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末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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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人预言，2012年12月21日将迎来世界末日，地球磁极倒转、行星撞击地球，世界将被彻底毁灭……”顾以逸端着一本《科学怪谈》，神秘兮兮地念了出来。
“那不就是明天，啊言言我舍不得你~”唐遇挽着言蹊的手，靠在她的肩膀上，头还蹭了蹭。
言蹊拍拍大小姐的头，然后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她，“明天期末考，确实是末日”。
趁着午休，言蹊来图书馆给唐遇开小灶,林蓦也跟来了，顾以逸听他蓦哥要来，非要来凑个热闹。
“我开始听写了，小朋友们准备好了吗？”言老师甜甜一笑，把话题拉了回来。
林蓦原本撑着头犯困，左手还拿着言蹊的铅笔转个不停，笔在修长的手指间尽情舞动，突然停下。他抬手轻轻地敲了一下，这个叫他“小朋友”的小朋友。
言蹊今天扎了一个高马尾，进馆前摘下了围巾，这时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圆眼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上扬的酒窝。
图书馆向阳，窗外阳光甚好，穿过玻璃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画面定格。
此时，顾以逸跟唐遇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妈的，上赶着吃狗粮来了。”
“准备好了，别看了，姐姐我要考试了啊！”唐遇伸手在两人之间挥了挥，近乎哭诉地说道。
“蓦哥，不是听说你没考到120分，就得管我们蹊姐叫爸爸吗？你认真点啊！！！！”顾以逸接腔。
“……”林蓦没说话，还是笑眯眯地看着言蹊。
言蹊给了他一个白眼，狗东西要不要这么自信！
一中高一期末考比高二高三提前了一个月，为了提前准备文理分科的事情，还有冬季的校外军事化实践活动。
“你们也在这儿啊？”刚听写几个单词，徐放出现，站在桌边惊喜地问道。
自从林蓦跟他打了一架，这人莫名其妙地三天两头求battle。
从篮球玩到游戏最后还比什么物理竞赛，林蓦看在小姑娘苦口婆心劝他“peace and love”的份儿上，一一奉陪。
结果很明显，林蓦单方面碾压，最后这人把他扯到微机室，打开扫雷，意图明显。
林蓦三两下搞定，连眼神都没给他，拍了拍裤子上蹭上的灰，径自离开。留下徐放一个人瞠目结舌，自那以后，徐放彻底服气。
两人算个不打不相识的关系，除去言蹊那一层，还能做朋友。
徐放算是看出来了，林蓦这人，什么都淡淡的什么都不在乎，表面吊儿郎当嬉皮笑脸，其实心是冷的。
比来比去，人根本就不在乎结果怎么样，他还巴巴地求锤，傻不傻。
“班长又来掰头了？”顾以逸放下那本《科学奇谈》，第n次问。
徐放把保温杯、书都放到了一边，正经地说道：“我们已经讲和了，今天我是来学习的。”
顾以逸瞧了一眼他蓦哥，如雕刻般分明的侧脸线条，透着几分冷峻跟漫不经心，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只是言蹊报单词的时候，会抿着唇露出一点点酒窝，削弱整个人的冷冽感。
倒是言蹊注意到徐放，礼貌地点了一下头，便没了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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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雅萱那件事，最后还是删完了帖，生活回归平静。周海多精明的一个人，青春期小女生那回事他怎么不懂？
有天中午，他把言蹊还有董雅萱叫到了外面，那天风大，早上精心打理的头发被吹得四处飘散。
走廊边，董雅萱微低着头，一声不吭。言蹊盯着周海的乱发，寻思他应该换个牌子的发胶？这，顶不住啊。
“雅萱啊，这事你做得确实不太对，同学之间，怎么能这么揣度呢？”周海苦口婆心地开口。
“这个时候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说很多遍了吧，几乎每天都讲。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你说你信口胡诌的事情，还放到网上，让那么多人看见，对言蹊多大伤害，对那些认真读书的同学多大影响。”他越说越激动，唾沫纷飞，言蹊往后悄悄退了一步，董雅萱站在原地没说话也没动。
风吹得树叶哗啦啦地响，刮过紧闭的窗还发出阵阵嘶拉的声音，像是在做一曲冬日的交响曲。
“你先进去，我单独跟她讲讲，待会儿我再找你。”见董雅萱还是不想开口认错，周海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先支开言蹊从头了解情况。
“你是不是还是觉得你是对的？”言蹊走后，周海开门见山。
“……”
“是就说是。”
“我觉得我没错。”董雅萱这几天被骂的太惨，跟言蹊玩得好的那个女生几乎每天都来跟她作对。自从言蹊也发了帖子之后，哪怕就短短几句话，风向就转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反过来骂她，说她是低级操作的绿茶，说她没长脑子。对林蓦态度也不一样了，竟然还嗑起了cp？本就憋屈万分，这时连班主任也找上门，让她道歉？
