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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季戎歌这次并未推迟,上前与灵骞肩并肩而立,他双手抱胸,懒洋洋得地斜睨身侧人一眼:“说吧。”
      灵骞见他靠近,愈发得寸进尺,反而先问道:“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季戎歌知他小孩心性,不与他一般见识,‘嗯’一声表示你可以随意问。
      灵骞见他淡定自如模样,心想就算问了也白问,肯定又会被这家伙否定,不过他还是想调戏调戏他家戎戎,笑着问:“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是。”
      灵骞没想到季戎歌这么干脆承认,微微怔神。
      季戎歌侧头:“这跟你说剑的事有关联?”
      “没有。”
      季戎歌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的探究不少反多,看样子对绛河是真的感兴趣。灵骞忽然想起绛河的前主人从阴,他能感觉到那人对自己似乎有些不寻常,但他言语中对自己又并非那种意思。灵骞想,拉他出来打诨应该没啥事,便道: “我怕说出来你会打翻醋坛子。”

      果然,季戎歌深呼吸了一下,他正了正视线,再次侧过头,眼中带有黠色:“我做好心理准备了,你可以说了。”
      灵骞:……
      季戎歌嘴角微微上挑:“好了,不逗你了,不想说便不说了罢。”
      “你又知道我不想说?”
      “我当然知道。”季戎歌说得确定,眼神柔和了不少,轻声道,“日后闲时再与我说吧。”
      灵骞猛然看过去,季戎歌眼底似有笑意,温温和和的好似含着一汪温泉。灵骞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样子的季戎歌,终于有了些以前的样子,他心口酥酥麻麻的,仿若季戎歌眼中的温泉流出,缓缓流进他的心里,浸润到他心坎里,将整个心窝填得满满的。

      飞剑随着主人心境飘飘欲仙悄然地升高,祁无声与兔小白面面相觑,眼看着剑身超过他们头顶,祁无声急忙呼喊:“等一下!”
      绛河停下,祁无声看了看季戎歌那把长得不怎么样的小飞剑,对灵骞笑言,“兄弟,你知道我恐高,御剑这玩意跟我无缘,你们带我一个不多。”
      此时此刻,兔小白也想求带,可怜兮兮昂头仰望:“公子,你也带着我吧,我可以变成兔子,不会占多大地方。”
      季戎歌听到兔子煞是心动,眼中有些小期盼,灵骞眼刀杀向兔子:“不准变。”
      兔小白呜一声不敢再说话,季戎歌反手收了小剑:“我师父这剑娇气,弄坏了他老人家又会气得七窍生烟了。”
      灵骞哼笑一声:“我倒想看看他七窍生烟是什么样子。”
      季戎歌随口应他:“下次出现时喊上你。”
      “好。”

      好不容易才得以乘剑的二人眼神在灵骞与季戎歌身上飘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明显亲近了不少。
      祁无声的眼睛在他们身上再次打了个来回后,清清嗓子张嘴:“灵……”
      灵骞振臂一挥,绛河腾地而起,风在耳边呼啸震荡,剑在风中晃晃悠悠直线上升。祁无声没出口的话戛然而止,与兔小白吓得捂住头曲身蹲下,季戎歌身形随剑一阵晃悠,好在他定立足,瞬间稳住身形,看不出丝毫破绽。

      “戎戎你觉得我这剑怎样?”
      “是把好剑。”
        季戎歌看着剑柄上的补天石,他最初只是觉得这剑的剑气太寒,现在立于剑身之上,才清楚的感觉到,这剑中包裹着浓郁纯净的魔气,而这些魔气被补天石完全封印了起来,纵然依旧冰寒锋利,却没有泄出丝毫来,灵骞若用这剑,理应不会影响他的心性才对。
      季戎歌思绪流转,灵骞体内的魔气,并非因剑而起,莫非……
      他心头收紧,不敢细想下去,若是他的猜想成真,是否意味着灵骞会……

      “这剑名为绛河,是一把上古神剑,你也知道,我不善使剑,我想将它赠你使用,暂时替代……”

      季戎歌忧心忡忡,他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灵骞的声音飘荡在空中,像是近在耳边,又像从天边传来。他自从感受到绛河的魔气后,体内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苏醒,正试图伸出邪恶的钩爪挠着他的神智,妄图勾它想要的东西。季戎歌知道钩子伤人,一直将它们死死按压住不得动弹,但是灵骞的事让他分了神,一个不防备竟然被钩子钻了空子。

