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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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蓦父母的故事听起来还是一部，《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古早玛丽苏爱情小说。
小林蓦八岁时被老爸找到，在此之前他跟他的妈妈一直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安静的生活。
惊知自己冒出来个这么大的孙子，林昌平大喜过望，立马让林蓦爸妈领证结婚，给林蓦个身份。
小林蓦过了几年很幸福的生活，但很奇怪，他们突然闹离婚，跟无数世俗的婚姻不一样，没有为了孩子强撑。
故事娓娓道来，面馆里烟雾缭绕，林蓦的声音些许疲惫，面有点坨了，他才把这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讲完。
“呃，他们离婚的时候你几岁？”言蹊问。
“十二。”他把面拌好递给言蹊，回答道。
离婚在那个时候算是大事，连家事都管不好的人，还怎么去管别的事情。林昌平气愤至极，但拗不过年轻人，还是点头答应。
林蓦妈妈很决绝，或者说，也很自私。说是为了儿子的前途考虑，把林蓦丢在林家，就离开临川了。
那段时间家里吵闹的全是这件事，突然冒出个林蓦故意伤人的事情，林致之一生雷厉风行，遇事则刚。
问都没问，直接定罪。赔了钱，见对方实在不放过，就说要是以后实在没人要，就让自家儿子负责。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自那以后，林蓦身边多了一个肖语涵，年少的羁绊越缠越深，任凭他怎么
解，最后还是死结。
“那你是不是很想你妈妈？”刚问出口，言蹊就后悔了。
“不想啊，有什么好想的。”林蓦吃完，靠在椅背上大爷似的看着她说。
“……噢，好吧。”
信你个鬼。
言蹊咋舌，低头吃面，又被墙上的留言吸引过去。
密密麻麻，新的覆盖旧的，都是小朋友们最诚挚的愿望。最里面一层，模模糊糊可以看清，稚嫩的字迹。
“我希望，一切可以回到从前……没有爸爸也没有关系。”
林敏走后，林蓦经常来这家店，这里承载了他童年的全部回忆。每次放学过来看到林敏忙碌的身影，然后自己在小桌上安静写作业，下班后牵着她的手回家，每一幕都跟印在脑海里一样，挥之不去。
来得多了，看着老板一茬一茬的换，但始终做不出来以前林敏在的味道。说不怨也是不可能的，但终究是美好的记忆占了上风。
所以他死守着回忆，一年一年的过，想着等到自己有能力之后，是不是就不会把人弄丢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吃完了，接下来什么活动，你蹊姐陪你。”言蹊把碗推到一边，在朦胧烟雾中紧盯着他看，一双圆眼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在哥哥面前，乖一点。”林蓦伸手拿纸巾，擦了一下她嘴角边蹭上去的红色不明物质。
“……”
“一会儿爸爸，一会儿姐姐，小朋友就该有小朋友的样子，自己擦。”他把纸巾递给言蹊，佯装数落道。
“你见过我这么大的小朋友？我都快十五了。”接过纸巾，言蹊把他手机拿过来，对着屏幕开始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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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蓦仔细想了一下，会不会是第一次见面的潜在意识，让他一直把言蹊当成一个小朋友。
跌跌撞撞的，需要人保护。
就像现在，一个抓娃娃机就能迷得她走不动道。然后无辜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让她别乱跑，自己去换游戏币。
回来时，小姑娘还盯着玻璃箱望。接了游戏币，她笑着道谢。
“现在知道哥哥好了。”
她翻了一个白眼，将小白眼狼的形象诠释得十分完美。
小姑娘开始动手操作，抓娃娃应该是个凭运气的事情，在林蓦看来。
但她没浪费一个币，一点一点地把那个黄色玩偶挪到洞口，愚公移山的终于还是拿到了。
小姑娘全程紧闭着唇，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亮黄色的玩偶，他想搭话，被告知噤声。
“……”
看着旁边女孩子笨拙地推扶手，一旁的男孩子轻轻绕到后面，把着人的手，一幅美好和谐的画面。
林蓦哭了。
他靠在娃娃机旁边，斜着眼睛看小姑娘操作，百无聊赖下翻口袋找烟，拿到手里又放回去了，闭着眼睛等。
没多久小姑娘呼了一口气，蹲下拿出来那个胜利的“果实”，笑意盈盈地跟他显摆。
“厉害吧，我的小可。”她对着玩偶亲了一口。
林蓦沉默不语，谨遵圣命。
“你怎么了？”小姑娘拿那个该死的玩偶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道。
“现在想起哥哥了？”
“……”
商场里人越来越多，原来是晚上有个品牌活动在这边，明明圣诞节还在下个月，这时候已经开始做营销了。
走到外面的平台，还是人挤着人，进去时没发现，周围树上都被挂上了暖色的灯，一闪一闪。
“今天九点有烟花表演，很漂亮的，不要错过啊。”扮做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拦住言蹊跟她介绍道。
