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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冥杀孤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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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候着的黄东一收到代号cpx的人发来的“杀无赦”短信后,就按指令开启了最高警戒程序。
三个字如此这般简单之极,愤怒之极。
黄东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一个人如何憎恨另一个人。
指令下达完毕,黄东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来回运作,瞬间就在锡城地图上搜索到了cpx所乘车辆动向。
紧跟在杨万里身后的董鸣午脚踩汽车油门,马力加到最大,在一处车流平稳的地段,越过同行车辆闪到杨万里驾驶的小型箱式货车所在的隔壁车道,并排而行。
杨万里立马向侧打足方向盘,撞到了董鸣午的一侧车门,又铆足了马力,回正方向,车子回正,迅速和董鸣午的车子拉开了一大截。
繁忙的车道间,你追我敢。
来往的车辆被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在拍电影,上演的飙车追逐戏码呢?!
还有观戏的好事者,特地打开天窗,从天窗探出身子,给急驰的两辆车加油,怒喊,助威!
前方路口的红绿灯,绿灯闪烁,一秒,两秒……
两人都卯足马力,势必来个甩尾!
突然一辆车不知从哪里猛冲了出来,挡在了董鸣午的车子前面,好在董鸣午反应及时,猛的一个急刹,车轮和水泥路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刹车声,避免了大型事故。
另一车道的杨万里早已越过了红绿灯,扬长而去,还从后视镜里斜睨了一眼,拍打方向盘,嘴里骂骂咧咧的董鸣午,单手伸出窗,挥动,在叫嚣,气焰嚣张!
再怎么愤懑的董鸣午也只能眼睁睁任由杨万里逍遥扬长而去,气急败坏。
甩开董鸣午的小货车左右不停避换车道,在急驰的公路上穿梭。
车厢不停晃动,躺在货车里的梅小兔被左右甩,头猛烈的左右撞击着车厢壁,疼痛让昏迷的意识有了一点清醒的迹象。
慢慢睁开了眼,一睁开,眼前出现了满脸疮疤,面目全非的一个人,纯属被吓的半死,恐惧令意识不断地回流,梅小兔定神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被杨万里挟持做人质了。
梅小兔蔽过脸,身子缩到货车车厢的一个小角落,强打着镇定,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给木域霖打电话,才拨出去,一直躺在车厢里满脸疮疤的那个人突然一个纵身跃起,一把抢过梅小兔手里的手机,一个猛摔,手机就四分五裂开来。
发生了什么事?!
梅小兔还没回过神,那满脸疮疤的人就掐住了梅小兔的喉咙,喉骨都像被捏碎了,不能喘息。
那人还觉得不罢休。
又一把拽住梅小兔的头发,拼命地往车厢壁里撞。
非置梅小兔于死地不可!
“不知道我是谁对吧?!”疮疤男人面目狰狞地怒吼。
梅小兔被掐的只留一丝呼吸,被撞的额头也流出血来。
疮疤的男人笑得更狰狞了,“怎么样?流血的滋味不好受啊,飞机都摔不死你,你还真是命大?”
男人嘴角的危险,令梅小兔恐惧的笑容……
在梅小兔的瞳孔里放大,身体后退,实际上,退无可退。
恐惧,是黑色的恐惧……梅小兔惊慌到了极点……
男人把同样布满疮疤的手,抚在梅小兔留着血的额头上,仰着头疯狂地大笑着。
男人肆意地笑,“我看这次谁还来救你!我肖鹏程终于报了灭门之仇。”
梅小兔这条命,被肖鹏程践踏,梅小兔更加害怕,梦里那个掐住她脖子的人就是这位肖哥哥无疑了!
“冥煞孤星”!!!
原来当年奶奶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打开的信封里的那四个字是她……
平直行驶了一段时间的车子好像开到了什么高低不平的坑哇路,没几分钟就停了下来,肖鹏程嫌恶地扔下了梅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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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小兔给木域霖打电话时,木域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电话虽然没接通,仅几秒,陆印就追踪到信号是从西北方向发出来的。
木域霖迅速调开高清地图,锡城的西北部有一片荒芜的空地,在这里有绝对的空间供飞机停降落。
与推断的一样,他们要通过飞机逃往美国。
锡城西北部郊区一块空地上,黄东已经最好了起飞准备。
杨万里扶着肖鹏程跌跌撞撞地往停在空地上的飞机上赶。
话说,杨万里不惜赌上自己多年来的名誉和地位也要救的肖鹏程是谁?
