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5.战火中凋零的风铃草（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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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战火中凋零的风铃草（下）
命运给了他优异的天赋和外貌，却剥夺了他过上平凡普通生活的权利。他人生之初最尊敬、最敬仰的人去了，给他灌输同伴重要性的人也去了，他答应要守护的人也去了，他人生里耀眼的金色闪光最后也去了……只剩下那一轮白色的月亮。
然点燃星火者光亮犹在，血脉相连者纽带仍存。
他会背负起所有人的责任和心愿，哪怕再怎么艰难险阻，他也一定会走下去。
“会很累的啊。”
“所以，拜托辉夜你一定要一直陪着我啦。”
辉夜见证着自己那个年少敏感早慧又心高气傲的天才竹马，建立羁绊，失去羁绊，背负羁绊……变成了自己侄子口中的“第七班的会把姑姑带坏还居心叵测小黄书不离手的不良带队上忍”。
那些给他承诺会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友，带给他生命的慈父，带给他未来和信仰的恩师……
谁没有做出活下去的承诺，但是谁又遵守了这个承诺。
她不得不承认，哪怕自己也是失怙失恃，血亲只剩一个哥哥，生长于一个没什么人情味的家族里，她也确实没有竹马惨。毕竟她的队友们、师长都好好的活着，而她的人生信念也从来不寄托在别人身上，她告诉自己：不论经历什么样的事，都要坚守自我，做自己就好。
她绝对不会活成别人，因为在战场上待了几年变得有些老油条的白眼上忍又一次这么告诉自己。她用食指搔了搔脸颊，应答道：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卡卡西。”
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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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无毗桥。
由于卡卡西已经成为一名上忍，按理已经有独自执行任务的资格了。所以这次行动为了效率，波风水门小队此次拆为两组：一队是独自行动的金色闪光波风水门，一队是由新晋上忍卡卡西带领中忍宇智波带土及野原琳。
然出师不利，野原琳在任务执行一半的时候被岩忍掳走，以此要挟。毕竟木叶的“同伴爱”是闻名天下的，更何况此次的领队上忍是木叶白牙之子。
看来木叶白牙为救同伴任务失败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忍界啊。
虽然白牙“畏罪自杀”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我还是要吐槽：你们木叶这方面的消息封锁还真是不走心啊。
也许是为了宣传火之意志也不一定？
太讽刺了。
此时，卡卡西小队正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分歧。
“卡卡西，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方案……”这是有些焦急的小宇智波，因为队友被掳走，他此时显得有些烦躁。
“嗯，我们先按原计划继续完成任务，任务结束后在再制定营救计划。原先计划里琳的那部分我来完成，你先做好自己的事……”新晋的白毛上忍强迫自己冷静，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没有老师兜底的情况下执行任务，他希望这一次尽善尽美……虽然现在队伍暂时减员，已经不能算是毫无缺憾了。
“所以……卡卡西队长、你是并不打算营救琳了，是吗？”带土此刻反而冷静了下来，虽然很多时候他看上去都不像个宇智波，但是他确实也有着一双杏眼，黑色的瞳仁此刻看上去似乎深不见底。
他的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坚持，甚至有些时候到了偏执的地步。
“作为忍者，任务是优先的。”卡卡西也有些于心不忍，但他强迫自己这么说。
