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什么时候成年［无限］》十八涧

63、性本恶（二）

　　“现在学生应该都在上课，趁这个机会把学校内部搜寻一遍吧。”程晏倚靠在阳台落地门框框，“走吧。”

　　“等一下。”

　　已经背过身走向门口的程晏，闻声回头。

　　少年回眸，光暗分明。

　　郁安淮正好把这一幕拍摄下来，又快速地把翻盖手机藏了起来，“好啦，我们走吧。”

　　他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行动快速地挤开程晏的身体，愣是从狭窄的落地门穿了出去。

　　身高一米七的程晏一把扯住郁安淮的衣领，他再也不是那个走路走两步就累，还需要郁安淮抱着的人了。

　　“又偷拍我？”

　　郁安淮听着这声音里夹杂着慵懒，很明显程晏没有生气。

　　这个人有时候又像猫儿一样，只要吃饱喝足随便揉，脾气态度也好的不得了。

　　郁安淮抬起手擒住程晏的脖颈，另一只手狠狠地揉乱了他的头发，语气恶狠狠道：“臭小子，要是想让我删掉照片，等长得比我高了再来挑战我吧。”

　　“不用删。”

　　程晏有些吃力地顶着郁安淮的大手抬起脑袋，“之前也拍了我的照片吧？这些照片要是能洗出来，等我出去的时候也给我看看吧。”

　　等他出去，能在现实世界和郁安淮面对面。

　　“肯定的，到时候我张张都给你放大四十寸，就挂在墙壁上，每天跟看电视一样看着。”他看着。

　　程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变脸快得仿佛之前临时的伤感都是错觉。“四十寸，你以为电视机嘛？”

　　宿舍探险完毕，两个人挨着一起走出去，正巧隔壁几间宿舍里也走出来几个人。

　　郁安淮怀里拿着没吃完的车厘子，看了眼胡蝶和魏芸，“车厘子吃不？”

　　她们的宿舍除了杯子枕头啥也没有，没道理死过人的101里会有车厘子。

　　胡蝶意识到这是郁安淮自己带进来。她倒是见过人带压缩饼干绷带酒精来的，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还有人有心思带水果进来的。

　　那两个新人女生凑近过来，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跟着胡蝶和魏芸。

　　又因为他们五个人重逢的特殊性，再次组成一个小队似乎是理所当然。

　　傅霆和易绍平住在102，似乎也默认加入这只小队伍了。

　　总共也才12名玩家，这八个人居然凑成了一队。

　　“俩俩组队，我们把学校都搜一遍吧。”人多聚在一起就会导致工作效率底下，郁安淮建议8个人分开来。

　　傅霆看着两个新人女生，建议道：“这两个小姑娘都是第一次，要不我们三个人一组吧？”

　　闻言，那两个女生立刻凑拢过来，一个站在傅霆身后，一个朝着易绍平和郁安淮走过来。

　　她们两个倒也算聪明，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新人，拆分到两个小队里是最好的办法。

　　“那我就和这个小朋友一起吧。”郁安淮抬手搭在程晏的肩膀上，朝剩余的人抬了抬手指，“你们六个人就男女搭配吧。”

　　两男四女，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一男两女，总不可能让三个女生凑一队。

　　101死过人，没准会有诅咒呢？这样想着，另一个女生顺势站在了易绍平身后。

　　此时大概是上午九点多，天光昏暗阴云密布。潮湿的热气赶走了早晨的寒气，这个天气像是南方五六月份的梅雨时节。

　　“我们去楼上看看。”郁安淮站在楼梯口，他记得之前那个清洁员就是往楼上去了。

　　郁安淮进校门时，曾经在那里看到印有学校地图的展示牌。

　　很奇怪的是，学校里所有的建筑都集中在一起，唯独他们宿舍所在的这栋楼。

　　地图上面，写着这里是实验楼。

　　“二楼到五楼都是各科实验室。”郁安淮上了楼，站在楼梯口拐角，看着贴在墙上的楼层指示牌。

　　程晏和他一并站在楼梯口，朝着走廊的尽头望去。

　　这座实验楼应该有些年份了，楼梯扶手和栏杆看着已经是锈迹斑斑，走廊的地砖和瓷砖远看着，也像是蒙了一层灰。

　　挂在走廊墙壁上的科学家们，看上去也是雾蒙蒙的，唯有一双黑眼珠子看上去精神奕奕，像是活的。

　　“这里的实验室还能用？”郁安淮也不嫌脏，额头抵在窗户上朝里头望进去，他看到黑板上留下一半的粉笔字，桌子上还留有实验仪器。

　　“你看看地上的脚印。”程晏也走到窗户边上，指了指教室里讲台边上一圈。

　　地上蒙了厚厚一层灰，可在讲台周围，有一串不知从何而起终点为何的脚印。

　　“是高跟鞋的。”郁安淮半眯起眼睛，勉强从凌乱的脚印里找到一个完整的，突然间他蹙起眉头，“程晏，这个位置往下，是不是……”