原因很简单。
肖鹏程就是走失的那个农夫的儿子。
出于父亲的遗愿,他必需救肖鹏程。
不过,令杨万里没料到的事情就是肖鹏程在制毒,贩毒。
肖鹏程当初并不是走丢,而是故意躲起来的,偷偷地保留下几颗罂粟花的种子。
在初中那会,肖鹏程就开始种植罂粟花,慢慢就开始在私下制毒。
资本也在不断累积,庞大。
修建的地下宫殿,就一目了然了,这些年,制毒的事业做的有多大,即使肖鹏程在冷冻期间,毒品生产链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因为那位冷冻医生也是他组织的一部分。
然而当杨万里知道了这一切时,已经太晚了。
但是他还是说服自己要帮肖鹏程,这是他对父亲的承诺。
也是父亲宁死之前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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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鹏程和杨万里登上了私家飞机。
黄东这是第一次与这个代号为cpx的人见面。
没想到此人如此稚嫩,但是满脸的疮疤看的人发怵。
飞机瞬间就盘旋在上空,向着那遥远美好的未来启航。
肖鹏程按下黄东携带过来的开关总按钮。
整个“地下暗宫”开始晃动起来。
不明所以的研究人员一片慌乱。
叫喊声混杂着崩塌声......
飞机上的肖鹏程就像在现场一样,嗜血地看着地面,发出惨绝人寰的狂笑声。
翱翔天空的直升飞机,快速旋转的螺旋桨,好像被什么穿裂开了一样。
碎裂声淹没在那狂笑声中。
笑声止。
飞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黄东据这么多年的飞行经验判断,肯定是螺旋桨被打折了。
黄东苦笑一声,果然是木域霖。
能在这么快的速度判断出他们出逃路线的人,只有木域霖。
黄东紧握住防线盘,保持着飞机的平衡。
慢慢降落到地面上的武装包围圈......
木域霖放下手里的红外线扫描枪,飞奔进了丢弃在一边的车厢,一进车厢就看见角落里满脸血的梅小兔孤零零地躺在货车厢生了锈的铁板上。
心疼得在滴血。
他的小兔啊!
怎么办?连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还谈什么保护国家,保护人民。
一起进来的徐子昂一把拉住木域霖,“域霖,等一下,小兔也感染病毒了。”
梅小兔流血的额头附近出现坏死的白斑这是感染病毒的前兆。
徐子昂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针试剂,替梅小兔注射。
木域霖心疼的不能呼吸,只能眼睁睁地注视着梅小兔,只能任由梅小兔孤零零地躺在冰凉的铁皮车厢。
徐子昂把木域霖拉了出去,关上了车厢的车门。
梅小兔被隔离在幽闭暗黑的车厢……
满腔的愤怒。
爆发。
木域霖走过去抓住黄东就是一阵暴揍,嘶吼:“你拦截了小兔飞机的信号,你就是要她死,你知不知道你服务的那个人他一直的目标就是小兔,你的爱好恐怖!”
拳头打到麻木。
木域霖打到不停手,
黄东也不还手。
满脸嗜血的梅小兔孤零零地躺在生锈斑驳的地板上,就像那晚,孔明给了梅小兔腹部两刀一样,梅小兔浑身是血地躺在水泥地面上一样。
绝望……
一直沉默的黄东,猛推了下木域霖。
“我对小兔的爱不比你少,我怎么舍得杀她。”
咆哮后的黄东,眼泪夺眶。
他的最爱,他注定得不到的爱,他何尝舍得伤她分毫?!
“你知道,那个人一直在给小兔下毒?”木域霖同样怒吼回去。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帮着他一步步送她上绝路。你好狠!”
木域霖的眼睛里充满血……
急火攻心了。
包围的武装人员眼看事态严重,赶紧拉住木域霖,“域霖,别忘了你的身份,组织命令,先隔离人质,再进行进一步审理。”
紧急赶过来的医务人员,从车厢里抬出梅小兔搬到隔离病房前,怒火攻心的木域霖看见梅小兔眼角留下了一滴泪。
直到,隔离病房的门关上......
木域霖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那一年梅小兔办完梅家奶奶的丧事,无处可去。
没有多少的行李,不用收拾,早就被三婶扔到了她家的门外。
扫地出门!
梅小兔心里没什么波澜,捡起胡乱扔在地上的唯一的几件旧衣服。
掸了掸旧衣服上的灰尘,塞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里。
包里夹层鼓鼓的,梅小兔掏出来。
是梅奶奶临走前给她的一封信。
梅奶奶再三嘱咐,不能打开来开,务必亲手交给上次来家里的那个善良的夫人。
梅小兔又把信封对折好,重新塞进了书包夹层。
这个纷繁复杂又恐惧孤独的世界!
从此,梅小兔只能独身趄趄而行......
未来吗?
梅小兔不敢想。
过一天是一天。
前路渺茫......
也要走下去,不是吗?!
