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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小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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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活就是一家人平淡地迎着初升的太阳,一起吃早饭,送孩子上学,老公老婆上班,忙碌了一天,下班后三口人简单地吃完晚餐,一起去小区楼下,走一走,逛一逛。
就是小生活。
人人向往亮堂宽敞的大房子,人人羡慕豪车,习惯周围人围在自己身边点头哈腰,所以为了钱,为了名,为了利,在拼死拼活地奔波。
然而......
木域霖向往小生活。
梅小兔向往小生活。
名利,虚荣都太折磨人。
责任与大义也太折磨人。
木域霖此刻承认自己很懦弱!
木域霖也从未逞强过,从未肆意宣扬过自己所谓的大义,所谓爱国爱民的强烈爱国心。
木域霖一直都很简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摆在眼前的事,不虚张,不浮夸,踏踏实实地活着。
用忙碌来麻痹,不让自己对梅小兔有无谓的幻想。
仅此而已!
这就是他努力做事的初衷。
他?真的没有大义!
只要能和梅小兔一起平淡地生活就已经一辈子足够了!
可是,梅小兔迟迟不愿醒......
额头上还贴着药用胶带的梅小兔注射了二号试剂,各项体标检查都显示正常了。
但,没醒,昏睡一天一夜了,仍然没醒。
......
这里是哪里?梅小兔不停地在走,脚踩在狭长的枯草木上,却未感草木划破皮肤,流出血的疼痛感。
抬眼望前方还是一望无际的荒草地。
举目四眺。
路在哪里?
尽头在哪里?
可是,无论在哪,她带过去的都是霉运,肖鹏程是,木域霖是,黄东是,花沁是,朴是弦是,哪怕是跨越了国界,霉运还是一样送达。
她就是霉运这个同心圆的中心点,就是那小石子被扔进湖里漾起涟漪的起点。
这些人如果没有认识她,抑或,她没有出现在这些人的生命里。
他们都不会如此遭殃。
梅小兔不确信。
她,是否真的不该活着?
梅小兔沮丧,意志薄弱。
不知道怎么办,她要醒来,还是永远地睡下去。
......
守在病床边的木域霖猛的把手边的水杯扔到墙上。
刺耳的碎裂声,在安静的病房间回荡起来。
还在荒芜一片的杂草地里前行的梅小兔也被这突然的刺耳声音给吓懵住了。
四处张望,寻找声源的方向。
梅小兔胆怯了。
木域霖生气了。
怎么办?!
不行,她要去找木域霖!
......
刚汇报完调查结果的张少涵站在木域霖身后,不敢吱声。
“真的就治不了他了?!”木域霖忍者火气,一字一顿。
“现在只要是代号cpx发出信息时的定位地点,我们都在监控视频里发现了徐老的身影。就目前的证据来看,对徐老很不利。”张少涵实话实说,颇为无奈,无计可施了。
“那现在汤逸宇还是坚持称自己不是肖鹏程,是吧?”
“是的。虽然在他身上搜到了一款用来发信的老旧手机,但手机上没有指纹。汤逸宇坚持称手机是自己捡到的,不对于手机上的信息电话毫不知情。”
“基因数据库呢?”木域霖提醒道。
“已经比对过,现场采集的汤逸宇的基因数据与数据库中曾经保存的肖鹏程的基因完全不一样,看来他是提前做好准备了,早就对基因数据下手了。”
“行,我知道了。”木域霖闷声不再说话。
张少涵皱了皱眉头,临出房门前,对着木域霖的后背,犹豫着开口,“组织上要对徐老立案侦查了。毕竟每次监控里都能看见徐老,徐老的全名又叫徐平楚,反过来,首字母代码就是cpx了......”
张少涵点到为止。
“子昂呢?”木域霖沉寂了好半响问 。
“......子昂正自责,关在屋子里,不肯说话,也不吃东西。”
“我知道了。”木域霖声音也不明朗的应答了句。
木域霖头埋在双手间,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这么多年,枪林弹雨,抑或,人性险恶的生意场,都那么如鱼得水的木域霖,如今,怎会这般不堪?!
不仅没有抓住毒枭的头目,还把徐老拉下了水......
怎么办?
木域霖深陷思想的旋涡,找不到出逃的切口。
小兔啊,快醒过来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眼泪有没有脱框,梅小兔说不清楚,反正,睁开眼后的第一眼,木域霖的眼睛是红的。
弱弱的,心疼地喊了声,“域霖......”
