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爱恋》三月不归人

9、等待

　　班上的座位都是刚开始时大家随意坐的，陈少希老师在征求了大家意见后决定把座位的交换权全部交给学生自行决定。
　　若是韩老师，男女分开按高矮个儿站，女生进去四个第一排最后，男生进四个挑第一排女生的位置，依次进行，男女同桌，特别严格。
　　至于像左炤这种高个儿为什么被拉到了第二排纯粹就是老师揪到眼皮子底下盯着。不是一个人就是挨着男生的左炤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女同桌，意外的整人恶作剧到没出现倒是放了老师家长一条心。
　　但作左炤同桌的好，只有林舒知道。
　　他很调皮，爱恶作剧，骂人是常态，但细心的地方一点不少，总能用最丑的嘴脸逗得人开怀大笑……
　　他会对你说，你是最棒的，相信自己！
　　你好优秀的。
　　这些都是真心诚意的。
　　骄傲，张扬，嚣张，在哪儿，都是那么闪闪发亮。这就是左炤啊……
　　“小舒姐！别看书了！来打羽毛球！”
　　超场上，林舒微微眯起双眼，笑了一声，然后把《巴列圣母院》给了还在做作业的郑旭成，自从上次语文考试出来后，他就没在体育课上上后动过了，不是做作业就是修改作文，都魔障了。
　　“给我拿一下，谢啦！”
　　“林舒啊！你阅读题都咋做啊！我每次分都扣得特别多！”
　　林舒：“谁知道呢？瞎做！你要是看到我英语你就不这么说了！”
　　郑旭成：“我看了你英语试卷，确实，挺糟糕的……”
　　林舒转头幽幽看他：“下次不许看我试卷！”
　　“小舒姐快来！班长他不会打的！你要加入哪边？”
　　“沈韩吧，来，击杀他们！”
　　“哟，别太骄傲哦小舒姐！”
　　林舒笑笑。她在体育方面确实天赋挺强的，强到她只喜欢跟男生打羽毛球，只有一个理由：有劲儿！
　　你跟女生打吧，你一个拍子打过去超了女孩大半个距离，别人怪你出手很，打得太远。男生就没事了，就怕你打得不够远！
　　“小舒姐省点力气让让我们呗！你也太狠了！李振！捡球！”
　　林舒喊：“别废话！用力啊！”
　　郑旭成从林舒的《巴黎圣母院》里抬起头来，目光几分羡慕。
　　沈韩喊：“班长！来不！你再做数学也超不过小舒姐啊！”
　　“哈哈哈扎心了！”
　　本来还有点跃跃欲试的班长瞬间黑脸，继续写作业去了。
　　半节体育课下来，林舒大汗淋漓，谢过班长后，她被拿着画架的程子嘉堵住了。
　　林舒用纸巾擦着满脸的汗，问：“干嘛？”
　　程子嘉难得黑一次脸，林舒试探着问：“遇上老同桌了？”不然谁有这么大的力量能让这位啥事也不关心的老大爷黑脸啊？
　　本以为是句玩笑话，不料程子嘉脸更黑了：“你跟黄孟雪说我在杨柳青画室的？”
　　“哈？”林末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你在那个画室？诶不对？什么意思啊，黄孟雪说她去学画画了？不会你俩碰上了吧？”
　　瞧着这一脸的黑，恐怕是了。
　　林舒：“那个，还真不是我，第一我不知道你在哪个画室第二我也不会跟她说你很无聊！”
　　程子嘉似乎不大相信：“你不会撒谎。”
　　林舒以为这是句疑问句，解释：“真的。私下里说人坏话很烦的，虽然黄孟雪背后怼你是常事但其实没有多少恶意，习惯了。”
　　程子嘉炸毛：“还习惯？我！我服了，走哪儿都能遇上她！要不是那个画室我学了好多年我早换了！自己不开心那我怼啥呀！”
　　林舒点头：“确实不对，回去批评！”
　　程子嘉傲娇“哼”了一声，拿着他的画架懒洋洋走了。
　　林舒摇头叹气：“真是个……欢喜冤家啊……”
　　、林舒走在后头，程子嘉又折了回来：“班里不是要出黑板报吗？这周可能得留下了。”
　　林舒：“什么主题？”
　　程子嘉：“新生活，新开始……”
　　“哈哈哈我就说他们队肯定赢吗！拿钱拿钱！”
　　“我去！给你给你！下次我还压他们！”
　　“那你输定咯！我雷哥肯定最强啊！宇宙最强男人冲啊！”
　　“炤哥等等！”
　　“你在看什么？有没有听我说话！”程子嘉拿着画架极为不耐烦，林舒把视线抽回来，原来上了这么多次体育课，我跟他竟然是同一节课。
　　程子嘉：“你又想啥啊？你又不是不认得炤哥！”
　　林舒咳嗽了几声，装作没事人一样：“你刚才说什么？”
　　程子嘉：“……我说我想杀了你！”

　　林母把座机换了。座机很老了，原先一直是大伯家在用，后来甩给了林舒。用了这么久时常有点卡壳，林舒很早就想换了，但突然毫无预兆就坏了，她反倒慌了起来。
　　“真的不能修修吗？妈拿去修理店看了吗，我们修修还能用啊！”
