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魔》半钱八两

70、番外二:师傅是个高危职业

　　在找到范晓宁的好些个年头，唐一生把这孩子送到了学堂。那会儿，孩子已经找回三魂七魄，机灵和世故已经显现出来。
　　薛城和宗政也来过几次，只是薛城对小范晓宁还是带有敌意。
　　第一次见面，是他书信给薛城，那会儿，薛城已经当上了岭山派的掌门，专管北山弟子，南侧本来就同共四人，唐一生走后，薛城接管南侧，就他一人，说好听些是当家的，其实根本就没有家。不过，薛城辈分高，又出类拔萃，再加上见多识广，在北阳大师仙逝后，被人选上了掌门人的位置。薛城总是在信中讲些琐事儿，让他烦心烦心，让范晓宁稍微从他脑海中剔除一点儿。
　　那些信也算是在他寻范晓宁路上的一些其他牵挂。
　　告知自己找到了小范晓宁，薛城马不停蹄的从岭山派赶路过来。
　　到了一破屋面前，薛城嫌弃的眼睛都要翻到天上了。那会儿，他还是一身白衣，就是少年感磨灭了一些，唐一生曾经固执的以为，少年感这种东西，在薛城身上恰如其分，浑然天成，一个专属于他的东西。
　　可是渐渐的消失了，实在是可惜。
　　薛城脸上嫌弃，但嘴上没有说出来。他推门而进，范晓宁正在院里抓鸡。而鸡又在追狗，好一幅“鸡鸣闻犬吠”，其乐融融的画面啊。
　　范晓宁一看是生人，怯怯的，不敢乱动。又看见，身后是唐一生甜甜的朝笑了一下，然后跑过去，抱住他。
　　唐一生满脸宠溺的摸着小范晓宁的脑袋。
　　薛城走到屋子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范晓宁则是害羞，一直贴着唐一生。
　　薛城冷眼看着这两人嗤之以鼻:“师傅，你是在养儿子嘛？”
　　唐一生一把拉过小范晓宁，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拿起桌上随时都备着的红豆糕点，耐心的往他嘴里喂:“应该是吧。”
　　小范晓宁吃的“吧唧吧唧”，吃的很香。
　　薛城冷哼一声，小声抱怨:“还不如跟我一起回岭山派。”
　　唐一生眯着眼睛，权当没听见。
　　后来几次，小范晓宁年纪大了，看见薛城也不害怕了，听见他冷嘲热讽，还会顶上几句。但道行太浅，超不过薛城。
　　后来，被送去学堂学知识。
　　第一天上完课，回去，他小脸皱的跟面团似的，头顶浓郁的化不开的乌云。唐一生哄了好久，这人都不说话。
　　为此，唐一生去学堂找先生聊了许久。什么也没发现。他也就不了了之。
　　不久，薛城又来了。
　　这次来的时候，小范晓宁整个人都警惕着。无时无刻都守在唐一生身边，仔细观察他们两人的互动，然后暗自记在心里。看见薛城撒娇，或是两人拥抱，心里还有些小小的难过。他这举动，唐一生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薛城走后，他问:“晓宁，今天怎么这么认真的”他想了想，说出一个比较恰当的词语“观察薛城。”
　　小范晓宁没有回答问题，就焉焉的问了一句:“那个……我也能拜你为师吗？”
　　“为什么想喊我师傅？”
　　这孩子纠结了很久，缓缓的说:“我们的先生总是在堂上提起他的妻子，说他妻子本来是他的学生，后来，穷追不舍，最后成了他妻子。”
　　“哦”唐一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教人的师傅很危险呀，又想到话本子上讲的□□，冷抽一口气，貌似当爹也不安全呀。随即，他立摇摇头，然后颇为可惜的回答，“估计不太行。”
　　小范晓宁一脸失望:“是因为薛城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唐一生笑笑，不吭声。总不能说，你上辈子屠了你想拜师的门派人吧？
　　唐一生又说:“我不会娶我徒弟的，我心里有人。”
　　前半句欢喜，后半句沮丧。
　　小范晓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后半句的时候，心里满是不开心，十分羡慕那人。低头，思绪乱飘，钝钝的小声问了句:“那人是谁呀？”
　　唐一生拍拍他的头，使得他能看见自己的眼睛，有些期待的说:“你要快快长大，这样我就能告诉你了。”
　　小范晓宁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