“怎么没错？哪儿没错？你说出来我听听。”周海恨不得抖抖她脑袋里的水，但还是耐着性子问她。
“老师，你们是不是都被她洗脑了？她是不是说自己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错。但其实在我看来，她罪大恶极，我努力了那么久都得不到的东西，她凭什么那么轻易就能得到。我每天都好好学习被认可，我跟同学们搞好关系，她一出现，三两句话，让这一切都成了泡沫……”董雅萱越说越委屈，到最后哽咽了起来。
“……”
任凭他教学经验再丰富，也是第一次从一个学生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
半晌，周海淡淡说了句，“你没必要跟别人比”。
“在老师眼中，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更不用说是你们的父母、朋友。现在只是在学校，你的圈子很小，等以后你就会发现，更大的世界里，你会遇见更多优秀的人，一个个比过来，那不是累死咯。”周海想到自己小半辈子的生活，感慨了起来。
“所以说到头来啊，我们的对手其实只有自己。”他拍了拍栏杆上的灰，看着泣不成声的董雅萱说道。
最后董雅萱还是没道歉，不过人也收敛了不少，言蹊本就记恩不记仇的性子，相安无事便是最好。
但顾以逸看到言蹊发的帖子之后，彻底膜拜。也算知道了，为什么他蓦哥唯独对这个女孩子这么上心了。
“我是言蹊，是本人，这不是一条澄清帖，我也不是来解释的，没必要解释，清者自清。最后送给吃瓜群众四个字，不服憋着。”
言蹊第一次上学校贴吧，还是唐遇来找她，问她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她正为物理题头秃，又看到评论里乌烟瘴气说什么的都有，气上心头，直接开怼。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藏着掖着的锋芒尽现。
初中也有类似的事情，跟宫斗剧一样勾心斗角的，理不过来她选择放弃，任人怎么说，她都不在意。
即使后来她一个人上学放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躲在角落画画，她也觉得没关系。
久而久之，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真的变成了言励荣期待的样子，安静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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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言蹊像是拼凑好了自己本来的样子，没办法，有人蛮不讲理地往她这儿递拼图。一块一块，小心翼翼地拾起，轻轻擦掉灰尘，然后轻声告诉她：“没事哥哥在”。
好像有他在，也不用做什么，静静地待在那儿，便觉得十分安心。
即使是世界末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现在，言蹊只想把他的头扭下来。
这人！怕黑？
“林蓦你挡住我的光了，你能不能站远一点去。”
言蹊跟林蓦被锁到杂货间了，距离末日到来，还有三个小时。
这天晚自习结束后布置考场，言蹊一个题不会，在座位上纠结了好久。林蓦叫她好几次都没听见，实在看不下去，把她东西全数收好，扔到杂货间。
小姑娘还追在后面不不消停，他一手抱书，一手还要阻止她过来抢书的动作。
“看一晚上了你休息一下吧，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在那儿，徐放他们还怎么拖桌子贴考号，咋这么不听话呢？”林蓦有点感冒，带着鼻音说出来的话跟小朋友撒娇一样，言蹊理亏，低着头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把书放好。
小小的杂货间被书堆得满满当当，就里面靠窗留有一小片地方，可以放个箱子。
林蓦放好,见小姑娘有点委屈的样子，顿时心又软了。折回去把那本“五三”拿了出来，就着杂货间昏黄的灯光，看小姑娘密密麻麻的笔记。
“哪题不会？”林蓦软言道。
“我不吃嗟来之食。”小姑娘化委屈为刚强，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
自张宏找她谈过话之后，她再没抄过作业，哪怕熬到凌晨也写不出来交白卷，她也没抄。
人穷志不穷！
“怎么就嗟来之食了？”林蓦感到好笑，胸腔震动咳了一下。
“你会的我肯定也能会的。”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小姑娘又补了一句。
“那你现在有那么多时间吗？”林蓦一针见血。
“没有。”小姑娘乖乖回答。
“这题，这题，还有昨天张宏讲的，都不会。”乖乖求教。
“那走吧？”林蓦向她招了招手，先离开这个不适合学习的地方。
哪知刚到门口，发现虚掩的门锁上了，他拽了几下，发现根本打不开。
“怎么了？”
“门好像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末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