　　林舒看她：“换个新的不好吗？这都多少年了，我们家还没穷到那种地步，不要那么担心钱，爸妈都在找呢！”
　　林舒急急道：“不是妈！那个！我好多同学都存的我这个号码，万一他们找不到我了……”
　　林母打断她：“你告诉你同学你换号码就行了。周末去给你买个手机，自己也方便。”
　　林舒急的都快哭了：“我不想要……”
　　林母：“没事，你爸爸都打钱回家了，买个便宜点的够！”
　　林舒没力气辩解了，好像也没啥辩解的。
　　她病恹恹地坐会书桌边，林宇从柜子里翻出一颗巧克力放到了她桌子上。
　　“姐，你为什么不想要手机？”
　　林舒：“我，不想……”
　　“算了，作业做完了吗，给我检查！”
　　林宇愣了一会儿，飞速跑了。
　　林舒：“……”
　　换了座机，那个电话就再也不会响起了。可是林舒越来越迷茫了，自己为什么要等一通电话呢？为什么假期过后他就不给自己打电话了？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为什么……
　　林舒，你怎么了？
　　她很乱，非常乱，乱得不可开交。
　　林母在厨房喊：“小舒吃饭了！”
　　林舒暴躁地喊回去：“不吃！”

　　林舒在周末拿到了她的新手机，一个翻盖式的老人机。她给黄孟雪和程子嘉两个人发了消息，又给解之行说了书快看完了。
　　解之行很快发了条消息过来：这是你的新号码吗？
　　林舒简单回了一个：嗯，以前的座机坏了。
　　解之行回：我记下了，我在网上买了几本最近出的外国小说，过几天带给你。记得以后多联系我。
　　林舒笑了笑，回复：嗯。短信费贵，以后聊。
　　解之行很快回：好！
　　林舒放下手机准备去写作文，大嗓门铃声“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就响了起来。黄孟雪激动地声音都变形了：“我舒！你买手机了！哈哈哈以后联系你就方便了！”
　　林舒：“是啊，以前的那个座机，坏了。你认识什么修理店可以修好的吗？我上次找了一家说老旧了，修不好。”
　　黄孟雪：“不好就扔了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舒舒，那个，嘿嘿，我要跟你说件事~”
　　作文看来一时不能做了，林舒觉得一边唠嗑一边写数学，她说：“怎么了。”
　　黄孟雪是个性子直的，有什么说什么，这时候却支支吾吾了起来：“我，我妈不是把我送去学画画了嘛，我在那个画室认识了一个男孩，叫蒋远，我感觉，我好想喜欢上他了……”
　　林舒一个用力差点没把纸戳破：“啥？哎哟，是谁啊这么大能耐能把你收服了！”
　　黄孟雪：“哎呀你别笑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跟你说的！你要替我保密！”
　　林舒连连点头：“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黄孟雪：“就，我们都是新生嘛，他就住在我跳舞的旁边，我们就认识啦……他人特别帅特别好，还帮我背书包呢……”
　　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那边的娇羞，林舒笑：“就冲别人长得帅，小心被骗啊小公主！”
　　黄孟雪：“才不会！我也是很在乎内涵的一个人好吗？他特别好真的，很会照顾我！”
　　林舒一边打草稿一边问：“那你们现在……交往了？”
　　黄孟雪：“没没没，我们就平时一起走路说话，交往还太早了吧？”
　　林舒点头赞同：“是啊，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黄孟雪：“舒舒，你一天就知道学习你也多多交朋友嘛，认识一些新的人，也喜欢喜欢一个男生呗！”
　　林舒笔下一顿，她笑笑：“没什么喜欢，现在这个班级的人都挺好，还是你，自己还是要小心一些。”
　　黄孟雪：“哎呀知道了！我跟你说啊，蒋远他……”
　　时间滴滴转，黄孟雪兴奋地说着她那位温柔善良完美无缺的“心上人”，直到林舒都做完了今天的数学作业她才言犹未尽地挂断了电话。
　　林舒轻轻笑。
　　初中早恋的其实已经不少了，校门口时常站着小情侣打情骂俏，不管学校老师怎么劝说管理都不见成效。
　　据说，据程子嘉所说，开学不久，刘振言就交了个女朋友，只有彭宇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逐这廖雨萱的步伐，
　　像他们这些喜欢装老大混的人，可能，都会这样吧？
　　那左炤呢，他也会吗？
　　“嘿同桌，看我看我呀！”
　　“同桌你真棒！”