整理好行李,梅小兔就根据妇人曾经留下的地址来到了妇人的家。
开门的妇人手里抱着个女娃。
妇人还是一样面善,温婉大方,,手里抱着的女娃,皮肤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像极了妇人。
梅小兔礼貌地跟妇人点头,妇人浅浅的笑容里满是喜悦,温柔地唤着梅小兔的名字。
梅小兔冰凉无助的心里,变得温热起来。
这个冰凉冷漠的世界还有一丝浓浓的暖意。
梅小兔当晚应妇人的邀请,在妇人家留宿。
约莫下午六七点左右,先生就回来了。
先生喜笑盈盈地接过妇人抱着的女娃。
梅小兔乖巧地跟先生点点头,恭敬地唤了声“先生”。
晚饭后,先生提议小兔留下来在锡城复读。
梅小兔拒绝了,也拒绝了先生的支助表达了自己回小县城复读的意向,至于学费的事,梅小兔请求先生给她一个工作的机会,自己动手挣出来。
梅小兔不愿意接受先生的支助,因为梅小兔心里明白,没有人有义务去帮助别人。
习惯了别人的帮助,自身就会堕落。
帮助不可能帮一辈子,只能靠自己。
梅小兔不允许自己习惯堕落。
先生听罢,很是欣慰,也很赞同梅小兔自己独立的态度。
当晚,梅小兔并不是好奇,打开了背包夹层里的白色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张红色的纸,纸上面用黑色毛笔写着四个字:冥煞孤星。
梅小兔那时年少,不懂。
看完,重新放进信封,亲手把信交给了妇人。
次日起,梅小兔就开始了在酒店马场的打扫工作......
踏踏实实,勤勤恳恳!
......
梅小兔头痛欲裂,抬手用力地敲着头,嘴里呢喃着:“头好疼!头好疼!”
床边护士赶紧抓住梅小兔乱动的手,捆在了病床沿上。
伤口不能碰,一碰就破烂,造成二次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护士应对及时,连着注射了两剂镇定剂。
梅小兔这才安静下来,没再乱动,嘴里好在呢喃着什么......
不清晰。
另一边。
张少涵眼疾手快地扶住直挺挺倒下去的木域霖,董鸣午宋扬陆印也赶了过来。
徐子昂检查了下木域霖的瞳孔。
神色紧张。
围着的兄弟们也担心。
“情况怎么样?”
“已经开始反应了。”
众人一听,瞬间慌张。
“他自己什么时候注射的?”众人疑惑。
徐子昂被围搅。
举双手投降,哆嗦,“进学校之前,就已经注射了。”
众兄弟怒目以对。
“别啊,域霖自己要的,我阻止得了吗?!”徐子昂昂了昂头,“域霖这是急火攻心,缓一缓就能醒了。”
众兄弟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徐子昂还是被逼得后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这才感到的宋扬也加入到逼咎徐子昂的行列。
宋扬还没搞清楚状况,反正站兄弟这边是不会错的。
宋扬笃定!
大伙一个分神,徐子昂就金蝉脱壳,躲到宋扬背后,拉宋扬做挡箭牌。
徐子昂向来中意宋扬的憨厚老实,替人着想。
心里也笃定宋扬不会不管他。
不过,这都是之前,现在有了吉萌,那关系可要干净利落。
女人关系必须断。
男人关系也要整理 。
太乱了,不好!
这不,吉萌刚从警车上下来,宋扬就连忙搿开徐子昂的手。
紧拽着的上衣下摆一块一块地皱着。
一时半会也抚不平。
吉萌低头笑了笑,佯装没看见一样。
黄东,杨万里都控制在武装包围圈内,不能动弹。
肖鹏程因自身携带病毒,就临时缉压在刚才潜逃的箱式货厢里。
吉萌一到就迅速执行了抓捕计划。
再三确认了货厢的密闭性,才令辅警上路。
宋扬执行完任务就赶到抓捕现场,都没来得及和吉萌说一句话,哪怕一个眼神交流,吉萌就匆忙上了押送车。
宋扬好委屈。
木域霖早就注意到杨万里有问题。
派人暗地里跟踪,放长线钓大鱼......
肖鹏程一失踪,木域霖就知道他想弃军保帅。
宋扬第一时间带着武装拆弹专家奔赴暗藏在锡城最高大厦地下的的“秘密根据地”--生产一条链的制毒生产线。
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里面的各类化学专家,这些化学方面的高科技人才并不清楚正在做犯罪的事。
这些高科技人才正悔恨地待在武装中心。
满是懊恼。
还有被欺骗的愤怒!
以及间接毁了多少人的罪恶!
然而,一切都无力改变!
事已至此!
注射了实验药的木域霖在预定的时间里苏醒了过来。
蹲在角落里不停挠头的徐子昂,根本不像他嘴上说得那么轻松。
要是木域霖打了实验药醒不过来,他家老头子不把他给劈了!
徐子昂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爷子亲生的。
胳膊肘往外拐!
好得他也是深入敌军内部,打探了不少情报。
这次围搅成功,他徐子昂功不可没!
奈何老爷子看不见呀!
宝宝心里也很委屈。
徐子昂赶紧吩咐护士采用二号试剂。
二号试剂对病毒有免疫力......
这次病毒传染疫情被控制住了。
然而,梅小兔依然躺在病床上,久久不愿起来......
木域霖无力,想卸下肩上的责任,跟梅小兔简单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不管是非对错,正义忠诚......