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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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裁缝——兰丽丝顶尖的制衣世家，代代相传的技艺经过十代人的沿袭发展几乎致于完美，而前代继承人的才华横溢更是将“泰勒裁缝”升华为巴尔斯堡帝国上流社会人手一件的必备品——“泰勒裁缝”成为了优雅时尚、魅力高贵的标签。但是，现今的“泰勒裁缝”自十年前当家病逝后，还未推出过任何一位正式接班人，家族大权旁落，掌控实权的是前代第四任妻子——比他小四十多岁的丽贝卡（Rebecca），一个相貌美丽、出身寒微的女人，原是他原配妻子招进府来的洒扫打杂的小丫头、后来第三任妻子的贴身女仆。她在丈夫死后不到半年，就花枝招展地夜夜笙歌于各个名流聚集的宴会派对，据说她能在泰勒家常立不倒的原因和第三舰队总司令奥基将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莺声燕语、裙裾相接的店堂内，克纳兹躲在安装消防栓的角落里打着哈欠等待上司的到来，冷眼旁观女人们在试衣间内进进出出，他宁愿回去批复少佐份内的公文。
“哎，那不是阿亚的下属吗？他应该知道阿亚喜欢什么吧~~！”一身淡紫的艾达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金发少年面前，“你是克纳兹吧？修里这笨蛋一直提起你，说你是他最敬爱的兄长大人！”
“啊？过奖了。”
“唉~~，不要谦虚，不要看修里是个大笨蛋，被他说好的人除了他老爸，你还是第一个呐！”
“请问小姐有什么事吗？”和亚丝相处久了的克纳兹有点染上了她的脾性，“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要出去了。”一样是等，门外还落得清静。
“我是修里的表姐，你说说阿亚大人喜欢什么吧！”艾达指向穿着白色雪纺礼服的迪莱拉，“这样的，阿亚大人喜欢吗？”
金发少年抬抬眼，“在下不敢胡乱揣测大人的喜好。过会儿，阿亚纳米大人会陪亚丝小姐来拿礼服，我想小姐直接询问阿亚纳米大人的意见更为妥当。”克纳兹提着纸袋放哨似地站在店门口，他的确不怎么清楚参谋长大人的喜好，拿着亚丝的尺寸来订礼服时，他顶着大人的一句“随便”，就照着自己的偏好及想象来挑颜色、定样式，其他的细节，他就只能把那句“随便”转赠给老板娘。为了亚丝的精确尺寸，他还和老板娘磨了半天牙，什么比方都打了，谁叫亚丝的日常生活都是他照顾的，第一次去后勤部领女式内衣时，脸都要烧穿了。
“没关系，反正订了三套，总有阿亚喜欢的，何况~~，迪莱拉本身，阿亚就喜欢~~！”艾达把一件鹅黄的丝质礼服传进试衣间，“待会儿，阿亚来了，你就穿那件红色的吧，让他眼前亮一亮！”
“不要啦，艾达——”出来的迪莱拉红了脸，那件红礼服纯粹是艾达和其他闺友起哄才订的。
“进去，进去，快进去~~，阿亚来了，我把红的给你送进来。”
克纳兹为参谋长大人和亚丝推开店门，叫来老板娘，“泰勒夫人，大人来拿订好的礼服了。”
“阿亚纳米大人，欢迎光临，坐下休息会儿吧。我看了小姐的尺寸和这位先生的描述，觉得或许红色更能展现小姐与众不同的风采。”
“克纳兹，舰上只有桂木一人管着，你回去帮他吧。”阿亚纳米无意识中直接忽略了黑百合与休加的存在。
“是。”留下送来的白色军服，克纳兹决定赶在葛城大佐端出下午茶之前回去。
“她只会说拉丁语。”
“哦，阿亚大人什么时候有兴趣陪女人买衣服了？”丽贝卡为参谋长送上无糖的黑咖，递上的纸巾夹着纸片。
“小姐，请这边”（拉丁语）送亚丝进入试衣间，从镜中，她看见阿亚纳米把纸巾连着纸片仍进了桌脚的杂物桶。
“阿亚纳米大人，您的账户划账时好像出了问题，能随我过来看一下吗？”丽贝卡把阿亚纳米引入内堂，关上门，转身扑向阿亚纳米，侧身偏开，扑空的丽贝卡眼眶红肿，“十年了，就不想重温一下吗。。。那个夜晚。。。永生难忘啊——！”
“奥基叫你来的？”
“不是！”
“哼，奥基还不会傻到见过亚丝再叫你来。”
“十年前，我也是那样的，不是吗~~？”眼神媚惑的丽贝卡重又靠向阿亚纳米。
“是吗？十年前遇到她，说不定就真的娶她了。”阿亚纳米没有撒谎，十年前的他既孤独又轻狂。
“哈哈，娶她？我以为大人您一辈子都不会想这种问题，你知不知道，您在那种时候，还能让人觉得冰冷，不过，我是第一个填补您寂寞的人吧~~！”染着重彩的红唇贴向耳根，脂粉的气味浓重刺鼻。
“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有什么区别，不过仅此而已。”第一个让他找到了逃避寂寞的沉沦，最后一个让他走进了沉溺寂寞的深渊，只是不想寂寞，哪怕一刻也好。
依上另一边的墙壁，垂眼的丽贝卡立时老了六分，“死老头大儿子的女儿要嫁给奥基的表侄，那小子和他弟弟打算把我扫地出门。”眼中的泪水终于流出，未来使她惧怕不已。
“好自为之，别让奥基知道你找过我，不然——”推门，“死得更快。”阿亚纳米记得最后一个在他离开前笑着告诉他——这是用来弥补爱的，而不是寂寞。那个女人说自己是爱的贩卖者，她将男人得不到的幻想出售给他们。阿亚纳米后来听说这女人殉情了，为了个不能娶自己的贵族男人，那个男人死于一场决斗。
十年前，奥基为了拉拢自己派来了丽贝卡；十年后，一切发展得就像米洛克手中的一盘棋。夜深人静时，阿亚纳米常常怀疑自己是否也是米洛克手中的一颗棋。他企图把亚丝变成另一颗厉害听话的棋，一颗以他意志为一切的棋。那个倒起毛来像猫一样的女人，似乎会让他失望呐。
店堂的中央站着两个穿着一摸一样红色低胸晚礼服的少女，一个娇小，一个高挑；一个害羞，一个失落，镜中的对比强烈真实。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