　　明明短短几个月，却好像过了许久许久。少年上扬的声调渐渐消失在了林舒的世界。
　　莫名的，林舒有些伤心。她推过作文，拿起一本书看，好像只有看书，才能停下这些无端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想法，关于，左炤的……

　　“你都看了半天了，找到构思了吗？我们已经把网格线画好了。”
　　林舒拿着黑板报书，满脸忧愁：“可是，我没做过这个啊！你们也想想嘛，我思维太局限了。”
　　程子嘉毫不客气怼她：“你需要的可能是提升一下审美。”
　　几个班委组成了一个临时的黑板报组，程子嘉作为主力军负责画画和安排工作，班长找了几个人负责构思，林舒被拉来写字。
　　她写字已经经过了韩老师和陈少希老师的双重认定，但是让她构思框图就太难了。
　　程子嘉：“你以前跟吴彤杨做手抄报用过哪些框图，我感觉我们现在画的太死板了。”
　　班长郑旭成抓耳挠腮，说：“要不就用现在这个吧？其实也还行……”
　　审美能力强大的程子嘉同学显然是不接受这个“勉强”的，他说：“去其他班看看吧。”
　　打扫卫生的人还没走，“班花”曾媛手里拿着奶茶，下巴扬的高高的。她身边坐着的是她的新朋友杨佟。
　　杨佟说：“你们也太慢了吧，我去其他班看好多都做好了，八班那个尤其强！”
　　程子嘉立马说：“去八班看看！”
　　林舒还在翻图，程子嘉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也不像，平常四肢退化的样子啊……
　　林舒极少去到教学楼的另一边，可能一出去就能遇上什么人吧……
　　班长和她走到后头，八班的人教室已经打扫完毕了，程子嘉躲在玻璃窗后面偷偷看，被班长一巴掌吓得半死。
　　郑旭成疑道：“怎么感觉你在做贼？诶，那个是廖雨萱吧？她以前就已经出名到我们学校了，真好看！”
　　八班教室里后面，廖雨萱笑容灿烂，举止优雅，基本上所有男生女生都围着她。
　　林舒看了一眼，点点头。
　　三人本来都是来看黑板报的，结果两个都去看廖雨萱了。林舒是个外行人，就知道好看，但要做出一个一样好看的就不行了。
　　林舒觉得无意义，转身想走，不料这时廖雨萱看到了他们两个，马上出了教室：“林舒？诶你们怎么来了！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哦~”
　　林舒笑笑，指指程子嘉：“来看你们黑板报，做的真好！”
　　廖雨萱的目光立即转到了程子嘉身上，这位老大爷像是触电了似的，背挺得直直的，突然就有些口齿不清了：“那个，廖雨萱，好就不见！”
　　廖雨萱笑：“是呀！你们是一个班吗！”
　　程子嘉点头。
　　廖雨萱：“真有缘。诶我都忘了我们还差一点没做完，那我就进去了，你们要进去看看吗？”
　　林舒摇头，程子嘉点头。
　　廖雨萱：“呃，没事的，都进来看看吧，随便跟我们看看有什么不好的。”
　　两个男生被廖雨萱迷得找不着方向，林舒扯了扯嘴角，道：“那我先回班级了。”
　　廖雨萱：“林舒一起看看吧？”
　　林舒：“不了，我走了。”
　　她不喜欢在别的班级里呆，很不自在。她脚步匆匆，走廊里也没多少人，不了没刹住车被楼梯里冲上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砰！”
　　林舒躲闪不及，一个踉跄被撞倒了墙角，手肘磕到了石头，瞬间刮坏了一层皮。
　　林舒满腔怒火，抬头一看，左炤穿着篮球运动服，大汗淫淫，一脸苦色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哎哟”个不停。
　　林舒心跳漏了一拍，一时没反应过来。
　　左炤抱着自己的胳膊喊：“我操……同桌？”
　　林舒把他扶起来：“你……没事吧？”
　　左炤把她看了又看，说：“没事没事！怎么还是这么鲁莽！你要是撞到的是别人你可完了！那个……你……”
　　林舒心跳的厉害，也不敢看他：“我……我来看其他班的黑板报，我……我走了。”
　　她转身地匆忙慌张，左炤一句“等一下”还没说出口，伸出去的手什么也没抓着。
　　他看着她的背影，悻悻地将手收回来，摸摸脑袋，笑道：“这么还是这么迷糊啊，怪可爱的……”
　　林舒回到教室的时候曾媛和杨佟还没走，杨佟一看到她就说：“林舒你咋了，脸好红啊？”
　　林舒低下头，“啊”了一声，收拾了自己的书包，说：“班长他们回来就说我走了，你们画图我只负责写字。”
　　林舒飞快收拾好书包，在杨佟疑惑的目光中飞快逃离教室。
　　杨佟嚼着薯条：“好傲啊，挺能装逼啊！”

　　渐渐开始入秋后，天气就开始变冷了。大家习惯把教室捂得严严实实的，老师一从门外进来准能闻到一大股辣条的味道……