“我不记得水门老师有这么教过我们！任务失败可以再弥补，但是同班伴的性命一旦没了……就在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带土有些理解不能，虽然他表面上和卡卡西水火不容，但实际上他是那么的信任着卡卡西，以至于完全没有想过卡卡西会选择放弃同伴、优先完成任务。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长久压抑着自己的白毛上忍爆发了，“你知道木叶白牙为什么自杀吗！就是因为他选择放弃任务回身营救同伴最后导致任务失败，以至于千夫所指……甚至那个被他救下来的同伴都要落井下石！忍者……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存在的工具！不遵守这个规则的忍者就是废物！哪怕他再怎么战功显赫，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废物！”
“原来是这样……”小宇智波一怔，这是他第一次了解到天才同伴的过去，“但我不这么认为。在我的眼里，你的父亲是个大英雄。”
“又是一个惯会口是心非的人……”卡卡西狼狈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和队友对视。
“随你信不信。”宇智波带土转过身，也不再看卡卡西，“诚然，对于忍者来说，不遵守规则的人是废物，但是！”
卡卡西猛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此刻的“吊车尾”带土的形象是那么高大。
他的身影逆着光，好似要孤身面对世界的嘲讽和不屑，却绝不改变自己的初心。
“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随便你……”卡卡西嘁了一声，“我反正要去完成任务。”
“去就去！我自己也可以把琳救出来！”刚才的伟光正好像是错觉一样，带土朝卡卡西做了个鬼脸，卡卡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他一个白眼，而是径自跑开了。
“哼……我自己也可以。”小宇智波把防风镜拉到眼睛上，朝岩忍追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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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智波在林间穿行，他虽然经常被看不惯的白毛队友叫做吊车尾，但他好歹也是战争时期晋升中忍、完成了不少任务的宇智波，他的追踪能力也还算过得去，一个人确实可以找到被掳走的队友……
如果没有埋伏的话甚至还能独自救回队友也不一定。
当然，埋伏是肯定有的。
忍足的速度很快。少顷，带土的眼前就出现了岩忍最后踪迹所至的山洞。他们完全没有清除痕迹的意思。
岩忍的目的昭然若揭，神无毗桥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带土在林梢上站稳，虽然嘴上他说着卡卡西不跟来也没有关系，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留下了木叶特有的记号，表示接下来会去到的方向。
“卡卡西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一向喜欢直接莽的小宇智波难得的为自己当时说的重话感到有些心虚，他话语的本意其实也并不是指责卡卡西，而是想要安慰他。
卡卡西应该不会误会的啊？
但是如果卡卡西没有误会、没有生气，按照带土对自己队友偶尔的傲娇属性的了解，他现在应该已经追上了自己，制定更为周密的解救琳的计划了。
“专心、专心！”哪怕分神嘀咕了一下，也只是几秒钟的事，就算是目前的贤二带土也懂得出任务时分心的严重后果，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隐蔽在绿叶之中，刚准备稍微制定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异变突生！
一个身影从带土的后方袭来，瞬息之间，带土回身抵挡，但也只是勉强挡住要害，也尚未知道敌人的武器上是否涂有毒药。
就在此时，天降白毛！
卡卡西手握父亲的佩刀白牙，他一脚踹开偷袭带土的岩忍，眼神狠厉。
这把刀他放在封印卷轴里许久也不敢拿出来，睹物伤情，他也始终对父亲的选择存有不认可和迷茫，所以一直都不敢使用这把名震天下的刀，也一直不敢把它从卷轴里取出来，只是束之高阁，偶尔拿出来看看。
辉夜一开始会问他需不需要帮他找武器大师保养一下白牙。问了几次，卡卡西都只是沉默，然后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久而久之，辉夜便也不再提起。
她也没什么劝慰人的经验，同时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不会适得其反。越珍重的事物往往越会让人踟蹰不前，而自己的生活经历与竹马相比也还算幸福，导致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慎之又慎，总是担心自己会想当然，戳到卡卡西的伤疤。
