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玉》南城雀

5、楚州办事

　　受飓风影响，两人紧赶慢赶，七月十日才到楚州。宋瑾轩又拖着小霞在城里逛了会，到晚间，两人在客栈坐定。
　　“哎你帮我去送封信。”
　　这是宋这么大约二十日后让小霞做的第一件事。
　　“凭什么？”小霞正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照着画本画图写字，自己又不是他的下人。
　　宋瑾轩夺下小霞手下的纸。小霞正在写的字劈了。
　　“你是不是有病。”小霞说完这句话，拿过桌子上的信，就飞出窗外。
　　随即又飞回来问：“要送去哪？”
　　“城南廖宅里”
　　书生看着小霞有气没力地站上窗口，又轻巧地一蹬，没影了。有这等轻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小霞在城南兜了一圈，终于在知州府旁边找到了廖宅，看见只有一间房里灯还亮着，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在读书，脚上是官靴，墙上挂着剑，他夫人在一旁焚香。小霞心里烦，不知道能不能直接进去，就蹲在梁上，拆开了信。信写得正式，小霞虽然看得懂字，但是看文章还是困难。看到“廖大哥”三个字，觉得大约是认识的人。
　　小霞把信装好，身子一腾，站在了房中。那大人倒也不太吃惊，接过小霞手上的信封，“谢谢兄弟”。看过信之后给小霞写了张纸条。小霞跃出来的时候，只听到那个人对夫人说，“这个兄弟倒是没见过的”。
　　小霞回去的时候，宋瑾轩已经上床了。宋穿着单衣，侧躺在床上扇着扇子问：“怎么这么慢？”
　　“我等了一会，他在忙。”一边把纸条扔给宋。
　　宋轻巧接过，看着纸条说，“明天去观燕楼”。
　　“连声谢谢都不说”，小霞嘀咕道，就也到小床上睡了。

　　第二日中午，宋瑾轩独自去观燕楼。小霞本想来一起去，走到巷口才知道原来是一家妓馆。当然也夸不出什么‘好名字’，恶狠狠地盯着宋，叫他看好自己的东西。
　　小霞在小摊买了些许吃食，回到客栈休息。
　　这个书生究竟想干什么？他不会是什么会易容的狠毒角色吧。
　　想想不妙，小霞一路飞檐走壁，在观燕楼的一个小间里找到了两个人。
　　“廖大哥，这样说来，宋州也有了不少烜王的人手？”
　　“对，虽然太子在东京城经营甚好，即位已成定局。但京城之外，尤其是近年来多发洪荒的区域，烜王很得民心，若不是他费心赈灾，恐怕黄河两岸没有现在的光景。”
　　宋低头长考。
　　小霞看着书生的模样，料想书生也是太子一派的，至于到了什么身份做这样的考虑，小霞不敢细想。
　　书生回到客栈时，小霞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枕头边放着一块拳头大的冰块，已经在床沿处融了好些水了。不知道去哪里偷的冰，哎，改不掉。
　　“回来了？那里的姑娘怎么样？”小霞迷迷糊糊地问。
　　“我又不是去嫖妓的。”书生又说，“不过确实白嫩，有几位算得上是‘肤若凝脂’。”
　　小霞坐起来，“啧啧啧，我看你是色中饿鬼。”
　　宋看着小霞嫌弃的眼神，笑了起来，“你是哪里学来的词？”
　　“听说书学的呀。三国、隋唐，我和你讲我知道的可不少了。”
　　“哦，是吗？那‘隋’字怎么写？”
　　小霞提起笔痛快地在纸上写下个耳朵旁，在右上划了一横就皱着眉头停住了。我明明是学过的，这几年太忙，哪记得这些个不常用的字。
　　小霞看着宋摇了摇头，走过来拿着笔补了个‘左’和‘月’。
　　“哦哦对对，我刚刚忘了，我是记得的。”
　　“哈哈。”书生坐下。
　　“有本事你别比写字，”小霞话放到一半，想起来书生的武功也远在自己之上，嘴角一抽，“嗯有本事你和我比偷东西啊。”
　　“那你确实有水平。”
　　小霞听到书生夸自己，志满得意，却看见书生转头喝水，期待书生再说些什么，又看见他开始看书，结束了对话。
　　宋余光看着小霞期待又失望的表情，收获了些有些作弄人的乐趣。

　　小霞抱着冰回到自己的床上。
　　每当晚上和书生呆在一起，书生总是在看书，而白天赶路时，当书生并肩时，小霞总觉得有一个人走在自己前面或者身旁是那么令人心烦。
　　小霞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跟师傅的时候，师傅总是让她先去探消息。自己痛痛快快地出发，会合时，师傅一行人就已经是养好精神，整装待发。说完消息，布置完计划后，其他人出发，小霞只有望着炉火发呆。要不就是风头紧的时候，大家躲躲藏藏的，也没有并排走在一起。
　　同别人在白天一起走路这种光明正大的感觉总是让小霞感觉不舒服。小霞便有意走得快些，让自己的视线宽敞些。

　　“你上京干什么”书生突然发问。
　　“玩去。”小霞漫不经心地答道。

　　另一方面，当宋瑾轩走上上京的路，着实没想过自己会接触到这么大，这么复杂的世界。朝廷局势的紧张就向自己滚滚袭来，虽然自己能应付这一切，局势也比自己想象得明朗，但是这一切来得太快，让宋生出了一种动荡感。
　　宋想起廖大哥的话，“宋州是关键，烜王究竟有多少兵马，做了什么准备，看了宋州的兵营就都知道了。”
　　宋瑾轩看向小霞，这个女贼还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