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me]黑白之爱》戬非

2、往昔回忆

　　自从父母离婚搬走后希西跟布兰登见过5次，她16岁开始挣钱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布兰登，母亲那时不在了，她很害怕一个人生活，攒了一笔钱去新泽西，那些年仅有的电话联系也在渐渐模糊的记忆里变得生硬，从前的家早已荒废，没有人住了，而从邻居口中得到了布兰登工作地址，他不怎么回来，回来也是应政府要求打理下不动产的问题。

　　布兰登在回家的路上也回忆起了往事，当希西循着地址出现在面前时，有些拘谨但也红了眼眶，而布兰登看着眼前眉眼熟悉亭亭玉立的少女，很难将她联系到小时候经常坐在台阶上遍体伤痕发呆的希西，少年少女的记忆本是很亲密的，他们一起玩耍，一起睡觉，甚至互相探寻各自身体的奥密，但在那个男人面前，这一切都毁了，打骂撒酒疯，他们一起抵抗，直到希西被侵犯后母亲再也受不了，带着她离开了。

　　当时年少的他不懂为什么带走了一人，让他自己留下来承受这个恶毒的男人，布兰登恨他们这些大人，连带着希西也是，虽然希西是受害者但她却夺走了母亲全部的爱，让这种爱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所以再次看到那个少女时，他有些错愕，不知怎么面对。

　　希西看到布兰登时红了眼眶，脚步上前轻轻将额头抵在了布兰登的胸口，她那时的个头也仅到对方胸口。布兰登就那么直直站立着，没有相拥也没有拒绝少女的亲密举动。

　　安顿希西住在他租的房子里时，希西对一切充满了好奇，好奇他的生活，更好奇他的态度。早在几年前那个男人就在一次醉酒后出车祸了，布兰登早已开始自付生活起居，学习也是边打工边上学，提前两年完成了学业就出来上班了，相比于希西他更懂得怎样让自己争取到这个社会的一切。

　　反而希西像个孩子般，没几天便忘了这是个多年未见的人，开始像以前那样攀着他的后背，摇着他的胳膊，躺在他的腿上，布兰登起初是拒绝的，也跟希西正经说着不能这样，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希西每次左耳进右耳出，还是像个树懒挂在他身上，少女的触感跟小时候是不同的，衣裳厚些时还能欺骗自己就是个小屁孩，衣裳薄点则完全像肌肤相贴，凹凸有致的曲线使他每次都重重的甩开对方但一看到希西纯真无辜的眼神和婴儿肥的小脸蛋，他就想笑：她还是个孩子。

　　他们的相处像是多年未曾改变过，而希西也未告诉他母亲的事情，只是说想他了假期来此看望他，直到所谓的假期快到头了，布兰登认为她该回去上学了，希西还是不为所动，撒娇着说多呆一下下就好。

　　直到某个下午，希西去布兰登所在的公司门口接他，想给他一个惊喜，远远的隔着一条街，希西看到布兰登亲密挽着一个女人的肩膀，清澈的眼底带着浓浓抹不开的笑意，她有点愣住了，仿佛看到了妈妈与其他男人要组成家庭不要她的样子，原来，布兰登也一样，也会有家庭也会不要她吗？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希西落寞的回到了家，并决定了离开，布兰登看似并不需要这个多出来的妹妹，他也可以活得很好。希西留下一张纸条，只说开学了妈妈打电话来催就提前走了。

　　布兰登回家时看到希西的纸条有些措手不及，这个小家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完全不打声招呼，他收拾掉了从酒店带回来的贴身衣服，是的，每当他有需求时就会约个女伴去酒店，事后的衣物对轻微洁癖的他从来不留下，而且他也不想让希西察觉到这些不该她知道的事情。想想这段时光，是他在失去家人后最快乐的日子。

　　而对希西来说却是被迫长大和渴望爱的开始，她看到布兰登拥抱女人之后就想象着自己组成家庭的美好，自己也能有人可以陪伴了，所以对每段感情投入百分百的真切，她的热情几乎要把对方吞没，有人受不了她在爱中没有自我的态度，有人害怕她长远要结婚的打算，有人承受不住她24小时的粘腻，他们仅仅想要一段正常的恋爱而已。