　　位置来来回回被同学们自己换了好多次，林舒和程子嘉雷打不动地坐在第四组最后一排。
　　他们前头迎来了两个关系特别好的女生，胖一点的叫周若言，瘦一点的叫陈可云。
　　班上老是有人“可云”“可云”地叫，陈可云害羞，每次都是周若言怼回去：“叫什叫！叫的像猪一样！”
　　杨纪宇每次一得空就会追在曾媛身边嬉皮笑脸的，活像当初彭宇追廖雨萱的样子，不过彭宇挺能装，杨纪宇天然痞。
　　林舒写着这次的比赛作文，程子嘉趴着睡觉，周若言和陈可云在下五子棋。
　　林舒摸摸鼻子，用了一段引用结尾，落笔最后一个字，陈少希老师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前面两个立马将五子棋收起来假装看书，偷偷地看老师。
　　正好，林舒心想也不用去教导处给他了。
　　班主任看着她写的作文，满意地点点头：“写的很好，真的很棒！不过有些地方我跟你的意见不是特别合，你看这儿可不可以……”
　　陈少希老师身上有一种独特的贵公子的温和气质，可能是教语文吧，显得有点啰嗦。
　　林舒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表示同意。
　　走廊上有几个少年人跑过，刮起一阵冷风。领头的男孩身体高高向上，头发一层一层的耸起又落下。
　　陈少希老师侧了点身让这群男生过去，林舒低着头，不敢看。
　　“就这些了，你看觉得是对的就改一下。这次比赛挺大的，要是学校得奖了还可以往上面送。老师一直觉得你很自觉，学习又好，继续加油！”
　　林舒拿回自己的作文本，有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一落座，周若言就和陈可云转过身来：“小舒姐！班主任都跟你说了啥？”
　　林舒指指作文本：“没。”
　　周若言：“你们有没有发现班主任又换了一条领带！上午还是条纹的下午就是斑点的！班主任没结婚会不会是他爸妈搭配的？”
　　林舒：“不知。”
　　陈可云小声问：“林舒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林舒摇摇头，挤出一点笑：“可能，失心疯了吧。”
　　周若言诚恳建议：“赶紧去医院，拖不得！”
　　林舒：“多谢建议。”
　　林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睁眼闭眼好像都是左炤睁着大大眼睛的脸，看着不太正经，几分戏谑，却足够安心。
　　她烦躁的甩甩脑袋，懒懒散散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女孩惊讶的目光。
　　“林舒！你家也住这边啊！”班上的胡珊珊挽着一个女生的手，向她打招呼，“住这边的人去朝阳中学的可不多。”
　　林舒：“啊，是。”
　　胡珊珊立马笑着来挽她的手，林舒不太自在却又觉得撒开好像也不好……
　　“我妹妹，胡婷婷。”另一个女生向她点点头，然后一个人走在了前头。
　　林舒抽出了一点自己的手，说：“真巧。”
　　胡珊珊：“是啊！一个班这么久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都住在这片地儿！诶你都是一个人走吗？”
　　林舒点点头。
　　胡珊珊立马道：“那以后我们一起走吧！反正我妹妹也不喜欢跟我走。”
　　林舒笑：“好啊。”
　　胡珊珊：“林舒你成绩真好，真羡慕你，我一个八班的同学说你上次的那个作文都被贴在了他们班墙后面，我也想做个学霸！但是我又做不到你一天到晚就学习……”
　　林舒咳咳两声：“其实，也没有……就是没有事干，只能做会作业罢了……”
　　胡珊珊：“别谦虚了，你看你都认识解之行这个大校草同桌还是程子嘉！你都不知道我们班有多少女生嫉妒你！”
　　听到“同桌”两个字，林舒一愣，瞬间反应过来……
　　林舒：“没有，解之行以前我们是一个学校的，程子嘉我们也是同班同学罢了。你们真是想太多！”
　　胡珊珊：“哦~是吗？你和程子嘉还是同班同学啊以前？我都不知道，他以前怎么样啊？”
　　林舒：“什么怎么样？”
　　胡珊珊摸摸脑袋：“就是，哎呀，我觉得他长得好帅啊！我还看到他体育课上画画的时候收到了好多情书呢！”
　　林舒：“……？是吗？不清楚。”
　　胡珊珊意兴阑珊的咂咂嘴，林舒到楼下后终于能彻底把手抽回来了：“我到了，那再见！”
　　胡珊珊：“啊，拜拜！”
　　林宇在楼梯口等着她，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
