定，对他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也行，我不强迫你。但是就跟从前一样”他顿了顿，又加了句：“行吗？”
　　肖薄叹了口气，何辞听到了。但还是坚持着，然后就又听肖薄说了句：“那好吧”
　　几乎是立刻的，何辞把肖薄那一份拿到了餐桌对面。回过头声音还是很小心：“那，咱一起吃吧？”
　　“好”
　　肖薄第二天到健身房的时候遇到了琴姐。他走过去原本想打声招呼就走，可是琴姐却突然在背后喊住了他。
　　琴姐说：“肖薄，你过来”
　　肖薄走上前，这一次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正脸。虽然他带着墨镜，脸上也没多少表情。但是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肖薄几乎就要以为对方是混□□了的，却在这时听琴姐介绍了一句：“肖薄，这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张警官”
　　琴姐已经带着那男人走到了肖薄跟前。
　　肖薄点了点头没说话。
　　琴姐又转过头笑着对那男人说道：“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孩子，肖宪军的儿子肖薄”
　　那男人听完这才把墨镜拿了下来，一双锐利的眼睛被刻意眯起来终于有了些和善的模样。他走过来把手伸到肖薄前面，肖薄也伸手跟他握了握。
　　“怎么样？你父亲最近没找你麻烦吧？”张警官问道。
　　肖薄摇了摇头：“没有”
　　琴姐走上前娇嗔地拍了拍张警官的胳膊说：“上次才刚来过，拿了钱就走了。还说让这孩子以后都寄钱过去。你说，这样下去这孩子还有活路嘛”
　　张警官拍了拍琴姐的手，转过头对肖薄说：“没事，我是警察。以后他再找你麻烦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小琴心疼你，她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以后尽管找我就行”
　　肖薄点点头，见他们没什么要继续说的了。肖薄说：“那琴姐我先去上班了”
　　“嗯，去吧”琴姐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又靠在了张警官的肩膀上。
　　走着往健身房的时候，肖薄总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丽姐，给，你的茶叶蛋”肖薄说，他拿出茶叶蛋放在柜台上。
　　丽姐站起身拿走茶叶蛋，笑着回了一句：“谢谢你啊，肖薄。我感觉我这生活质量都提高了”
　　肖薄笑了笑，往柜台边靠了靠，低声问：“丽姐，琴姐和那个男人是…恋人？
　　丽姐“嗨”了一声：“看不出来吗？他们在一起很久了”
　　“那为什么不结婚？那个男人真的是警察吗？”肖薄问。
　　丽姐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没想到他会怎么问。“都是琴姐不愿意结婚的？话说，你问这个干嘛？”丽姐说。
　　肖薄笑了笑，低着头解释：“那个男人天天戴墨镜，看起来不像是个警察。我也就是问问”
　　“哦”丽姐说：“其实我也是听说的。那个男人之前救过琴姐。就连这家健身房，也是他资助琴姐开的”
　　“这样啊”肖薄点了点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明早我再给你带杯豆浆”
　　“那就太感谢你了！”丽姐笑着说。
　　“没事”肖薄也笑了，“那我就先过去了”
　　“嗯嗯”丽姐说。
　　进洗手间换身衣服，出来后肖薄就站在窗户前看。琴姐还在外面聊着天，像是有所感应一样，那个男人滑下眼镜，直直地朝肖薄看了过来。把肖薄吓了一跳，心里面的不安感也越来越严重。
　　他总觉得琴姐这个时候带张警官过来见自己不对劲，肖宪军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还带张警官过来见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凑巧碰上，所以干脆就见上一面？
　　肖薄想不通，昨天晚上因为何辞那一吻也没睡好觉。现在整个人脑子都晃晃的，算了，就这样吧。肖薄想。
　　等了没一会，健身房就来人了。最近人也慢慢多了起来，倒是有些暑期临近的气氛了。
