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137、致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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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似乎事与愿违总占大多数。
与旅团同行的少女处于神游的状态，在其他3人认真搜寻目标的时候，她毫无顾忌地划水，回想起了一些没必要记住的事情。
记不清具体的日子了，大概是在18岁前后——不，确切说就是生日之前的记忆，这一点可以清晰记得，因为她拿新认识不久的师父当作借口，推拒了店长临下班前以“单独”为她庆生为由请她下班后去某约会胜地吃饭的邀约。本来嘛，在同一家店里打工，如果还牵扯到办公室恋爱，会很麻烦的。
就是不知道有无存在严密的因果链，总之一个月后不得已从打工的面包店辞职了——不过辞职和她此刻回忆的事没有直接关系，且算作题外话。
那天从店长办公室出来后，店里的同事就像等待许久那样立即凑到她身边，问怎么了，店长有什么指示，是又安排谈话了么，奇怪最近店里生意平稳并无什么过错啊……
同事拙劣的试探很容易识别，不想惹麻烦的小乙谦逊笑笑，回答不用担心，常规地谈话而已。
哎，可自从你来之后，店长三不五时就找你谈话，真地没有麻烦吧？
同事的打探越发露骨，同样穿着店服却如鹤立鸡群的少女依旧沉住气，摇摇头说，不会有麻烦的，应该是我刚来不久还业务不熟练，店长不放心多讲几句吧。
不会吧，你比之前的实习生都机灵多了呀！不对，你肯定蒙我，店长的声音也不大，肯定不是在骂人。
小乙在内心翻白眼想她刚才又没说自己在挨骂，好好理解成普通谈话不行么，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地扬扬唇，装作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向紧闭的办公室后反问：“原来办公室隔音这么差吗？”
再转过头来，也不管年长同事有无听出反讽，继续说：“别开玩笑了姐姐，昨天要不是你帮忙，那个客人继续纠缠下去就要把其他人都吓跑了——我真是太缺乏经验了。”
吹捧加自贬的组合拳一出，同事一时也没想出新的套话方式，便转而纷纷围绕年长的同事吹嘘起处事老练，小乙用完这招祸水东引才笑嘻嘻地抽身。
帮最后一位客人包装好她推荐的面包后，金发青年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店门外。
“那是你男朋友吗？”八卦的声音自动从小乙耳后响起。
小乙想说其实她们没有这么熟，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可以保持一点距离，不过还是很有涵养地笑了笑，“不是哦，是我的‘师父’，下班后还要去上‘练习’课呢。”
“师父？学校的老师么，看起来好年轻……也好亲切的年轻人啊。是教什么课的？你都这么优秀了还学什么呀！”
对于各种缺少距离感的攀谈、打探、无意义的捧杀，少女多少也有点倦了，不过眼见着还有半分钟就可以下班，她再最后忍耐一小下。
于是一言以蔽之：“体育竞技。”旋即逃也似地跑向更衣室，嘴里说着：“哎呀时间太紧张，不敢让师父多等，我先下班啦~！”
“啊？到点就下班了，一点都不多留么？现在的年轻女孩啊……”同事摇了摇头，占据了敬业奉献的道德制高点，转而又与其他店员议论起：“话说真的是什么正经师父么？不是男朋友，又会是什么关系……”
换完衣服、打过招呼，就匆匆推门与青年相视一笑的小乙已经听不到背后的议论声，实话说她也不想听，横竖能否听到，别人说的也都是那些话，就算有幸听到了她也更想装聋作哑。
“老师，我准备好啦~”
少女扬起甜美的笑容。果然还是看到俊俏的男生让人心情舒畅。
“小乙，晚上好~”侠客看到她也笑了起来，“话说‘老师’还是今天第一次听到，太奇怪了吧！”
谁能想到有这样一张仿佛长不大的面孔，运动服底下的身材却那么壮。
不正经的念头从少女的小脑瓜里飞速滑过，余下一丝惋惜——可是侠客似乎还没有要对她下手的意思欸，呜……她可不是只想让侠客教她锻炼如何打架而已。
“叫老师不是更亲切嘛？”
“想要亲切的话，明明可以直接喊名字的说。”
“诶，可是那样又感觉不够尊重。”
碧眼闪过一阵无奈，青年给出一句评语：“条条框框还真是多吔。”
小乙笑嘻嘻地挽过他，“老师，我们出发吧~？”
侠客带小乙去参加的是一场地下搏击，她没有试图去了解侠客为何能找到这种地方，甚至没考虑这个问题，并非因为胆大，而是那时单纯只想尽快获取曾经未知的力量以及……考虑如何让金发师父向她表白。
