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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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后，亚丝和其他女眷们一起搭乘艾露山庄的游艇前往兰丽丝，码头上远远就能看见前来接应的副官们。
“亚丝，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望遍码头，找不到阿亚纳米的下属。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看到迪莱拉身后抿唇讥笑的那群女人，亚丝除了生气还有委屈，如果不是阿亚纳米这混蛋，哪轮得到这班涂脂抹粉的猴子来嘲笑自己。
“吉姆，爸爸说他们什么时候开完会？”
“艾达小姐，长官说会尽早结束的。”
“哎，迪莱拉，告诉你个好消息，爸爸的副官说，会议休息时，他听见阿亚和米洛克商量着要把那女的送到别的地方去。”
“就是！阿亚大人怎么会娶个来历不明、身份低下的女人，迪莱拉，放心好了，看来阿亚对她腻烦了呐！”
“啊，那个别这样说啦，阿亚。。。纳米大人不是。。。”所有对话都故意用了拉丁语，脸红的迪莱拉找不到词来为闺友们辩白。
“好啊，阿亚纳米，我就等着你给我演这出始乱终弃的好戏！”
“。。。”迎面走来的参谋长一头雾水。
“阿亚纳米大人，我们先走了，晚上宴会见。”迪莱拉的母亲带着众女眷迅速离去，嚼舌头的事终归不是好事。
刚才亚丝抱臂大吼的气势让阿亚纳米不由一惊，横生出几分“始乱终弃”的心虚来，虽然自己和她连“始乱”的影子都没有，更无须谈论何来“终弃”。勾唇笑笑，默想谁要真娶了这女人——岂止一个“惨”字了得。会议其实并未结束，阿亚纳米是找了个“博尼中将”的籍口才出来的。由于博尼少爷明年可以作为全优生毕业送至向往部队，且届时将把其在校的所有不良记录消除，博尼中将到达后非常干脆地将与死人无异的女儿拖回了家。阿亚纳米托其福，也有了时间来陪亚丝，本可以差遣克纳兹来干的杂活，现在纡尊降贵亲临现场。
“刚才怎么了？”
“混蛋！”
“她们惹你了？晚上宴会不要去了，我现在送你回舰上。”
“呵呵，算了，看来看去几张脸，好不容易又活一次，宴会当然要去~~！”讨好地挽上阿亚纳米的手臂，亚丝心内默数了他祖宗十三代。
“阿亚~~”阿亚纳米暗叹不妙，“你不要老穿这套黑色的，我记得你衣橱里有套白色的吧，或者换件礼服吧~~”明丽的笑脸如斯绽放，饶是铁石心肠也无法拒绝，“晚上的宴会是军部的庆功宴，军人还是军装比较合适。”亚丝本无兴趣管他的衣着，实在是气不过那群女人的闲言碎语，这一着摆明就是到时要让她们明白——他到底听谁的话——她要他白，就是白；她要他黑，就是黑。从来和女士小姐不过若即若离的阿亚纳米自然不懂女人间的这些小心思，也就随便遂了她的意。
“哟，小哥，又带女朋友出来玩呀！来来，我载你们到上次的地方吧！”阿亚纳米蹙眉，他不记得他认识这样的人。
“哈哈，来吧，这次不收钱，上次小哥够大方的！我顺道去吃个饭，我家那婆娘一定又等得跺脚了，石板也要被她跺穿了！”不知是船夫眼斜还是眼力不好，他横竖就没看出被他一口一个“小哥”的阿亚纳米阴云密布，“哦哟，看，那么水灵的姑娘家倒先跳上来了！来吧，小哥真别说，我刚才呀，是先认出了这姑娘，才想起来那天喝醉酒还以为见到仙女了呐~~！”
“阿亚，他都在说什么呀，很有意思的样子~~！”
“没什么。”
“恩——阿亚你真是笨手笨脚，这里明明那么漂亮，昨晚上看见的尽是黑魆魆的墙！”被兰丽丝别致风景所吸引的亚丝，不再管船夫的絮絮叨叨，任由阿亚纳米在那里徒增黑线。
“哎呀，看你们都是军队工作的吧，小哥那么斯斯文文一定是个文职吧。想当年，我在为帝国出生入死的时候，家里那小贱货竟把我家的房子和地给卖了，卷着我的一家一当跟别的男人跑了。。。不过，真别说，那小骚货长得倒是一等一的标致。。。我一急，没等准假就从前线跑回了家。。。哎——什么都晚了。。。要不是当年那出，现在该和欧克坐一张桌吧。。。”
“擅离前线，按逃兵论处。”
“呵呵，小哥，掉什么书袋呀！三四十年前的陈年老账了，后来娶了现在这臭婆娘，改了名字，日子也过得消停。生了五个儿子，娘胎出来就死了两个，两个当兵去的十年前都死在拉古斯的雪地里了，剩下的一个留了个孙子，年头上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看看，一说就说了那么多，别说大叔我没提醒你，当年咱们部队里也有个长得天仙似的医护兵，嫁给文绉绉的秘书官没多久就给不知哪来的大官给看上了，结果么。。。也没啥好说的不是。。。”
“你个老不死的！给你装好的饭不带，害我给你送来，在这里等！你死了，谁养你孙子！儿子跟你一个样，一个比一个窝囊！”
“嚷什么嚷，没看见船上有客人吗！只剩个不知死活的儿子了，再说，要你好看！”
岸上的女人在石板上拼命跳着脚，粘满灰尘的卷发贴在通红的圆脸两侧，腰圆膀粗的身材抵得上一个半多的船夫，她每跳一下，脚下的石板就弹一下，其他围坐抽烟的船夫全都哈哈大笑。
“喂，你省省吧，到底是谁要谁好看呀——！哈哈。。。”
“哟，今天这对客人倒是标致得可以啊！喂，是这女娃水灵，还是你跟人跑掉的婆娘好看呀~~！”
阿亚纳米扶亚丝跳下小船，塞了几枚银币给船夫，“哎，小哥，说好不要给的，上次给多了不是。”船夫握着银币对阿亚纳米的背影大喊。
“啧啧，真大方，七个银币，绕兰丽丝三圈都够了！”
“哎，老头子，吃饭吧，把钱给我。”
“给，死婆娘。”
“哈哈，这小哥还可真是我的财神爷，昨晚上我啥都没干，喝醉酒做了个仙女梦，他就给了我十个银币、一个金币，今天从码头载到这又赚了这么一笔~~！今儿个，老哥我收工吃肉去了！”
亚丝好奇地回头看向蹲坐在青石板上的船夫们，有十几二十的小伙子，有三十好几的壮劳力，也有鬓角斑驳的老汉，她觉得她看见了他们的一生，从生到死都在这弯曲狭窄的河道间挣扎。那个毫无美感与修养可言的女人，不过是在挣扎中锤炼得粗犷坚强了而已。
“呵呵，阿亚，迪莱拉不管多老还是会和现在一样优雅的吧。”
“我只适合不用照料的东西。”
“不行哟~~，阿亚，这样你会一辈子没人要的！”
阿亚纳米无言以对，心里则想：即使娶个三天两头对自己大吼小叫的女人，也比娶个只能捧在手里的花瓶强——标准的祖母理论——漂亮的女人不实惠。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