　　101宿舍？

　　“你怀疑是那个死去的女老师？”程晏看得眼花，后退一步和脏兮兮的窗台拉开距离。说话间，他又拍了拍衣袖上莫须有的灰尘。

　　“这一间教室大概有两个宿舍这么大，脚印只在这头，说明这个女老师极有可能是死在宿舍的。”

　　郁安淮判断了一下那串脚印的大概位置，往下是靠近门口的那张床。

　　原以为二楼只有这一串脚印，直到郁安淮随意一瞥，注意到实验室后门也有印子，一团一团的。

　　而后是第二间实验室，第三间实验室。除了第三间实验室前门讲台没有印子，五个地方各有不同的印记。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除了105其余四间宿舍也都死过人？”手机隔着雾蒙蒙的窗户拍不清楚，郁安淮只好趴在窗户口，尽可能记住每一个印记的形状。

　　“说不好，毕竟现在我们已知死亡的只有101的女老师。”程晏觉得不应该妄加判定，“而且其他印记也不是脚印。”

　　101是一串高跟鞋脚印，102是一大团深浅不一的白，103是四个大概2x2的小方块印子，104是比102稍小一些的一团白，105没有，106是靠近墙壁有一团白。

　　“我觉得每间宿舍应该都有故事。”郁安淮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加强印象，“不过现在看来，最危险的宿舍或许不是我们。”

　　105宿舍的位置什么东西都没有，相对于其他都有印记的宿舍，显得格格不入，看上去反而更加危险。

　　不求同但也绝对不存异，是原点世界的规则。

　　“105住的是两个小伙子吧，看着像是老手。”郁安淮对他们还有一点印象，只记得是两个长的差不多的小伙子。

　　嗯，在郁安淮眼里，长得不好看的基本就是一个模样。

　　而后两人又上了三楼、四楼、五楼，九间实验室里没有任何异常。

　　五楼楼梯顶还有一道铁门，看着应该是通到天台上的。锁铁门的锁链也是锈迹斑斑，看样子应该是多年没有打开过了。

　　“这栋楼这么脏，之前那个清洁员还来这里有什么意思？”而且他们走遍了整栋楼，也没有看到清洁员的身影。

　　“总不会在女厕所里吧？”

　　清洁员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郁安淮自然没有把女厕所也归进搜查范围。

　　“可能是我们看错了，他根本没有上楼。”程晏回想到当时他们都站在101门口，和另一边的楼梯口有一个小幅度的拐角。

　　搜寻完了整栋实验楼，两个人走下楼，打算朝着教学楼去那里看一看。

　　他们之前从校门口走进来时，白雾缭绕得他们根本看不见另一边的教学楼，可见实验楼和教学楼那边至少隔了两三百米的距离。

　　郁安淮用脚步丈量，在走了接近四百步的时候，终于走到了办公楼前，看到了上面写着的“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

　　“办公楼和实验楼在一条直线上，办公楼后面依次是三个年级的教学楼，左边是食堂，右边是操场。操场的另一面是学生和老师的宿舍楼。”

　　“这样的布置，倒显得实验楼不属于这所学校似的。”按照郁安淮所说，程晏脑海里也有了相应的学校地图，“无缘无故，怎么会让一个女老师搬去那里住呢？”

　　现在正是上课的时候，郁安淮隐约听见了老师用小蜜蜂讲课的声音。

　　他歪着脑袋，顺着办公楼和教学楼连通的连廊望出去，依稀看见了绰绰人影。

　　“要么是被人排挤，要么就是另有安排。”郁安淮收回视线，“比如说，学校要重新启用实验楼什么的。”

　　“你们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吗？”

　　郁安淮和程晏陡然听见这一声，下意识朝着声音来源望过去。和他们说话的，是一位穿着笔挺西装年约五十的中年男人。

　　郁安淮记得这张脸，就在刚进入校园时在展示栏上看见过。那一双长眉看着有些凶神恶煞，一点都不像是从事教育事业的人。

　　“校长您好，我们是新来的实习老师，我是安淮。”

　　程晏感觉到校长朝自己投来视线，不紧不慢地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晏呈。”

　　校长再三看了面前两个年轻人点了点头，顺便提醒道：“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最好不要在教室边上闲逛，会打扰学生和老师的。”

　　“好的我们知道了。”郁安淮拂起乖巧笑容，然后目送校长往楼上走去。校长一消失，他脸上的笑添了几分玩味。

　　“看着也怪怪的，不像是个好人。”郁安淮说出对校长的第一印象。

　　程晏原本想说郁安淮以貌取人，随即想到这学校里指不定死了多少人，要说校长没一点儿责任也不可能。

　　“走吧，我们去高三办公室去看看。”

　　“你又发现什么了？”程晏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又发现什么了。

　　办公楼总共五层，一到四楼分别是高一和高二老师办公区。五楼是高三文理科老师办公室，语数外老师办公室则是在高三教学楼一楼。

　　不从最近的一楼开始搜寻，偏偏要反其道而行。要说郁安淮是随性而起，程晏可不相信这种随口诹的理由。

　　郁安淮笑了笑，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