可能是声音太弱,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木域霖没有任何反应,只留给梅小兔微颤的肩膀。
梅小兔又稍用力喊了声“域霖......”
木域霖才不确信地抬起眼,转了转头,眼睛红红的,盯着梅小兔看。
就这样愣神好几秒,木域霖才有了反应。
二话不说,直接低头吻了下来......
应该是担心梅小兔还没痊愈,身体素质差。
梅小兔并没有缺氧多久,木域霖就放开了梅小兔,在梅小兔额头浅浅地亲了下,“谢谢你,还愿意回来找我!”
无神的眼睛,有了点生动的灵犀。
梅小兔右手左右摸着床单,像是在找什么。
木域霖拉住梅小兔乱动的手,“要找什么?我帮你拿。”
“我的外套呢?”木域霖弄不清楚,梅小兔为什么一睁眼就找外套。
“好。我帮你拿。”木域霖忙按住想要坐起来的梅小兔,不允许乱动,要是身上哪里的伤口再有伤口裂开,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木域霖把梅小兔被挟持穿的那件西装外套拿了过来。
梅小兔也不想再起来了,反正木域霖不让。
眼睛点了点西装胸口的隐形小口袋。
木域霖手一摸,是一支笔。
木域霖好像想到了什么,翻开口袋,拿了出来,旋转了下钢笔顶点的笔帽......
空荡安静的房间里想起了,男人愤怒的咆哮声......
那句“我肖鹏程终于报了灭门之仇”听的是真真切切。
只是......
伴随着男人咆哮的声音里的是头与车厢壁的碰撞声......
发出那么响的声音,下手到底有多重,到底是有多疼!
木域霖哭了!
生平第一次哭了!
毫不掩饰,心底里的无助与恐惧,害怕。
......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梅小兔心揪着,这样一个把自己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的男人,她怎么会有就此别过,离开他的荒唐想法呢?!
那时,他到底会有多绝望!
梅小兔后怕。
木域霖摇头,“别自己去冒险......好不好......”
梅小兔点头。
木域霖走过来抱紧梅小兔。
“放杨总务一条生路,录音笔是他送给我的入职礼物。”
梅小兔被木域霖紧紧抱住,手圈在木域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
安抚着......
梅小兔感觉到趴在自己肩头上的木域霖头动了动。
梅小兔嘴角浅浅一笑,“谢谢你。”
“别的都不重要,只要你还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木域霖吻了吻梅小兔的齐肩短发。
......
另一边,张少涵已经接到上面的命令,车子缓缓地发动跟上前方的大部队。
心里不愿意,也没办法。
组织的命令,谁都违抗不得!
张少涵压制住所有的情绪,右脚刚踏上离合踏板,还没踩下去。
突然有来电.......
瞬间,兴奋起来,立马掉头,加大马力,向木域霖的公寓急驰......
黎明前的黑暗,不可怕!
柳暗花明,总有一村!
......
律师行业的人最大的特性就是面不改色,外加做事悄无声息。
杨万里并没有过多地去劝肖鹏程放弃报复梅小兔。
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深根重的怨念,强力去压制只会适得其反,杨万里并没有以兄弟,以律师的身份去晓知以理。
被怨念困住的人,是听不见任何意见的。
杨万里不是一个感性的人!
所以......
杨万里才会在迎新聚会上送给梅小兔一支可以录音的钢笔。
杨万里不干涉。
点到为止。
梅小兔还不钝,在看到他故意在酒水单上的印刷体签字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之后,行事也比较小心谨慎。
因此...
杨万里用手术刀抵在梅小兔的脖子时,梅小兔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恐慌。
反而是很配合的上了车,其实,主要稍一挣扎就能逃脱,杨万里从未打算对梅小兔怎么样,于情于理,梅小兔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可能,是想做个彻底的了解吧。
没完没了的怨怼,早晚要个了结。
......
太阳还是早早升起来了,月亮还是悄悄探出了头,铺满大地的银灰,晶亮透明。
“在看什么?”木域霖从身边走了过来,头倚在梅小兔的肩头。
“微博。”梅小兔侧了侧头,“孟希曼介绍的一个女孩。”
“你肯定不是看她可怜才选择帮忙的?!”
梅小兔耸了耸一侧的肩,“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木域霖轻笑了声,“鼠戒大小姐?!那个女生吗?”
