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踢罐子比赛和辉夜第一次下厨做的秋刀鱼（下） ...
-
07.踢罐子比赛和辉夜第一次下厨做的茄汁秋刀鱼（下）
其实辉夜的手艺也还不错……？
———————————
那是一个晴朗的、美好的早晨。因为见到了久违的父亲，卡卡西早早的出了门，想要在午餐好好露一手，于是前往菜市场准备食材。
因为想好好做一次午餐的缘故，早晨就不能和辉夜一起晨练了。卡卡西于是通灵出父亲在出任务前让他签订契约的小狗帕克去通知辉夜，叫她早上不用去晨练的树林等他了。
身穿黑衣的白毛男孩哼着无意中在青梅口中听过的奇怪和歌小调，挎着菜篮，开开心心地向菜场走去。
“田中婶子早上好。”卡卡西向街边闲聊的婶子问了个好，这个婶子平常很喜欢他，因为他是木叶战神朔茂的儿子，同时也遗传了母亲的美貌生的可爱。
但是田中大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卡卡西友好的打招呼，而是尴尬地笑了笑，转过头去和旁边的人嘴碎。
他这才意识到，街上的人们都变得和往常不太一样。
“唉，那就是旗木朔茂的儿子吧。”那是田中婶子隔壁的松田阿姨，她自以为小声地凑向田中婶子，问道。
“是啊是啊……”
“我看他好想和你关系不错啊，还和你打招呼呢。”
“哪里，你听错了……”
“啊，今时不同往日啊。旗木朔茂任务失败给村子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啊……啧啧。”
！！
卡卡西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正在嚼舌根的两个女人。
好像感受不到他的视线似的，松田阿姨继续说着：“你还是别和他扯上关系的好哦，旗木朔茂违背了忍者任务第一的原则，反身去营救被困的同伴，这才导致那个任务全线崩盘……”
“不要再说了！”田中婶子捂住了松田阿姨的嘴巴，慌张的看了卡卡西一眼，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啊，你这人，等等我啊……”松田阿姨急忙追上。
卡卡西已经听不见更多了。他感觉好像有个人拿着一把重锤，狠狠地朝他的太阳穴来了一下，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父亲……任务失败？
他们说的是我的父亲吗？
木叶白牙？
旗木朔茂？
……我的父亲？
骗人的吧。恶意中伤也要有个限度啊。自己的父亲为木叶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前线拼命，就是为了守护这种人？
不……不要再继续听了！卡卡西摇了摇头，但是却因为头脑晕胀而身体微微摇晃。这些都是别人的嚼舌根，回去问一问父亲不就知道真相了吗，何必要在外面受这些流言蜚语的干扰呢？
他跌跌撞撞了两步，很快稳住了身形，好像若无其事一样的向菜市场走去。他来到以往经常光顾的摊子，老板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迎上来热情的介绍菜品，而是沉默地站在一旁。他于是胡乱拿了两根茄子，又随手拣了几根青菜，拿了一盒蛋……实在没有心思再去挑鱼了，卡卡西匆匆付了账，往旗木宅走去。
说着不要听信流言蜚语，又怎么可能一点影响都不受呢。
他想早点回到家，早点回到那个父亲在的地方，早点回到他唯一的血亲的怀抱，听到澄清……
他想飞奔起来，但是他强行抑制住了自己飞奔的冲动。
不可以，不可以……如果我飞奔起来的话，就显得我是在心虚，就显得我被他们影响到了……
我可是旗木白牙的儿子，旗木卡卡西啊。他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打气。
“卡卡西？”那是一个清脆的女声。
听到这个声音，卡卡西猛地抬头，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每天早上的晨练，对练时的交谈，吃午餐时的唠嗑，一起回家时的闲聊……都是这个声音啊。
白衣白眼黑发的女孩笔直地站着，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恬淡，但在看到自己的时候转为了担忧。她的身旁站着一个比她稍微高一点的白衣白眼黑发的少年，手里拿着个菜篮。
那个人……他没见过。
辉夜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竹马，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竹马此时的状态不太好。
“你还好吗？”辉夜向他跑来。
“我……”卡卡西嗫嚅了一声。
“辉夜小姐！”没见过的少年出声叫住了辉夜，朝她摇了摇头。
不……不行！卡卡西终于没忍住，扭头跑开了。
她是日向家的大小姐，不可以让她因为和自己亲近受到恶意中伤。刚刚所有的坚持都化作了慌乱，不想让她被拖累，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身边的那个少年是谁呢？这个念头突兀的在他的脑子里冒出，他把这个疑问压下去，因为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卡卡西跑远了，辉夜不满地瞪了一眼和自己一同出门买菜的护卫少年——或者说是厨房的家忍姐姐怕她拎菜篮子累着叫来的苦力——家忍姐姐的弟弟日向德间。