　　林舒几步走到他跟前：“怎么坐这儿？地上凉也不怕感冒。走回家吃饭！”
　　林宇舔舔棒棒糖，安安静静得跟在她身后。

　　朝阳中学初一初二都会有期中考，全年级的统一考试。
　　林舒胡乱分配到了一个考场竟然意外跟黄孟雪在一块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舒总觉得这位小公主满面桃花。脾气也温和了许多。
　　林舒问：“你那位朋友蒋远呢~？”
　　黄孟雪：“啊考试考试了不跟你说话！”
　　满脸娇羞的样子骗谁呢！林舒觉得发展可能不太对。可是所有科目都考完了黄孟雪也没透露半个字，考试一晚蹭蹭地就跑了，只留下林舒满脑子的幻想……
　　胡珊珊等在校门口，眼睛却看着小贩的方向。她拉过林舒，指过去：“杨纪宇和曾媛杨佟他们！曾媛好瘦啊，她说她吃什么都不胖我不太信。”
　　林舒“哦”了一声。
　　胡珊珊：“你看她那腿，瘦的跟电线杆一样，正常人的腿哪有那么瘦！她不会有什么病吧？”
　　林舒：“不知道。”
　　胡珊珊：“杨纪宇一直在追她，她都没答应。要是我我就答应了。”
　　林舒：“为啥？”
　　胡珊珊：“你不知道吧，杨纪宇在外面混的可好了！我要是以后找男朋友就一定要找那种混的特别好的！”
　　林舒看着她，有点欲言又止：“你们想太多了吧，唉走了走了，我还要回去做饭呢！”
　　胡珊珊是个特别八卦的人，哪儿有八卦哪儿有她。林舒却是个不太关系外界的人，能放学一起走这么久也是奇迹。
　　很多时候她都在说曾媛瘦的不正常，杨佟嘴巴特别贱，班长好胜心强，程子嘉超级帅之类的。
　　林舒一边想着从解之行那个借来的书一边听她讲话，偶尔想讨论一下题还被怼校外就别学了。
　　林舒有点不太舒服。
　　期中考试很快出来，林舒排了全年级第十五，班长排了第二十五，至于程子嘉，他排到了一百之后。
　　林舒不太相信看了他的试卷，瞬间无语了。因为记录了历史地理等成绩，这些成绩他都只有及格线的分数。
　　程子嘉颇为有理有据：“反正中考又不几分，过了等级就行，何必花那么多时间背呢？你不累啊？”
　　对此，林舒只有服，若论语数英三科，她肯定拼不过她，一科英语就能拉开三四十分的距离、
　　班长郑旭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看着自己全班第二的成绩心里不是滋味，毕竟，他的班长宣言就是从来没有下过全年级前三，全班第一。突如其来的打击有点大。
　　陈少希老师在课间休息的时候跟同学们唠嗑成绩，周若言拉着陈可云占据最好位置。
　　杨纪宇跑过来看林舒的作文，一个粗口就爆了出来：“我操啊！就扣了一分！这全年级最高了吧！”
　　班主任笑道：“是啊！其他班老师都复印了几份去，一是字儿写得好，构思也巧妙，就是有几个错别字。”
　　杨纪宇嘴巴张成一个巨大的“O”字，恭恭敬敬地将答题卡还回去。班主任说：“把林舒的答题卡给我吧，我给你们讲讲，这是全年级最高分了，一百三十七！本来……”
　　“哇！真的啊？”
　　“我的妈这也太牛了！不愧是我们的第一！”
　　林舒也一脸惊讶：“真的啊老师？”
　　班主任：“本来九班有个人上了一百四，后来重改了一边一百三十六了，你这个重改过，有老师觉得作文可以给满分后来发现有错别字那就不能了，而且一般这种考试作文满分也不会轻易给，所有老师讨论过后才能定。”
　　“太牛了！小舒姐你真的太牛了！”
　　林舒惊讶的说不出话，程子嘉推推她：“恭喜大神！”
　　林舒：“啊，我，我也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求大神支招！”
　　林舒：“多看书，多看书，多看书！”
　　“切，那不能。”
　　班主任笑：“写作文肯定要多看书，书中自有黄金屋，多看书不仅能积累我们的知识，更能增加我们的语言储备……”
　　有人悄悄叹：“完了，老班又要开始了……”
　　可能第一次考试学校也不想出太难得题，程子嘉数学满分，林舒扣了一分。英语程子嘉直接甩了林舒三十五分。林舒一百零六分。
　　她拿着英语试卷叹气，班长拿着语文叹气。
　　程子嘉嘲笑她：“赶紧给自己补补课吧！”
　　林舒无奈：“没用。”
　　小学的时候韩老师拉着老师给她补，左炤有空也给她讲题，听着都会，一做就错，什么时候英语方面也能有数学方面的悟性就好了……
　　所有人的没想到的是，学校还弄了一个排行榜，年级前二十的都在榜上。这个榜贴在教导办公室外边的墙上，深深刺痛了班长郑旭成的心。
　　有好久他都没找林舒讨论过题。
　　林舒心中也是复杂万分，因为走在路上可能就会听到一句：“三班那个林舒作文写得好棒啊，我也要加紧练字儿！”
　　像个明星似的。