“恩,她爸爸的车祸很严重。她没钱医治。”
梅小兔抿了下嘴,长叹了口气,感性地说,“其实,这之前,我都想让你去帮她的,30万对你根本不算什么,但于她却能压垮她。”
梅小兔翻了下眼睛,又长叹了口气,“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相信她自己能解决!”
梅小兔眼神坚定,木域霖点了下梅小兔的肉肉鼻,“这么笃定?!”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同类人更能嗅到同类的气味吧。”梅小兔有点激动,失了她作为一位律师应该有的淡定。
当然,木域霖就中意梅小兔的真性情流露。
在他面前,梅小兔无需佯装率性,坚强!
“什么味?!单宁的酸味?”故意问。
梅小兔直接白了木域霖一眼,无视。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梅小兔眼神闪烁。
木域霖嘴角带着笑,眼神示意梅小兔继续说。
幽蓝的眸,闪着宝石般的光泽。
梅小兔迷失一秒,开口,“她叫单元。而且啊......”梅小兔兴奋。
“是元旦的元,不是女生常用的圆,媛,好特别的名字!”
梅小兔身体恢复后,并没有再回到独角兽法务部。
主要是再回到法务部,根本就干不了任何事。
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她是木老大的女人。
哪还有人会让她干些跑腿的活?!
同事们都很友善,只是已经被贴上标签的梅小兔,还有什么好好工作的机会?!
被同情,被区别待遇,向来不是梅小兔好的那一口。
自然.......
另谋新路迫在眉睫!
这是梅小兔新入职的第一个案件。
法舟律师事务所是锡城一家很有口碑的律师公司。
而且梅小兔所在的部门是专门负责交通事故申诉辩护的!
诸多巧合吧......
梅小兔曾经经历过空难,也算是跟交通事故搭上边。
单元父亲的案件则是梅小兔经手的第一个案件。
很是上心。
......
木域霖赞成梅小兔的决定。
只是苦了他自己。
每每偷偷跑到梅小兔任职的事务所大楼下,哀切地要人家下楼来一解相思之苦。
人家还嫌弃他娇情。
木域霖好无奈!
所以每次都不想轻易放梅小兔回公司......
拼命索取......
反招来梅小兔的怒目以对。
木域霖也困惑:恋爱了,都会这么粘人?!
但......
梅小兔不是!
梅小兔心里只有工作!
木域霖醋意十足。
貌似现在还在视线集中在电脑屏幕上的梅小兔压根就不知道木域霖此刻心里的焦作。
床头上液晶小闹钟已经闪着温馨的柔光,好像是提醒主人该睡了。
“老婆,好睡觉了......”
声音浅浅的,落在梅小兔的耳根。
痒痒的吧!
痒痒的吧?!
痒痒的吧TT
没!有!反!应!
木域霖沮丧低头,一秒,二秒......
“啊--”梅小兔蹙不及防,一声惊呼。
瞬间悬在半空的身体还有木域霖暖暖宽厚的怀抱。
四目相对。
幽蓝的眸里,闪闪的,淡淡的幽暗的......
嘴角浅浅笑,明眸弯弯,亮晶晶。
甜甜的,“那个我关下电脑!”
话刚出口,木域霖瞬间黑脸,直接横抱着进了卧室......
书房里的电脑还开着,电脑屏幕上停在鼠戒大小姐的最新微博上:
前路渺茫,走一步算一步。
有人对我笑我会笑的比他欢,因为我知道的痛比他真。
有人对我哭,我不会哭,不是假装不哭,是已经麻木到不会哭。
如果要说上天有没有公平,那就是总是把难熬的痛苦给我。
他很公平。
这个世界往往不会善待努力活着的我。
这几天一直盘在心里的一句话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
是的。
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
梅小兔绝对有立场呼应!
当初,她也想过,死是解脱,一了白了。
可是,自己死了,耳根是清静了。
但...
该嘲笑她的人还是会嘲笑她。
该讽刺她的人还是会讽刺她。
活着的人往往不会就此松手,善待已死之人。
反而,还会嘲笑她自己找死!
所以,梅小兔没有赴死。
真的,好死不如赖活着。
......
说好今天碰个面。
一直都是电话或短信联系的单元和换了个单宁身份的梅小兔终于要面对面。
木域霖充当一日司机。
就简单之极的一身黑色的长裤,一件简单的黑色短袖的那个女孩出现在梅小兔视线里时。
梅小兔浅浅笑着挥了下手。
女孩回应了梅小兔一眼,小跑步走了过来。
整个周遭散发的怨气和亲情在女孩身上施加的枷锁,让这个叫“单元”的女孩看起来有些扭曲。
脸部的扭曲,
还有心里的......