日向德间是分家的孩子，比辉夜稍长两岁，是一名十分有天赋的忍者预备役。此时的德间正在执行护卫任务——虽然辉夜大小姐可能比他还强，但是宗家小姐独自出门的时候都要有分家护卫，这是日向家的族规。
“德间桑为什么叫住我啊？”辉夜气鼓鼓地说，“卡卡西看上去就很不好……朔茂叔叔又出了那样的事……”
日向德间双手握紧了菜篮子，强行压抑自己“怎么办辉夜小姐的脸颊看上去很好戳好想戳一戳”的冲动，认真的解释道：“啊，辉夜小姐，还请不要为难我了，我也只是在执行任务啊……”
——身为日向家的姬君，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举止优雅。如果辉夜做出失礼的事情，传到家老耳中，自己可是要受惩罚的。原谅他们吧，他们这些老古董的思维还停留在女性最大的价值就是联姻上——哪怕辉夜小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在他们眼里也逃不开“女性”这一桎梏。
况且……白牙刚出了这样的事情。
日向德间叹了口气。
木叶白牙啊……谁不是他的迷弟呢。年轻一辈都折服于他的实力与风骨，他这一次为了救援同伴折返而使任务失败的举动，其实也有不少年轻忍者敬佩……
只不过他们大多人微言轻。
但他们是木叶的未来，他们会肩负起观念改变的职责。
“好了，大小姐，我们接下来要买什么呢？”
“唔，我看看哦……”辉夜瞅了一眼篮子，篮子里面有两个圆润的番茄，还有一些简单的配菜，“接下来去买秋刀鱼吧！”
———————————
“我回来了。”卡卡西挽着菜篮推开门，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欢迎回来。”朔茂给儿子拿了拖鞋，接过了那个菜篮，颠了颠，往里头看了一眼，摆出一个揶揄的笑脸，“哎呀呀，儿子你是觉得我食量变小了嘛？难得你下厨，爸爸不管多少都可以吃的下的哦——”
“不要笑了，爸爸。”卡卡西垂下眼睛，跟着父亲往前走着，一头柔软的白发看上去也蔫儿哒哒的，“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朔茂把篮子放到餐桌上。
“你说的是什么呢。”朔茂把声音放轻，拉着儿子在客厅坐下。
他们郑重其事的面对面坐着。
“请和我说一说您这次的任务吧。”卡卡西把手放在膝盖上，跪坐的笔直。
“嘛……你都知道啦。”朔茂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这次的任务确实……失败了。任务的内容请原谅我不能细说，总之……我们本来已经完成了任务，但是本田他——啊，这是我这次队友的名字，被敌人抓住了。于是我把剩余的队友护送出来之后就折返去救他了……看来木叶白牙也只是浪得虚名哦，不败神话被打破了啊。”
“为什么呢。”卡卡西的双手猛地攥紧，他感到不解：忍者不是一向以任务为先吗？有些牺牲不是在所难免吗？
然后一双温暖的大手抚上了他的小手，他的拳头不自觉的松开了。
“卡卡西。”朔茂的声音严肃起来，“你知道初代为什么创造这个村子吗？”小白毛摇了摇头，大白毛看着儿子头上随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的蓬松头发，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如果忍者仅仅是以任务为先的话，战国时代按家族接取任务，有什么妨碍吗？”
朔茂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的课本上也有写，初代目跳出了时代的局限，看到了和平的可贵，从而创立了忍村制度。能够在人命微贱的战国时代意识到生命的珍贵……忍者之神确实有一颗了不起的仁心，不是吗？”看到儿子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朔茂轻笑一声，把手放到了儿子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你看啊，任务失败了造成的损失可以再挽回，”他把手放下，坐正，直视儿子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蓝黑色眼睛，“但是如果生命消逝了……就再也没办法挽回了啊。”
卡卡西不知怎的，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发酸。
这是他的父亲。
他现在还不懂的这个道理，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一定会慢慢教他，陪着他，直到他明了这个道理。
“啊啦啊啦，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好久了呢。”朔茂站起身来，看了看已经快指到正午的时针，无奈地耸耸肩，“卡卡西你不是说要给爸爸露一手吗？”
小白毛赶紧站起了身，但是因为跪太久了腿有些麻，稍微踉跄了一下，所以他有些跌跌撞撞地向厨房跑去。
朔茂的目光随着卡卡西移动，他笑得温柔，他的家人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是他在漫漫长夜中前行的光，是他一辈子的缱绻。
————————————
辉夜拿着两个木制饭盒，在屋顶上跑着。她小心翼翼地护着两个饭盒，尽量跑得平稳。