　　体育课上遇上解之行，他似乎比闲逛的林舒还惊讶：“你也是这节体育课吗？”
　　林舒笑：“是啊，真巧。”
　　解之行：“真好！好久没在书店见过你了，一起走走！”
　　林舒：“呃，好啊。不过你借我的书我都还没看完呢周末去程子嘉店里帮忙，有时辅导弟弟啊就没时间去书店了。没想到你还去呢！”
　　解之行笑：“其实也不经常就看看能不能遇上你，很遗憾每一次也没有。”
　　林舒也笑，不过并没有回话。他俩走在操场上，一圈绕着一圈走。程子嘉就在教学楼的另一边高台上画画，下边围了一群迷妹。
　　解之行看到了，说：“他好受欢迎啊，你看吧待会儿又有好多女生送情书！”
　　果然，一群女孩推推搡搡，程子嘉一点也不察觉，或者是，他根本就不关心。
　　林舒：“嗯，是挺受欢迎的。”
　　解之行：“你也是啊。作文那么棒！有人还将你的作文复制了一份回去练字儿了呢！”
　　林舒惊讶：“啊，真的啊？”
　　解之行点点头：“当然，就是我嘛！”
　　林舒一愣，忍不住笑出声来：“别骗我，字帖不好吗干嘛练我的字儿，你会被带偏哦。”
　　解之行：“不会不会，我很喜欢你写字的风格。诶莎翁的四大悲剧你看到哪儿了？其实吧，我觉得……”
　　他俩谈起名著来滔滔不绝有很多语言，解之行言语幽默，林舒几次捧腹大笑。
　　突然，一个篮球偏离航道直直向林舒这边射来，解之行背着篮球场，林舒看到一颗黑色的阴影时，正中被砸到了脑袋！
　　砰！
　　声音忒响！
　　林舒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好在解之行及时拉住了。林舒脑袋晕晕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忙道：“没事没事！”
　　一个男生跑过来，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啊，那人突然发疯，你没事吧？”
　　解之行有点怒气：“你们干嘛！”
　　男生赔笑：“真不好意思班长，你那……朋友没事吧？”
　　解之行还想说什么，被林舒及时止住了：“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男生说：“真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林舒摇摇头，有点晕乎乎的：“真的没事，我们走吧。”
　　男生在身后喊：“那你慢点啊！”随后他把球砸给中间的一个男生：“炤哥！你干嘛呢！不喜欢班长也别砸别人女孩的头啊！”
　　林舒走了一会脑袋已经不晕了，解之行倒比她更担心。林舒笑道：“哎呀真的没事了，我去找我们班人了，嗯，下次你来程子嘉店里吧，我请你吃烧烤，谢谢你借我书。”
　　解之行摆手：“谢什么，你去吧，慢点。”
　　女生基本已经回教室了，只有几个男生还在打羽毛球。林舒看了一会儿，他们叫了几声她也没下场，倒是被班长叫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自此半期考之后，班长面对她的时候就很奇怪了，想说话又不想说话的样子，林舒都替他憋得难受。
　　办公室外面还趴了两个人，周若言和陈可云，林舒喊：“你们干嘛？”
　　两人做贼似乎的吓得一呼噜，差点就要捂住林舒嘴巴了：“嘘！我们走了！”
　　看着周若言拽着陈可云飞一般的跑走，林舒和郑旭成脸上难得同步了一种表情：干啥嘞？
　　听到声响的班主任探出头，说：“来了，进来吧！”
　　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了几号人了，林舒粗略一扫，立马反应过来：这怕是来集体修改作文的吧？
　　果不其然，还真是。倒不是大家互相批改，而是老师指导下修改。林舒看着有些人密密麻麻的红字，心里不免感叹一句这老师真负责！
　　林舒的作文基本没啥变动，所以老师交给她一个特殊的任务——帮助同学修改！
　　沈韩人小作文却写的棒，平时也爱跟林舒唠嗑小说啥的，在他的影响下，林舒开始把魔爪伸向了流行小说，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
　　林舒给他看，用自己的话修改。沈韩简直要将她立为第一偶像，原偶像张国荣排后……
　　林舒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入冬后，天气就彻底冷了下来。三班学生捂严实了窗户，一丝风也漏不进来。若有人爱进进出出，就可能要接受门口四周幽怨的的目光了。