老话常说,“投胎是个技术活。”
显然,名叫“单元”的这个女孩子,技术堪忧。
单元是个好女孩,三观挺正。
奈何投胎的家庭太无奈!
重男轻女已是老掉牙的套路。
单元都认了!
要是又染上誓赌的恶习,不扭曲实属不正常。
一家都在借钱赌,单元那微薄的工资,根本不够塞牙缝。
单元也曾发恨,不再管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奈何这令人操心的事还是摊上她。
单元的心里扭曲,是再正常不过的。
这一点,梅小兔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
梅小兔也是一样向往简单的小生活。
当然,这世道合你心意的事,哪里有?!
单元性格扭曲。
不太爱说话。
即使梅小兔是她父亲案件的代理律师,单元也是冷冷淡淡的,有问题时或是梅小兔主动找她聊点小心思,单元也淡淡的。
每天开口都是“你好,”开头,从未叫过一声“单律师”,有距离,疏远,不言而喻。
卖惨也好,求审辩也罢!
单元从未狡辩过她对父亲以及原生态家庭的憎恶,同时,单元又是一个被亲情道德束缚极深的孩子,不敢绝情,更做不到绝情。
重男轻女的家庭,往往伴随着的就是道德绑架。
好事没你的份,一有问题,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这就是单元的命。
单元总不能不管生养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她心里真正的声音又一遍一遍地鼓吹自己“一走了之”。
以至,单元这个女孩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扭曲的气息,即使她一直在努力地活着!
即使她同样在英语领域有着异常的天赋......
梅小兔和单元一起核对缶西医院提供的医疗清单时,单元总是能快速流畅地表达出来,并及时做出反馈!
这方面,梅小兔很是钦佩这个女孩子。
同时,也替她可惜!
反观自己,梅小兔要比单元幸运很多,因为她有木域霖。
只要木域霖一个,梅小兔就拥有了全世界。
可是.......单元呢?
孟希曼推了下发呆的梅小兔。
孟希曼刚从消防楼梯走到一楼的吸烟区,就看到梅小兔一个人坐在绿化带边的长竹条椅上,在发呆。
“想什么呢?”孟希曼走到梅小兔身侧坐下,把束在脖梗的长发散了下来,捏了捏发酸的后脖梗。
“又连续值班了?!”
“恩......在想小女孩的事吗?”
梅小兔恩了声,“怎么看都觉得你跟木域霖好像!”
孟希曼笑笑,“我可没你家那位那么神......”
梅小兔背靠在长条椅上,两人安静了几秒,梅小兔问了句:“单元爸爸,情况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要做好心理准备。”孟希曼实话实说。
梅小兔没有叹息,早已习惯生死,“单元知道吗?”
唯一舍不得就是单元了,这是梅小兔比较上心的事。
对于单元,梅小兔有私心,看着单元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就像自己的小妹妹一样。
“知道。小姑娘很平静。”孟希曼轻描淡写。
梅小兔没有应答。
“顶楼的情况好转了。”孟希曼转过头看了眼梅小兔。
“恩,她好转了就好。”梅小兔淡淡的。
对于花沁,梅小兔也是爱莫能助,花沁原本可以有一个平坦的,令人羡慕的人生。
家境好,长的好,成绩又好,能力又好,原本可以一帆风顺,在家里的安排下,出国深造,去国企或者外企做高管,轻松又高薪,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好男人嫁了。
顺风顺水!
人生太平顺了,就喜欢去作,越作越死!
简称“作死”!
“杨万里来看过她吗?”梅小兔又问。
“那天前几天,每天晚上都来的。”孟希曼一五一十地说,“不过,她不知道,睡着了,最近她特别困。”
“这都是她的命,幸好现在还不坏。”梅小兔已经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已是最好的安排。
孟希曼突然拍了拍梅小兔的肩,站起身,“喏......”,手指了下不远处,“你们家那位来了,我......就先撤了。”
梅小兔笑着挠头,“太粘人了,都没一点自由。”
嗔怪倒也显得甜甜密密。
孟希曼直接闭嘴,翻白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装腔作势,“张少涵这个杀千刀的,死哪去了,这么多天都没个信。”
说着,跟梅小兔摆摆手,往外科楼走去 。
......