她辛苦却也不是太困难地取得了比赛胜利，侠客向她表示祝贺，确信是时候进入下一阶段的修炼。
“在那之前可以放一天假嘛？”意料之外，一段时间以来对锻炼和念能力表现出极大兴趣的小乙却对师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倒不是不可以，但我能知道理由吗？”
或许是金发男人回头看她时松弛感十足的样子太性感了，少女几乎立刻决定不达目的不罢休。
“明天是我的生日！”
“唔，要和朋友一起庆祝生日啊。”青年顺势猜到。
“没有哦~”仿佛为了增强可信度，少女随即又解释到：“女生不爱和我做朋友，男生不想跟我只做朋友。”
侠客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口调侃：“这么惨嘛。”
“嗯！而且刚刚我拒绝了约我那天吃饭的人……”
“这么说，你要一个人过生日了？”金发男人架起手臂，打量起低着头看起来有点小失落的女生。只见路灯下生命力旺盛的闪亮棕发随脑袋瓜一起上上下下，青年这时扬唇，“那不如我陪你庆祝如何？”
蜜棕色头发立刻飞起，少女从刚刚的若有所思变为大力点头，“嗯！一言为定哦！”
青年爽朗的笑声点亮了街头，并没当场点破她的心思。又或许小乙初见时的那句他会让她“心满意足”的论断歪打正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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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从不觉得女生主动有什么问题。事实证明，以往大多高质量的男伴都是靠她主动出击才弄到手的，反倒那些自己贴上来的往往令她事后不够满意，或许是出于有挑战才香的心理，又或许只因亲自挑的不容易失望，且多半能维持更久的热度吧。
侠客是那段时日里最让她有兴趣的男人，即便不是脸蛋最漂亮的。可能因为初次相遇就听小乙讲过有关伴侣相处模式的理念，在他们密切来往了几个月后，他也没有表示过对小乙有那方面感兴趣。按过往经验来看，还从未有超出两星期不被小乙拿下的。
她都不禁怀疑侠客莫非只把她看作“徒弟”。
不过生日那天的气氛从始至终都很好。金发青年稍微穿得正式了一些就很帅，少女则仿佛无论怎样都很漂亮。
侠客也不知道她是真地穿什么都好看，还是她受过严密的训练能够熟练地打扮自己。
她选了不太夸张却很可口的餐厅，他居然还准备了一份礼物。
侠客送的是一对颇有复古味道的耳环，不好搭配，但必须承认很美。小乙有些记不得了，或许她该翻出来再好好看看，说不定还有些来头——联想到后来得知的他的身份——真正的祖母绿，高品质、大克拉，那时凭小乙的眼力她有信心是真品。
她受宠但不惊，笑着收下礼物，还特地佩戴上耳给男伴欣赏了一会。
排除昂贵礼物的因素，小乙收到首饰后也确信了侠客对她的态度，绝非仅是可以千锤百炼的徒弟，在他眼里小乙还是女人。
没有鲜花——并不遗憾，不久以后就会补上——没有佐餐的情调十足的音乐，但她去到他的住处后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机连接上他的音箱。
爵士乐没羞没臊地提供背景音，小乙心满意足地抚上肖想已久的肌肉。
侠客在那之前见过她和其他男人打情骂俏甚至是卿卿我我的场景，不止一次，不只同一人。皆因她早就谈过追求开放式关系，他会意但不过问。
被她成功搞疯之时，床上绿琉璃似的眼睛变得就像夜间的丛林。“那之中有你的男朋友？”他忽然问到，奇怪的是小乙也即可明白了
慑于他那仿佛转眼就将一口咬下来的眼神，内心却同时隐隐叫嚣期待，小乙在他身下看似乖乖回答：“没有哦。”
“嗯。”
那之后发生的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她的胃口就是这么被养“刁”的，但这也是后话了。）
酣畅淋漓，她奋力爬走未遂，被握住手臂的同时也被他一语道破：“小乙，你不喜欢留宿？”
她大方承认是的，还没有人打破这条记录。她还是更想把它变成男朋友的特权。
那也就是说并非绝不可以，不像“一天只能一个男人一次”。他理性地分解着她的话。
差不多是这样吧……
嗯。
少女就被拉回了男伴胸前。
小乙在他臂弯里木了一会，才慢吞吞地说：“那么师父是男朋友嘛？”
抬眼看，金发娃娃脸青年并没有睁开眼，抱着她就像失眠的人抱着人偶娃娃，在尝试睡去前如同不经意地启唇回答：“不是。”
哦。
然而操作系的侠客对小乙的占有欲不浅，虽然并未明确反感她在别处沾花惹草，但此后只要他还在同一座城市里并且没有其他安排，就会占满她的空余时间。
除了训练她，陪她逛街、吃饭、看电影，便是利用那条“一天一人一次”的规则不给她亲近其他男人的机会。
