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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   自从被洛双霜打了那一巴掌之后,洛双雁就一直没离开自己的院子,硬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憋了好些天。
      就连洛知粟他们离开的前一夜,洛明生设宴,叫一家人都去,她都拒绝了。

      洛双雁让丫鬟过去回话,就说是病了,不宜见人。
      这么说了,也就没人管她了。

      至于为什么不去,好像不重要了,不管是她挨得那一巴掌,还是洛知粟和燕琢安和谐美满的样子,都是她心底的刺。看着无伤大雅,但总在不经意间冒头,戳你一下。

      洛双霜来过好几次,都被她拒之门外。她早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也没那心思跟洛双霜生气,在她看来,洛双霜是没用的。
      既然是没用的人,洛双雁也懒得跟她多言。她依旧不甘心,想要给自己谋个出路,不管是靠着自己也好,嫁人后靠着夫家也罢,她都不想再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至于夫家,洛双雁看着西洋镜中自己白净光滑的脸颊,自信的一笑。

      她已经选定了人选,上辈子荣登大宝的七皇子。七皇子忍辱负重二十余年,在当今圣上病重时,撕下了懦弱的面具,弑父杀君,最终提着一柄饮尽了至亲热血的长剑,坐上了龙椅。成为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
      所有的皇子都没能逃过那一场浩劫,他剑扫皇城,除去了所有的隐患,当上了说一不二的帝王。可没有人说他是暴君,坐上了龙椅的人,怎么会是暴君呢。
      都说他是明君,是手腕强硬的铁血君主。

      她要当王妃,即使是侧妃也没关系。毕竟,她的所求,远远不是一个正妃之位能比的。
      洛双雁捏着一支金钗,把那钗子捏的微微变了形。她感受着手指被金钗压着的刺痛,这痛并不难受,反而让她热血沸腾,洛双雁双眼通红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朱唇轻启,“这一次,我要当皇后,当太后!”

      我要所有人跪拜,要高官侯爵颔首,要天下人,都敬我畏我!

      说起来,上辈子的洛双霜,也没有嫁入世家大族。
      她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一个高中的学子。那学子家中贫寒,他上京赶考,已耗尽了家中全部的积蓄,所以进京后一穷二白,食不果腹,很是狼狈。
      虽说中了,可也未进三甲,算不得什么。

      洛双雁是瞧不起这个姐姐的,她总觉得,洛双霜已经被洛家养废了。
      这就是王氏的目的,把家中的庶子庶女全部远远的赶出去,那样,这家里,便只有她儿子了。可惜啊,天意弄人,她的儿子,竟嫁人做了男妻。

      洛双雁看着梳妆台上的金玉首饰,宝石珠串,恶狠狠地将东西全部砸在了地上。
      这些,她都不稀罕了。

      上辈子,为了这些俗物,她失去了太多。她总觉得,只要她戴的簪子再贵些,她就能和那些世家小姐多亲近些。那些小姐疏远她,一定是因为她的簪子不够贵重,她的手钏不够时兴。
      可后来才发现,洛家小姐的首饰都是最时兴的。还没进铺子里,就先进了洛府,各房的夫人小姐都有,从没有故意落下谁的说法。
      那些人不愿意理会她,一是因为她是商户之女,二是,她是庶女。

      她们越是瞧不起她,她越要站的比她们都高,到时候,不管你世家夫人,还是天潢贵胄,都得言语恭敬的讨好我。
      只有那时,这一回重活才算是有意义的。

      “三小姐,您没事儿吧?”
      琼华进屋后看到满地的残骸,吓得手脚都软了,匆忙的使唤小丫鬟来清扫满地的首饰。

      金银的还好,没什么损坏,顶多就是变了形,之后送到铺子里修一修就成。宝石玉器就没那么好运了,碎了满地,碎的大小不一,就算是送去了铺子里,师傅们也是修不好的。

      洛双雁的房间是不铺地毯的,她总觉得那玩意儿碍事,所以一直不铺,这个习惯,一直没改。
      她看着丫鬟们战战兢兢的模样,总算是露出了笑脸,“收拾了拿出去吧,还有好的你们分一分,我也不想要了。”

      不过是些普通的货色,有什么好修的,扔了就扔了。她最贵重的那几样首饰一直好好的收着没戴过呢,上辈子一直想着,这些好东西要等到合适的时候才能用。
      现在看来,是她犯了蠢。永远只有首饰去配合主子,没有主子去将就首饰的。若是舍不得,便永远只能是一副小家子气。

      而这些黄白俗物,也只有这些个一辈子为奴为婢的丫鬟才会去心疼,左右不过,都是些没见识的东西罢了。
      她全然不想,上辈子,她也曾为了这些俗物痛哭流涕,坏了一件首饰便心痛的彻夜难眠。

      洛双雁,终归是变了。

      小丫鬟们跪了一地,感恩戴德的道谢。

      洛双雁心情一好,就换了身新裙子出了院子,她穿戴着一副珍珠头面,那南海珍珠个个浑圆,且大小相同,微微泛着白光。流苏串子全是细小的珠子,一串一串的排成了行,最末坠着一颗黄色的宝石,更显得她娇俏天真。
      珍珠贵重,可这一副头面,用了不知几何,一排排,一行行,只看着,就贵气逼人。它的样式也不显老气,是蝴蝶振翅的样式,正正适合纯真的少女。

      这一套头面,价值千金。
      是她及笄时,洛明生送她的。
      她的是珍珠头面,洛双霜的是四只玉镯,四只不同颜色的玉镯。

      或许各有各的特点,洛明生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但是洛双雁就是不乐意,那四只玉镯一拿出来,她的珍珠头面便黯然失色,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镯子上。
      她记得,上辈子她曾开口向洛双霜讨要过,可她只说,“雁儿,你已及笄,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了。这世上,并非所有你喜欢的东西,都得是你的,你明白吗?”

