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最后一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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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遭的黑暗景色终于被一道白光划破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等了多久，心中一直以来压抑着的痛楚随着泪水不住的流却总也流不干。
但是很奇怪，随着这么一道光，我的心情居然好了许多。
“很难受吗？”神渣由光芒处慢慢走近，勾着嘴角，四周的黑暗散去，恢复了以往我所熟知的那一片雪白，“抱歉，我来晚了。”
阴郁一扫而空，宛如破晓。
我有些发愣的看着他，又扭头看了看四周。
“刚才你所看到的，是这个空间原本的样子。”神渣低头轻笑了一声，带着点不知道对象是谁的嘲讽，“抱歉。”
他对着我，连说了两声“抱歉”。
“我还剩一条命，对吧？”我咬牙喊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就快点让我复活！”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暴躁。”神渣叹了口气，“不过，难道你现在不觉得……该放弃了吗？好好的投胎转世去过下一个人生，也不错啊，何必老纠结于过去。”
“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当初软磨硬泡让我接下那个所谓任务的不就是你吗！”
都到这个地步了，既然还剩下一条命，我怎么能就这么放弃？
而且，如果我就这么去投胎了，肖晓小怎么办？我落崖之前所看到的那副样子，怎样都没办法让人放心丢下她。
神渣盯着我看着，似乎是在认真盘算着些什么，过了会后又叹了口气，“是吗，那就没办法了。”然后动了动唇角，一副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模样，但到最后也只是将那唇角勾起了。
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短暂的黑暗之后是久违了的复活之感。
察觉到手上传来的知觉之后我有几分庆幸——神渣曾经告诉过我复活的时限，尽管耽搁了这么久，只要赶上了那个时限就比什么都好。
眼前是一个山洞，看来我果然已经被人从海中捞起来了。
我站起身，边向洞口处走去，边抬手摸了摸手臂和腰——身上的伤口这次已经全部痊愈，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啊，难道是神渣的“反正是最后一次了”之赠礼吗？
我略带迟疑的放慢了脚步，总觉得这次复活和之前几次都不同。
也对……反正是最后一次了，有点不同也是应该的。
尽管已经有了这种心理准备，当我踏出洞口，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还是被吓得险些心肌梗塞。
有人站在洞口，对着我冷冷地说了句，“你居然还能活着。”
由声音和语调来判断，这个人应该是飞坦，由身高来判断，这个人确实就是飞坦没错。
我看着眼前这一团黑漆漆的应该是飞坦的东西，手抚着胸口后退数步才站稳，霎时觉得搞不好其实我还没有活过来。
这是幻觉吧……这一定是幻觉吧……不管眼前这一团黑漆漆的飞坦的景象，还是飞坦正站在洞口盯着我看的事实，一定都是幻觉吧！
这根本就不是飞坦，只是一团长得像飞坦的黑雾而已！
等一下……黑雾？
因为已经习惯了黑雾的存在，我险些忘了还有黑雾这回事。
飞坦看着我这夸张的反应，低声笑道，“突然看到我，就让你这么惊讶吗？”
不，虽然这个确实让我很惊讶，但是最令我惊讶的并不是这个。
我干笑道，“我本来也以为自己肯定死定了，但是没想到还能捡回一条命，更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你，真巧啊。”
“我是特地在这里等着你醒的。”
“……”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醒了。”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
“确实不错。”飞坦回答的同时伸直了右手，指节发出“咯噔”的脆响。
“呃，看来那时我并没有被击中要害，运气真好啊哈哈哈。”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要害，就算被击中了应该也无所谓。”飞坦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同时视线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心脏、脊柱、咽喉、大脑……这些位置，我都曾经试过。”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
“但是你依旧活着。”飞坦抬起手，眼神瞬间冰冷得骇人，“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总算明白了——我之前被折腾死的那些条命，原来都是飞坦故意的，亏我还一直天真的坚信他只是不小心下重了手！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那些的时候，我的第九条命眼看就稍纵即逝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得哆嗦着继续干笑，“别做出这么可怕的样子，我好像才刚认识你不超过一个月，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绝对是误会，不然你可以去问问蒂雅，她和你比较熟，一定能解释清楚。”
虽然飞坦应该不可能会听进这种低劣的诡辩——但是既然是飞坦，如果他打算杀我的话肯定早就杀了。
这么一想，我的底气又足了点，虽然我已经被他杀过很多次了。
然后，飞坦将我晾在一边，埋头接了个电话。
“我刚找到他。”飞坦对着电话这么说着的同时扫了我一眼，“现在还活着。”他特定将“现在”两个字咬得重了些，直让我又是一哆嗦，“恩，那待会再见。”
飞坦收了线，继续盯着我看。
我突然想到……就算飞坦不杀我，光卸我个胳膊就够我受的……说起来我的身体居然至今都这么完整，真是奇迹。
“你到底是什么？”他又问了一次，这次连“人”字都省略了。
我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能算是什么。”
飞坦伸出手按在我的肩头，向下用力一按，就卸了我一只胳膊。
我疼得在地上打滚。
其实和以前比起来，他这次下手很轻了，不过为了避免他下更重的手，我必须得装出无比的疼。
……难得这次复活的时候身上还没有一点伤口。
飞坦折腾起我来也是轻车熟路，就把我那只胳膊卸了再安安了又卸，卸完了这边卸那边，折腾了半天硬是没弄出一点外伤。
只是两只胳膊，已经是动一下就会疼得死去活来了。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飞坦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站起身来俯视仍躺在地上的我，说道，“不用再装了，胳膊的构造完全一样，不可能是另一个人。”
我磨着牙怒视飞坦，原来这么半天他就是在确认胳膊的构造！
“不过，眼神倒是完全不同。”飞坦又冷笑了一声，然后后退一步，“这种程度你应该还不至于站不起来……走吧，侠客还等着在。”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最后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