      “戎戎……”声音远在天边。
      “戎戎……”
      “季戎歌你快醒醒……”灵骞的声音带着恐惧,鼻音很重。

      季戎歌猛然惊醒,灵骞正担忧地望着他,漂亮的眼睛里雾蒙蒙的,握着季戎歌手臂的手紧张到颤抖。
      季戎歌的手覆上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我没事,别担心。”
      灵骞并没有松开手,依然紧紧握着,他在害怕。
      灵骞的眼睛非常好看,圆圆的似桃花却非桃花,眼尾微微上翘,添了一分灵动活泼,尤其他的眼神晶莹明亮,望着人时总给人一种不含杂质的单纯感。季戎歌看得有些痴,抬手欲抚平灵骞因担心他而轻皱的眉头。飞剑一卡一顿剧烈颤动,季戎歌就势换了个方向一把拉住灵骞上臂稳住二人身体,待剑身稍稍平稳后才不动声色地松开。

      绛河晃晃悠悠的的浮在空中,旁侧鬼哭狼嚎的两人吵得耳朵疼,季戎歌暗叹一声,道:“要不我来吧。”
      他心里想灵骞喊他上来莫不是要他御剑的?
      祁无声受过灵骞御剑的苦,见到救星赶忙插嘴:“大师兄,还是你来吧。”
      “不行。”灵骞大手一挥赶走祁无声,双手搭在季戎歌肩膀按他坐下,“你先前消耗了太多精力,需要好好调息,别一会再被勾了魂。”
      他不给季戎歌拒绝的机会,将人再次罩进金光罩,自己则与绛河说道说道,剑身上泛着微光的地标出现,绛河调转了方向缓缓飞走。

      季戎歌拧不过,幽静的眸子盯着灵骞的背影,灵骞身姿挺拔俊秀,柔软漆黑的发丝垂在背后,随着风不停飘动,脖颈间白皙的肌肤透过飘动的头发若隐若现,勾人视线。他脖子弧度本就优美,以往两人腻歪时季戎歌就爱抚着他的后颈摩挲,至今想起指尖还残留着那时的触感,回味无穷。
      灵骞蓦然回头,与季戎歌视线相交,虽然寂静无声,确似电光火石交缠中激烈碰撞,撞的两人心神砰砰作响。
      季戎歌眉眼深邃,看什么都有种深情的味道,当他真的认真盯着人时,甚至能将对面的人溺死在他眼中。一旦他不再率先错开视线,眼中光芒简直透击人心令人招架不住,看着看着竟然有些心猿意马。

      “看什么看,快点调息去!”
      灵骞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飞快地侧身走开,他背对着几人,不自在的咬了咬嘴唇,一边耳廓红彤彤热乎乎滚烫滚烫的,飘忽不定的视线不知该看向何处,眼珠子转来转去,余光时不时瞟向后侧。
      这是害羞了?季戎歌眼中有光柔柔流转,唇边隐现一抹笑色,便盘腿而坐阖目调息。
      灵骞耳朵仔细听着身后动静,听到那人掀起衣摆落坐声时暗暗松了口气,打起精神御剑高飞,原本速度不快的绛河极速前进。

      他御剑毫无章法,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吓得祁无声兔小白二人小心肝直跳,穿梭于山中时更是眼都不敢睁,怕是一个不及撞了个粉身碎骨。他俩心惊胆战,坐立不安,反观季戎歌,面色祥和入定中,完全不受干扰。
      灵骞放心不下季戎歌,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到原地,蜷膝坐在季戎歌对面,一手托腮凝视着那张已经熟悉得不能熟悉的脸细细观摩,认真样估计连季戎歌有几根眉毛都数得一清二楚。
      他就坐在那儿呆呆看着,连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

      祁无声嗤笑出声,灵骞转头,抓住偷窥二人,他们闪避不及,只好讪讪赔笑。
      灵骞对他俩的眼神可没有看季戎歌时的温柔,兔小白缩缩身子,低低喃一声:“公、公子?”
      他是真的害怕,先前被灵骞摔过,现在仍心有余悸,怕一个不小心被从万里高空扔下去。
      飞剑前方出现一个高耸山头,剑身猛然快速升高,惊得祁无声尖叫:“你能不能好好御剑,咱们可是四条命啊。”

      灵骞不知有没有听祁无声的话,绛河飞过山头后平稳了许多,飞得更高,时不时穿过朵朵白云,将它们拉成奇形怪状。
      灵骞俯首看了看剑身上的地标,起身朝远处眺望,他们现在处于层峦巨峰上空,一路向着东南方而行,下处云雾缭绕山峰起伏,阳光照射下披上朦胧不真的柔柔金黄纱幔。

      “北域宴州明明地处南界为何有北域之称?”