另一边,还在审训室里的张少涵,突的,后脊背发凉,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妈的,怎么还他妈狡辩?”张少涵忍不住爆粗口。
审讯桌对面的杨万里无所谓地笑看着暴怒的张少涵。
杨万里在法律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的,没经历过。
论心里素质,张少涵明显处于下风,即便刚才一直站在隔壁审训室里监听审讯过程的木域霖,其实也是束手无策的。
不谈落下风吧,最多也只是个势均力敌。
杨万里多精明谨慎的一人!
撇开别的不说,单就杨万里的专业素养和能力,木域霖有意拉拢,为己所用。
的确,他没有参与制毒的事,他没有参与贩毒的事,最多是明知不报。
至于挟持人质之事,杨万里坚持只是受了肖鹏程的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确实,肖鹏程有威胁到杨万里生命安全的事实。
所有的事,都有理有据!
无法反驳。
木域霖这一方还真不能扳倒杨万里。
“啪...”
隔壁审训室里的董鸣午猛地把手里的文件夹扔到了墙上,“就这么放他走,咱们什么也做不了?!”
众警司也无奈......
法律就是法律,纵使在当前的局面里,警方是处于不利的一方,但法律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改变既定的法则,包括警方。
扳不动触犯法律的一方,只是证据不够......
那都是时间的问题。
......
“现在要回去了?”木域霖问。
“恩,但不知道要吃啥?”梅小兔又再一次选择犯难。
木域霖伸手捏捏梅小兔的鼻子,“今天带你去见个人。”
“谁?”梅小兔好奇心甚!
“一位曾经给我指点的贵人。”木域霖更加神神秘秘。
“是哪位世外高人啊?!这么玄乎?”梅小兔眼睛晶亮,满是不信木域霖的故弄玄虚。
“真的比较神,其实我今天并没有打招呼说要过去......”木域霖对着梅小兔使了下眼神。
“真的?!”梅小兔还是不信,但也不是完全不信。
“去了不就知道了。”木域霖越发显得泰然之若。
......
所以,梅小兔第一眼见到这位精神焕发的老者时,已经先入为主的神秘感,使得梅小兔愈加崇拜这位料事如神的“在世诸葛”。
以及......顶着鸡窝头,刚才从床上心不甘情不愿起来的陈子昂时......
着实的反差萌,梅小兔有点消化不良。
老者猝不及防,对着徐子昂就是一拐棍。
徐子昂嗷嗷嗷直叫,满屋子逃窜,直到躲在木域霖身后求得庇护。
徐平楚碍于有朋友在,不能抚了自己儿子的面子,才放下手里的拐棍,没有继续老鹰捉小鸡地跟在后面追着打。
“这里有女生在,怎么还打我?!”徐子昂揉这被打了几拐棍的屁股,不服气。
徐老手拄着拐棍,用力一跺地,怒气淡淡开口,“那是域霖的老婆,你安分点!”
徐老的一句警告,可是把梅小兔的脸惹红了。
她也不是倾国倾城啊,哪怕动了双眼皮,再说,现在的情况,跟她有关系吗?
梅小兔也实在是没招了,汗颜扶额。
好在一顿饭,四个人吃的很开心。
果真,徐老是真神人。
木域霖载着梅小兔缓缓驶进徐老家的庭院,古朴的青砖瓦房里就飘过来沁鼻的饭菜香。
餐桌上木域霖坏坏地凑到梅小兔耳边,“其实,我早就联系过徐老,今晚来吃饭,顺便拿一下渔具。”
梅小兔回瞪着已经坐正跟徐老坎大山的木域霖。
从眼眉到下额线都在坏坏的逗弄着梅小兔这颗弱小的心灵。
.......
对与错,是与非,都是人生常态。
梅小兔进进出出法院,有时言词犀利,有时语塞。
遇事解决,不把事堆积,事总有解决不完的事,气也总是生不完。
面对不曾遇到过的事,起初,都会迷茫,都会寻找一个出口。
可能会选择退缩。
其实,日子一天天过,好像曾经害怕的,担心的,都不是事了,都能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我们都习惯在心里给予审判,审判一个对错,有责与无责。
我们都在凤凰河畔走着,从河的此岸走向彼岸,我们在不停审判着自己与人生。
人生也在审判着我们。
愿天下看似不幸的人们都能看开,幸福的生活下去。
人生没有结局,只是时间不多而已。
人生没有永恒,只是时间一直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