——毕竟里面装着她快一个上午的心血呢，几条煮的恰到好处的茄汁秋刀鱼。
她在家忍姐姐的指导下心惊胆战地去掉了秋刀鱼的鱼腮，开膛破肚去内脏，再小心翼翼地用刀刮去表层的粘液，那滑不溜秋的手感让她一度没有抓住鱼，她甚至都要怀疑那条已经被她开膛破肚去腮的鱼其实并没有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啦。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鱼，她把提前洗好并泡进开水里的番茄捞出来，艰难的进行了“扒皮大业”，扒出来的番茄却和狗啃一样，但是没什么要紧的，她面无表情地把坑坑洼洼的番茄切成了丁。
面无表情的萝莉把坑坑洼洼的番茄切的汁水飞溅，日向日差在一旁欲言又止，日向日足扶着柱子直不起身，日向德间缩在旁边瑟瑟发抖，他的姐姐笑得花枝乱颤。
她把番茄丁放到炒锅里微微翻炒出汁，在煎锅里加了一些油，葱段和少许蒜末爆香，秋刀鱼两面煎至金黄，盛出，浇上番茄汁。
虽然过程艰辛，但是味道居然意外的不错。
回忆起一个上午的鸡飞狗跳，辉夜真是要感叹一声：做饭太可怕了。
她的速度很快，等她落在旗木宅门口的时候，秋刀鱼还热着。
她站定，平复了一下呼吸，踮起脚来摁了一下门铃。
“来了——”朔茂听到了门铃声，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摆出一个温和的笑脸，才把门打开。
“朔茂叔叔好。”辉夜看上去有些局促。
“是辉夜啊。”朔茂稍微有些意外，但是也有些感动。
卡卡西确实交了个好朋友啊……
要是她以后能是我儿媳就好了。朔茂不着边际的发散着思绪。
“那个……”辉夜的脸微微泛红，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却越来越小，“这是我自己做的秋刀鱼……”她飞快地举起两个饭盒，低下头不敢看朔茂。
朔茂接过了那两个饭盒，微微朝辉夜弯了弯腰。
“谢谢你，辉夜。”哪怕你不是因为认同我的行为，而是单纯的不想让卡卡西难过，我也十分感谢你。
“不不不不用谢的！”辉夜被吓了一跳，赶忙鞠躬回礼。
“爸爸你在和谁说话啊？”卡卡西探出头来，他围着一条画有小狗的围裙，套着袖套，手上还拿着菜刀，他朝父亲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从父亲身后探出头来的青梅，吓了一跳，飞快地缩回了身。
“哇哦。”辉夜瞪大了眼睛。
朔茂笑弯了眼睛，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笑意，“今天是卡卡西下厨哦，辉夜要来吃午饭吗？”
“虽然我也很想…”辉夜艰难的摇了摇头，“但是家里应该也煮好饭了，尼桑也在等我……”
“真是遗憾呢。”朔茂耸了耸肩，“那……再见了，辉夜。卡卡西也多亏了你照顾了。”
“应该的嘛，卡卡西是我最好的朋友哦！”辉夜朝朔茂笑了笑，“他其实也挺照顾我的啊。”
“欸——是这样吗。”朔茂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那我就放心了哦。”
“爸爸！辉夜走了没啊！”屋内传来卡卡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
“真是遗憾呢——我打算走了！”辉夜朝屋内喊道。
“快走快走！”卡卡西催促着。
“不能这没有礼貌哦，卡卡西，你这样让爸爸我怎么放心嘛。”朔茂摇摇头，一脸无奈。
“那叔叔再见啦。”辉夜退回了门口，向朔茂鞠了一躬，“请多保重。”语罢她跳上屋顶，朝日向族地的方向飞奔。完蛋啦，在这里呆太久了，尼桑应该已经在等了吧……
朔茂目送小姑娘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白色的身影翻飞，就像天上的云。他轻轻关上了门，走到厨房，看着儿子忙忙碌碌。
卡卡西在锅里到了一点茶油，把茄子加了下去，翻炒几下又加了一些酱油和糖来提鲜。
小小的身影在灶台前忙碌，也只像他一样有心大的父母才能“袖手旁观”了吧。
哪怕没有我，卡卡西也能生活的很好吧。朔茂这样对自己说。
茄子出锅。
“好了，可以吃啦。”卡卡西关火，旋上煤气总闸，脱掉了袖套和围裙。
朔茂从碗柜里拿出碗筷，用开水烫了一遍，拿到餐桌上放好。
“对了儿子，”朔茂把两个饭盒在桌上摆好，打开，“这是辉夜送过来的，亲手做的茄汁秋刀鱼欸！”他特意加重了亲手两字。
“哦。”卡卡西嘟囔了一句，“闻上去还不错。”
“吃起来应该也不错吧～”朔茂给卡卡西夹了一块，“试试看？”
“嗯……”卡卡西往嘴里塞了一口饭，“确实还不错。”
“要好好谢谢人家哦！”
“知道了啦！”卡卡西不服气地说，“父亲你也吃吃看我做的菜嘛！”
“嗨一嗨一。”朔茂夹了一筷子的茄子，“超下饭的哦，不愧是我的儿子呢，完全继承了我妻子的优秀手艺！”
“你有什么好骄傲的啦……”卡卡西低头扒饭，耳朵微微泛红。
哪怕外人都对你持有恶意，家里却依旧是那个最温暖的地方。有柴米油盐，有插科打诨……有爱你的亲人。
这样平淡美好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木叶看上去依然平静。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踢罐子比赛和辉夜第一次下厨做的秋刀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