所以她只是默默的陪着自己的发小，不去提起一些事。
挺矛盾的。
她知道有的伤口需要剜开放血才能痊愈，卡卡西也知道。
只是少年人的的自尊，不允许自己过多的在在意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也不敢去想自己会给对方带来伤害。
这是卡卡西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在战斗中使用白牙。
他觉得有什么改变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回去一定要和辉夜分享的、好的改变。
他有些高兴。
那个岩忍被卡卡西踹飞了很远，撞在了一棵粗壮的竹子上，几乎昏厥过去，好像一动不动。
“卡卡西！”带着橙色护目镜的小宇智波非常的激动，这个情绪甚至概括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被人偷袭的紧张，山呼海啸一般汹涌而来。
卡卡西跟过来了，说明他认可了自己的观点。
作为对方口中“吊车尾”的自己，终有一次帮到了从小到大身为“天才”的他。
可是那个岩忍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
卡卡西神色一凝，双手握住白牙，警惕四周。
一声刃响破空而来，好像是对着带土的眼睛。
眼睛对于一个宇智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卡卡西下意识后撤，把带土护在身后——
那刀却正正划在了他的眼睛上，鲜血飞溅。
“卡卡西！！”带土声嘶力竭，他也没有想到那个对着眼睛的隐型攻击是对着自己队友来的，他的队友还为了保护自己失去了一只眼睛。
一阵热血上涌，炽热又阴冷的查克拉瞬息间占据了他眼部的经脉，他的血脉中传承的阴属性查克拉告诉他，他觉醒了祖祖辈辈都在追求的力量。
还一开眼就是二勾玉。
视野中，那个正在为自己隐身技能沾沾自喜的岩忍清晰可见。
他带着给队友报仇血恨的狠劲，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把苦无插进了敌人的心脏。
“卡卡西……眼睛怎么样了！”带土头一次如此迅速地秒杀了敌人，却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那个倒下的岩隐。
“啊……应该是瞎了。”卡卡西强忍疼痛带来的颤抖，“还没恭喜你，不愧是宇智波，危急之时觉醒了写轮眼，完全扭转了局势呢。”
“这时候怎么还想着恭喜别人……先不要说话了卡卡西……”
“啊，”卡卡西深吸一口气，“我简单处理一下，我们先把琳救出来。”
二人闯入山洞，迅速将看守人质的岩忍制服，搀扶着被用了刑却守口如瓶、最终被恼羞成怒的岩忍折磨到十分虚弱的琳朝洞口走去。谁知地动山摇，那被打断手脚等死的岩忍居然把胳膊硬是朝反方向扭转，结了一个土遁的印，想和三个小忍者同归于尽。
卡卡西和带土先使劲把琳向前一送，推到了安全的地方，又各自向前冲刺。但卡卡西还未适应失去了几乎一半的视野，一块石头将他绊倒在地。
没想到我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甚至还有闲心这么想。
不过好在琳和带土都已经安全出去了……自己的话……
只是可惜，还没有和辉夜分享自己终于认可了父亲的想法。
“你是笨蛋吗！？”谁知一个蓝色的身影返回，把自己拦腰扛起，在千钧一发之间丢了出去。
卡卡西摔在地上，姿势不是很雅观，落地也很重，几乎都牵动了他的伤口。但他无心自顾，和琳一起朝一阵烟尘中踉跄跑去——
只看到了半个身子被压在巨石下的宇智波带土。
“究竟谁才是笨蛋啊……”他喃喃着，徒劳地用力，想把巨石从带土的身上推开。
琳用力捂住嘴，泪水大颗大颗从脸颊滑落。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在医疗忍术方面的造诣，她的知识告诉她：带土的半边身体只可能被完全压坏，就算把他从巨石下救出，他也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哪怕巅峰时期的纲手在这里也只能得出和她一样的结论。
这是她头一次希望自己所学的东西被全部推翻，她无比的期盼奇迹的发生。
“卡卡西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半边身体已经没有知觉了，就算你把石头推开了，又有什么用呢？”带土在外面的半边身体居然还受控制，他制止了卡卡西，又招招手，让远处不敢上前的琳靠近一些，他好像想帮少女擦擦眼泪，但是他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琳，不要哭、别哭啊……我还想让你帮我个忙呢。”