　　林舒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中性笔，前头周若言和陈可云挤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杨纪宇锲而不舍地追着曾媛跑，有时拉拉人家头发，有时殷勤地买奶茶递瓜子，班长一个劲儿扎进了数学语文的海洋，觉得只要够努力就能超过林舒……
　　而窗外，没有那个跑来跑去的嚣张至极的背影。
　　仿佛从什么时候，曾经的同学都成了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句问候都来不及说出口。
　　“哐当”一声，笔掉了。
　　林舒低头捡笔，然后撑着下巴发呆。
　　程子嘉看过来，问：“你最近怎么啦？上语文课都走神好几次班主任都不好意思叫你。”
　　林舒：“是吗，挺无聊的，就会走神。”
　　程子嘉轻轻“啧”了两声，仿佛已经看透一切似的：“那你老看走廊干什么？等人？”
　　林舒被呛住了，连忙道：“没有，我去收数学作业！”
　　林舒离开位置，程子嘉的一声轻笑落进耳朵，惹得林舒心里毛毛的。
　　她能等谁呢？谁，可以让她等呢？
　　一个高高跃起的背影出现在脑海，有着极为肆意张扬的姿势。头发层层扬起，可见尾尖处的柔软。
　　是左炤。
　　林舒莫名有些心烦。
　　杨纪宇环住自己的作业本，声声哀求：“舒姐舒姐！手下留情！马上马上就好了！”
　　他抄着别人的作业，龙飞凤舞，字体大小不一，颇为滑稽。要是平时，林舒是最见不得这种抄作业的行为，而现在，基本已经能眼不见为净了，毕竟又不是抄她的，何必招仇恨呢。
　　“完了我抄完了！！”杨纪宇如释重负，将作业本往林舒手里一砸，说：“下一次晚点收嘛，舒姐！”
　　林舒淡淡回：“不能。”
　　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在三楼中间，林舒一走，瞬间有人不满了：“林舒也太严肃了！”
　　“真的，我跟她一起都觉得她特别傲，好像都看不起什么人。”
　　杨纪宇插话：“别人有能力好嘛！要是你们成绩那么好你们也傲啊，背后说什么坏话！”
　　“哟……杨纪宇你上次还骂她呢！”
　　杨纪宇：“一码归一码，我当面骂的，诶胡珊珊你跟舒姐不是经常在一起吗，小心让她听到你嚼她舌根。”
　　然而林舒并不知道教室里小小的争论。她没有敲门直接进了办公室，丁老师带着金框眼镜，声线沙沙的跟人讲着作业。林舒心里想着别的事，没有注意到，将作业放在老师桌子上，说：“老师作业交齐了。”
　　丁老师“嗯”了一声，叫住了转身要走的林舒：“林舒先过来！”
　　林舒莫名其妙，抬眼却看到解之行嘴角挂着几丝调笑。
　　丁老师指着她的作业本，却是说给解之行听的：“这就是林舒，你看看，答题格式规范，字迹工整，该有的公式一个不差。刚初中开始，书写格式跟小学都不同啦，你们班都不太规范，拿去复印几份给班上同学都看看。”
　　解之行连连点头：“嗯，知道了老师。”
　　丁老师又转向林舒：“下节课我打算给你们班考个试，当做期末前的复习，你把卷子先拿下去，等上课发了，先看着他们几分钟我就下去。”
　　林舒接过，“嗯”了一声。
　　俩人出来的时候，林舒蛮惊讶的：“原来丁老师还教你们班呢，我都不知道。”
　　解之行笑：“是啊，不过我们班同学可都知道你哦，每次上课前丁老师都要给我们看一遍的你的答题格式，林舒同学，你在我们班可出名了！”
　　林舒挠挠脑袋，非常不好意思。
　　林舒：“好吧，那我先回教室了。”
　　解之行点点头，柔和道：“嗯，你去吧。”
　　胡珊珊和杨佟趴在教室门后边，一边“啧啧”一边撇嘴，林舒被她俩吓了一跳，说：“你们……干什么？”
　　胡珊珊上来挽着她的胳膊笑着说：“老实交代！我们又看到你和大校草在一起了，你们不会真在一起了吧？”
　　林舒被“在一起”这三个字震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急急将手臂抽出来，说：“别造我的谣，下堂课数学考试！大家准备准备！”
　　班上瞬间一片鬼哭狼嚎，沈韩托住林舒：“小舒姐，看看试卷呗！”他戳了戳林舒怀里的一沓试卷。
　　林舒把他的额头推开，非常冷漠地留下两个字：“不行！”
　　临近期末，考试也多了起来。林末每天背英语背的疯狂，可好几次英语成绩不升反降。
　　英语老师找了她好几次，建议补补课，班主任也帮着看了看，不过林舒都沉默着拒绝了。
　　很快，一个学期就过完了，新年的脚步好像又近了。
　　期末最后一科考完，胡珊珊没有等她，一出考场都是不认识或是已经很陌生的人。她把书包紧了紧，没有停留直接回了家。
　　爸爸差不多还要两三个周才回来，家里已经了有了一群人。