      洛双雁不明白,她只是想要那四只镯子!
      即使是现在,她也想要,可现在,她已经能明白洛双霜的话了。就算是好脾气的姐姐,也会有自己想要藏起来的东西。

      洛双雁躲到假山后看着洛明生和王氏将洛知粟送走,每次都是这样,他来了,三房定是要大摆筵席的,他走了,父亲母亲也会站在门口送他。就像所有平凡的夫妇那般,怀着不舍,送他们的孩子离开。
      这种待遇,整个三房,只有洛知粟有。

      洛知粟坐在马车上,想着王氏塞给他的那一堆东西究竟该放在哪里。

      这次回来,洛知粟依旧收获满满,有从小就吃的腌菜,有经放的酥饼,有上乘的料子,名贵的玉器摆件,罕见的砚台,还有两块儿一尺长的黄杨木。
      说起来少,可着实不少,满满当当的塞满了一马车。就连燕琢安,都得了好些东西。

      回王府后过了三天,宫里就来人了,让燕琢安进宫。

      洛知粟坐在院子里画画,他时不时的出神,一副构图简单的画,画了得有一天。
      还好没画人像,不然啊,指不定哪个小丫鬟遭罪呢。

      自从燕琢安出门后他一直惶惶不安,他害怕,他怕皇上让燕琢安回去。回到战场,守着这个歌舞升平的盛世大启。
      可燕琢安根本不能去,他的毒没有解,身体也不好,要是真的非让他去,他们该怎么办?

      燕琢安天不亮就进宫了,一直到天黑净了才回来。
      他一身的酒气,身上的衣裳也换了一套,虽说是相似的料子样式,可洛知粟一眼就看出了不同。

      他们去洛家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会待那么些天,满打满算得有十二天,可他们俩的衣裳,都没带够。

      洛知粟还好,家中有许多衣裳,厚薄长短的,都有。可燕琢安就带了三身,还都是素色的,一套天青的,一套月白的,一套艾绿的。他爱洁,污了一角便要换。
      所以那三套衣裳,只穿了两天就换完了,又因着天气不好,久晒不干。洛知粟和他都打算回王府了,可谁知王氏手脚麻利得很,他们还没商量出来怎么开口,王氏就派了好些丫鬟过来,送来了一大堆衣裳。

      还说洛府有个手艺很好的老裁缝,不用上手测量,只要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身量多长,肩有多宽。所以他们一进洛府,王氏便让老裁缝开始做衣裳了,府上也有自己的绣娘,几个绣娘日夜赶工,赶出了这么一堆的衣裳。
      或许是觉得燕琢安是王爷,老裁缝和绣娘都没有太大胆,颜色和样式都是街上常见的。只是用料极其讲究,花样也绣的精细许多。

      就好比燕琢安现在穿着的这套黑衣,就不是洛府的。

      洛知粟有一套一模一样的,他原本也以为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有一天,悠迩突然跟他说,“少爷你穿这黑衣裳可不敢随处乱去,这料子精贵,勾着划着是修补不了的,只能扔了。”
      她这么一说,洛知粟就上心了,仔细观察了好一阵,才发现这料子精贵在哪儿。

      在烛光很亮,或是日头很晒的时候,这料子能闪光,细碎的白光,像是镶了钻一样。细碎的光点流动着,好似一条银河在身上流淌。
      这一发现啊,洛知粟兴奋的不行,也不穿出门了,闲暇无事就拿出来用烛光照,看着它上面闪烁的细碎光点,像极了满是繁星的夜空。

      悠迩跟绥染也跟着来了王府,又成为了洛知粟的贴身丫鬟。她们俩的规律严谨把王府里的小丫鬟唬的一愣一愣的,也不敢随意打闹了,就连走路都小声了许多。

      悠迩头天晚上给燕琢安准备的是一身厚实的绛紫色袍子,布料密实,很是保暖。可第二天听说王爷要进宫以后,非让燕琢安换了衣裳。
      她说,“王爷别看奴婢是个丫鬟,可洛府往来那么些宾客,贫富贵贱的都有,奴婢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这衣裳虽说保暖,可王爷许久不曾进宫,定要华贵些才行。这套黑袍子,偌大个京城,能穿上的人也不多,王爷就穿这个去吧。”

      燕琢安被烦的头疼,只能同意了。

      洛知粟还说,今日又不一定会有太阳,悠迩真是多虑了。
      他刚说完,绥染就捂着嘴笑了,“少爷啊,您真当所有人都和您一般吗?好料子认不出,好首饰也不会看。这宫里啊,都是人精,悠迩姐姐存了心要给王爷挣面子呢。省的那些人一天说些难听的话,污了王爷的耳朵。”

      她们都这么说,洛知粟也觉得在理,所以一天都在等着燕琢安回来,想问问他有没有被为难,皇上说了些什么。
      可谁知道,最后等回来的,是个不省人事,还换了衣裳的醉鬼。

      悠迩和绥染看他脸色不好,连忙叫人打热水来。
      热水来后,洛知粟也没让她们动手,将几个丫鬟全部谴了出去。然后就把燕琢安脱光了,熟练的擦洗干净。燕琢安已经长了很多肉了,虽然脸还是很瘦,但最起码,身上是有肉的。
      洛知粟狠狠的掐了他的手臂一把,他醉的厉害,只是不悦的皱眉哼了两声就没动静。

      “啪!”
      洛知粟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臂上,看着那分外明显的巴掌印,终于舒服了。
      真够没心没肺的,他在府里等的抓心挠肝的,你倒好,还得空喝了酒才回来。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的烂醉!”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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