　　希西每次都会因为不同的理由受到伤害，第一次她以为世界都抛弃她了选择了割wan，抢救过来后她的朋友们吓傻了，这个姑娘太认真了，第二次她用死胁迫对方留在她身边，但换来的是对方的出轨，第三次她没有因为那个男人，而是渐渐上瘾了，那种失恋后的痛苦仿佛只能在刀片割破手腕中才能缓解……渐渐她也不记得自己会因为什么而自残。

　　但希西每次面对布兰登时从未表现出不同，还像个小孩子一般，自从知道了布兰登并没有女朋友和成家的打算后，她就常常电话骚扰他，她认为对方和她都是寂寞的，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环境里是什么感受她太清楚了，所以她不想让布兰登也变得寂寞有事没事就打电话给他，这么多年过去了，电话也渐渐从聊天变成骚扰，接听变成打不通。

　　布兰登受不了希西的鬼哭狼嚎和谎话连篇，从知道希西生活混乱，交朋友跟吃饭一样频繁开始，他对她很不满，更讨厌看到希西卑躬屈膝对感情的态度，没有尊严！一点都没有，而且希西隔三岔五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这里是招待所吗？每次都是感情不顺，其他男人不要她了她来找自己，呵，想想自己是神父吗？自己都得不到救赎，更何况生活糜烂的希西。

　　如果说他对希西一开始是恨铁不成钢的家长心态，那之后的厌恶更多的是在希西身上看到的无能为力的自己，希西每次跟他毫无男女之防的接触就像一剂重磅炸弹让他愤怒，小时候他就知道希西的美丽，心灵和身体都是，在没有接触其他异性成长为男人之前的他心里，没有谁比自己的希西更美好，他曾亲眼见证过这个少女的美好，从内到外，他像未打开潘多拉盒子的少年，捧着自己的玩具，直到那个所谓的父亲打碎了他的玩具，他给玩具上药检查时无意感受到女孩的柔软，手指不可节制地想要探寻更多，一阵痛苦的轻哼声恍如一击警钟敲醒了他，猛地缩回手臂，错慌而逃。

　　从那时起他就带着愧疚和疏远的态度对待希西，而希西也是从这时起经常坐在台阶上带着落寞的身影，看到少年过来时，脸庞立刻变得光彩照人，布兰登视而不见从旁边走过，希西经常抓住他的几根手指，但犹如触电的少年立马抽回手，攥紧了拳重重走过去回房，他害怕希西的接触，害怕自己成为父亲那样的禽兽，而这种难受的日子不到一个月就因一纸离婚手续终止了，希西彻底离开了他，离开那天希西抱着他的腿怎么也不撒开，他抬手犹豫了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心里想：这样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这期间他没有刻意联系过希西，一开始希西还会打给他，但慢慢地在时间消磨下人与人因距离和各自长大变得陌生而疏远，他以为她早将自己忘了，而自己也能将那些年少记忆当作深埋于树下一辈子不打开，但他错了。

　　9年后的少女更像一剂毒药，纯洁的美，玲珑的美，突然再次出现时他才知道长久以来自己在恋爱中放不开自我只能用单纯的情爱解决问题的原因，少女的形象早就在他生命中落地生根，扮演着不能亵渎的另一半，他的那些邪恶的念头在梦中滋长却在醒来被生生抽痛，身体贯彻着不能逾越的爱的宗旨，只留下了无可发泄的欲，一开始是身体的无意亲密让他僵硬，后来连电话里希西的声音也变成了一种魔力，他越发不能克制自己的欲，尤其是晚上，所以他用电脑，用上门fu务，用户外运动来解决他的欲。

　　他为自己感到羞耻，不被认可的怪癖欲望，不能启齿的爱。他无力于希西感情上的脆弱，也恨那些让希西得不到爱的人，他和希西为什么不能得到正常的爱，他也就算了，上天为什么同样折磨希西，是在惩罚他吗？为这个冒失打开潘多拉盒子的人周围一切被诅咒了吗？布兰登苦笑不已，怅然走在纽约阴沉的街头，街角另一侧的豪华公寓大楼已然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