只是这样刚好正中她下怀。至少那时开始，她猛然意识到过去欣赏和心悦的男人实质都很无趣。大约“慕强”存在于人的兽性本能之中。
小乙有想过要长期和侠客交往下去的，尤其是他们共同度过了很多周末、黄金周、节假日，毕竟选择在这样的时间共度才意味着彼此足够重要。
也是在夏天就要结束，天气最热的那个时候，侠客变成她的男朋友了。奇怪点在于，反倒是这段记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们是如何确立固定关系的，很难说。
过程可能很复杂，类似于一场山崩地裂的危险、一次抓心挠肺的离别、一个百折千回的误会；过程也可能很简单，仿佛就是一两句话，有一个人问就有一个人答，于是关系就答应下来。
她想不起来了，肯定比80集电视剧浓缩成20分钟短片要平淡，也绝对比1页纸扩写成400页厚书要精彩，但具体如何已经无法记起来了，因为没有唯二的当事人可以帮她回忆。
小乙唯能记得他的金发，他的碧眼，他有张不会老的脸甚至有点可爱，笑声莫名爽朗，他送过很多礼物，陪她轧过很多马路，也若干次将她送上极致的满足。悠闲时、忙碌时、愉悦时、生闷气时……是她记错了？还是那一年他好像都在她身边，荣幸成为离家之后陪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人。
那就难怪她会感到依赖。
也难怪她就算不记得怎么确定恋人关系，还是记住了一些小事。
她上学的时候就很怕背书啊，记忆力一直也没有那么好。
或许等到下一个男朋友再出现的时候，她会连过去的小事也忘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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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回忆戛然而止的同一时间，她听到有个淡漠的语调在说话。
嗯？
小乙抬头一看，探索黑暗大陆的黑鲸号船舱内，盯着她的黑眼珠幽深而哀怨，好像是在怪她明明在他的监视下还敢摸鱼——但应该不是真的哀怨，因为旅团的首领就长这个样子，一副让女人们心碎的样子。
想起一些过去的事，不便细说，我就不分享了。
小乙的话不留情面地终结了话题。库洛洛笑了，即便眼眸依然忧郁引普通人遐思。
先前你都和谁聊天了？那个断臂的家伙是谁？
“维纳斯。”小乙脑子转都不转就回答。
在旅团成员面前总是淡定从容的团长卡壳了两秒，然后耐心道：“不是雕像，是那个断臂的男人。”
她其实早就料到库洛洛会在意，不必问是如何料到的。行吧，她决定还是好好说话。
“他叫菩提，是个诗人，一年前曾有一面之缘，我并不了解他，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迷恋我有点过头了。”
库洛洛为这样难免自恋嫌疑的表达微微一笑，“这么巧，他也在船上？”
“对你来说是‘巧’，对他而言是有意为之：他有情报获悉我在卡金并且很可能上船，他还‘为我’考了猎人证，他曾去靠近极地的火山搜寻‘七大美色’，刚刚叫住我就为了将这一节（她说着从风衣中掏出一支玻璃瓶）结晶的水琉璃给我。”
库洛洛低头未能看清容器中像花又像水晶的东西，也没有接手，而是问：“为什么？”
“我刚刚说了啊，他迷恋我……算了吧，他说是为了向我证明可以为了采撷‘一朵玫瑰’而‘上刀山下火海’，翻译过来，我觉得他只是想追逐一个并不存在的执念来证明自己行。”
有小乙这样的介绍，饶是库洛洛再聪明也一时想不明白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他是你‘前任’？”他只能猜，但感觉又实在不像。
“我的前任只有两个。”小乙说着又点点头，“只有两个是我承认的。”
有时候库洛洛也不是那么受得了她，便摇摇头回到刚开始的话题，“那你对他说了什么？”
小乙不明白他有什么可在意的，但没怎么纠结，她还是讲出答案：“‘如果你真地认为自己是猎人，那么有个道理你一定也明白，没有哪个猎人是以单一的猎物为目标，而是为了将世界放大到极致，猎人从始至终追寻的都是自己内心的欲望’。”
“这么说，就是说教咯。”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小乙懒得和库洛洛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7章 137、致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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