　　丽姐带人过来的时候，肖薄正戴着耳机在跑步机上跑步。见丽姐过来了，肖薄关了机器，抬手把耳机摘了下来。
　　“肖薄，这是新学员，你带一下”丽姐说。
　　肖薄点了点头，转身对着新学员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肖薄，你可以喊我肖教练或者直接叫我肖薄”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了手。
　　学员也伸手握住了肖薄的手，说：“教练好，我叫张盛，是名大二学生！趁着暑期来想锻炼锻炼身体，培养能力！这个暑期我就跟着您练了”
　　肖薄发笑，太一板一眼了。“不用这么拘谨，我们这氛围很轻松的”肖薄说。
　　丽姐见他们已经互相打过招呼了，就说：“那就这样，肖薄你带着他练，我先过去了”
　　“嗯”肖薄点了点头，“丽姐先忙”
　　“张盛，你先跟我过来吧！我带着你熟悉熟悉环境”肖薄一边说一边领着张盛往健身区走。
　　“这些都是健身房基础设备，你可以随时过来练习。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过来。对了，你看着年龄很小，是跳级的吗？”肖薄也才二十一岁，但是张盛的样子看起来就十几岁。
　　张盛一听，在后面摆了摆手：“不不不”他挠了挠头：“其实我是跟着我叔叔进去的，也算是走了后门吧，所以看上去要小一些”
　　“嗯”肖薄点点头，走到架子上拿了杯水递给他，问：“读大学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舒服？”
　　张盛也靠在肖薄旁边，接过他的水回答：“其实也还行，没有多舒服就是经常会累。这次来也是想多锻炼锻炼身体，身体素质不行的话干什么都吃力”
　　“嗯”肖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那咱们开始练习吧？”
　　肖薄走到窗边的时候，琴姐和张警官已经走了。张警官的车子也都不见了，看上去就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嗯！”张盛喝了口水连忙跟着肖薄走了过来。
　　他们练了一下午，临近下班肖薄已经有些喘了。他去休息区拿了一瓶水过来，又冲着依旧在练习的张盛喊了一声。张盛这才慢慢停止训练，走了过来。
　　“肖教练你喊我”张盛问
　　“嗯，先喝瓶水吧！”肖薄把水递给他，张盛抬手接过也喝了一口。
　　“下班了，你还继续练吗？”肖薄问。
　　“嗯！我想趁现在有时间多练练。教练有事情就先走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张盛说。
　　“嗯，其实你不用着急，你身体素质还行，虽然身上肌肉不多，但是能练一下午还能坚持的学员也不多见。”肖薄拍了拍张盛的胳膊，接着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其实很棒了。我去洗手间洗个澡，你练完自己回去吧”
　　“好的，肖教练”张盛说。
　　十分钟之后，肖薄从洗手间出来。果然就见张盛还在那继续练习，肖薄没花时多长时间，朝他点了点头。张盛也朝他点了点头，之后肖薄就出去了。
　　出了健身房的门，肖薄首先去了菜市场。因为昨晚的事情，也不知道何辞现在怎么样了。虽然两人现在相处还有些尴尬，但是肖薄也不想就这么切断了联系。
　　走在路上，肖薄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那感觉就和早上的时候一样，让他非常不舒服。可是当他回过头去看，身后的景象又变得很正常。
　　肖薄的第一反应是肖宪军，可是时间还不到一个月，肖宪军应该不会过来找自己，那会是谁呢？难道是张警官？很快，肖薄就又把这个想法否定了。他是一个警察，没道理跟着自己。
　　走进菜市场，肖薄拐了个弯躲在买鱼的人群里，悄悄看着门口。
　　片刻后，出现在门口的人让肖薄吃了一惊，是何辞。
　　肖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何辞转过头发现是肖薄也很吃惊。
　　何辞顿了顿，带着试探的口吻问：“你也过来买菜啊？”
　　脚底下，卡其又摇着小屁股跑到了肖薄脚边。肖薄看着何辞，点了点头说：“嗯，你今晚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