“还有抽奖活动，留下来看一看吧。”
“我们新店开张，办理会员卡就能有前排观赏的机会哦！”小姐姐喋喋不休，言蹊听得有点动容。
“那我跟我妈妈打电话说一声吧。”
走到人少一点的地方，言蹊借了林蓦手机跟杨薇讲了一声。
杨薇立马答应，女儿终于知道出去玩了，每天不是在房间画画就是读书，她看着都心疼。
问了一下要不要去接，言蹊说有朋友一起不用，就挂了电话。
收了线，言蹊还手机。路上，林蓦偷偷把杨薇的电话存了，通讯录里出现第一个女性的电话号码。
“你应该可以吧，看完回家估计就十点多了。”现在八点半，他们在寻找好的观测地点，后知后觉地，言蹊问他。
“没事。”他回应。
路越走越黑，言蹊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的脚步更加小心翼翼，一时走得也慢了许多。
林蓦发现，突然想到之前跟钟嘉吃送别饭的那天晚上，小姑娘也是一身警惕。
“先去买点东西吧。”他开口。
“哦，行。”没问他要干什么，言蹊现在自顾不暇。
往亮处走容易许多，最后两人停在一个地摊边。林蓦选了一个发光的兔耳朵，二话不说地给她戴上，又拿了一个带彩灯的氢气球，给她系在手腕上。
付了钱，言蹊都还一头雾水。
“万一你走丢了，这样我能一眼看见你。”他淡淡解释。
可不是嘛，行走的发光体。言蹊心想。
随着走动，系在手腕上的气球，上下飘浮，可还是牢牢地被掌控在一方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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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林蓦一幅吊儿郎当的臭屁模样，但她还是领了情的。安全地找到最佳高度之后，吹着微寒的风，她扶着栏杆，吸了吸鼻子，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她突发感慨地说道。
“其实有时候我信任你，比信任唐唐还要多一点点。”
听到小姑娘这么说，林蓦很受用，笑了笑，小酒窝示意她接着讲。
“虽然你平时看起来挺不正经把，但有时候还是让人挺安心的。就像……”她顿了一下，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词。
正当林蓦准备提示时，小姑娘找到了。
“姐妹一样。”
“……”
“真的就像姐妹一样。”怕他不信，小姑娘又补了一句。
姐妹就姐妹吧，至少肯相信自己，肯依赖自己就行。
以后就知道了，到底是什么？他暗黑地想。
“诶，那边是林蓦跟言蹊吗？”离他们不远处的叶小岚惊讶道。
篮球赛结束，五班的啦啦队队员跟球员一起出来庆功，林蓦是经常失踪人员，大家也没在意。
林蓦不在的活动，顾以逸也很少参加。这时候就徐放一伙过来了，还有唐遇口中的“绿茶妹妹”一帮人。
听到叶小岚的声音，徐放看过去。女孩手撑在栏杆上，男孩低头专注地看她，两人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女孩很开心，男孩背对着光看不清神色，但会伸手过去把女孩吹散的头发揉得更加凌乱。
“他们是在谈恋爱？”一个女生窃窃问道。
“不是吧，不是说班长搞定了吗？”上次起哄的男生提出疑惑。
远处两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女孩的裙摆随风飘扬，男孩又把大衣给她罩上了，动作自然得不像话。
徐放脸色有点黑，其实他也没真的把言蹊放在心上，只不过都说这是朵高岭之花，好看但是不好相处。
可是那杯奶茶，周围人的起哄，一时间气氛爆发，他觉得好像自己真喜欢上那个女孩子了。
“走吧，再晚就没车回学校那边了。”徐放冷淡开口，径自向前。
周围人见形势不太对，都闭嘴没讲话，就董雅萱小步跑了上去，追着徐放在讲什么。
这边林蓦言蹊两人也没注意到有认识的人，烟花表演马上开始了，言蹊搓了搓手，对手心吹了口气，满眼期待地等待着。
几声响动，烟花点燃天际，整片黑夜被星星点点的光芒点缀着。周围人都在拿手机相机记录，言蹊还是专注地盯着天空。
林蓦也在看，不过看的是她眼里的灿烂烟花。
“谢谢你送哥哥的生日礼物，我很开心。”烟花表演结束后，林蓦笑着说。
言蹊惊的往旁边退了一步，这狗！
她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她指了他一下，又捂着嘴。
“顾以逸怎么也没说？”知道他们的关系之好，言蹊疑惑。
“他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林蓦解释。
“……”
见小姑娘不说话，林蓦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
“好了，这可是哥哥收到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很开心的，别破坏了。”
言蹊以为他在说烟花，其实林蓦想的是，她眼里的璀璨光芒。
好像每次身边有她，遇到的都是美好的事情了，他想。
明明被退学好像世界又崩塌掉，却还是遇到个摔跤的小朋友，无辜地看着他手里刚抓住的兔子。看到他另一只手夹着的烟跟脸上的淤青、血迹，明明害怕，还笑着说“谢谢哥哥”。
能够遇见她，大概是他渺小短暂的一生里最幸运的一件事了吧。也不是，还有更幸运的，就是她也相信自己，真诚得让人不会怀疑的那种。
跟她的名字一样，一诺成言，下自成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