“带土，你说，我绝对会做到。”褐色头发的少女粗暴地抹掉自己的眼泪，跪坐在地，靠近了奄奄一息的队友，好让他说话省点力。
“我还没有送卡卡西……升上上忍的礼物呢。”小宇智波露出了一个虚弱又释然的笑，“我的这个写轮眼，就送给卡卡西了。”
“可是……”白发黑衣的少年上忍紧握双拳。
“好！”一向温柔聆听的褐发少女头一回打断了别人说话，她从卡卡西的忍具包里掏出了两粒木叶任务标配的兵粮丸一股脑塞进嘴里——因为她的装备被严刑逼供的岩忍全部销毁了——随便嚼了两下就发狠一样的咽下，要知道兵粮丸可不能多吃，不仅是因为味道极其难吃，还因为兵粮丸会透支忍者未来一段时间的力量，来换取一时的爆发，“我绝对做到。”
第三次忍界大战持续了很长时间，那一次战争，木叶诞生了两位拥有写轮眼的英雄。一人被永远刻在了慰灵碑上，另一人在将来以“拷贝忍者”的名号名震忍界。
但是他的第一个赫赫有名的招数却是自创的忍术。在发动这个忍术时，电流涌动，好像有一千只鸟在鸣叫，所以被命名为千鸟。
相传，千鸟的创造者曾经用这个术切断过落雷，所以又名雷切。
这些都是后话了。换上写轮眼、终于克服了千鸟的最后一个难题“动态视力”的卡卡西将雷遁灌注于父亲的遗物白牙中，在同伴和父亲的帮助下，完成了这个忍术。
那一声从天而降的雷声劈断了神无毗桥，也伴随着金属断裂的清脆声响。
伴随着旗木朔茂一同名震天下的白牙碎了。
直到现在，卡卡西才知道这把刀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武士刀，并不是由什么名贵的金属锻造成的，也并不能承载太多的查克拉。
这只是一把质量相对好一些的刀，只不过是因为它精精艳艳的主人才名震天下。
如果放在平常，卡卡西的第一反应会是把这个感悟记录下来，在下次两人任务的间隙和辉夜分享。
但是这一次，他甚至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他的脑海中回荡着那个让他重新获得两只眼睛视野的同伴的最后一句话——
“卡卡西，一定要帮我保护好琳啊。”
“用不着他保护！我也是忍者！”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移植手术的医疗忍者野原琳强忍泪意，这是她第一次在同伴面前生气，如果不是顾及到在场的人都是伤员，她估计会狠狠地给这两个人一人一巴掌。
那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答应你，带土，我一定会保护好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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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保护好琳的。
我一定会……保护好琳的。
我……一定会……保护好……
雷光，鲜血，少女释然地微笑，在耳边叽叽喳喳响着的电流声。
他在做什么呢？
啊……他的手穿过了琳的心脏。
他保护了木叶，杀死了不受控制快要爆发的三尾人柱力。
准确的说，是感觉到自己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少女为了保护他、保护木叶，毅然决然地撞上了他的雷刃。
他条件反射地抽出手，查克拉紊乱，刺耳的声音像是遇到了休止符一般戛然而止。
而那个休止符就是尸体向后仰倒落地的声音。
那个一向温柔包容的少女，那个带土喜欢的琳，那个鲜活的生命……
啊，她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呢？
好像平常嬉戏打闹的调侃一样，弥留之际的少女说了一句：“告诉我的家人们不要太难过、也告诉辉夜和红不要太难过……你也不要太难过，这并不是你的错。”
这两个人真是，都已经是遗言了，就不能多考虑考虑自己吗。
他感到血轮眼一阵剧痛，眼周的查克拉突然变得狂暴阴冷，肆虐开来，几乎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卡卡西！琳！”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好像是辉夜吧，他追着琳出村的时候她刚好在登记进村，现在到这里也很正常。
啊，头好痛。
算了，就这样吧。
于是他放任自己的身体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15.战火中凋零的风铃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