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528恋物癖》贪良

2、Role Player Stages

　　我叫安格尔，是纪时大道4号别墅的主人之一。
　　我有一个叫安格斯的恋人。

　　我很爱他。

　　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每一日都是古怪而平淡的一天。我想我和安格斯出了差错——至少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是这样。记忆似乎与现实发生了矛盾，找不到起因。我都快要习惯这种古怪了——我们中有一个人出了点儿问题，然而这又有什么呢？这并不妨碍我爱他。

　　当我爱上安格斯，他就是我的全世界，哪怕天崩地裂都戳不破的真理。我记得我们曾养过一只呆头呆脑的金毛，我们养了它两年，它在一个明媚晴朗的午后离开了我们。我甚至能够回想起它脑门儿上的那支粉色蝴蝶结，可是这不太对——安格斯他对动物毛发过敏，我们的小别墅里不可能存在任何毛绒绒。我脑子里有些乱，并为记忆中的自己那么不体贴安格斯而感到愧疚。

　　我这么爱安格斯，怎么能要求他满足这么不体贴的愿望呢

　　“别想太多，”安格斯低头亲吻我，我知道他是在关心我——每当我费脑筋去思索这些奇奇怪怪的往事，我的头就疼得快要炸开一样。“如果我的大脑是一台机器，它这时可就快要过热了。”我有次靠在他怀里，苍白着面颊开玩笑说。可是安格斯明显不这么想，他盯着我头顶的发旋看了一会儿，我其实觉得他更想将它取下来冲个凉儿。——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让我回想了。

　　“是真的，我们叫它Penny。看到它的人都喜欢它，但它明显更爱我一点。” 安格斯提起金毛时的眉眼有一丝温柔，连他因为僵硬而显得冷漠的面部都柔和了。我想他应该很爱那条狗，我甚至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炫耀的意味一一如果他知道什么是炫耀的话。“那么，我就确实养过一只叫做Penny的金毛好啦”，我甜蜜地想，为能让安格斯开心而感到美滋滋。

　　“唔，那么我们确实抚养过Penny。可是它那么可爱，为什么最后又要离开呢？”

　　“狗狗的寿命是很短暂的。安格尔，我们都有互相道别的一天。”

　　我不理解一一我是说安格斯的意思。金毛的寿命并不那么长，但好像也没有那么短。我直觉真正的原因不是这个一一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只叫Penny的狗的话。

　　“是你厌倦它了吗？”

　　“没有。安格尔，” 他皱起眉头，严峻的面孔带出风雨欲来的气息，只有我知道他只是在纠结措辞——可是这一次我似乎错了。我不依不饶地刨根究底，这让我表现得一反常态。这不像我，可惶恐使我面目全非，我伤心于他的回避。

　　“那么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吗？就像你放弃它一样？”

　　“不会。”许是我的纠缠惹恼了他，他的口气冷硬起来。“我们不要再聊它了。” 他用平淡的语调说出这句几乎是哀求的话。我敏感地觉察到他在难过。

　　伤心吗？我的安全感得到了满足，看来安格斯远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无情，他的情谊如他水蓝色的眼眸般纯澈深刻。我为安格斯念旧这一点而感到心动，却高兴不起来——我承认我有那么点儿吃味，为我们记忆中那条薛定谔似的Penny狗。

　　茶几上的光脑“滴滴滴”的响个不停，安格斯看过去，眉头又不悦地皱起来。家里的仪器总是他在控制，这导致所有来自外界的、好的、坏的消息全都一股脑儿泼下来。这滋味铁定儿不太好受，我从来不敢想像。但我想要尽可能地安慰他……我知道这次一定是一个坏消息，对安格斯来说。

　　安格斯仍坐在沙发上板着脸翻阅光脑，我扑过去，热情地舔舐亲吻他。安格斯同样凶猛地回吻我。那更像撕咬，我总希望他能够借此发泄出些许他平时那堆莫名其妙的情绪，哪怕我有点儿疼——好吧其实这一点点痛感并不那么难熬，它更像催化剂。当安格斯凶恶地勾弄我的舌头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我的后颈抚摸，很温柔一一于是我可耻地更加激动了。我发现我又难以抑制地更爱他一点。我捧着他磨蹭。坦率地说，在这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刻，如果我捡起一丁点儿那些我抛却的礼仪廉耻，毫不夸张地讲，我现在就像是一只正向主人亲热撒欢儿的狗。

　　“好嘛，安格斯。”我蹭蹭他的面颊，黏糊糊地说：“不要紧张这些例行检查啦。放轻松，我会一直陪你的。”

　　可怜的安格斯，我不知道对于一个机器人而言，亲手收到自己的拆解检查意味着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并不像我这个人类的体检那样惺忪平常，起码人类不会将自己剖开来观察一下。瞧，他都僵硬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好像从我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东西，我从未见过那双波平浪静的水眸出现过这种惊疑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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