      兔小白激灵回答:“以前并没有北域二字,一千年前,北宴王带领二十万将士攻入北域境内,三天内攻城略地夺得北域七座城池,又用不到三月时间拿下整个北域疆土,扩展了国家版图,当时被称为传奇神话。纷王凯旋归来时正好赶上帝王大婚,双喜临门之下,御赐‘北域’之名赋予宴州,封纷王为‘北宴王’,因此后世之人直接称为北域宴州,其实并非真的处于北域之地。”

      “等一下!”祁无声面露不解,“镇妖塔临天水河而建,位于宴州东南部,凌云渡也是依河而建,为何会在宴州以北呢?”
      “天水河是一条横跨九十六州的大运河,弯弯曲曲九转十八绕的,你该不会以为是直直一条线吧?”
      祁无声被噎得一时无法呼应,发现连兔小白都能鄙视自己,不由恼怒,不过他没有变现得很明显,嘴上还是忍不住讥笑道:“你个小兔妖知道的还挺多啊?”
      “北宴王的事当初可是各界修者的美谈,只是没几天就成了笑谈,想不知道都难。”兔子将所知尽数说出,“传说他之所以能飞升是因为修了功德,救下了将被活埋的十万人命,只是刚飞升没多久不知因何缘故重返下界,被自己亲兄陷害设计困在府邸,用他自己修行时设的法阵破他仙身废他修为,当时听着还挺唏嘘的,帝王家薄情起来连我们妖都不如。”

      “当时的帝王……”灵骞嘴边的话突然停住,转头望着祁无声方向,祁无声心胸一怔,十分心虚,大声辩道,“干嘛看我,又不关我事!”。
      “我说关你事了?”灵骞压根不给他眼神,轻‘啧’一声 ,“速度倒是挺快的。”
      祁无声瞬间反应过来灵骞是越过他看向远方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道魔气柱从下处直升入高空。

      “公、公子,镇、镇妖塔四周怎么有这么重的魔气?”兔小白尖叫出声,哪怕他在万里高空之上,也能感受到下处魔气的冲击,妖、魔不同宗,彼此气息不相融,如果一方恶意的释放,弱者会被强者的气息干扰,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清若会不会有危险。
      位于天水河畔的镇妖塔就在前方,七层孤塔矗立在河边上,整个塔被魔气包裹形成魔气柱直入云霄。

      “一定是清向南进去了,公子我们……呜……”

      灵骞封了兔小白的口,他可顾不得听一只兔妖罗里吧嗦,他解开金光罩,俯身查看季戎歌的状况。
      季戎歌额头有一层薄薄的细密汗珠,暗色的血线顺着嘴角流出,英挺得眉头蹙在一起,他在与魔气奋力相抗着,显得十分痛苦。

      灵骞双手各握住季戎歌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催动体内灵气,试图让自己的灵气进入他的身体。

      “听话,吸我的。”

      季戎歌抽回手指,想将灵骞推开,灵骞恼怒:“好,如果你再敢吸它们,我就去修魔修妖,看你还怎么躲!”
      季戎歌不再抵抗,与灵骞十指紧紧交扣在一起,神仙的灵气与常人不同,天生可与任何人相融,季戎歌的躁动很快舒缓下来,渐渐恢复平静。

      绛河剑锋一转,朝着西南方一座破落宅院飞去。
      “你这是要去哪?”祁无声看着魔气拢绕的塔,他觉得兴奋,体内魔气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我的祖宗哎,已经火烧眉毛了,你不先去处理下?”
      “我得先安置好戎戎再说。”灵骞一颗心全在季戎歌身上,“放心,你师父的五行结界没那么容易破。”
      “呃,我师父?”
      仔细望去,灰黑色的魔气柱外是有一层薄薄的五色结界,被魔气冲得极为单薄,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不碍事,我和你一起去。”
      季戎歌虽然闭目调息,声音还算平稳,他低着头,缓缓睁眼,眼睑微垂,眸中暗金色的光渐渐隐去。
      “怎么可能不碍事!”灵骞低着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双手,声音闷闷的,“妖魔双修,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季戎歌抬头,看着对面的人,对他投去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好久没和你一起行动了,怪怀念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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