　　一个比她矮一点的男生眼里闪着林舒极为熟悉的恶作剧的光，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盯着林舒。另一边，一个面容姣好保养得当的中年女子笑吟吟的。
　　妈妈推着林舒，指着中年女子：“小舒这是你小姨，叫小姨！”
　　林舒磕巴着说：“小姨。”
　　“那是你弟弟，周煜晨。回来了就吃饭吧，都考完了吧？”
　　林舒点点头，说：“考完了，没了。”
　　她美丽的小姨拉住她，一个劲儿地瞧：“哎呀小舒可真漂亮，跟姐你年轻的时候一样，就是瘦了点。来坐过来，我从我们那个给你带了好多东西，吃完饭啊让煜晨给你瞧瞧。”
　　林宇伸出爪子住了一把瓜子退到一边，林舒有点不太自在，连忙点头：“嗯，好。”
　　妈妈兄弟姐妹多，家里条件相对较好，却因为是老大要照顾小的一辈子没去过学堂，家里姐妹都读了点书找了工作，只有她嫁了一个穷小子一辈子也只能在工地里干活。说不恨，是假的。但林舒也知道，恨只是对娘家的，对父亲，母亲做到了绝对的一心一意。
　　简单扒了两口饭，林舒飞似的跑掉。林宇也跟着她去她的房间，嚼着不知道又从哪儿翻出来的糖。
　　林舒拍了一下他脑袋：“糖吃多了长蛀虫知道吗？就是，牙齿里面长虫，很大条的虫，还吃？”
　　林宇摆摆脑袋：“我不怕！”
　　林舒给了他一个白眼。书包里的书还没拿出来，一个人就大摇大摆地站在她门边。
　　林舒盯着这个一看就知道用心不良的人，说：“有事吗？”
　　周煜晨把一个大口袋甩给她，说：“我妈给你带的。你看什么书？”
　　林舒说：“你不知道的书。什么东西？”
　　口袋里有几件新衣服，很多发饰，还有一只手表？
　　周煜晨“切”了一声：“不就是小说吗？听说你成绩很好？有多好？”
　　林舒头也不抬：“听说的？那一般不准确。”
　　周煜晨走过来一笔股坐在她桌上，翻她的东西，林舒往后坐了一点，不满道：“别翻我东西！你就不能好好站着？是让你坐我桌上的！”
　　“哦，不服啊，来啊，你打的过我吗？”周煜晨噗嗤一笑，“我刚看了，你英语差劲爆了！老子猛甩你几条街！”
　　林舒被气笑了：“口气不小，你几年级？一年级小朋友吧？幼稚！”
　　“记住我六年级！明年就初中了！”
　　林舒：“哦，小学生啊，怪不得这么矮……”
　　周煜晨冲她做丑脸：“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给我等着，一年内比你高！”
　　林舒嗤笑。心想以后谁要见你。
　　后来林舒才知道，周煜晨是要回来上学的。就在育才。这位周家祖宗学习特好，除此之外，打架特也特牛。回来不到一个月，就成功解锁了周边混混的地盘。
　　他们成立了一个帮派，一星期一换，有时叫“青龙帮”，有时叫“白虎谭”，天天吹着自己带着兄弟们和别的帮派对决，拿着斧头砍死了好多人。
　　林舒一边做着作业，一边嘲讽：“吹吧你就。”
　　鉴于周煜晨严重打扰了她的学习，只要他一来，林舒就把房门关了，任他在门外疯狂作妖，直到有一次他拉着林宇在厨房油炸东西把火给烧起来了林舒就再已不敢放任他在自己家胡作非为了。
　　林舒一千遍警告：“给我放下！”“把书还给我！”“你能不能滚回去！你又不是没有家！”
　　周煜晨把屁股朝向她，玩赖道：“你管不着你管不着！”
　　这个假期，林舒生生练出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态，不然每天都要爆炸一遍。妈妈倒喜欢这个小外甥，糖也比以往买的多了。
　　过年后，黄孟雪打电话约玩。林舒偷偷跑出去，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黄孟雪笑她。
　　林舒苦笑，两人说了许多话，可林舒总感觉她似乎想说什么，却一直不敢开口。
　　林舒疑道：“发生什么事了？唉不会你的那个心上人……”
　　林舒还没说完，黄孟雪就急急打断了她：“哎呀什么嘛，我们好着呢！”
　　林舒：“哎哟是吗，他向你表白啦？”
　　黄孟雪难得一脸羞涩，打了林舒几下：“没有。”
　　林舒笑，“其实我最近挺迷茫的，有些怀念我们六年级的时候。现在大家好像都淡了。”
　　黄孟雪点点头：“是啊。嗯，那个，林舒你知不知道……”
　　林舒等着她的下文。
　　然而黄孟雪什么也没说，林舒说：“想说什么就说呗。”
　　黄孟雪摇摇头，直到最后俩人分开，她叫住了林舒：“林舒，其实，唉，算了，也不管你什么事……”
　　林舒莫名其妙，黄孟雪却不给她半点解释。
　　这个冬天，林舒家里鸡飞狗跳，而另一边，一个家庭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